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522节
至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些科道言官们根本都不惜得点破他们。
于是,大议功的事情还没彻底落幕,朱厚照和他的义子团正严阵以待,结果朝中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到了“萧翀、边宪案”上。
有战斗力很强的科道言官上阵,有终于觉醒原来自己是清流的司礼监同气连枝,整件事情很快就捅到了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一时看不清这里面的利弊,决定先走走程序,好好观察卷进其中的各方势力。
于是广受瞩目的这桩大案,被下放到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
按理说,案子到了法三司,就该好好展开对此事的调查了。
但是名义上的检举人毕真还没到场,知道此事水深的官员们,便推脱着要等毕真这个关键人物。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那毕真还没来得及进入京师,就在城外驿站一病不起了。
这个场景,让刚刚经历了一次的文武百官们有些熟悉,剧本感很强。
关注此事的朱厚照又让御医前去诊治。
那御医上次诊治谷大用时,曾经判定谷大用狗命不保。
谁想到过了几日,谷大用就有说有笑的回山东了。
这次御医来诊治毕真,使出了毕生所学,望闻问切,然后十分笃定的给出了结论,“这次真没救了。”
如此一来,少了这个在山东多年的关键证人,案情短暂陷入了停滞。
然而这停滞,对何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或许是朝中的舆论方向越来越明确了,之前一直避嫌的杨廷和与杨一清,都在不同的场合表达了对翻案的支持。
这几乎成了压垮何鉴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鉴的等待,也无非是让他承受了更久的焦虑。
一旦萧翀和边宪回来,让这两个右副都御史回到专门查办官员的都察院,那么身为大七卿的何鉴,在犯有重大错误的情况下,想要安稳落地,都可能是一种奢望。
就在何鉴在焦虑中寝食难安的时候,忽有门子进来禀报,说是有一个锦衣卫千户在外求见。
何鉴听了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见!”
那门子出去后,又再进来,略带些紧张的说道,“那锦衣卫千户说,能帮大司马解决眼前的麻烦。”
何鉴听了想笑,他锐利的目光打量在那门子身上,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收了他多少银子?”
那门吏被问的一慌。
何鉴厉声道,“说。”
那门子无奈,只得紧张的从袖中摸出来一块不大的银角子。
何鉴懒得理会,直接道,“滚出去吧,少来烦我。”
那门子脸色不善的出现门前,生硬的对门口的那锦衣卫说道,“大司马不见客。”
那在门口等回话的锦衣卫,自然就是裴元的心腹陈心坚。
他又问了两句,到了不远处的阴凉下,向懒洋洋等在那里的裴元道,“千户,何鉴还是不见你。”
裴元擦了把汗,口中道,“啧,这老头有性格。”
陈心坚在旁进谗言道,“上次这老头就不肯见,这次还不肯见,要不千户就别理会他了,让他被整死拉倒。”
裴元起身,懒洋洋的舒展了腰肢。
“冢中枯骨罢了。”
“将何鉴逼入绝境,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拿掉他的兵部尚书,也只是本千户顺手而为。”
“老子这次布局的目标可不是他。”
裴元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又看了何鉴的宅子一眼,很随意的说道,“走吧,既然大司马不好见,那就让大司马来见我好了。”
第432章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陈心坚丝毫没觉得,让一位大七卿跑来找一位正五品千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很麻溜的招呼了手下,前呼后拥的跟着裴元离开。
路过一处纸墨铺子时,裴元向陈心坚摆头,“去,给我弄张纸来。”
说着,还用手掌比划了下,“这么大就行。”
陈心坚闻言,亲自去了店中,让人裁了张不大的一张纸,小心的拿了来见裴元。
裴元接过来,随手一卷放入袖中。
陈心坚见裴元不像是回智化寺,也不像是回灯市口老宅那边,于是询问道,“千户这是打算去哪儿?”
裴元随口道,“去见见何鉴背后的人。”
陈心坚作为裴元的心腹之人,自然也对朝中局势有些了解,他纳闷道,“不都说前大学士李东阳中风了吗?”
裴元不屑道,“司马懿也说中风了,可也没耽误他干大事。”
李东阳从十年前就开始各种称病请辞了。
先说得了痔疮,后说头晕目眩,再后来说自己又老又病,每次都精准的在政治风暴中摇摆。
和李东阳同时代的徐溥、刘健、谢迁、焦芳、王鏊、刘宇、曹元、刘忠这些个大学士全都致仕的致仕,罢黜的罢黜,只有李东阳这个天天喊着“不行了不行了”的家伙,顽强的撑到现在。
嗯,按照原本的历史,甚至还能再活好几年。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李东阳府前。
陈心坚上去拍门说明来意。
那守门的门子却道,“大学士致仕在家,不见外客,各位请回吧。”
陈心坚素来就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很上道的递了一块碎银过去。
那门子看见银子有些犹豫,为难道,“确实不见。”
陈心坚回头看裴元的意思。
却见裴元从袖中取出那张白纸,又从腰囊中摸出一枚钱来。
那枚钱看着古朴,但铸造的很是精美,似乎又经过了长久的摩挲把玩,看上去都微微带着油亮的光泽。
正是裴元那枚“续铢钱”。
这枚续株钱先是被裴元送给张璁,结交了这位未来的首辅大学士。
又被张璁送给了李东阳,让李东阳认为冥冥中自有天意,视作了延寿的祥瑞。
等裴元回京后,试着又用了一次“搬钱小鬼儿”,结果没想到又把这枚价值不菲的续株钱偷了回来。
这枚钱被李东阳把玩了一年,又被他视作了延寿的祥瑞,早已经形成了心里寄托。
结果这枚钱一丢,李东阳立刻破防,应声倒地了。
这也迎来了他的最终致仕。
裴元可太清楚这枚钱对李东阳意味着什么了。
只不过这种老狐狸,不是容易拿捏的,裴元要把这枚续株钱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裴元把铜钱和纸张,放在手掌上用力挤压了下。
等看到白纸上出现了模糊的字样纹路,就将那张白纸递给了那门子,口中则说道,“给老相爷看一眼这白纸,他自然会见我。说不定,连你也有厚赏。”
那门子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见裴元好像有点门道,觉得可以试一下。
他的目光在陈心坚手上的碎银子一瞥。
陈心坚很上道的递了过去,“成与不成,都是我们千户的心意。”
那门子收了银子,又取了那白纸,连忙向院内行去。
还没等穿过外面的院子,就被一个管事瞧见,唤去询问了几句。
那门子只能将访客的事情说了一番。
那管事听了纳闷,抬手道,“将纸拿我瞧瞧。”
门子记得裴元说的有赏赐的事情,有些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那白纸递了过去。
那管事看了下那个有些模糊的印记,立刻想起了前些天听过的一些言语。
他赶紧把那白纸对着日头一照,看的越发清晰了。
那管事连忙紧张的吩咐道,“把人好好留住,我这就去见老相爷。”
又恫吓道,“若是放走了人,有你好受的。”
那门子越发确定那纸有些门道了,他暗叫倒霉,只能先去前门稳住裴元等人。
那管事拿了印有续铢纹样的纸,一点也不耽搁的给李东阳送了过去。
等李东阳看清楚那白纸上的纹样,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赶紧让人传召。
裴元在门前等了片刻,就被人请了进去。
随后直入正堂,见到了脸上带些病容,却一时精神焕发的李东阳。
裴元对这位老首辅还是很客气的,恭敬施礼道,“卑职裴元,见过老相爷。”
李东阳在座上没有起身,打量了裴元几眼,脸上的神情立刻有些变化,“锦衣卫?”
裴元知道面对这等人物,还是得悠着点,于是便拿出了之前那屡试不爽的说辞。
恭敬的说道,“卑职这个锦衣卫和寻常锦衣卫不同,负责的是在庙宇道观坐探,追查有无邪教作祟。”
“这样啊。”李东阳神色稍微缓和了下,作为曾经的礼部尚书,他确实知道有一支锦衣卫是管理僧道事务的。
李东阳也没纠结裴元的身份,示意他坐下后,就直接询问他的来意。
“那裴元你来我府上,到底是为了何事?”
裴元暗骂了句老狐狸。
这老东西明明迫切想要那枚“续株钱”,却等着裴元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裴元掂量了下当前的形式,倒也不想继续拉扯了,于是便道,“卑职今日有桩要事想求见兵部大司马,只是大司马一直不肯相见,所以斗胆想请老相爷帮着引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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