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489节

　　“托普斯给了你盾牌。”瑟濂说，“我给你个矛。”

　　无名翻看着小盾牌：“矛？”

　　“形态不重要，它可以利用卢恩的力量，化为直接的攻击手段。”瑟濂说，“不用智力信仰，只要有卢恩就行。”

　　“这可是很厉害的发明啊。”无名惊叹，“我们的长生者员工都可以用了。”

　　瑟濂啧了一声，似乎很不开心：

　　“没有智慧的力量，毫无意义。”

　　“但它可以转化为瑟睿的智慧。”无名满意收起盾牌，“会给你减免一些债务的。”

　　瑟濂瞥了无名一眼：“什么事？没事你可是不会来找我的。”

　　“你了解我。”无名哈哈一笑，给瑟濂展示了那些影像，“这个，认识吗？”

　　瑟濂撑起充满血丝的眼睛，辨认一番：

　　“这是什么？”

　　“我要知道还来问你吗。”无名说，“看着像某种血腥原始的仪式，所以来问你，你怎么看？”

　　瑟濂看了几眼就闭目休息了，躺在躺椅上揉着眼睛：

　　“很多魔法师都是从炼金术开始的。很多人小时候对魔法一窍不通，但是会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去搞炼金术那一套。当然也不是正经的炼金术，就是拿一些自己能接触到的物质，混在一起放进瓶子里，就想象着能出现什么神奇的物质。青蛙的唾液、蚊虫的尸体、风干的蜥蜴，甚至还有尿液和蛆虫，混在一起，遐想着炼出绝世的毒药……”

　　无名歪头：“你在说什么啊？”

　　瑟濂头疼地捏着眉头，指着无名的影像：“这就是那种程度的东西，用一些最简单的几何图形组合，加上一些平常不容易出现的物质比如血液，就仿佛是个像模像样的仪式了。”

　　瑟濂想起什么，撇撇嘴：

　　“最讨厌的是有些人真的试出来了，却无法解释，甚至有的无法复现。”

　　无名说：“所以说，这不是什么仪式？”

　　“至少我掌握的所有学识中，看不出有什么魔法和仪式的痕迹。”瑟濂说，“只是摆出来好看的东西。既没有魔法的精巧，也没有咒术的粗糙狂野。”

　　“信仰祷告呢？”无名问。

　　“你应该比我更懂信仰吧。”瑟濂说，“这东西你觉得够‘虔诚’吗？”

　　无名审视着那血腥的图像：

　　“形式太板正了，没太多情绪，确实差点意思……”

　　瑟濂对无名摆摆手：

　　“好了，不要再用这种东西打扰我了。一点也不魔法，总让我想起鲜血魔法那种劣质玩意儿。”

　　“你还真是标准魔法师，对祷告和信仰那么不对付。”无名说。

　　“你不觉得毫无标准，无法言说的东西很缥缈吗？既不能量化，也无法解释。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他们也只会说些玄之又玄的东西鬼扯。”瑟濂轻哼一声，“所以黄金王朝这么多年都停滞不前。”

　　“能用就行嘛。”无名说，“对于信徒来说，信仰可不是缥缈的东西，而是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东西，世界都是基于此呢。”

　　瑟濂撅起嘴，似乎对无名的发言有些不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其实你的这个问题，我的研究或许能帮你分析一下。”

　　“还有高手？”无名说，“什么研究？”

　　瑟濂说：“就这个小盾牌。”

　　“这东西还有这种本事？”无名惊奇，“要怎么做？”

　　“你先把你的那些图案贴到一个平面。”瑟濂指挥着无名。

　　无名跳车，把图像都贴到灵柩车上。

　　“然后呢？”无名问。

　　“那个盾牌有个凹面看到了吗。”瑟濂说。

　　无名点点头，这是仿造大树守卫的黄金树大盾制造的，有点像一面镶嵌护心镜的铠甲，然后护心镜被挖空了，用来汇聚黄金力量。

　　无名点完头，瑟濂半天没回应，他才想起来瑟濂只是躺在那里语音指挥，并没有看自己。

　　“看到了。”无名回答。

　　“把凹面对准那些图像的缝隙之间。”瑟濂说，“激活黄金力量。”

　　无名激活了盾牌，几发小黄金炮弹轰出，砸到图像之间，咚咚地扬起风声，把纸张震掉几张。

　　无名捡起那几张：“掉了，是什么占卜的手段，说明这几个现场有线索？”

　　“掉了就不行了，你要用黄金力量连接所有的图片。”瑟濂说。

　　无名照做，把图像贴回去，猜测道：

　　“这是在寻找内在的联系？”

　　瑟濂没有回答无名，砰地一声开门声回应了无名。

　　几张图片伴随着门板离开原地，一个小傀儡出现在灵柩车里，面无表情，却能看出并不开心。

　　瑟睿语气果然很不耐烦：“敲什么敲，我还有事情呢，你好烦。”

　　“乖，我跟你妈找凶手呢。”无名说，“你先回去老实待着，回头给你带辉石吃。”

　　“不用回去。”瑟濂开口了，“下一步就是，你敲了半天门，把瑟睿叫出来了，让她帮你分析吧。”

　　无名目瞪口呆：“那你直接让我敲门，让我把瑟睿叫出来不就好了吗。”

　　“有什么关系，能用就行嘛。”

　　瑟濂举起手，对无名挥挥手，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躺椅上，背过身去不再看无名。

　　瑟睿也听明白了：

　　“要我给你分析？”

　　瑟睿把灵柩车的侧门关上，看到那一面车的图像，扫过去一眼，点点头：

　　“倒是知道给我省事。”

　　瑟睿手伸向无名：“亚坛的地图。”

　　无名摸出一个地图，给瑟睿递过去。

　　瑟睿把图像收起，地图贴在车上，又把图像按照地点分别贴着。

　　无名看着那些图像在地图上的位置：

　　“厉害啊，我没说都是在哪里画的啊。”

　　“背景的景象，大概能看出来。”瑟睿说，“总是有画师喜欢这样画风景画，也不知道在画作上标注一下时间地点，给检索徒增难度，烦得要死。”

　　瑟睿把图像贴在地图上，组成一个环形。

　　瑟睿在环形的中间画出一个范围：

　　“这附近，你查过吗？”

　　无名看着那个被圈出的地方，哭了。

　　“这不就是我们搭舞台的地方吗。”无名说。

　　“哦，贼喊捉贼。”瑟睿说。

　　“我要是贼我来找你？”

　　“这是幽默的说法。”瑟睿说。

　　“别吓我，给我点没那么幽默的说法。”

　　瑟睿点头：“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就想看看有没有被发现——是有这种心理的人。”

　　无名累了：“算了，我回去看看吧。”

　　“我的辉石有眉目了吗？”瑟睿问。

　　“放心，我们的新机器已经出厂了。”无名耷拉着肩膀，“很快两千吨辉石就会开采完成了。”

　　“那挺快。”瑟睿说。

　　无名精神一振，得意起来：

　　“融合了火山、学院和我们自己的技术，不会有比这更强大的挖矿机器。”

　　利耶尼亚湖区，结晶洞窟外的湖面涟漪不断，站在结晶洞窟附近，仿佛地震，树林震颤，水面水滴不断飞溅。

　　一条庞大的青铜巨蛇从浓雾中浮现，所过之处，湖区的泥水分崩离析。

　　青铜巨蛇一路行至结晶洞窟，才发现口径比洞口还要大。

　　没有犹豫和停滞，青铜巨蛇撞击到洞口，打桩机一般直接凿开洞口，钻了进去，留下一路硝烟与惊叹。

　　大块大块的辉石被囫囵吞进蛇腹，仿佛永不停歇的贪婪蛇神。破碎的辉石碎片通过缝隙漏到下方，汇聚到管道中，供给到炉火中，赋予青铜巨蛇不竭的动力。

　　青铜蛇拥有火山的巨型机械构造，也有学院的辉石动力技术，至于商队，则提供了最强的人工制导技术——由御气高手艾隆梅尔负责控制蛇头嘴巴里的利齿旋转，源源不断切割粉碎辉石。

第339章 恶兆的审讯

　　无名走得很慢，步伐中，可以读出许多的犹豫。

　　瑟睿的分析确实很有用，把这凶案地点往地图上一标注，食粪者的嫌疑这下就更大了。

　　凶案的中点汇聚到帕奇歌舞团，无名也只能再回去调查一番。

　　但一想到食粪者是凶手的可能性劲增，他赚钱大计夭折的可能性也在暴增，无名就只想走慢点。

　　哪怕食粪者现在已经被蒙葛特带走了。

　　心中罣碍，便犹豫，便心烦，有点事情就想生气，比如肩膀上的两条腿不断敲击护肩的铁铠的声音和震动，就很烦。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无名耷拉肩膀，没好气对肩膀上的瑟睿说。

　　“我可是来帮你忙的，非但不感谢，还嫌我烦？”瑟睿说，“果然你才是犯人，不然那么怕做什么。劝你赶紧自首，坦白从宽，我可以帮你说服王城方面，给你缓刑。”

　　“只是缓刑，不是减刑？”

　　“缓到你交货就行了。”瑟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