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490节

　　“少贫嘴，你赶紧找到凶手才是正经的。”无名把那叠图片拍到瑟睿身上，把她整个身子都盖住。

　　“不用给我。”瑟睿又把图片丢回去，“我都记得呢，不像你，咸鱼的记忆都不如。”

　　“有什么新结论吗？”无名问。

　　“目前没有，你不知道关注哪些方面，给的图像有效信息很少，恐怕还是要去现场我才能获得更多信息。”瑟睿说。

　　“先回帕奇歌舞团吧。”无名唉声叹息。

　　物证是一方面，无名还需要一些人证。

　　虽然帕奇没有在这里过夜，不知道食粪者有没有跑出去，但还有一些巡夜的，或者可能有粉丝刚好目击到什么情况。

　　帕奇等无名回来，听到他的想法直摇头：“靠人证翻盘？难。”

　　“只要大家都没看到食粪者没出去，那他不就清白了。”无名说。

　　“事实上，看到他出去带来的嫌疑，和没看到他出去的情况，前者要有力得多。”瑟睿说，“没人能保证他们的观测完美衔接，没有丝毫纰漏，一直看到食粪者待在牢里。”

　　“食粪者粉丝多，说不定就有呢。”无名说，“粉丝看着偶像整夜睡觉，也是很正常的吧！”

　　“很正常吗？”瑟睿侧目。

　　“我就能整夜看我偶像睡觉。”无名说。

　　瑟睿说：“但粉丝的话，不可信吧。”

　　“为什么不可信？你不能看不起我们粉丝！”无名不服了。

　　帕奇说：“粉丝嘛……呵，以喜爱之名，可是什么下作事都能做出来的。扭曲事实不过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帕奇语气嘲讽而可怕：

　　“他们就像圣职一样，为了维护教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这些摒弃黄金律法信仰的人，只是找到了新的偶像。”

　　“先隐瞒目的去调查一下。”瑟睿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立案调查了，而且也没人想到你们这些老板会调查。”

　　“有道理，就说是行业调查。”无名说。

　　无名抬头看天，天已开始蒙蒙亮。

　　这时候正是最宁静，人最少的时候，早睡的人还没起，晚睡的人也撑不住了。

　　无名立刻舞台，说道：

　　“这时候估计没人了，等明天——”

　　无名顿住了，借着微亮的天色，看到搭建的舞台外墙墙根下，还蹲着不少人。

　　“还在这蹲着？不睡觉啊。”无名惊讶。

　　“我们在等舞会。”墙根下的人有些委靡不振，颇为消瘦。

　　似乎也感受到凌晨的寒冷，几个人缩缩衣服，掏出几片亚缇莉亚叶嚼着，很快脸上红润起来。

　　“你们没听到要歇业几天吗？”无名问。

　　“我们天天都在第一排，怎么可能没听到。”那几人愤恨地斜视无名，“只是无论食粪者大人什么时候归来，我们都要赶在最前面。”

　　“一天到晚就硬等啊？有没有认真工作”无名说，“这怎么行啊，不工作哪来的卢恩，没卢恩怎么买票。咱得可持续发展。”

　　几个人继续怒视无名，一言不发，也不肯离去。

　　“算了，反正你们送钱我赚钱。”无名说，“正好趁现在食粪者歇几天，我做个市场调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

　　“他是完美的，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粉丝怒叱无名。

　　无名说：“不是，就算他歌声完美，我舞台可以改改啊，改变歌舞厅结构，让声音传播更远一些。表演时间可以调整一下，更贴合更多人的空闲时间……”

　　“没有这种事！”粉丝愤怒打断无名，“食粪者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不需要你这种改变！食粪者的声音还不够嘹亮？听不到的不知道提前来买前排票？没空看不知道适应一下表演时间？怎么我就没觉得有问题。”

　　另一个粉丝立刻声援：

　　“我看你就是隔壁那些喜欢舞娘的庸俗粉丝，就是来黑我们家哥哥的！”

　　无名没辙了，对肩膀上的瑟睿说：

　　“不说还以为他们是老板呢。”

　　瑟睿开口了，对那些狂热的粉丝说：

　　“这次也要调查一下粉丝和歌手的时间安排，如果合适，我们可以削减其他人的表演时间，给食粪者加场。但要看他会不会勉强。”

　　粉丝们一听要加场，不吱声了，对视一眼，狐疑问道：“这你不能问他本人？”

　　瑟睿说：“他如果逞强，身体撑不住还要说自己能加时，不就提前消耗职业寿命了。各位粉丝，你们也不想早早就看到他死在舞台上，再也唱不了吧？”

　　粉丝们说：“他的唱法确实让人担心难以长久……不过有我们的卢恩，他不会枯竭，一定不会枯竭。”

　　“他平常很有精神吗？”无名问，“我看他唱完就回囚车里睡觉，好像很累的样子。”

　　粉丝说：“不要小看他的体力，他看似是在睡觉，但只是在小憩，不想说话而已。很多时候他都会坐起来，盘腿坐着休息。”

　　“但没出去过？”无名问。

　　粉丝又互相对视一眼，都摇头：

　　“没见过他出去过，他从来都只待在囚车里。”

　　一个粉丝很确信：“我为了蹲他签名在他这等了一个月了，就看着他坐在囚车里，从没见他出来过。”

　　无名笑了，对瑟睿说：

　　“看，衔接完美的观测出现了。”

　　瑟睿想了想：

　　“让他们录一份供述吧，记得按手印。”

　　“做什么？想卖了我们？”几人很警惕。

　　“对食粪者有好处的事情，你们做不做？”无名说。

　　几个粉丝老老实实按了手印，因为整宿蹲在外面等待，手上很脏，无名还给他们准备了一桶水洗手。

　　“冒昧问一句。”无名趁他们按手印问，“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食粪者？”

　　无名注意到这几个人里就有站在台前，险些被食粪者的怨魂撕成肉泥的家伙。可现在他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狂热，甚至要被玷污。

　　“他唱出了我们的感情。”粉丝们说，“跟你说你也不会理解的，你是个铠甲混蛋，怎么会理解我们。但他不一样，他唱出了我们的心声。他就是我，而他，是食粪者。他是伟大的先师，早就看出这个狗屎世界的操蛋，看出这个世界的凝滞。这个世界就应该受到玷污，我们愿意支持他，用我们的卢恩，支持他玷污这个世界。”

　　另一个粉丝癫狂地对黄金树竖中指：

　　“玷污他妈的整个世界！”

　　粉丝双手并拢，仿佛要接住什么圣洁露滴：“黄金树之下无新事，而伟大的食粪者，他给了这垃圾世界展现了崭新的一面——至少他敢说出来。”

　　“崭新的一面？”无名想起食粪者曾经把粪便涂到自己一面上的事情，语气怪异，“整个世界涂满大粪？”

　　“就算是屎，那也是一坨崭新的屎！”

　　粉丝说着开始鬼哭狼嚎，模仿着食粪者唱起歌，只是水平远逊于食粪者，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无名挠挠头，带着口供准备离开。

　　瑟睿说：“把水桶也带走。”

　　“那就不方便了。”无名说。

　　“跟口供一起送到瑟濂那边。”瑟睿说。

　　“听你的。”无名把东西都交给帕奇，“接下来去哪？”

　　“去那几个死人那看看。”瑟睿说，“有些东西要验证一下。”

　　迎着晨曦，鬼哭狼嚎的声音开始减弱。

　　嚎叫声远播，惊起飞鸟，遏制虫鸣。

　　食粪者从囚车中睁开眼，感受到身下的晃动，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一匹驽马正缓缓拉车，后方亦步亦趋跟着两个人。

　　“湿润的宿疾气味，扑鼻而来啊……”

　　他呢喃着，看向铁窗外，半双眼睛正在栏杆另一边盯着他，面色不善。

　　食粪者看着蒙葛特：“哦，我的兄弟。”

　　蒙葛特脸色更差了，停止了推车。

　　“老实交代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蒙葛特说。

　　兰斯桑克斯：“我们掌握的事实已经足够给你定罪了，不过不用想，你肯定还有些其他事情，直接交代，可以从轻处理哦。”

　　食粪者就那么看着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两个人，一言不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蒙葛特猛然前冲，拍到铁栏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快点交代那些人你是怎么杀的！”

　　兰斯桑克斯把蒙葛特拉过去，笑吟吟对食粪者说：

　　“小哥哥，不要有那么大压力，你……渴不渴，饿不饿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食粪者说：“我想吃屎。”

　　“嗯？”兰斯桑克斯脖子如蛇人一般扭曲起来，弯成一个问号。

　　食粪者平静地看着兰斯桑克斯：

　　“要新鲜的，你能在这里蹲下现拉吗？”

　　兰斯桑克斯柔和的笑容僵了一会儿，随后以比蒙葛特更快速更刚猛的速度轰向牢房，直接把铁栅栏撕开。

　　兰斯桑克斯十指变爪，闪着锐利寒光：

　　“老娘这就吃了你让你变成排泄物！”

　　蒙葛特连忙过去拉住兰斯桑克斯：

　　“冷静冷静，说好的你唱白脸呢。”

　　兰斯桑克斯在蒙葛特怀里又扭了许久，才放下撕碎食粪者的想法，气鼓鼓地看着食粪者，幽怨地对蒙葛特说：

　　“这次失策了，应该你唱白脸的。”

　　平常审讯兰斯桑克斯姣好柔美的面容，加上对圣女技能的修习，外表形象就是一个温柔修女。蒙葛特则凭借着凶恶的恶兆之子形象把别人吓破胆。

　　没想到这次遇到了食粪者这个奇葩，喜欢恶兆却对普通人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