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438节

两人对视着，猜测此刻并非回到了现实，应该是处于现实与神域的夹缝中。

随着时间，奥托的力量消散过后，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琪亚娜感受了下束缚力，如果强行挣脱的话，速度可以更快，但...她想听一听奥托最后的遗言。

“我被牢牢地束缚在本征世界上，尽管确实掌握了重塑世界的力量，却豪无自由可言。”

奥托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可是他并不在意，或者说，此刻的他，没有在意这些小时的余韵了，他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我从一开始就下了这样的一个赌注。”

“我赌人类的意志可以创造瞬间的奇迹，能够让虚数之树的法则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为之紊乱，为之折服。”

相同的赌注，奥托曾经做过一次，琪亚娜，西琳计划就是整个机会的赌局，事实证明，爱能够拯救一切，况且......

“琪亚娜·卡斯兰娜，曾经被我叫做k423的孩子，过去，爱的力量曾经让你做到这一点——现在，我证明了愤怒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愤怒同意做得到，人类的可能性是超脱奥托所想象的奇迹，而他为了这份奇迹，赌上了所有。

“我把复活卡莲的最后希望下注于此.......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确赌赢了。”

奥托相信人类的情感能够创造奇迹，以至于他毫不犹豫的把情感推上了赌桌，一把梭哈。

这是唯有疯子才会参加的豪赌，万幸的是，奥托将世界的未来，他的夙愿都压上了赌桌，琪亚娜没有让他失望。

“唯有空之律者所能创造的奇迹、让原本[无限]的一切在瞬间停滞的[虚数空间重整化]——它让那世界的楔子、那个我精心选择的原点，得以以此为契机，在新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这可是我手握权柄却身为奴隶之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就是说......为了重塑五百年前的世界，你必须超脱现实，成为虚数空间的一部分，成为虚数之树的[奴隶]......”

幽兰戴尔皱起好看的眉头，饶是如同，背后也渗出一些冷汗，把世界的命运赌在两人身上，你赌上一切的把握，仅仅是对两位少女的情感的信任。

幽兰戴尔是该庆幸她们完成了赌注，还是该悲哀自己又被奥托所利用了。

不过，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而为了改变这个世界，改变那个人的命运，你又必须将自己从中流放，即便是这么做的结果是......你会死，甚至你的[存在]都会彻底划下终点。”

同奥托做下同样事情的人，有且只有医生罗马尼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们这群谜语人到最后大结局，总是希望自爆呢？还是不顾一切后果的大自爆。

难道你不想想，你死后，她该怎么办？

“当然，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是皆大欢喜吗？就像普罗米修斯盗取了天火——在那奇迹的一瞬，我得以将[虚数之树]上超越现实的力量带往[世界的楔子]。”

奥托言语中没有犹豫，反而充满了喜悦和欢愉。

“它既创造出了历史的歧路，又让我不再需要摧毁你们所热爱的[世界]。”

“虽然后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谢谢你们，让我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见证只属于我和她的奇迹。”

“我终究会带着自己的一切罪孽死去，而对于依然选择前进的你们来说......征服崩坏的天梯，此刻已经向你们露出了最初的石阶；那道路蜿蜒曲折，几不能行——”

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她信的道....我守住了，所以啊，女孩们......

“在它的尽头，的确存在着光明。”

“呵，别了，英雄们。”

恭喜你们，在故事中，勇者战胜了恶龙，无论之前你们所做了什么，在这一刻，奥托承认，你们皆为英雄。

“告诉德丽莎......很遗憾，她的爷爷，不能出席她的加冕典礼了。”

也许，这便是奥托最后的遗憾了。

男人的气息，从少女们的面前彻底消失了。

在她们的注视下，他的灵魂飘向了远方，飘向了虚无，飘向了最终的命运。

一个故事的最后，不应该让所有的坏人死去吗？

永别了，我最尊敬也是最厌恶的人，奥托·阿波卡利斯。

“生命，还真是脆弱的东西......”】

视频陷入了一片昏暗，这一阶段的视频暂且结束，但众人知晓，奥托最后的离别，道路已经铺满在眼前了。

“这算什么?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这样的话，奥托之前犯下的过错，怎么处理？想要用死亡来洗白自己吗？”

特斯拉整个人都不好了，是，奥托，你用自己的死亡，从虚数之树夺取了一瞬间的权能，可以去完成你所希望的夙愿，但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呢？

德丽莎因为约束权柄所受到的伤害，齐格飞被困在虚数空间，还有更远的，乔伊斯的死，第二次崩坏所犯下的错。

你的罪过罄竹难书。

“够了，特斯拉，奥托的罪恶我们无法评价，正如我们无法去剥夺他五百年来所做下的善举。”

说到底，罪孽和功德，想要互相抵消，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错就是错了，对就是对了。

现实不是一来二去就可以谈论清楚的......

第六百九十六章 拯救你,与你何干

你的所作所为不能一笔勾销，你会永远背负着你做过的一切，哪怕他人不能理解你做了什么。

你做的一切，你经历的一切，都该成为你的薪柴。

所有的一切要逼迫着你，要你内心的火继续燃烧下去......直到心中的夙愿完结，成功解放，直到你抛弃所有别人给你的东西，直到你终于理解你自己。

视频中，看到奥托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凯文眼中流露出了少有的情绪。

那是羡慕。

“时代不同，性格相否，我不曾想过，连我们的结局都是对立，但一斟一酌，我拥有你没有的力量，你却拥有可以去拥抱的勇气。”

“奥托，你，很不错，我...很羡慕你。”

这并非是虚言，有些事情，凯文本身就能够做到，只是他不可以去这么做，也就是为什么奥托所言的，他们两人互相羡慕。

奥托羡慕凯文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对抗崩坏，凯文羡慕奥托可以去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永存的，有如真理与规则般的[公平]。

“爷爷，你若想要看见我的加冕典礼，直接把主教的位置让出来，我不介意，立刻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院长，成为天命的大主教。”

德丽莎双手叉腰，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模样。

靠近了奥托。

抵达爷爷胸口的身高，让试图俯视结果变成仰视的德丽莎，就像一个笑话。

直到奥托主动弯下腰来，爷孙两对上了视线，德丽莎才点了点头。

一脸严肃开口。

“爷爷，你知不知道，天命是当前世界，首屈一指的对抗崩坏的组织，每一条命令，每一次行动，人员的每一次分配，都是对被天命所保护的人民的一次严峻的挑战，同时也是对战线上的女武神们负起责任的时候。”

“我希望爷爷你可以认清楚，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该认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正如当年你把阿波卡利斯家主的位置，传给我，那时可是闹了很大的乱子了......”

德丽莎没有谈论正事，反而聊起了毫不相干的琐事来，奥托也不懊，静静地听着，嘴角保持着笑意。

“爷爷，我知道你为了卡莲奶奶，恨不得掏心掏肺地付出，一次又一次乱来的实验，连我的诞生，也不过是您为了卡莲奶奶所做的实验，而诞生的副产品。”

“但是，单纯如我，也可以感觉到，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爷爷，自打有意识以来，除了刚刚诞生，还有看到小琪亚娜的两次，你对我流露出了愧疚的情绪，其他的都是宠溺和关爱，这股亲情，永远留存在我心中.——”

“所以啊，爷爷......”

泪水不知道何时，从德丽莎眼角流下。

“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希望，你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如果爷爷你真想离开，我希望，是我亲手将你送走。

笑着笑着，泪水婆娑。

“呵呵，我的小德丽莎啊，你长大了，懂得关心爷爷了。”

奥托伸出手，抹去了德丽莎眼角的泪痕，摸了摸她银白色的小脑袋，笑了笑，抱住了她，在她耳旁轻轻哼着小时候的旋律。

德丽莎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埋入奥托怀中的姿势，可以更舒服点。

奥托和德丽莎的亲人互动，没有人去打扰，哦，不，有一个人一直停留在奥托身后，那人正是卡莲。

“奥托，你的决定，是一次冒险，是一次赌上了所有人的冒险。”

“我知道。”

“奥托，失败了，不止是你，还有其他人，你知道吗？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我知道。”

“奥托，我不该救我，你的才能可以去做很多事，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知道。”

一问一答间，卡莲额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帘，看不见她的表情，终于，少女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真正的疑问。

“奥托......你不该来救我，正如当年，监狱门口，我拒绝了你，你也该拒绝我，让我永远归入死亡的彼岸。”

“所以啊，奥托，你该放下了。”

奥托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小心翼翼抱起了德丽莎，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回头，只是回了一句话。

“卡莲，我很喜欢尼采的一句话，[拯救你，与你何干]。”

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

奥托三人组中扭曲的氛围，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明白，连想要去质问的幽兰戴尔都没有勇气，参与进去这混乱的亲人会议中。

只是来到塞西莉亚身旁，小声谈论着方才视频中的情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屏幕上缓缓亮起，新的视频在众人眼前开始播放——

而新的视频，却让让幽兰戴尔眼眸收缩，众人无不哗然。

【血色的砂砾，血色的大地，废墟建筑的残垣断壁，空无一人的死亡空间，正是幽兰戴尔在圣痕空间中，经历考验的所在——虚数空间。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并非是幽兰戴尔，而是在众人心中，在琪亚娜和幽兰戴尔的攻击下，得以如愿，伴随着伪神权柄，约束权柄，一并烟消云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