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439节

那是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是一个愚者，一个为了爱，不惜放弃一切的愚者。

他是一个伟人，也是伪神，他必须背负罪名死，但是他的灵魂会得到救赎。

他穿着登临神座时候的衣装，可惜纯白的服饰，此刻遍布着破口，裂开的空洞，被穿刺出的撕裂口子。

从人世被排斥入这片虚数大地的奥托，浑身满是重伤，他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走着。

宛若一个行之将木的迟暮老人，符合他真实年龄的老人，一个早就达到极限，却依靠意志强行支撑的求道者。

说奥托下一刻跌倒在地，停滞呼吸偶都不会让人有半点意外。

他沉重的喘息声在这片寂静的血色之地，是那么的明显。

众人从未考虑过，有一天奥托也会露出这般的颓态......】

第六百九十七章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

双手握无限，刹那是永恒，驻留欢乐之时间，将刹那化为永远品味。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虽然是人，但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的一切，都遵照他人的意思而活，这种人永远都得不到自由，因为他们的心灵，早就被枷锁禁锢了！

【血色沙漠大地上，奥托一步一屈地前行着，在这片大地上，他就像一个异类，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因为一次奇迹，因为一次豪赌，而胜者，奥托朝着他渴求的夙愿而前行。

众人的视线却不觉地越过了奥托，看向了他前进的前进的方向的终点，则是一棵树。

一棵孤傲地生长着，与世界格格不入，具备着异常的存在感，宛若一个巨人蜗居在孩童大小的盒子中般。

却依旧闪耀着梦幻的辉光，好似世间一切美好，一切神秘，一切规则具现的树。

虽然众人不知道那一棵树的任何资料，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看到它的瞬间，心中便诞生出明悟和既知感。

那是一切构造出崩坏多元宇宙的二元之一，象征着物质，规则构成的根源——虚数之树。】

人在被打入黑暗的时候，会自发地寻求光芒，不管那道光芒有多么微弱，多么微小，只要它存在于眼前，那就有希望…

你知道吗，怀揣希望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当你发现一切无法挽回，当你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当你面对走投无路的困境时。希望足以逼疯一个至善之人。

“居然是虚数之树，奥托他成功了？”

哪怕从之前奥托临别时候的遗言，知晓了他的渴望，他的述求，他获得的那份奇迹，可正当事实摆在了众人眼前，想要接受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会吧，琪亚娜和幽兰戴尔好不容易击溃了奥托，不曾想，难道这才是奥托的逃跑路线吗？]

雷电芽衣很想为琪亚娜辩解，可话语却死死地卡在了她的咽喉中，正如眼前视频中的奥托。

“本因为奥托可以恢复圆满后，才踏进前往寻找虚数之树。”

“不曾想，他是在这份伤势中，想要完成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奥托他受到创伤不是假的，眼下他这幅残破的躯壳，伤痕累累脆弱至极，拖着这伤势，他可能都会倒在了半路上了。”

大家都清楚，在奥托放水下，幽兰戴尔和琪亚娜两人，是报以什么样的心态在战斗。

尤其是最后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哪怕奥托一直在笑，那份致死的空间黑洞，绝不会假的......

量子之海常有，而虚数之树不常有。

逆熵可以通过海渊之眼进入量子之海，天命同样也有自己的渠道，凯文更是在量子之海呆了一千七百多年。

可虚数之术却是不同的，祂是世界的基石。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正如人类生活在世界泡中，又怎么可以一窥全貌呢？

“奥托大人，您的计划难道真是借助琪亚娜小姐和幽兰戴尔大人的力量，来完成您的谋划，我不清楚，我不认为您会主动寻死，其中是否还有些隐藏呢？”

丽塔不愿意抱有恶意来对峙奥托，但是这个男人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本质中的黑暗和疯狂。

“前一个问答中，您死亡前所言，皆是哄骗两位少女的谎言吗？”

伴随着丽塔的询问，众人将疑惑和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奥托，希望他能给出点解释。

说呀，你敢做不敢说了么？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视频中也没有人会来阻止你了。

奥托你支支吾吾的模样，难道是想要在现实复刻？您的魂纲身体不想要了是吧！！！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之前说过了，未来所发生的事，现在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个多活了点时间的普通人，且行且过间，哪有什么心思去算计未来？”

奥托哭笑不得的道，众人眼神看得他发毛。

抱着德丽莎的他，可不想被打扰着难得的亲自互动，要是卡莲也加入进来就好了，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说一声看人真准罢了。

"......好吧。"

奥托说得的确有道理，众人随即将视线再度看向了虚数之树。

奥托什么时候都可以怀疑，虚数之树可不多见。

“......”

将众人的注意力糊弄了过去后，奥托扭头望着视频里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眼神产生了波动。

他没有说谎，虚数之树的虚实，他理解的真不多，可是看到视频中的自己。

他眼神中的坚毅和欢愉在告诉奥托——

啊啊，五百年了，终于走到了，卡莲啊，我马上就可以让你回来了......

“呵呵，祝福你在最后关头，真正打开这扇通往过去的门扉吗？携带着我的夙愿，告诉我，我这些年来，犯下的错，走过的路，执行的行动是有意义的。”

我成功了，也失败了。

所以......

想到此，奥托深吸口气，看向了视频中的画面。

不是失去了再感慨，奥托对自己要的和需付出的代价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一个人临终前的真心话而已。

他想要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属于自己，那无法令人不憎恨，也无法令人不敬畏，原本的终局——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

【众人视线中，奥托拖着无力地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他眼神注视着虚数之树，脸上却带走惋惜和苦涩的回忆。

一路走来，他真的舍弃了太多太多。

“呵....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奥托好似临死前的走马灯，自言自语地谈论着他的一生。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升上天堂。”他冷哼一声，可笑。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

第六百九十八章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他的功绩万古流传

【奥托是骄傲的，哪怕是死亡就在眼前，他留存的生命力，就好似被钉在意识体中的孤魂野鬼，他的骄傲，他的渴求，不会允许他停下。

“命运无常，谁都不清楚，结局和意外谁先到来，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身上，呵，人类。”

奥托在述说，他在倾诉，倾述着他所认知人类对死亡的本质——

“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情绪才是推动人类意志前进的动力。”

他说着，下身体机能忽然短路，奥托蜷缩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单膝跪地的奥托，喘了几口气，强行直起膝盖，现在，他不敢蹲下，因为，他担心自己站不起来，他害怕自己在奇迹的大门前驻足，差之豪里，失之千里。

奥托充满了沙哑干涩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地自嘲着。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

“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

“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

“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无法续接，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除非，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

“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以人的毁灭......以及那原本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崩坏。”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所创造的奇迹，所缔结的契约，所熟悉的人脉，联系一个人存在的一切一切，都会在平等的死亡面前，越陷越深，烟消云散。

其实，走到这里，奥托他明知道，自己的下场——名为奥托的存在会被树真真正正的抹消，这是比死亡还要彻底的消逝。

可以堪比最终特异点中，宣言[生命乃终结之物，生命乃是积累痛苦的巡礼，但这绝不是死于断绝的故事]，启动第三宝具，[诀别之时已至，从此舍弃万象]，归还戒指的罗曼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给外人的印象。

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论他的敌人出了多少牌，手头上都存在着可以用以度过的棋子。

他一直都是一副自信不移，神秘莫测，手腕非常的卡莲狂信徒。

可现在，当奥托抛去了一切伪装，所展现出来的懦弱和挣扎，所表现出来的迟疑和无奈，所毫不遮掩的厌恶和祈求。

与往常的印象，与登临座的伪神，与嗤笑的小丑，以天地布局的谋士.......这番脆弱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令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实。

“这可真是，奥托这家伙，也会露出这般模样吗，倒是出乎意料了，我还以为他的心，早就冷了。”

瓦尔特·杨抿着嘴，他从未思考过，在第二次崩坏中，出手阻止自己的小丑。

那幅疯狂算计的外表中，内心却是这般的无力和茫然。

众人听着奥托那苍凉的自言自语，心中的悲凉之意无可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