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79节

“我那个不孝子就是在我的面前用这东西一下烧死了我十八个学生，还在短短一天内在伦敦猎杀了三十二个包含‘火’属性的魔术师。”

难道这其中没有你的帮助吗？韦伯差点忍不住就发话了，但这个场合他还是做木头人比较安全些。

“你疑似刻意纵容的行为......可是抹不去的。”

卢弗雷乌斯将这U盘丢到了桌上，轻蔑道

“随你的便吧，但是......”

“这东西，我也有一个。”

麦克达内尔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伊诺莱便开口道，支持民主主义的创造科君主缓慢的拿出了一枚幽绿色的U盘放在了桌上。

“这是昨晚有人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我不想问责时钟塔的防御什么时候糟糕成这样，但是这东西却是与我们的魔术基盘紧密相连。”

在时钟塔富有威名的老妇人如此开口，即便卢弗雷乌斯这样的顽固派也只能在这方面闭嘴。而这时，所有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投向了韦伯。

在自感胃溃疡的问题又加重一倍后，韦伯不得不苦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汇报道

“有关于这种特殊魔术礼装，它们在使用后可以连接魔术基盘并强行掠夺其他正在连接同区域魔术基盘释放的魔术和同等的物理现象，随着被掠夺概念的增加，其在魔术基盘上占据的‘区域’也就越多。”

“这似乎是某种持有连接大源的概念为载体所制造的魔术礼装，总之......”

“等等......你说连接大源？这不......可能！”

卢弗雷乌斯立刻不礼貌的打断了韦伯的汇报，这个一向对韦伯这种‘平民魔术师’充满歧视的贵族老头子立刻反驳道

“可以......随意链接大源摘取概念的生命存在......不可能正常的降临生存在现代，即便是从者......也不可能！”

虽然很没礼貌，但他说的是实话。即便是被冬木市大圣杯召唤出的神代从者，他们的魔术力量来源也是自身的灵基与Master的魔力供给，少部分可能来自于宝具或者其他方面。

就好像你哪怕召唤了美狄亚那样的神代魔女，她也不可能与生前那般链接大源行使自己的神代魔术。她的魔术虽然对现代魔术师来说堪称匪夷所思，但本质依旧是变换了的现代魔术。

而且肆意摘取概念然后制作出这样匪夷所思的魔术礼装，能拥有这样的技术和大源链接权限的存在，在神代那绝不是什么巫师魔女，而绝对会被冠以‘神灵’之名！

且不说一个神为啥没事给时钟塔开这么无聊没品的玩笑，最大的问题是，神灵怎么能在现代肆意行走？

韦伯当然也被问倒了，这无疑是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他叹了口气，也只能摇头道

“我只知道我看出来的，背后的原因我并不清楚。其实如果各位不相信的话，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好。”

“好了，卢弗雷乌斯，不要胡搅蛮缠了！”

伊诺莱出言呵斥了还想对韦伯说些什么的老头子，拿起自己的U盘淡淡道

“我看可以证明埃尔梅罗二世所说的并无太大的问题，这东西，的确能链接和影响我们的基盘。”

“那么制造出这东西的人......为的是什么呢？难道是好心......帮助我们抵达根源吗？”卢弗雷乌斯冷嘲热讽道

毕竟能制造出这种东西的人根本不需要图谋他们的基盘，就像能链接互联网的人为啥要稀罕一个区域网的资格？

“或许是单纯的想毁掉我们魔术师呢？”一道小小的声音轻声道

齐刷刷的目光同时投去，说话的奥尔加玛丽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身子，然后鼓足勇气道

“我觉得制造出这东西的人无论有什么目的，对我们魔术师一定充满了恶意！”

同为贵族派系的阿尼姆斯菲亚开口，这次卢弗雷乌斯到没有出言讽刺。也或许，她说的可能真的是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一枚通往根源的捷径钥匙，而且极有可能是复数，投入魔术师的群体，或许就是为了引发他们的内斗......

“有关于这个议题，还有逃出时钟塔本部‘桥底’的最大凶手间桐樱的相关事宜。”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尖锐冰冷的声音插入其中，在所有目光的注目之下，时钟塔的女王举起手淡淡的说道

“被封印指定的对象，虚数属性的魔术师间桐樱就是靠着类似的东西杀穿了第一学部。她在那之前甚至都不配称之为一个魔术使，只是一个属性特别有一些魔术常识的普通人罢了。”

“我们的代行者说，对方使用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并且是有关于阴影（shower）的礼装，它的危险性和特殊性毋庸置疑，所以我再次提议，收集所有此类相关礼装，然后集体封存在卡利昂！”

天文台卡利昂，是就连法政科也无法置喙的最古老的教室。是个从属于时钟塔却又脱离时钟塔的地方，他位于古老心脏，

从奈落之底到遥远的宇宙（天空）——也就是观测地表，并发现特异且突出的技艺。其职责是，保护能够施展真正应当留存之才能的魔术师，并将其传承至后世。换言之，发布封印指定之人，即是这间教室的管理者

东西被送到卡利昂，基本就等于宣告其本身注定永不见天日了，这下就连最激进的卢弗雷乌斯都选择了默然，执着于冠位指定这一悖论课题的古老家族之主，也似乎不赞同‘他们的王’。

就在气氛僵硬的时候，倒是麦克达内尔打破了尴尬的境地。

“其实就算是想要把东西送到卡利昂也做不到了吧？现在的灵墓阿尔比昂，不是被全面封闭了吗？”

说到这里麦克达内尔也有些气闷，他的养女就待在秘骸解刨局，可灵墓的突然封闭甚至是他养女都来不及传出消息的那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特别让人好奇，借助这次机会打探出为什么倒也是极好的。

看着各个君主投来的感兴趣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巴瑟梅罗也没有隐瞒什么，坦然的说出了一切。

“秘骸解剖局检测到从古老心脏的大魔术回路发生了严重的魔力逆流事件，大量不可控的魔力回流席卷静脉回廊甚至是采掘都市，让大量的魔力流向了阿尔比昂的更深层。”

“因此，大量幻想种及魔兽发生了暴动现象，疯狂的想要涌入地表，严重冲击了采掘都市的秩序。现在那里已经被暴动的魔兽摧毁了大半，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检测到灵墓内真以太浓度的急速下降......”

巴瑟梅罗所说出的这个答案，不可谓不让人觉得骇然。别说其他君主了，就连一向对此不甚关心的韦伯都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时钟塔的根基是什么？十二个学派？西欧魔术圈核心的地位？不，这些都不是。

时钟塔的根基始终是他们脚下的灵墓阿尔比昂，这个无限延伸的地下世界为时钟塔提供了数不胜数的珍贵咒体素材和研究材料，是时钟塔的魔术师能如此富足且拥有研究资源的最大原因。

对灵墓阿尔比昂的开发一直都是贵族主义和民主主义最大的争论点，随着阿尔比昂表层的挖掘咒体的数量日益下降，而可以成就的魔术师也就越少。

民主主义主张挖掘灵墓来获取更多咒体繁荣魔术师的群体，而贵族主义则主张缓慢挖掘，将更多的神秘牢牢的控制在少数人的手中。

当然，无论是哪一个主义，都必须承认灵墓对于时钟塔的重要性——没有那些珍贵的咒体，那些链接神代过去的素材，他们拿什么抵达根源？

魔术师们不是傻子，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依赖的魔术基盘完全不足以抵达根源。只是单纯的研究区域网哪怕权限在高，你也不可能碰得到互联网。

所有人都需要咒体，哪怕是韦伯也不例外，这些来自神代过去的生物或者植物，是他们能够与过往链接的唯一途径。

再说了，没有了那些珍贵咒体的支持，毫不客气的说，时钟塔九成的魔术师实力都要打个巨大的折扣，尤其是他们这些研究特异魔术的君主，没有了咒体，一身魔术实力少说要去掉九层！

不是每一个人都和罗蕾塔·巴瑟梅罗这般天才，仅仅是凭借基础魔术基盘的钻研就做到如今程度，没有任何特异魔术的加持便堂堂正正的做到最强。

“没人能找出原因何在，说到底，灵墓阿尔比昂对我们来说本就是未知之地。”

巴瑟梅罗并不显得对这样的大事而感到惊慌什么的，只是平淡简单的客观评价着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不允许你们越过秘骸解剖局的防线强制进入地下去搜集咒体，时钟塔乃是魔术师之整体，我由衷希望各位能够谨遵使命。”

巴瑟梅罗的态度很明显，她对这些盖亚记忆体并不感兴趣甚至充满了厌恶。她主张将这些明显被丢出来诱导魔术师自相残杀的东西全部封存，但能如她这般态度的魔术师，又有几个呢？

巴瑟梅罗清楚的知道这点，这次的冠位决议虽然有着许许多多的议题，但其实核心的那个问题始终只有一个。

“卡利昂的贤者在灵墓封锁之前送上来了一份观星的占卜结果，还有，我认识的一个具备未来式的魔女，也送来了一份我需要的情报。”

巴瑟梅罗微微一扬手掌，只见七枚闪耀黄金的棋子在圆桌上浮现。

“这个是.......”韦伯看着那熟悉的棋子，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切的幕后黑手就在远东的圣杯战争发源地，冬木市。”巴瑟梅罗淡淡道

“所以，选拔精英一同前往远东吧，我们要在那里，抓住一切的幕后黑手！”

21.圣杯战争的本质

满脸惆怅的韦伯几乎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公寓住所的了。

圣杯战争......一个埋藏在他的心里很久，几乎都快要忘记，快要放弃了的东西。

当年——其实也不是多久，甚至还在几年前，他一直都‘渴求’着参加圣杯战争。

用那个人遗留给他的圣遗物再一次召唤他，召唤他的王，召唤伊斯坎达尔......

但是这样的狂想如今也已破碎，或者说，已经看开了。

毕竟他已经错过了第五次圣杯战争，大圣杯如今也已经解体，但虽然如此，亚种圣杯战争也已经逐渐在世界各地不断展开了，这对韦伯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毕竟可以到各种地方去参加不同的圣杯战争。

但韦伯还是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的圣杯战争。

他不在渴求与执着圣杯战争，因为他也明白，他所追逐的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罢了。

从者是从者，英灵是英灵，你可以说被召唤下座的从者是英灵的一部分，而对英灵本身来说从者只是个侧面，更别说，从者与从者之间，不过是相同的一朵花罢了。

不过每一个说自己看开了，看透了的人，其实内心里都存在着一块徘徊迷茫的碎片，所谓看开了看明白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时的自我催眠。

那真的事看透了吗？韦伯或许只是累了，或许只是找寻到一个放弃当前追求理想与目标的借口罢了，其实韦伯已经不在乎别的什么，或许只是想要再一次召唤出伊斯坎达尔罢了。

就这么思考着，恍惚着的韦伯回到了公寓。

只是刚进玄关，他就发现今天多了好多的不速之客。

除了格蕾之外，房间里还有四个‘陌生人’，但都不是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家伙——可绝对都是一些麻烦的家伙！

“......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韦伯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露维娅以及间桐樱，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麻了，揉着感觉胃溃疡更加严重的肚子，一脸的蛋疼。

在确认从时钟塔本部杀出来的少女是间桐樱后，对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的通缉就已经下达。不仅仅是封印指定罪犯对象的亲属关系，就光是这两个人都早就是封印指定的‘垂涎’对象了。

虽然时钟塔理论上是个‘讲文明’的地方不兴什么连坐机制，可这也是对人的，有些时候这里可比原始部落都要来的残忍，再说了，卫宫士郎展示出来的固有结界的能力，足以也被列为封印指定的对象之一了。

“或许因为你是时钟塔少有的几个有人性的大人物吧。”

露维娅倒是十分坦荡的说道

“二世，我希望你能帮助远坂凛与她妹妹还有士郎逃出伦敦。”

“你也把我看的太神通广大了。”韦伯皱起了眉头，一边倒了一杯咖啡一边吐槽道

“你难道不清楚我的君主位置就是个摆设吗？”

他微微斜眼，语气微妙的说道

“而且你们背后的那个小姑娘，可比我厉害多了。能杀出时钟塔，应该没几个魔术师是她的对手吧。”

韦伯的目光越过了凛看着她背后的樱，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言不发，可韦伯清楚，对方可是活活杀穿了时钟塔第一学科的狠人物！

樱没有说话，她的情况算不上好，即便是相对安全的型号可直接使用盖亚记忆体的副作用还是让她面领着‘属性暴走’的威胁。

毕竟她除了是个属性特殊的魔术师，还是半个‘小圣杯’，虽然这个秘密已经随着间桐脏砚的死而告终了，但污染奇迹的残留，依旧在她的体内扎根。

“时钟塔欺骗了我们。”士郎捏紧双拳压抑着怒火道

“他们告诉我们会好好对待樱和慎二，在我们离开后将冬木市的灵脉交给他们打理，但他们居然——”

“他们居然在我们抵达伦敦的第二天就杀死了慎二，还抓走了樱！”

韦伯微微叹气，这的确是十分符合时钟塔行事作风的决议，甚至韦伯还能想象出法政科的执行者是怎么一边欺骗着这对笨蛋，一边把他们妹妹装进罐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