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86节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坐落与面前的宅邸让士郎有种恍惚而怪异的不真实感。

存放物品的仓库依旧，宅邸也是如此，走廊十分的干净，一看便是有人特意打扫过了的。

“藤村姐有好好的打扫这里啊......”

士郎似是有些哑然失笑般的走入其中，推开了仓库的门，看着各处被照顾的仿佛从没有离开一样的宅邸，目光却分外的惆怅。

其实，自从离开了冬木市的那天起，士郎就已经下了不再回来的觉悟。

因为见证了未来的自己，见证了那个追逐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未来自己的未来末路，士郎便已经有了不再回到这里的觉悟......

他不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惨状便会放弃理想的人，不如说见到了那副姿态的自己，更是鼓动了他去追逐这份理想吧。

只是......

到头来，他甚至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照顾好。

一股强烈的，说不出的憋闷感在他的心间堵塞着，士郎长长的出了口气，关上了仓库的门，也关上了这宅邸的门。

他并不打算留在这里，也并不打算将这里当做未来可能要迎接的‘战争’的据点。

卫宫家并不是一个很适合拿来当做据点的地方，这里位于旧都靠近新都的附近，这里的人流量并不少，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防护措施。

而且，士郎不打算在将无关的他人卷入这场战争中了。

樱与慎二的事已经是他和凛错信了时钟塔的结果，即便并非是他们的直接责任，士郎也会自然的觉得一股罪恶感。

但好在时钟塔的人仅仅只是对他们下手，他联系过一成和以前学校认识的人，还有藤村姐，大家都安然无恙。

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只会去捕猎有价值的目标，而对于普通人的确毫无兴趣。

过去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没有值得时钟塔特别对待的必要，可是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

韦伯已经向士郎解释过，他所持有的‘无限剑制’究竟是一种怎样特别的奇迹。

不是每一个人的心象世界都能与自身的起源有如此高的契合度，再加上他精炼的投影魔术，天生数量极高的魔术回路——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堪称命运的选择！

他这样的情况，即便没有固有结界也会被那些渴望诞下优秀后代的女魔术师抓去配种，而有了固有结界，情况就更糟糕了。

韦伯敢确定如果不是天文台卡利昂正在忙于其他的事情，恐怕第一时间就发布对卫宫士郎的封印指定了吧。

不要指望魔术师们有良心，也更加不要指望他们讲道理。用常人的观念揣测魔术师，是在愚蠢不过的行为了。

反倒是士郎接触过的这些魔术师才是极少数特别的异类，所以，不要有任何对魔术师良心的奢望。

正因如此，士郎决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

若不是为了圣杯战争，他或许便会选择带着樱四处逃离吧，或许前往位于芬兰的露维娅家是个选择？但是既然这里发生了圣杯战争，那便不能再做奢望了。

这场战争本应该在自己的手上迎来终结，但......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吧。

士郎不希望圣杯降临，即便那可能会是一个没有此时之恶污染的干净的圣杯，他也不希望那样的东西降临。

没有和平是建立在一个妄想般的奇迹上的，若是简简单单的许一个愿望便能让世界就此和平，那么这个和平未免也太过脆弱了些......

没有代价的愿望，比起善却是更容易成为营造恶的土壤，这样的仪式并不应该存在，它应该被毁灭，彻头彻尾的，什么都不剩下的毁坏。

想到这里，又坚定了几分决心的士郎锁上了大门，朝着曾经的教堂方向进发了。

等到凛和露维娅她们在远坂家拿好东西后，就会一同朝着教堂的方向进发，与韦伯老师一起，去讨论他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

冬木教会，已经已经被荒废了数年之久的圣所。

曾经负责管理这里的言峰绮礼神父死后这里便彻底的被荒废了，在冬木的秘密被揭晓并传遍世界之后，知晓了言峰璃正及言峰绮礼两个优秀神父的所做作为后，羞恼的圣堂教会索性关闭了冬木教会。

这里不配得到主的庇佑。

而现在，这里却成为了韦伯与他的‘同党’们召集会议的场所。

韦伯看着已经略显破败了的教堂 ，微微出神的双眼又将思绪拉回到了十几年前。

上一次来这个教堂时，还是上一次呢！

不，也不能说他真的来过这里，唯一一次进入这个教堂还是通过使魔的双眼，而那次实际上本该被领到手的令咒，也因为那个作弊神父的突然死亡而告终了。

那场圣杯战争到后来完全就是打的一团乱麻吗。

“师父，卫宫先生和间桐小姐好像已经到了。”

看着教堂虚掩的大门，格蕾冲着韦伯小声道，但从少女略显瑟缩的样子来看，她并不喜欢教堂里的人。

额，准确来说，她不喜欢的是卫宫士郎。

不是讨厌他的为人或者其他什么，格蕾不喜欢士郎的唯一原因，就只是因为他曾经召唤出过亚瑟王。

那个和自己一张面孔的王，格蕾最不喜欢的面孔的主人......

“啊，一如既往的守时啊，卫宫。”韦伯走进了教堂，看着正在给樱膝枕的士郎，挑了挑眉决定装作没看到的说道

“韦伯老师，您已经到了啊。”士郎看着走来的韦伯显得有些窘迫，不过也并没有唤醒膝上睡去的樱，轻声道

“凛和露维娅去取一些魔术素材了，很快也会过来的。”

“怎么样，她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吗？”

韦伯看着躺在士郎的膝上脸色苍白闭眼休息的间桐樱，皱眉道

“融合那个盖亚记忆体之后居然会有这样的问题......制造出这东西的人，还真是对我们魔术师厌恶至极啊！”

士郎不得不回到冬木的一大原因就是为了樱，再融入了盖亚记忆体后，樱的情况很不好，尤其是在杀出时钟塔以后。

简单来说，她有些‘吃撑’了。

暗影的盖亚记忆体虽然难以和‘燃烧’一样容易找到合适的饵料，可在时钟塔第一本部还是有一些条件合格的。

樱在使用盖亚记忆体杀出时钟塔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吞噬了部分魔术本质，占据了更多的魔术基盘，然后她变得更强了。

这是好事却也是更糟糕的坏事，就像裘达尔一次性吞噬了十八个魔术师后因为在基盘占据的比例过多直接暴走成了火焰巨人，而樱的记忆体即便相对安全，一次性的吞噬了一些魔术，还是有些吃不消。

毕竟虽然虚数属性是基盘上极其稀有的部分，但相对的战局的区域也就越小，樱若是不继续吞噬下去，就只能处在这样虚弱的状态了。

这就是士郎来冬木的一大原因，他必须找出制造那个盖亚记忆体的幕后黑手，让他解除樱身上的定时炸弹。

“阿拉阿拉，没想到你将这样的便宜货当做宝贝......”

“什么啊，你这个金钻头女！！！”

就在这时，从教堂外一路传来的吵架声由远到近，一如既往只要见面就互相DISS的两人进入了教堂，再看见有这么多人后，终于在那一丢丢迟到了的羞愧下收敛了一些。

“好了，看来全员都到齐了。”

韦伯看了一眼这群不省心的学生，衡量了一下和自己其他那些爱惹事的‘得力爱徒’的对比，摇了摇头道

“我就单刀直入吧，你们都准备了什么圣遗物？”

既是圣杯战争，那么必然要为所召唤的英灵而做准备。即便他们可能并不会被选中，这也是必须要做好的准备。

“从芬兰寄来的圣遗物已经送到了，那是一位凯尔特英雄的一节指骨，据说是‘芬恩’的骨头。”

第一个开口的自然是在座第一的土豪露维娅，作为芬兰名门的魔术家族，自然也有特别的底蕴

“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吗？那的确是凯尔特神话数一数二的大英雄。”

韦伯用听不清多少情感的声音道

“我准备了一件从爱琴海的沉船中发掘的藏品，据说是曾经进攻特洛伊的诸英雄中的一件遗物——但我不确定是哪一个，但无疑是很有价值的圣遗物。”

年幼的奥尔加玛丽积极的举手道

韦伯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好吧，也不用看了，其他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圣遗物？不存在的那种东西，且不说手里有没有，剩下的这些人，怕是都不需要圣遗物这样的东西。

“既然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先期准备，那么在这里还是想把话说清楚吧。”韦伯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严肃道

“首先，你们谁想要得到圣杯？”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回答是与不是，难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对圣杯没有期望吗？可能是吧，但也有可能，是不愿意在这里透露自己对那奇迹的愿望有所渴求。

“先说好，我不需要圣杯，但我召唤出的从者就不一定了。”韦伯直截了当的坦白道

“如果真的有战争的必要，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制订一份盟约，我们没有必要厮杀的你死我活，让从者的归从者，御主的归御主吧。在座所有人，即便失败了也不要牵连彼此。”

韦伯心中的圣杯战争仪式其实正常进行就应该是这样，七个御主在开启战争之前就应该互相透露底线，制订盟约，从者的战斗归从者，而御主之间最起码要维系不互相杀害的底线。毕竟究其根本这只是一场魔术仪式，只是奖品诱人了些。

不过很可惜，秉持着和韦伯一样理性的人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的人，还是会在圣杯的‘万能’面前拜服，并最终沦为残杀的野兽！

没有人会提出异议，韦伯很幸运，这一次在教堂齐聚的所有御主，都是理智且不嗜杀的正常人。

“自我强制证文我会准备好的，然后，下一个问题。”

看解决了极有可能造成最多伤亡的丑陋问题后，韦伯的表情也松懈了一些，看着众人，严肃道

“首先，我必须提前告知各位，这场圣杯战争的产生十分的不正常，甚至是有悖常理的！”

“且不论大圣杯系统在几年前的第五次战争中是否被破坏了，在时钟塔的观测局和天文台的占卜之中，都感受到了冬木市突然产生的大规模灵脉反应。”

“这里的圣杯战争是被人为强行催促出来的，有人似乎大规模抽取了冬木市的灵脉，将本来不该举办的圣杯战争提前诱发了。”

“强制抽取灵脉的魔力？这样的技艺恐怕是大型魔术礼装和设施才能做到吧。”奥尔加玛丽皱眉道

她自己就是天文科的魔术师，最清楚不过这样大规模的术式需要多复杂的程式乃至于布置——天文科之所以在时钟塔内名声不显，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的魔术虽然威力巨大，可动辄起步就是数小时乃至数天的布置才行。

抽取灵脉魔力的术式和大型礼装不是没有，但都是如魔力炉一样极珍贵的产物，而如果若韦伯所说的一下子就抽取了灵脉六十年正常积累的魔力的魔术造物，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我们的敌人是未知者，是可能超出我们理解的知识领域的强者，所以不要用局限的目光去揣测对方。”

韦伯摇了摇头，将几张酒店的钥匙卡丢给了士郎与凛他们。

“在圣杯战争真正开打之前，我们主要的任务还是去尽可能的搜集情报。对方比我们更早抵达冬木市，甚至已经做好了许多布置。总之，不要单独行动，也不要全都聚集在一起。”

“分头行动吧，尽可能的收集到情报后第一时间就互相通报，没有特别的原因就不要擅自离开冬木市了，会很危险的。”

众人皆轻轻点头，随即便各自散开了。

29.夜晚万岁！

“道德......法律......正义。”

妖精崔斯坦用有些古怪的日语发音念出了这三个单词，随后又用自己的母语念了一遍，看着手中这本厚厚的《社会契约论》，有些苦恼的将之合上。

对她来说，这些东西太难了，太繁琐了，人类关于这些词汇和背后所象征的意义衍生出的解释实在是让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