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96节

“已经晚了。”酒保摇了摇头，灰心的绝望

“希尔科有微光是没错，但是皮城都已经TM的发明出更可怕的玩意儿了！他们还有那些天才，那个杰斯，那个维克托，其中一个还是出身我们底城的人！”

维克托的心头一跳，说到了自己让他的声音都变得细小了起来

“我以为维克托的发明帮助了祖安，更紧密的防毒面罩，更高效的潜水设备，更便宜的滤水器，救援的机器人......”

“所以他们在哪里呢，我的先生？”酒保耸了耸肩，一脸的嘲笑

“让我告诉你吧天真的先生，这些为祖安发明的东西从来不会流入祖安，因为我们买不起他们。这些东西可能在诺克萨斯，可能再德玛西亚，可能再恕瑞玛，你甚至可能在弗雷尔卓德看见他们。”

“但他们绝不可能出现在祖安！因为海克斯飞门和日之门后面的人买得起他们，而我们买不起！”

维克托的身体抖动的厉害，他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现实，一个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现实。

他的发明，他自诩为保护祖安的一切，最终不过都是化作了金钱流入了那些资本家的钱包里，或是变成了确保祖安人不再‘造反’的武器上。

他为了和平所做的一切努力，最终的确缔造了和平——属于皮尔特沃夫的和平。

看着上城那精美奢华的房屋吧，再看看祖安矮小危险的楼房。看看上城那如白瓷般的地砖，再看看祖安那泥泞的小路，看看那些活的文质彬彬秩序文明的皮尔特沃夫人，再看在烂泥沼里艰难求生却还是被蔑视为阴沟老鼠的祖安人。

他们什么都没有，他所做的一切最终都变成了上城人压迫他们新的资本。

“抱歉......非常抱歉。”

维克托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福根酒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尖啸上的，当他倒在那升降机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时，那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恶臭的气息再次流入他的鼻腔。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十分钟，在那之后，便不再有恶臭的气息了。

他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祖安变得糟糕了起来。

他只是太久没有呼吸祖安的空气罢了。

只不过是他不再适应自己的家乡罢了。他越来越像是一个上城人，而不是一个祖安人。

改变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世界。

38.嫁祸

“爆炸，走私，杀人，这些下城人在我们这里真是劣迹斑斑！”

“是的，我明白，但是我们必须找到罪魁祸首！走私每天都在发生，我们的账目上没有一粒火药流入下城，但下城却又用不光的武器！”

“不关闭飞门这种走私就永远不会停下来！我们的执法官也不可能去下城抓住罪犯！”

在科技魔法学院，被分配独属于杰斯的大办公室内，新任的塔里斯议员正郁闷的与人激烈争吵着

虽然靠着开门先开窗的政治小手段让自己获得了指挥执法官的权力，但塔里斯议员不得不承认他面临的问题十分棘手。

他明知道爆炸案的凶手就在底城，只需要一次搜查便能找出问题所在——可他却没法这么做。

因为太危险了，因为没人愿意这么做。

底城人手里有很危险的武器，从刀剑到火药，从微光药剂到从他的手中夺走的人工海克斯水晶，而且底城始终都是他们的地盘。

如果派遣大量的执法官前往底城，会很难确保这些人的安全，而且更别说麻烦除了底城人之外，还有其他的问题......

杰斯已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内，如果派遣人手前往底城，那么不仅要面临巨大的风险与防御空虚的问题，而且底城人的反击一定不是吃素的。

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是收缩防御，那么他手头上的这些权力被拿回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底，只要海克斯飞门一天不关闭，那令人作呕的走私生意一天不结束，他们就不可能结束底城的麻烦！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杰斯不耐烦的让人进来，维克托表情平淡的推门而入，轻声道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最近的事情真的是让我麻烦的快疯了......好吧维克托，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杰斯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道

“......没什么的。”维克托倚靠在门框上，阴霾的双眼盯着杰斯，轻声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问题凭借暴力是解决不了的，祖安人一天没有尊严和活着的权力，那么这样的袭击就一天不会结束。”

“......我知道，维克托，有关我们其他的研究项目很快就会被运用在底城。”杰斯叹了口气，疲惫道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维克托，我现在是个议员不再是个单纯的科学家，我必须保护皮城的安全.......”

“是吗，那我知道了。”

维克托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多做什么留恋，转身便离去了。

看着好友的背影，杰斯微微张开嘴想要挽留，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又失去了什么东西了。

维克托来到了黑默丁格的实验室，这里对他是完全不设防的。毕竟他是黑默丁格的爱徒，也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塔里斯议员的......助手。

“我来取一些博士实验需要的工具。”

维克托面不改色的和守卫撒着谎，他走进了实验室，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被黑默丁格藏匿起来的事物。

在用漆黑的金属隔绝的箱子内，摆放着一颗巨大而完整的原初海克斯水晶。

这颗蔚蓝色的水晶有着人造水晶所不具备的绚烂色彩，它就像是一面镜子，在那蔚蓝的光影之中反射面前一切的事物。

这样珍贵的宝物即便在皮尔特沃夫也不多见，自菲罗斯家族开采出第一块海克斯水晶后，完整的原初海克斯水晶便已是凤毛麟角的珍贵造物。

据说现在还持有完整原初海克斯水晶的就只有少数几个皮尔特沃夫的创始级人物了，而黑默丁格，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人物。

维克托的目光几乎被这绚烂的宝石夺走，但他还是关上了盒子，坚定不移的将之带出了房间。

他的人生将自此进入另一条不同的道路！

......

皮尔特沃夫关押大量重刑囚犯的静水监狱内，一张特赦令已经被摆放在了监狱长的面前。

“我不得不说，吉拉曼恩小姐，用这样的东西保释一个下城的罪犯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监狱长看着面前吉拉曼恩家族的千金，斟酌了一下语言，婉转的说道

“其实如果您想要情报，大可以交给我们，只要一天时间她什么事都会说的。”

“这是特赦令，我只是来要求你特赦那个叫蔚的囚犯！”

凯特琳面无表情的一手拍在了通缉令上面，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话

“现在，马上释放她！”

“......如果您坚持的话。”监狱长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刻跟随凯特琳起身

他可得罪不起吉拉曼恩议员的女儿，只是不明白这位有钱有势的千金大小姐究竟为什么要跑来做执法官这种又辛苦又危险的工作。

管他呢，反正这群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多少有点儿毛病。

一路走一路腹诽个不停的监狱长领着凯特琳走到了监狱的下方，他细数着监狱的编号，找寻着凯特琳要的那个人。

监狱里静悄悄的，这间静水监狱就如其名一样，脚下似乎总有不干净的一层薄薄的水。

凯特琳跟着监狱长走进了监狱，还没走出多少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

凯特琳停下了脚步，一脸警惕的问道。她虽然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来过一次监狱，但他也明白这种关押人渣的地方不可能会这么安静。

“大概是......”

典狱长迟疑了一下，然而话还没说完的瞬间，一道犹如轻声歌唱般的枪声便在这空旷安静的监狱内响起。

一枚绚烂的子弹贯穿了典狱长的头颅，而在这子弹掠入身体的瞬间便发生了反应，监狱长的头颅在一刻便好似是一朵绽放的花朵一般，层层绚烂的炸裂开来。

站在一旁的凯特琳被这爆炸的冲击震的向后一飞，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铁栅栏上，对小脑沉重的打击让她瞬间失去了平衡感，眼前昏暗无比。

但她现在看到了，每一间监狱，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一个犯人，只有涂满了整个房间，用爆开的血与肉，配合尸体做出的绚烂画作。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站在她的面前，轻轻蹲下，手指放在了嘴边

“嘘，不要说话，我不想听见你对我的评价。为舞台搭建而做的庸俗设计，让我感到羞耻。”

他的声音沉稳而轻快，凯特琳昏沉的大脑只能捕捉到这一言半句。她努力的想要将犯人映入眼帘，但她看到的只有那张银色的面具。

烬微笑的看着他的杰作，五分钟前他一个人溜进了静水监狱杀光了所有的囚犯和狱警，而很显然皮尔特沃夫人的防备精神甚至还不如艾欧尼亚人。

但他其实不是来杀人的，雕刻精美艺术的烬不喜欢流于表面的粗俗屠杀。即便他的杀戮艺术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像是绚烂的艺术展，可他还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庸俗的创作。

不过就像他说的意义，这些不过是为了搭建舞台所不得不做的庸俗设计。烬当然能够忍耐，为了伟大艺术的创作——

“真相并不重要，它不过是藏在魔术白布之下的简单机关，人们更愿意相信白布之下藏着他们无法理解的魔法。”

自言自语的说着根本无人听得懂的谜语，烬来到了蔚的囚牢前，打开了她的牢门，笑着将所有的证据都一一摆放在她的手上，然后将她拖到凯特琳的身旁。

他将这一切都伪造的像是这个犯人越狱杀人，最终被女警凯特琳制服的样子。

当然，这虚幻的假象就像是一团可以被轻易戳破的气泡，但真相什么的，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或者说——

人们只会相信对他们有利的真相。

39.原初水晶

原初海克斯水晶，这是一种奇迹般的魔法造物。

最初的时候是，菲罗斯家族的先祖发现了这种神奇的魔法造物，他们在恕瑞玛滚烫的黄沙之下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生物——壳人族。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神奇生物，壳人族是生理意义上永恒不灭的种族，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存在一个具体的物质形态，他们不仅拥有智慧，甚至拥有一个自古传承的古老使命。

每个壳人族的一生都是为了守护一个真正古老的完璧无缺的意识体，这个意识体可能是符文之地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每个壳人身上都寄宿着一块魔法水晶，里面保存着这个远古意识的记忆、希望和梦想，以及一切使之保持自我的东西。壳人族在‘死去’之后会将自己的水晶放入深不见底的黄沙之中，等待着下一个继承的人来拿走他成为新的壳人族。

依靠着水晶，每一个壳人族都拥有了一种特别的集体心智。他们的意识独立，却又通过水晶永恒不朽，通过水晶不断更换肉体，而意识永远链接在水晶之上。

他们居住在水晶之痕，因为凡人的符文之战而决定进行沉睡以等待凡人愚蠢的战争结束，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等来的却是凡人的开采部队。

菲罗斯家族的开采队找到了这个名为水晶之痕的大峡谷，并在贪婪的驱使下从沉睡的壳人族身上挖出了那些活着的海克斯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