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31节

“不过比起抵达终点，还是从出发点动身启程更令人兴奋，我是这样觉得的，你说是吧，有珠。”

正是如此，才导致了黑发少女在都市之外数年年复一日的探索着‘被禁锢的天空’。

474：呐？请你笑一笑吧？（4k5）

新宿波吉亚商店，地下室的全息影像里播放着银发的绘里濑击溃杰克的慢镜头。

齿轮咬合声在青铜管道中回荡，切萨雷正在用左轮搅拌红茶，枪管上刻着的文字在氤氲热气中若隐若现。

“赔率1:3000的赌局。”露克蕾琪亚的投影正同步播放着十六个分屏——每个画面里都是新宿各地的波吉亚分店正在疯狂下注的赌局，“qb流通量已经超过去年总和的十二倍了。”

“也多亏我们提前放出了对手是开膛手杰克的情报才可以赚那么多qb。”

qb，也就是实质为量子的碎片，包含着多种可能性的灵子变动，在各种魔术中被作为燃料使用，这也是新时代中的货币，迦勒底中使用的也是这个。

“还是多亏了老爹的建议吧，不然还是正常1:5的赔率，即便杰克对女特攻但本身的强度还是太低了，赌输了我们连把教廷金库都搬空了都赔不起。”

如开设圣杯淘汰赛的莱登佛斯家目的是为了摄取观众身上的魔力一样，在新人类和从者之中也有为此开设‘赌’的项目，大型活动总是少不了这些的，毕竟人性的根源根本没有善恶之分。

说到底，不同战后出生的新人类孩童待人亲切，不会随意欺负他人，因为从出生起就幸福无缺的他们没有必要特地去吸食那名为优越感的du品，而延续至今的旧人类就不同了，从旧时代过来的他们其欲望本就强烈。

而且圣杯并非万能，它只是适配个人最佳的从者，而不能实现愿望，因此地下赌场和地下航线这类类如都市的暗面的存在才会发展澎湃。

突然地下室地面突然震动，从两人后方露出了直通地下室的的电梯，此刻电梯正缓缓打开。

“帮你们赚大钱的老父亲来了！”走出电梯的亚历山大六世张开双臂，嘴里露出用qb编织的大蓝牙，“让我们为下注的羔羊们，献上鲜血与金币的弥撒！”

两人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此时此刻的亚历山大六世，这倒不是犹如暴发富行为的大蓝牙，而是老人身上的洁白衣服上有着‘宇津见绘里濑天下第一’这类类似于应援的文字。

“老爹你.......”

切萨雷话还未说完，就被波吉亚用权杖止住了嘴巴，尖端不断吐出印有绘里濑Q版形象的谷子，“只要能够赚钱，那便无所谓，可千万别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变小了连脑袋也变稚嫩了吗，我都给绘里濑打款了，你两还在这里窝着打情骂俏。”

露克蕾琪亚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家老头子居然都率先一步给绘里濑打造粉丝品牌了，而自己居然忘了。

于是后知后觉的她轻车熟路的在都市情报网上搜索着有关于绘里濑的情报，最终跳跃出来的消息是三分钟前的——“竞技场外，失败的开膛手杰克追着宇津见的女儿正在......”

......

十分钟前，在罗马竞技场外，有许多商店正在营业，店里也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市民。

也有些人观赏店里转播的比赛画面当下酒菜，一边喝酒一边说说笑笑。

虽说绘里濑和杰克的比赛是第一场，但竞技场的大小足以同时进行几十场的比赛，所谓第一场只是为了吸取眼球从而提前三分钟的比赛，话虽如此，诺维亚也就是在三分钟内打败了杰克。

不过现在，恢复为黑发的绘里濑正以‘死人’脸的模样看着一脸期待望着她的杰克。

“来加好友吧！”

杰克垫着双脚，高高举起手中的平板。

由于平板完全盖过了头，因此绘里濑完全能够看到她的通讯软件里的情况，只见一个顶置的叫做‘全球杰克集合体’的群里整疯狂的刷着红点信息——

杰克杰克：居然头场就落败，新宿杰克好惨啊，明明一般来说最起码也可以坚持到道中的才对。

巴黎杰克：宇津见，战斗的时候好浪漫啊！”

柏林杰克：是啊是啊，那是德语吧？我在柏林都看到好多人欢呼呢，说是歌德怎么跑去那个地方了，要求都市引渡回来。

超级杰克：不过我们的雾都也很有感觉的！虽然出现了好多次，但还是很棒！

“额........”绘里濑有些茫然的望着越刷越快的信息，“这是什么？”

“这些全都是杰克们，我是新宿的杰克！”杰克开开心心的解释，“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所以全球各地各个都市的杰克们都有在这个群哦，大家都会互相齐xin协力的！所以加个好友吧！拜托你了！放心吧，除了杰克们外还有许许多多好心人在的哦！”

“也不是不行......”

想着自己的通讯软件里只有路修斯和几万年不上线的真岁千鹤两人后，绘里濑就欣然同意了。

“不过为什么你一定要加我为好友呢？”

眼前的开膛手杰克蹦跳着指向茫然的绘里濑，如此回答：“因为你使用的魔力闻起来像很妈妈！”

“我记得你不是看谁都是妈妈吗......”

绘里濑无力的吐槽到。

“嗯，可你身上的妈妈气息比谁都更加像妈妈。”杰克一板一眼的回答，“总之，之后的比赛要好好加油哦，我会在群里让大家声援你的。”

随后，望着一蹦一跳离去的杰克，绘里濑微妙的叹了口气：“这个杰克，居然不害怕我吗.........”

这并非是在说刚刚的战斗，而是绘里濑可以使用恶灵的能力其实能够威胁马赛克市里的从者灵核，因此只要是从者遇到她的话，都会本能的小心翼翼起来。

“毕竟是杰克嘛，即便是附身类型的从者。”诺维亚的声音突然在绘里濑脑海中响起，“但其实也都是群和你年龄相仿的孩子。”

“魔王你说.......”绘里濑点开平板，望着通讯软件里的不断刷新的红点，“我看着像人类吗？”

“真是奇怪，意思是说你想成为人类吗？你觉得你不是人类吗？”

“或许.....不是。”

“倒也是，毕竟人类都有从者，而你就没有。”诺维亚直接附身，用少女的手狠狠掐掐她自己的脸，“连表情也都那么冷淡，想了想成天都有一群恶灵环绕着你，说不是人也正常。”

“不许用我身体的同时掐我的脸......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而已，什么时候该笑或者该哭，我都不是很清楚，说不定我其实连哭都哭不出来.......”

绘里濑望着变成银发的自己在竞技场外大肆购买零食以及展现那恐怖的交际力，她有种要是假以时日，即便不参加圣杯淘汰赛魔王都可以靠语言来成为整个东瀛马赛克市的明星......该说不愧是拐卖孩子的魔王吗？

不过正是基于此的缘故，这让绘里濑情不自禁的给诺维亚讲了他还未来之前的一些事——

“对了，说件无所谓的事吧，反正也只是我的碎碎念，你听不听都一样.......”绘里濑顿了顿，怀着一丝羞耻把过去的故事说出口，“对我而言，学校简直就像是医院一样，一所用满满的善意与关怀温柔拥抱着我的终生医院，作为同学的大家因为一出生就生活无缺，因此不会为了优越感来霸凌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帮助我。”

闻言，银发的绘里濑也就是诺维亚停了下来，靠着栏杆吃着坚果：“不过，还是发生矛盾了是吧。”

“嗯，之前曾有一次因为我的误会引起争端，我与一名同学吵了起来，还让对方受傎了轻伤， 当时对方的从者不惜违反在校内不得现身的规定，竭尽心力想要解开我们双方的误会，事后我没有受到一点责难，周遭的人也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我很‘特别’呢。”

诺维亚这次没有插嘴，只是继续静静的听着。

从某种程度来说，绘里濑此刻也算是勉强理解先前夜劫雪信的心情了，毕竟两人在各自的生活环境中都很‘特别’，只不过一人是特别到了让周围的人一生都在仰望，而一人是特别到了让周围的人施以帮助的援手。

“明明那名同学明明是被害者，却还是真诚的向我低头道歉，说是他思虑不周，让当时的我连想个难堪的理由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当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不存在的铁锤重重敲了一下......明明做错的人是我自己。”

诺维亚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答，而是靠着栏杆吃着坚果的同时刷着手中的平板，给新加的好友杰克以及群聊发了个‘嗨’的表情包。

这样优哉游哉的表现给了绘里濑一种自己完全被无视的感觉，暗自心想自己就不该说出口的，说出口也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突然间，诺维亚开口道：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那为什么不之后私下去道歉呢。”

绘里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答，只能沉默。

“能够反思是好事，谁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只能在自己范围内尽可能做到最好，当然我也明白你不去的原因，是因为觉得尴尬和羞耻以至于说不出口吧。”

其实绘里濑能够明知是自己错的前提下抱有愧疚感是一件好事，就怕是明知是自己错还因为这样被对待反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的人，这反而说明了少女的本质还是挺善良的，只是环境让她本身变得有些压抑，感觉谁帮她都是在践踏她的自尊。

“话说起来，你两是怎么产生矛盾的。”

“当时她想要陪我打扫卫生，结果我不知怎的就和她吵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动手.......”

“这种操作还挺符合你年龄的。”

“是啊，这样来看，那时的我真的是即幼稚又愚蠢。”

面对绘里濑的颓丧发言，诺维亚再度掐了掐她自己的脸。

“说不定现在也是，不过情感只能用行动来表现，光是在内心想，不管想多少次多少年，真正的愿望是不会自己实现的。”

“......说的好听，你也只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话虽如此，但绘里濑还是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背是否有令咒的存在，可惜一如从前，她还是没有令咒，换言之，这个魔王终究不是自己的从者，他只是......稍微和自己熟悉一点的邪灵。

少女一直觉得马赛克市的从者都是御主最忠实的伙伴，他们会保护御主的安全，并且出力协助主人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实现自我......尽管魔王也算是勉勉强强的这样子来帮助自己，但还是觉得不够真实。

她应该是不相信没有令咒的从者和御主的关系。

“好了，那我就再度决定了。”

“再度？决定？”绘里濑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当我和你拿下这届圣杯淘汰赛的冠军之际，我会在面向全新宿的视频中当众向那位被你误会的同学道歉。”

有那么一瞬间，绘里濑觉得这位魔王是不是再给自己搞什么羞辱大赛，以至于下意识开口：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当时候不会真的那样做吧？我就不该说出来，这家伙说了那么多单纯就是为了羞辱我，一点也不顾忌我的感受。

“其实从者也是有自己的愿望的。”诺维亚接着开口，“你也在淘汰赛里看到了吧，御主和从者都是各有各的愿望的，从者并不是完全依附于御主的，他们在新时代中也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确实是刚刚展现出来是现实，因此绘里濑不得不点了点头。

“而对于我呢，刚刚说的那个话也算是我的愿望之一了。”

“可你不是从者。”

“我说是那便是。”

“.......”绘里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随便你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拒绝的权利，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愿望之一’。”

“我倒也希望绘里濑你能够好好的长大。”

闻言，绘里濑嘴角一抽：“拜托你别说这种煽情和油腻到不行的话，你是等着我长大然后被你夺走身体吗，那我宁愿赶紧跟叙事诗里的孩子一样去死。”

不过，银发的绘里濑只是双眼盯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回答。

看着原本热情的魔王这幅样子，绘里濑不禁感到奇怪，毕竟以往这家伙和自己都是吵来吵去的，总不至于因为这句话就遭到打击了吧？其实说实话，我多么想再听他多说一点来着......

黑发少女一边想把思绪转回先前的争执，可是内心又有一件事情挥之不去。

这个家伙不是真的是这样想的吧......不，应该不会吧，是我想太多了，应该过一会就好了......

尽管这样认为，但绘里濑还是忍不住喊道：“那个，笑一笑吧？呐？请你笑一笑吧？”

少女也不知道在自己和魔王这段即复杂又简单的关系中，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它的。

“啊？小绘里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就在绘里濑不知所措的时候，诺维亚抬起头，再度捧起坚果开始吃了起来。

“可是你刚刚那样子......”

“我只是在思考这套话术对现在的绘里濑不起作用了，我是不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诺维亚笑了笑，“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怎么过时？绘里濑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纯粹啊，还有告诉你，叙事诗里的孩子去世其实也就是被魔王带走了啊。”

这气的绘里濑直接嘴唇颤抖，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魔王，早晚我有机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