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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绝诸天从东方不败开始 第37节

  “砰!”

  宋缺一刀劈在气墙之上,犹如树叶掉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上,震荡出转瞬即逝的波纹。

  他见此,眸光凝实,水仙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不断劈砍气墙各处。

  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攻击,还是没能寻到气墙的薄弱之处,正当宋缺气力大损之际。

  席正先手掌翻转,掌心向上,轻轻往前方一推。

  巍峨气墙倏地化作密密麻麻的针芒,以浩浩荡荡之势向宋缺倾覆而来。

  “轰!”

  偌大广场好似被投石机轰炸一般,到处都显得破破烂烂,而宋缺本能的以一刀之意,接连劈碎针芒化作的大河浪涛。

  旋即,他的喘气声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细微而急促,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不远处,席正先听着宋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漠然道:

  “宋阀主,贫僧再给你一刀的机会,若还是如此不济,那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宋缺一听,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当即还刀鞘内,面庞与手皆垂下,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天地浑合为一。

  悠然生出有法是地界,无法是天地,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的玄妙气机。

  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混合天地,庞大无匹的气势,再以泄洪之势朝席正先压来。

  “铿!”

  宋缺再次出刀,这一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席正先见状,脸上流露欣然之色,竟就这么站在原地,生生看着自己被这一刀划过脖颈。

  宋缺眉宇轻皱,发现了蹊跷,就见席正先身形溃散,如云烟散开,再出现在宋缺背后。

  而已经与天地贯通相连的宋缺,似是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的刀道之极,刀刀之间都可回气保持气力永不衰竭,迅疾又猛烈的又朝席正先劈去。

  然而席正先又如一道幻影,让宋缺这一刀劈空。

  瞬息之间,广场上出现数百道似真似幻,宛如实质的身影,皆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宋缺。

  宋缺脸上无思无念,沉浸在最深的定境之中,整个人散发着物我两忘的气韵。

  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向所有身影,随众多身影幻生幻灭,宋缺的气机也随之变化,以无誉无毁,不滞于物之心境,使每一刀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可谓是变化无穷。

  “天虽无限,但人有限,宋阀主,你之刀道,贫僧尽得矣。”席正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得刀然后忘刀,苦思后是忘念,如此刀法,堪称精彩!”

  他的声音微顿,幽幽地道: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

  话落,广场外主殿的屋檐上出现一道犹如箭矢的针芒,呼吸之间,它没入宋缺的心口处。

  “噗!”

  宋缺吐出一大口鲜血,这道针芒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立刻让他屈膝跪地,要是没手中长刀支撑,怕是已然瘫软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望向主殿的屋檐上,神情不由一滞,紧接着看向周边,表情愈显复杂。

  却是见席正先如自己一开始看到的情形一样,就这么悠然自在的坐在屋檐上,而本该是破破烂烂的广场,只瞧见纵横交错的刀痕,还有自己吐出的鲜艳而刺目的血迹。

  “于此世,贫僧以音入道,不仅练得一身诡异奇谲的幻法,更蕴养出强横无匹的精神力量,后得《道心种魔大法》,又极大的增强精神力量,更能将其充分的发挥出来。”

  “随神的壮大,气与精也逐渐的攀升至绝巅,三者合一,使精神力量愈加可恐。”

  “宋阀主,十年以来,你可知偌大的帝踏峰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细沙,都被贫僧侵染透了。”

  “伱踏进帝踏峰的第一步,其五感与心神,就已被贫僧所控。”

  “你之所见,也尽是贫僧想让你看到的,所以,你如何能赢贫僧?”

  宋缺艰涩开口:

  “无常,你这般的武功,恐怕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为何不踏出天下武人都向往的最后一步?”

  “帝踏峰是贫僧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宋阀主焉知当今这个天地不会是他人打造出来的?”席正先神情平淡:

  “你不计后果的连劈贫僧数百刀,已然断了心脉,将会绝力而死。”

  “不过方才有贫僧留在你体内的真气,倒也是能让你再活一两年,如此也算是我对宋阀主刀道之极的认同。”

  说完,屋檐上的身影淡淡消散。

  三个月后。

  长安,皇宫。

  一个三十几许,浑身透着勇武坚毅,霸气天成的男子,望着虽依旧英俊而无暇,但气势不复从前雄浑的宋缺,不禁叹了一口气:

  “阀主,那魔佛当真如此恐怖,就连你都无法与他过上几招?”

  “他怕是已经超脱了人的概念,达到了不可测之境,犹如无底之深渊,无垠之苍穹,让人难以力敌。”宋缺郑重的告诫道:

  “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要提醒你,你现在决计不能去帝踏峰,须知你不再是什么扬州的小混混,而是大周开国皇帝,肩抗天下百姓安危,不能只顾意气,莽撞行事。”

  “我和小陵从小便相依为命,情同手足,我之所以有今日,就是为了找害死他的罪魁凶手。”寇仲眼中愤慨之色转瞬即逝,又道:

  “阀主,小陵的仇我会去报,同样,天下我也不会不顾,等时机成熟,我就不信仅凭魔佛一人之力,挡的了我大周兵锋。”

  他语气发狠:

  “大不了就将帝踏峰推平。”

  “不管你是否想去报仇,都要谨记,切勿让天下又乱了,如今汉人成为一统天下的皇帝,着实是来之不易,万千黎明百姓,也对太平盛世期待已久。”

  宋缺说出这番告诫的话,便迈步走出房间,只留寇仲在房间内默然不语。

第59章 贫僧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道者(又是周二了,求追读!)

  三年后,帝踏峰。

  席正先待在藏书楼,悠闲看书之际,眉梢微动,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如一缕清风消失在胡凳上。

  山脚下,站着一个年纪在二十许间的男子。

  他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

  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此人眼前。

  “魔佛无常,你的《道心种魔大法》倒是另有一番味道,其凶恶之处,比向某的还要高出三分。”

  “或许是贫僧生来就坎坷,经历又显得的那么一言难尽,以至于所练的《道心种魔大法》在不知不觉中就化作了贫僧的形状。”

  向雨田凝视着席正先,道:

  “以你的武功修为,也已然能够破碎虚空,难怪敢让宁道奇放出话,说谁要是胜过你,便能破碎虚空。”

  他说到这,不由失笑:

  “没想到我正准备破碎虚空而去的时候,能遇到伱这种异才,你既已经达至如此境界,怎么就不想快些离开这个天地。”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

  “贫僧听闻祝玉妍的师尊也要称向施主一声师叔,算下来怕是有两百多岁了,功力只怕也早就能够破碎虚空,那么为何没早些离开这个天地呢?”

  向雨田俊拔的脸庞浮现一抹苦笑: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什么,谁又能想象的到,本该是大机缘的破碎之举,暗地里却隐藏不可明言的大恐怖。”

  席正先抬眸望天:

  “向施主现今之所以想要破碎虚空,怕是寿数不长了,不得已之下,只好行破碎之举。”

  “为何找上贫僧,就是想知道我的实力如何,要是与你相当,便准备拉上贫僧一同破碎虚空而去,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人多力量大,自是也能安全一些。”

  向雨田大大方方说道:

  “和尚猜的不错,你是作何打算?”

  席正先轻描淡写的道:

  “贫僧如今不到五十岁,能活的寿数,掐指一算,应是能够不下彭祖,所以,倒也不用这么急。”

  “八百岁?你说你能活八百岁!”向雨田一副大家都是练武的,你为何如此秀的惊愕表情。

  “贫僧将练武之道划分为心、体、气、术、势,其中心与势,可靠经历和悟性成就,精、气,神则以练武打磨而出。”

  “当武功攀升至绝顶,也就是打磨出元神,再使体内至阳与至阴合流,便能破开虚空。”

  “然贫僧打磨出元神后,接着又以元神合肉壳,再纳天地精气熔炼二者,追求元神不朽,肉壳不灭的功体合一之境。”

  “肉壳损,元神补,元神灭,肉壳生,二者浑然一体,互有益助,欲抵不死不灭之极境。”

  向雨田听完,神色莫名:

  “和尚,你这是练武,还是修仙?莫不是佛经看多了,得了癔症,你确定在这一方天地中,能够做到这些?”

  席正先语气悠扬:

  “向施主,人之七情六欲不单是情绪而已,你可知贪婪嗔暴的杀气,可谓是十分有嚼劲,像是上好的牛肉,残忍爱发怒悲戚的阴气,宛如甘甜的清泉。”

  “好恶喜盗虚伪的邪气,滋味颇酸,就像梅子,口感不差,执着蔽塞的魔气,便如一道辛辣带感的菜肴,越是品尝越是上头。”

  “凶残暗昧的妖气,犹如焦烧的羊肉,让人回味无穷。”

  向雨田听的不明所以,脸色有些怪异的开口:

  “你这话是何意?”

  “贫僧只是想告诉向施主,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狗还大。”席正先声音缥缈:

  “当贫僧于体内化出元神之后,于此世便可以感知后天大众自身所造的气机,并能收为己用,因此,就算我武功修为进无可进,依旧能在功体合一之道中继续走下去。”

  “至于贫僧究竟是在练武,还是在修仙。”他眉梢微扬,淡笑:

  “武道与仙道,皆为道,所以,贫僧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道者。”

  “好一个求道者,所谓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向雨田大笑:

  “和尚,你比我之前见过的惊艳人物,要狠的多,也怪的多,所能之法,更是向某闻所未闻,不知可否试一试手。”

  “如君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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