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绝诸天从东方不败开始 第58节
偌大的武当山,转眼之间只剩下交战的两人。
好似雷海正中央的地方,突兀激荡出浩大纯阳的气机波纹。
一点凝聚犹如实质的金色光团从雷海跃出,过后像是破开了空间,瞬间出现在席正先的脖颈之处。
“当!”
却见一柄仙剑斩至席正先脖颈之处,剑刃入肉三分,致使鲜血直流。
“彩!好一个仙人飞剑取头颅。”席正先屈指一弹,崩飞脖颈之处的仙剑,肆意的笑道:
“道兄不惜以身入局,暗自筹谋至今,就差那么一点,贫道便将殒身,可惜道兄算漏一点,我亦是得了金刚境精髓者,炼有一具金刚不坏之身。”
徒然,雷海寸寸消弭,裸露出化成白地的山峰,只见洪洗象眉心处倾泄出光正伟岸的纯阳气机,宛若游曳不定长蛇,倏地散开,缭绕其周身时,气机不由地一凝。
他伸手一招,仙剑入手,气机猛地再涨,周身风起云涌,浩渺间显露寰宇澄清,荡涤万物之势。
洪洗象抬眸间,以武当山为中心,几百里之地雷霆顿消,风雨不现。
“啧啧,原来世间的情意,真能让人生死相许,道兄为了杀我,竟如此决然的强入陆地天人境。”席正先神色平淡:
“贫道只是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何至于此?”
洪洗象波澜不惊的开口:
“八百年来,红衣便是贫道心中所执,自是不能让你伤她分毫。”
席正先哑然失笑:
“道兄可相信贫道有推演古今之能?”
他不等洪洗象回话,便自顾自的说道:
“倘若无有我,道兄骑牛读书二十载,一朝明悟,扶摇踏鹤,直入天象,又在咫尺一步,直接夺去了当今道门剑魁齐仙侠的手中拂尘。”
“后骑鹤下江南,以愿再为人间证道三百年,兵解转世换得徐脂虎飞升。”
“转世投胎之后,便被那一代的武当掌教带回武当山。”
洪洗象听闻,蹙眉道:“道友究竟是何意?”
“只想教你知晓,人间黎民只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对你这修天道,思情意的假道学,不甚在意。”
席正先浅淡一笑:
“你只管去死,且瞧万千生民有几个关心你口中的人间正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请道友赴死!”洪洗象持剑而立。
席正先一听,莫名的大笑起来,道:
“哈哈哈,道兄上当矣!”
说罢,整个人身形似真似幻,犹如梦幻泡影。
洪洗象眼眸凝实,挥剑斩出,席正先的身形顺势被剑气破灭,忽地又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峰上。
洪洗象转瞬即来,又一剑将其斩灭。
紧接着武当山八十一峰相继显化出席正先的身影,洪洗象持剑追杀,可斩的尽是幻身。
半盏茶时间,主峰峰顶,太真宫外。
“未想你竟有如此强横的神魂之力,一开始便对贫道施了幻术,就是想我强入陆地天人境,落得个惨淡下场。”
“原来一切早有定局,你自知贫道若是重返巅峰,你不会是对手,又不想拼的同归于尽,便欲拖死我。”
“道友心机深沉,手段下作,贫道佩服不已。”
席正先如梦似幻的身影,出现在洪洗象面前,淡道:
“谁让道兄最先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贫道又最擅做成全他人之事。”
“为情生,为情死,道兄可谓是死得其所,大善!”
第90章 不容然后见君子(求首订!)
“贫道至今依旧不解,我已登临天人境,道友又是如何继续迷我七窍,惑我六欲,控我五感?”洪洗象古井无波的问道。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说道:
“道兄第一世是武当山祖师吕洞玄,第二世乃几十年前的道甲齐玄祯,一己之力屠戮殆尽魔门护法的龙虎山掌教,现今为洪洗象。”
他语气微顿,轻笑一声:
“天人转世?谁不是呢!贫道的名号可比道兄多的多。”
“不知道兄想知道哪个?是生杀无忌,举目无敌,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魔教教主,还是予取予夺,人人喊打,镇压天下的大督主。”
“或是喜怒无常,魔威盖世的不死魔佛,又或是除魔卫道,庇佑苍生的正派第一宗主。”
“亦或者是已经亡国的西楚皇室庶皇子姜为光,现在自号黄天的山野道士。”
洪洗象低声一叹:
“原来如此。”
他身形溃散,化作烟尘散去,仙剑落地,哀鸣不止。
席正先身形逐渐凝实,扫视不复从前灵秀的武当山,袖袍一挥,仙剑入手,一步百丈的远去。
两个月后。
无论江湖还是朝堂再起波澜,武当山那个夸下海口自言不成天下第一,就不下山的洪洗象竟是吕祖转世。
已亡的西楚,皇室中竟还遗留下一位绝代天才,不足弱冠之年臻于天象境,一举击毙北凉小王爷,后放言将灭徐家满门,便被洪洗象所阻。
两人一场大战,双双消失,也不知胜负究竟如何。
有人觉得定是身为吕祖转世的洪洗象胜,也有人认为倘若洪洗象胜了,又岂会消失。
可要是说不足弱冠之年的西楚皇室遗嗣胜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毕竟,江湖上的宗师向来以比肩吕祖为最高荣耀,倘若真是一个毛头小子胜了,不知多少人心境要不保,只觉自己大半辈子的武算是白练了。
也有人询问当时观战的龙虎山天师,可得到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几个月以来,江湖上始终没打探到两人的消息,大抵都认为西楚皇室遗嗣天资的确妖孽,以至于拼死重创了吕祖转世的洪洗象。
此外,北凉王府不顾外人是何看法,自北凉世子被武当送回府,就强行把远嫁江南卢家,已经成为寡妇的长郡主徐脂虎带回北凉。
二郡主徐渭熊,由于十六岁进入上阴学宫求学,此地看起来是一座学宫,乃是学习一些文章道德,兵法权术的地方,但实则是一个深不可测之地。
所以,也就没听说徐渭熊回到北凉。
这段时间,江湖也有一种诡异的风平浪静,自打归府的北凉世子便一直未曾现身,也没见北凉王因嫡次子身死后,有什么过激的举措。
旁人只以为杀子仇人多半已亡,才显得这般平静。
世人皆知在剑州,一教派和一世家声名最是鼎盛,二者只有一江之隔,西边为世袭道统六十余代的道门祖庭龙虎山,东边则是数百年的轩辕世家。
这一日。
一袭淡黄道袍的年轻道士如郊外游玩一般,登上了徽山。
轩辕世家称雄东南,实力自是不可小觑,山上少说也有千余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可却无一人发现有个不请自来的年轻道士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主峰牯牛大岗。
席正先在一块古碑前止步,只见碑身上书独享陆地清福六字,而坐落在牯牛大岗的轩辕世家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乌烟瘴气。
突然,一位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静气的中年书生,从一座依山而建的阁楼内走出,他似有所感,走到距离古碑的十步外,就瞧见原来古碑旁居然还站着一人。
“小道士气度不凡,难道也是来当客卿以求问鼎阁的宝典秘笈?”
“听闻轩辕世家的藏书极为丰富,立的一座问鼎阁,有难以计量的秘笈密典,都传它只比北凉的听潮亭稍逊一筹。”
“再者,轩辕世家又愿从三教九流中择才纳贤,便想过来看一看。”
“那为何止步于此?”
“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
“好一处清修福地,却鱼龙混杂,藏污纳垢,岂不让人可惜?”席正先侧眸看向中年书生:
“贫道亦是有听闻,轩辕世家到敬字一辈,分流三脉,嫡长孙轩辕敬城,是一个不愿习武,只愿学书生治国的书呆子,也就在家族之中地位浅淡。”
“次孙轩辕敬意沉稳持重,广纳四海宾客,善于养士蓄势,为轩辕世家拉拢了很多武林精英,是轩辕砥柱之一。”
“幼孙轩辕敬宣最具武道天赋,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最是嚣张跋扈。”
“如今见到你,方知原来轩辕世家地位浅淡的嫡长孙才是那个最深藏不露的存在。”
轩辕敬城双眸微凝,道:
“道长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读了几十年书的无用书生罢了。”
“轩辕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知可为贫道解惑?”
“这么多年来,我倒是有一些心得,道长但讲无妨。”
“一生行善,却身败名裂,一生作恶多端,却流芳百世,该如何选择?”
“倘若是我的话,应是会选前者,只因做善事没得好报,反而将承受不义之果,倒也算不了什么,最多只是感到糟糕,而后者去作恶行不义之举,对我而言,无疑是可耻的。”
“所以,在槽糕和可耻之间,我会选前者。”
“那做好事没好报何解?”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轩辕敬城一脸正色:
“好人本来就没好报,在这世上,本就努力的人不一定有收获,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往往还真没报应,但是没好报也要做好人。”
“因为做好人,是生而为人就应该做的事,没有理由。”
席正先听后,莞尔一笑:
“所以,不容然后见君子,正因自身之道不被天下容纳,又有何妨,就是因为不被容纳,才显其志。”
“如此自大之道,当真是有儒圣之姿,可惜坐困一山,不得解脱,惜哉!”
轩辕敬城依旧从容,问道:
“道长究竟是何人?所来徽山又为何事?”
“贫道路经徽山,便想上山一观,走到半道,心中却杀机四起。”席正先神色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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