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16节
好歹积点阴德,将来也好图个心安。
姜义思忖片刻,终究还是没提那姑娘额角微突、骨相非常之事。
人既已收下,旁的,便留待后头慢慢瞧。
章程一落,小姑娘便算是在姜家落了脚。
照应她的,自然便是姜锋那小子。
姜锐偶尔也来凑凑热闹,帮着打水提壶,也算有模有样。
可毕竟年纪太小,性子也跳脱,时日一长,便按捺不住,跳上跳下。
照料这等细致活儿,终归还得姜锋来。
那孩子心气稳,手也勤,偏又对草药病理颇有些心思。
一双手包起绷带来,松紧得当,连打的结都规规整整。
至于喂饭、喂水、清洗伤口、换药上膏……件件不差,一板一眼,既不拖泥带水,也不露半分轻浮。
这般过了几日,那榻上小姑娘也终于渐渐安下心来。
不再躲,不再挣,只是默默受着,眉眼间竟添了丝若有若无的依赖。
像只落了单的小兽,虽不肯亲近,却已不再防备。
第124章 一间树屋
清晨微亮,寒意未退,姜亮从陇山归来,踏着晨光回了村。
怀里鼓鼓囊囊,一份糖山药,是给大儿的;一份糖山楂,是给小儿的。
至于那只用桂花蜜捏的糖人儿,描了眼,压了帽,做得活灵活现,自是给小妹姜曦留的。
一进老宅院里,便见小妹缩着肩,坐在寒地里听大哥姜明讲学,耳尖冻得红扑扑的。
小儿姜锐则在院中跳来蹦去,手脚并用地比划拳招,招式是乱得紧,神气却比谁都足。
倒是那一向早起的大儿姜锋,此刻不见了踪影,屋里却飘出一股药味,比往日里浓了三分。
姜亮凑近几分,晃了晃手里那只糖人儿,将小妹唤了出来。
姜曦虽说年岁见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可见着二哥手里糖人,还是不由得眼睛一亮,那神情,分明还是个未褪稚气的。
接过糖人,先凑近鼻尖轻嗅一口,那香气甜丝丝、暖融融。
一边舔着,一边将这几日家里屋外的事,絮絮道来。
说到末了,姜曦才放低了声音,语气也软了些:
“那小姑娘这几日伤势好了点,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动作略微一顿,又续道:
“爹说山脚灵气足,或许对她复原有用,你那大儿……便服了益气丹,领着人去了山脚那头转悠。”
姜亮听了,不觉来了兴致。
他本就爱瞧些热闹,眼下又是自家儿子在折腾,更觉有趣。
心头一动,正想拔腿过去看看热闹,谁知姜曦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了他衣角。
“二哥你可别吓着人家。”她仰起脸,眼神认真,语气却低得只能两人听见。
“那姑娘虽说这几日是安生了些,可到底还戒备得紧,见了大人总归怕些,何况你这张脸她还没见过呢。”
她顿了顿,又皱了皱眉,补上一句:
“你身上的那点儿打杀气……别人不觉,她可躲都来不及。”
姜亮闻言,倒笑了,眼角微弯。
抬手在小妹额头上轻轻一弹,又低头嗅了嗅自个儿袖口,笑道:
“我这身衣裳洗得比你脸都干净,哪来的血气杀气?怕不是你编来唬我的罢。”
姜曦捂着额头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含着笑。
院中寒风渐紧,姜明那头的讲学也告一段落。
众人起身搓着手、跺着脚,嘻嘻哈哈往屋里散去,一时人声热闹,热气也腾了一层。
姜义则仰头望了望山脚方向,雾气未散,那头却杳无人影。
姜锋领人去了,想是还未回来。
一家子你看我、我看你,眼角都藏着点兴味。
也不言声,只提气运身,身影微闪,便似片叶般悄无声息地掠了出去,连地上的霜都未被惊动半分。
李文雅站在原地犹豫了下,低头牵起小儿的手,柔声道:“莫出声,跟紧了。”
说罢,也轻手轻脚地随了上去。
一行人踩着薄霜,穿过药圃、绕过果林,一直走到新宅院前,却始终不见人影。
院中寂寂,只有几枝枯藤随风微晃。
姜义心中早已有了几分揣度。
当下也不多言,径自推门入内,绕至窗下,伏身往屋后那片林子望去。
果不其然,灵果林中雾气浮动,两道瘦小人影一前一后,正缓缓朝林深处挪去。
那地方,如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踏足的。
作为后山灵泉水脉汇聚之所,地气蒸腾,灵息如雾,细看之下,林中轻烟浮动,枝叶带光。
此间灵气年愈深重,修为不足者一脚踏去,便似肺腑里都灌了水,轻则眩晕,重则气滞如山压。
饶是久炼之人,也得屏息凝神,不敢轻慢。
姜锋哪怕服了益气丹,此时面色也泛出些不正常的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却还强撑着步子,分毫不退。
反倒是那小姑娘,面上不见多少波澜,神情宁静。
只是伤势未愈,步子显得有些踉跄,稳稳由着姜锋扶着,未有半分拒意。
一身素白衣裳,在灵雾中仿佛融入光气。
而姜锋身着青衫,姿势虽僵,眼里却凝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
两人就这么慢慢往林中深处行去,灵雾浮动间,竟生出几分……莫名的默契模样。
不觉间,两人已悄悄逼近那道高耸篱笆。
篱笆之外,便是那眼灵泉活水。
泉声潺潺,水光泛玉,四下灵气氤氲,雾气腾腾,仿若烟霞织就,将整片林子熏得似仙非仙,宛若画中。
那小姑娘立在雾中,身影纤纤,面上却透出一抹从未见过的安然神色。
灵息拂面,眉间那道警意似也淡了,神情静静的,像一株初霜中的兰草,被风一拂,反更添几分灵性。
姜义远远瞧着,心头更觉分明。
此女,果然来路不凡。
再看那头的姜锋,小子脸已红得像锅里煮熟的虾,一口气憋得都带点颤了,却还是死不肯退。
一步不挪,眉头倒皱得紧,眼里透着认真。
一边伸手将林中蹲草摘虫的三代灵鸡撵开,那几只肥鸡吃饱喝足正犯困,猛地一惊,扑棱着翅飞出去老远,跌跌撞撞地没了踪影;
一边又在林间左顾右盼,逐棵灵树细细寻将过去,口中低声询问着:
“这个想不想吃?那个……还不熟。”
直到他指到一株挂着青白果子的树,那小姑娘才极轻地点了点头。
动作不大,眼神却泛起些亮,像风里轻轻晃了一枝头的花。
姜锋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翻手摘下两颗熟透的灵果。
小心托着,仿佛捧着什么金贵宝贝,轻手轻脚地送了过去,模样庄重得有些好笑。
窗后伏着的姜义,瞧得眼角直跳,只觉一阵说不出的肉疼。
那可不是寻常果子。
这水灵果,就是在这灵气浓得能拧出水的地头,也得五年方结一熟。
若是换作外头那些死地,怕是二十年也盼不出一颗花苞来。
这等宝贝,自己好说歹说,才从大儿与闺女那手里抠出三颗来,想着留待关键时刻用的。
谁成想,今儿便叫这小子给送了两颗出去。
果子递出手,姜锋明显已是强弩之末,脸红得跟火烧云一般,连耳根子都透了粉。
口中似还交代了几句,话也含糊不清,至于那小姑娘听没听懂,他也顾不得了。
脚下一动,便像风卷残云般转身就跑,衣袂一飘,整个人便掠出林去,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影儿。
直到奔下山脚,避了那团灵气最盛之地。
姜锋这才在块老石旁一歪身,喘着气靠了下去。
额头汗珠直滚,衣襟微湿,脸色虽还红着,倒也渐渐缓了几分血气,瞧着总算恢复了些人样。
没多时,姜义也不紧不慢地踱了下来,脚步稳稳当当,像是晨起散步,风也吹不动他半缕衣角。
到了那小子身前,俯身瞧了两眼。
那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净,额角挂汗,呼吸虽急,眼里却透着一股子咬牙咽火的执拗。
“小子,还顶得住吗?”
姜义的声音不高,语气里却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像是随口问,又像是在看一场新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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