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34节
他语气轻描淡写,话里却隐着风雷:“便需修‘性’。”
“修性?”
姜义下意识地重复一遍,声音里带了点迟疑,又像是将那两个字细细咂摸,想嚼烂了咽下去。
刘庄主点头,语气温和,如在说一桩再平常不过的事。
“性功修心,炼意,养神。”
“求的是神明清照,内外通灵。心不动,意不乱,神则明。”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姜曦。
那孩子站在爹爹身边,肩头还落着一片叶子。
神色倒极平常,只是气息深沉,仿佛一眼望不到底。
“命是根骨,性是灵台。命成则强,性圆则通。”
刘庄主眼中泛出些光,语气却仍淡淡的:
“得此二者,性命两全,方能炼精化气……自此凡俗不扰,身心皆脱。”
说到最后,语声虽轻,却似藏着一股幽幽回音,飘在山脚林间,也落在姜义心头,久久不散。
姜义未语,神情半隐在暮色里。
刘庄主见状,语气愈发低缓,徐徐道来:
“祖上有训,性功之法,不得轻传外人。”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语气一转:
“不过早年在外闯荡,也捡了些旁门左道的小术,倒无甚忌讳。”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来。
纸页泛黄,封角磨旧,一看便是年头不浅的物什。
“这一门坐忘论,并非什么高深功诀,不过些静心安神的门径。”
他将册子递了过来,语气平和如水:
“若能静坐参悟,心神调定,也算是踏进了‘修性’的门槛。”
话至此处,眸光微动,又看向那条蜿蜒通往后山的山道。
“子安那小子,性子犟得很,怕是日后少不了往这山里钻。”
他转眸望来,目光沉稳,带几分托付之意:
“姜兄常在山下走动,若哪日撞见,还请多担待照看些。”
他又看了看手中那本册子,笑道:
“这坐忘论,便权作这番托付的还礼吧。”
姜义不答,低头凝思片刻。
心中自是晓得,这不过是递个台阶。
眼角余光瞥向身后的姜曦。
那小丫头正捏着衣角,小心地站着,眼神一跳一跳地落在两人之间,似懂非懂。
再抬眼,刘庄主仍在等他答话,神色坦然,并无半分催逼。
姜义心头一松,终是伸手接过那本薄册,沉声应下:
“也罢,本就住在这山脚头上,多看着几眼也就是了。”
接过册子,姜义指尖拂过那泛黄的封皮,沉吟片刻,忽又随口问道:
“听庄主方才语气,似也留心过这后山?莫非这山里……真有些古怪不成?”
话问得不重,却藏了几分探意。
刘庄主闻言,目光顺着山道淡淡一瞥,神情波澜不兴。
“是否古怪,不曾细究,也不想究。”
语气平淡,带着种拂尘不染的淡漠。
“我刘家自有职责,脚下的路还未踏尽,哪顾得上山外之山、事外之事。”
他顿了顿,像是顺带提了句:
“那小子不过贪一时新奇,碰几回壁,也就歇了心。”
姜义听罢,不由暗暗颔首。
看来这位镇山太保,也非尽知山中事。
第35章 百兵之首
又是等到红霞收尽,天光尽退,那刘家少爷才自山道上晃晃悠悠地现了身影。
神色仍是迷里迷糊,魂儿至今还没全数捡回。
一眼望去,浑身沾的是山雾,眼底却没个实景。
待得他与庄主碰头,一行人说不几句,便急匆匆出村去了。
姜义才拉了自家小闺女,慢条斯理地踱回家去。
饭后灯亮,姜义这才从怀里掏出那本薄薄的册子。
坐忘论。
纸页干燥泛黄,墨迹陈旧,翻起来有股淡淡的书霉味儿。
倒不像镇上那种新印的吉祥册子,更像从哪位老道的枕头底下摸出来的。
他满心好奇,翻开第一页,靠着灯火细细去读。
字倒认得,连起来却似懂非懂,像隔了重重山水,总也瞧不真切。
一会儿“心猿意马”,一会儿“湛然常寂”,翻着翻着,又来句“气定神闲,形神俱妙”。
看得他额头发紧,眼皮发烫,脑子里像缠了个没头没尾的麻团。
再翻几页,手一松,头一歪,就伏在桌上睡了去,书册摊开,正好遮住了半边脸。
往后几日,也都是这般光景。
白日劳作归家,夜里灯下一坐,他便拈着那册子,一页一页地读。
可无论如何专心、如何捏鼻搓眉,字一入眼,困意便如潮水拍岸,挡都挡不住。
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又沉沉伏案,鼾声细细。
家中旁人看着好奇,也跟着翻了几页。
不出几息,或是打哈欠,或是犯晕,皆如中了催眠咒法,没一个能扛得住的。
唯有小丫头姜曦,拿起翻了几眼,撇嘴扔下,说句“无趣”,就蹦跶着出门去了。
于是,这本被刘庄主说得极玄,似能“修性启慧”的坐忘论,在姜家却成了夜间安神的头等良方。
读它者皆眠,翻它者皆静,真要说起来,倒也有几分“心静意定”的功效。
还没捣鼓出个头绪来,一晃到了岁末年初的光景。
村里杀猪宰羊的刀声此起彼伏,热腾腾的肉香在风里打旋,仿佛连屋瓦都熏出了几分年味儿。
这日午后,牛车咿呀入村,姜亮从车上跳了下来。
马上就满九岁了,个头比前些时候拔高了一大截,胳膊腿也结实了,走路带风。
常年在外头风吹日晒,皮肤晒得发亮,是种山石打磨出来的古铜,粗里带光,干净利索。
一身精气神比牛还饱满,周身有种拔节生芽的劲儿。
背着个小包袱,脚步轻快,眼神里带着光亮。
一进门,就跟往年一样,手头不阔,心思却细,给家里人都带了点小玩意儿。
小妹抢得最快,是个红纸糊的风车。
一拿到手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捏着小胖腿在院子里跑得团团转,嘴里喊着风来了、风来了。
柳秀莲接过一方帕子,是针脚密实的江南货,颜色素净。
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含着一丝淡笑,转身就进了灶房,锅碗碰响,一道道菜香不多时便弥散开来。
姜亮这才凑到爹爹和大哥身边,县尉司里练出的那股硬劲儿,一时也卸了去大半。
在旁人眼里他已算沉稳,在家人面前,却不觉收了锋芒,眼里添了几分亲热。
说了些县里的见闻,又提起自个儿练拳的心得,眉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再有一年,便是州府大考。”
他轻声说着,语气虽淡,眼神却透着几分沉沉的压迫。
“司里头说,我们这一拨的根骨已打得差不多,是该琢磨趁手兵刃的时候了。”
姜亮练功肯下死劲,可骨子里却不是个独断的性子。
遇上这等要紧事,总少不得要听听爹爹与大哥的主意。
挑选兵刃,乃是大事,岂能随便。
姜义尚未开口。
一旁的姜明却抢了先,几乎不带犹豫,话出口便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那股爽利:
“这还用想?棍乃百兵之首,选棍!”
这话一出,姜义与姜亮便一齐看了过来。
姜义心头一动,却也没说话,只眼角微挑,似笑非笑。
姜亮倒是没琢磨太多,从小大哥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况且棍为百兵之长,攻守皆宜,扎实妥当,也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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