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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74节

  一身粗布素衣,肩上还带着些纸墨尘气,眉心间藏着几分未散的经义文气。

  十六岁少年,身子早抽得笔挺,骨相愈显,昔年的稚气已然褪了大半。

  目光沉静,气息内敛,举止虽不张扬,却自有股子藏锋不露的劲头,倒比那等板起脸的酸儒更有些骨血。

  自一年前起,他便从岑夫子手中接过了学塾的教席。

  起初虽显青涩,但凭着古今帮主威望,倒也稳稳当当,能一言定堂。

  就连最不服管的那几个小子,也都规规矩矩坐得端正了。

  到得如今,他大半心思早都锁在书案之上。

  日日抄经读文,沉在纸墨之间,仿佛世间只余学塾那方小天地。

  便是古今帮那摊子琐事,也是管得越发不紧了。

  平日练功打桩、堂务执事,统统扔给几位堂主护法。

  自己只在收帮费那日现个身,点个账。

  修行一事,于他也不见得热烈。

  那“精满气足”的门槛,早早便迈了过去,起落呼吸间,自带几分沉稳老成。

  可若再进一步,入那“神旺”之境,却始终像隔着一层雾纱。

  神意飘忽,时而凝成水面月,时而散作风中絮,聚时不稳,散时不定,近在眼前,偏又握不住。

  也不是不肯下功夫,反倒日日勤修,夜里观想也不曾落下,只是这条路,确实催不得。

  神功一道,讲的是静中悟,虚里行,不容半点强求。

  村里村外,瞧着他的姑娘、媳妇家,也不在少数。

  这几年里,送庚帖的,托媒人的,或打着灯笼直接上门的,前前后后也凑了一小摞。

  可这少年郎,生得便是一副倔脾气。

  问起来,只低声一句:“尚未定性,心在书卷。”

  语气温和,话里却连半分转圜的余地也没留。

  姜义听得多了,心里便也淡了。

  终身大事,急不得,也催不得。

  儿大不由爹,凡事有因有果,莫不如顺水推舟。

  院中人来来往往,姜义却仍旧扎着桩。

  脚下如钉入泥岩,身如老树盘根,拳架开合之间,气息如云卷云舒,起伏不惊。

  一呼一吸,皮肉筋骨便似随之鼓荡轻鸣。

  那股从丹田升起的暖流,沿着经络缓缓游走,既不急也不涩,犹如春水初融。

  空处填满,满而不溢。

  这便是传说中的“精满”之境。

  姜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眼望天。

  眸中不见喜色,也无得意,只有一点了然,却觉本该如此。

  十年打熬,十年不辍,如今终是水到渠成。

  抹了抹额上汗珠,提步进屋。

  前脚才踏进门槛,身侧便飞扑来一团影子。

  姜曦像个炸了线的小炮仗,一下扑到他跟前,仰起脸来,笑眼弯弯,唤了声:

  “恭喜爹爹!”

  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还透着点得意。

  这丫头心念早静,常与柳秀莲一同在灯下诵那卷《坐忘论》,心神通明,对气机流转尤为敏感。

  姜义体内一身精气,已然圆融如一。

  旁人或觉不出端倪,她们娘儿俩却是一眼望穿。

  姜义原不觉这般成就有什么好张扬,无非是十年里一步步踩过来的实脚。

  可见闺女这般模样,还是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松地道了句:

  “你也快了,接着用功就是。”

  饭后天光正好,院中一派清宁,微风吹得屋檐下的枝叶直打转。

  屋后那片灵果林,如今早已不复稚嫩模样。

  枝叶繁盛,树影交错,正好将院后的那方坡地围成一处静谧天地。

  几株长得最欢的树上,枝头早悄悄挂上了些青果,个头不大,外皮却泛着一层淡淡的灵光。

  风拂枝动,那些灵果轻轻颤了颤,像是也晓得自己出身不凡,晃得有些得意。

  连带屋前屋后,那缕缕灵气,也早已不是后院独有的景致。

  灵气像夜潮一样,一寸寸漫过柴垛、石阶、鸡窝、草堆,顺着墙根缓缓往山脚外渗去。

  到如今,已逼近那片药地边缘。

  眼睛瞧不见,鼻子也嗅不出香来。

  可人站在田地中,只要静下心,闭上眼,总能觉出天地沉了几分、心跳稳了几拍,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比起当年种下树苗时的模样,确实是判若两境。

  姜义得了闲,也不再忙活,回了屋里稍歇。

  盘膝敛气,静心凝神,体内鼓胀如潮的精气便渐渐归于平和。

  如秋水入池,既不动声色,也无半点躁意。

  姜义这才凝思,缓缓将那卷《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从记忆里翻出来,一句一句地在心头细细咀嚼。

第80章 出征

  这卷《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姜义三年前便传给了大儿。

  去年小儿归家时,精气已然圆满,也传下了一份。

  本意是让他哥俩先行一步,趟条路出来。

  谁知兄弟两个,在这神意一道上,却都像陷入了淤泥。

  越走越慢,越学越糊,步步艰辛,至今也未破局。

  如今姜义既已精满气足,气机归一,心境也沉了下来。

  自当要亲自走这一遭。

  心头默默拈着经文,那字句便如山泉滴石,一点一滴,在脑海深处漾开。

  不急不缓,也不声张,只是悠悠地流着,似是要洗去浮念,磨净俗念。

  依着经中所述,姜义试着将那缥缈不定的心神,一寸寸探入更深远的所在。

  非眼所见,非耳所闻,血脉不起波澜,呼吸也不需牵引。

  只是将那一缕念头,缓缓抽丝剥茧,送入无形之境。

  他要寻的,是那所谓“神魂”的影子。

  可那地方,若说是地方,倒更像一方虚空。

  无光、无响、无色、无形,仿佛人踏进一团云雾,四下皆空,脚下无根,抬手也无影。

  心神探去,便如石沉潭底,不见回音,不知深浅。

  摸不着,握不住,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在原处了。

  偶尔,在某个心如止水、气息沉稳到极点的当口,似乎真能隐隐感到,有那一丝极淡极微的“存在”。

  也不知是气是影,是魂是光,像是雾中火,风里声。

  才刚捕到个意儿,一念起,它便悄然远去,连个痕都不肯留。

  姜义自也知晓,这条路走不得气盛,更用不得狠力。

  须得日日浸润,夜夜磨心,像老僧坐禅,不为得法,只为静极而明。

  水磨工夫,最讲个“等”。

  等到哪日雾散云开,念止念生之处,自会有一线微光,从深处透出来。

  也不知沉了多久。

  直至那一声鸡鸣,忽地破空而来,清越尖利,如刀划静水,又似铜锣轻震,直落心头。

  姜义蓦地睁眼,窗纸已泛出一层微白,微光自屋檐悄然铺进,照得桌角浮尘轻动。

  心头微动,这才惊觉。

  自昨午盘膝而坐,竟这般一路坐到了天明,整整大半个昼夜,竟毫无知觉。

  仿佛那经文才一起念,身子便沉入了一口无光的深潭,神魂无声无息,直至这一声鸡鸣,才悠悠浮起。

  这门观想法虽尚未见实处。

  可能入定至此,心无旁骛,气息不乱。

  单是这份“沉静之功”,已远胜寻常吐纳导引。

  姜义缓缓起身,四肢气血并无滞涩,筋骨通畅,呼吸绵绵,反倒似沉睡一夜,神清气足。

  心中一片空明,如湖水无波。

  转过身,只见床榻旁的小几上,摆着一碗黄精粥。

  已凉得透了,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膜,微微泛白。

  姜义怔了怔,旋即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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