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87节
桌上碗筷一字儿排开,三口人坐得端端正正,个个神情肃然,像在恭迎哪路神仙。
尤其那小丫头姜曦,小脸亮得像擦了油,眼珠子直愣愣盯着门口,连眨眼都忘了。
她打小便惦记着那窝灵果灵药伺候大的老母鸡,几年来朝思暮想,如今总算熬到这一日。
这一回,可要吃个明明白白。
姜义却稳得很,瞧她那副模样,伸手将她按回椅子里,语气不重,却透着分寸:
“待会儿量着来,补药不同寻常饭食,宁可少吃几口,慢慢炼化,也别一口噎死自己。”
柳秀莲闻言,温声应着,一脸安然。
姜曦却撇了撇嘴,口中含糊回了句“知道啦”,可眼珠子还在山下那头打转儿,分明没听进去几分。
正说着,只听“吱呀”一声,山下旧屋的门板开了。
姜明现了身,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砂锅,脚下稳得很,一路香气直冲鼻端。
锅盖扣得严严实实,但那香气却是遮不住,像有灵性似的,自己从锅缝里飘出来。
“鸡汤来了,小心烫。”
他嘴角含笑,声音轻松,脚步却是一点不快,稳得能端着走山路。
一进门,将砂锅往桌上一搁,手才刚松,又抬手拦了一拦:
“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回来再喝。”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门,步子带风,转眼就拐下山去,像是怕锅边那点油花追上他。
姜义瞧着锅边残留的一缕热气,没急着开动,先俯身凑近嗅了一口。
药香仍是幽幽的,清甜中带点肉气,像山泉煮熟的鸡,香而不腻。
不过比起灶房里那股浓烈劲儿,似乎是淡了些。
小丫头姜曦却哪管得了这些讲究,早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眼见老爹没拦,她一声“我来我来!”便伸手去掀锅盖。
“哗啦”一声,锅盖一揭,几人齐齐探头望去。
锅里汤水清澈如镜,药渣无踪,油星点点,淡得像是山泉泡出来的茶。
姜义眉头一挑,伸手提了勺子搅了两圈。
汤底干净得紧,只捞出几截边角碎骨,顶多带了点没刮净的肉末星子,连整块鸡皮都寻不着。
正纳闷着这锅“灵汤”到底灵在何处,院外忽有一抹人影晃过。
姜义抬眼一瞧,便见姜明已从屋侧闪出,手里拎着两个油亮亮的食盒,臂弯里还夹了只粗瓷坛子。
脚下带风,步子轻快,连头都没回,直往后山密林里去了。
想再细瞧,人影早没入山风树影,只余草叶翻飞、枝头微响。
屋里三人你望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有些发懵。
终是柳秀莲先稳了阵脚,笑吟吟地站起身来,一边舀汤,一边打趣:
“营养都在这汤里呢,怕是叫他半夜炖了个化渣。”
第93章 山泉活脉
姜义没搭话,只接了汤碗,低头轻啜一口。
汤水入口,先是一缕淡甜,柔柔的,如清泉化雪。
未等回味,便觉丹田一热,一股药劲“腾”地蹿了上来,直冲胸腹,热得耳根子都涨红。
他眼神一沉,心下暗道,先前谨慎果是没错。
这一口汤尚且如此,真要一口灵药下肚,只怕得满地打滚、七窍冒烟。
转头叮嘱妻女:“慢些喝,小口试,药补虽好,过了可就成毒。”
柳秀莲点头应着,小丫头姜曦却捧着碗,只顾喝得眉飞眼笑。
姜义也不再管,手里拾了根鸡骨头,咬下一口,将那点肉星子吮得干干净净。
的确香,劲头也足,比寻常补药强了不止一筹。
只是与这灵药汤一比,终究有些相形见绌。
他“咔哧”一声,将骨头嚼碎吞了,抬手仰脖,将半碗汤一饮而尽。
药劲翻涌,面上浮起一层红光,胸中气血如浪打岩崖,一重接一重。
姜义眼不眨,碗一搁,便起身出了门,走到屋檐下,抄起那根长棍。
脚步微错,膝肘转动,一式“横扫”,棍影破风而起。
正是姜明教那一套棍,路数不繁,却实打实扎根用力,极耗内劲。
正合适此刻借它炼化药气,也趁机将那荒了些时日的身手,好好重温一遍。
棍法一套套打下来,胳膊腿脚也顺了些,力道起落间,隐隐找回些当年手底下的火候。
只是那腹中一团燥热,仍旧翻江倒海,一点散尽的意思也无。
这时候,老屋方向传来脚步声。
姜义收了棍,抬眼望去,是刘家庄上那位高个仆从。
人还是那副模样,瘦直如竿,眼神清清冷冷,不带半点烟火气。
也未多话,径自绕去了院后寒地,弯腰便开始收割那一茬幻阴草。
不多时,寒草全数装篓,拍了拍手,便提着背篓绕到了山脚院前。
站在院外,也不进门,只隔着台阶报了串年份与株数。
姜义只扫了一眼,点点头,连细看都懒得。
却听那仆从忽又开口:“今早这茬,加上前几回的账,正好抵了那坛凝露酒。”
“……凝露酒?”
姜义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眉头微皱。
语气里透着一丝茫然。
那仆从神色如常,道:
“姜帮主今晨来庄,点名取了一坛最好的灵酒,说是记在寒草账上。”
姜义一听,随即便想起晌午时分,姜明出门上山时,臂弯里确实夹着只素口粗瓷坛子。
他面上不显,只淡淡点了下头,算是认了账。
待那仆从拱手离去,身影转过山角,姜义这才收回目光,心里却慢慢发酵开来。
早晨灶房里分明是两锅药汤,一锅清香淡雅,一锅肉香扑鼻,香气各走一路,泾渭分明。
而大儿上山时,也确确实实带了两个食盒,没多不少。
清香那锅,自是给山底下那位送去的。
可那一锅浓香带油的呢?
灶上所剩,不过几根边角碎骨,连块肉星子都捞不出。
若说藏私,大儿倒也不是那等嘴馋偷食的性子。
就算真起了私念,凭他这副体格,也消受不得那一锅灵汤。
念头一转,姜义心头倏地一亮,脚下也跟着顿住。
倒是自个疏忽了。
那后山里头,可并非只有山底下一尊人物……
念头及此,心头骤然一凛。
当即收了神,静心凝气,硬生生将那一团杂念压了下去。
再不去妄猜,只默默回屋,饮了口汤,又提起棍子。
棍花挥舞间,心如止水,不问、不想、不推测,尽随缘去。
这一夜,姜明未归。
直至翌日天光乍现,姜义才瞧见大儿晃晃悠悠从山道走出。
步子虚浮,踩着风似的,额角挂着点细汗,眉头微蹙,嘴角却压不住那点笑意。
像是醉里藏了点喜,脚底却还悬着。
姜义远远望着,心中微凛。
那坛凝露酒,果真不是凡尘俗酿。
换作寻常酒水,便是整坛灌下去,以姜明这副底子,气机一转,早醒得一干二净。
可眼下这模样,分明是灵酒未散,气血还在经络间打转儿,走得意犹未尽。
姜明进了院,规规矩矩唤了声“爹”,面上波澜不惊,转身便自顾回屋。
换衣、洗脸、漱口,一气呵成,最后背上书袋,头也不回地往学堂去了。
姜义站在灵田边,望着他背影一晃一晃地远去,心中如水不波。
日头才挪过中天,姜明便早早放堂回来。
脚刚踏进门,书袋一放,袖子一挽,锄头一抄,便又拐向后山去了。
这一去,直到夜半三更,人才悄无声息地摸回来。
衣角沾泥,袖口挂叶,鞋底踏得湿软,一身山气水气混着灵气。
他不说,姜义也不问。
还是照旧理苗翻地,喂鸡浇田。
一日一日,天光照常,日子也照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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