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综武：我炮甲，盘服丰腴师娘 第134节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比刀鸣还稳当。

　　为什么帮我？她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带着点哑。

　　苏阳低头，看见她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笑了：因为你握刀的样子，像在握命。他顿了顿，而我...想护着你的命。

　　炉鼎空间外，听潮亭的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

　　申屠雄坐在偏院的屋檐下，借着月光磨那柄断水刃。

　　刀锋擦过磨刀石的声音，像极了某种野兽的低嚎。

　　三日后。他对着刀身哈了口气，看刀面上浮起白雾，三日后，看你还能不能握住这刀。次日卯时三刻，听潮亭演武场的积雪还凝着霜花。

　　申屠雄裹着件玄色旧氅踏雪而来，独臂甩落的雪粒砸在青石板上，脆得像碎玉。

　　他站在演武场中央，断水刃的刀柄从袖中露出半截，声音像刮过铁刃：刀宗有规，持刀者若三日内控不住刀魂，当自断一臂谢罪！

　　围观的学子们霎时静了。

　　有几个昨日见过刀气暴走的人缩了缩脖子，徐骁的亲兵们手按刀柄后退半步，将场子中央空了出来。

　　南宫仆射从廊下走出来时，发尾沾着的晨露在晨光里闪着细芒。

　　她腰间的春雷刀未出鞘，可刀鞘上的云纹却像活了般翻涌，凌厉气机如无形的网，先缠住了申屠雄的咽喉。你换了锁魄钉。她的声音比刀鞘还冷，用断水刃刻了伪钉，引刀魂里的怨念。

　　申屠雄的独臂在袖中抖了抖。

　　他盯着南宫仆射腰间的刀，喉结动了动：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那是春雷刀的刀气，细如游丝却快过惊鸿。

　　申屠雄右袖嗤地裂开道口子，一枚裹着黑锈的锁魄钉当啷掉在雪地上。

　　钉身的柳叶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与他腰间断水刃的纹路分毫不差。

　　好！人群里有人喊了声。

　　陈老九缩在840廊柱后，搓着发红的手背直喘气——这是他前日交给苏阳的半枚碎钉，此刻正躺在申屠雄脚边，像块淬了毒的冰。

　　苏阳踏前一步，袖中取出卷着的《刀经》残页。

　　石九的证言写在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未干：锁魄钉乃玄铁铸，伪钉精钢所制，断水刃刻痕为证。他又转向陈老九：陈叔，前日雪夜你见的独臂人，可是这位申屠先生？

　　陈老九被点到名，膝盖一弯几乎要跪下去。

　　他抖着手指向申屠雄，声音带着哭腔：是...是他！

　　那日窗纸破的缝儿，跟断水刃的刃宽一般！

　　徐凤年不知何时从廊下转出来，酒壶在掌心转得飞快。

　　他弯腰捡起那枚伪钉，指腹蹭过柳叶纹，突然笑了：申屠先生，我北凉的刀魂，何时轮到你用邪术摆弄了？

　　申屠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盯着徐凤年腰间的凉刀，独臂猛地攥紧断水刃：邪术？

　　女子持刀，逃奴掌刃，这才是辱没刀道！

　　今日我不除她，明日北凉武道尽成妇人之仁——他突然咬破舌尖，黑血混着唾沫溅在刀身上，断水饮血，万刃归宗！.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狐踏雪，刀来如约

　　断水刃发出刺耳的尖啸。

　　申屠雄的瞳孔泛起血光，原本七品的真气如涨潮的海，竟生生冲破桎梏，在头顶凝出团暗红的气团——伪指玄境！

　　南宫仆射的手按上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春雷刀在鞘中震颤，刀气割得她手背渗出血珠。

　　就在她要抽刀的刹那，苏阳的手掌覆上她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炉鼎空间里特有的温煦，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他的刀，怕的不是你，是被认可。

　　苏阳抬眼望向申屠雄，声如洪钟：你说刀道不容软弱——可李淳罡当年守天门时，可曾问过天下人允不允许他是个江湖客？

　　王仙芝登武帝城时，可曾管过对手是男是女？他顿了顿，刀道认的是刀意，不是刀主的性别。

　　申屠雄的身形晃了晃。

　　他望着断水刃上的血纹，突然想起幼时在刀宗祠堂见过的碑——最末一块碑上，刻着个女子的名字。

　　老宗主说那是叛宗者，可碑上的刀痕，比他见过的任何刀法都锋利。

　　当啷！

　　春雷刀突然出鞘三寸。

　　刀光里浮起道虚影：穿重甲的女将立在风雪中，手持的春雷刀与南宫仆射腰间那柄一般无二。

　　她的目光扫过申屠雄，像扫过一截枯枝。

　　逆徒。虚影开口时，演武场的积雪簌簌滑落。

　　申屠雄惨叫一声，断水刃啪地碎成十几截。

　　他踉跄后退，左手臂上腾起黑气，像无数条小蛇在皮下游走。

　　他跪在雪地里，望着南宫仆射腰间的春雷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苏阳扶住南宫仆射的肩膀。

　　她的掌心还在发烫，春雷刀的震颤却已平息，像只终于找到归处的鸟。

　　他低头看她，见她眼尾的红还未褪尽，却多了丝他从未见过的亮——像雪后初晴的天光。

　　演武场的风卷着碎刃吹过。

　　申屠雄的独臂上，黑气正顺着血管往心口爬，所过之处，皮肤泛起青紫色的斑。

　　他望着脚边的断刃，突然想起石九昨日说的话：刀魂认主，认的是命。

　　而他的命，此刻正随着断水刃的碎片，一寸寸冷进雪里。

　　演武场的雪还在下，碎刃扎进雪里，像一把把倒竖的黑针。

　　申屠雄独臂撑地，青紫色的斑已爬至脖颈，喉间溢出的嘶吼混着血沫：“我不信！刀怎会认一个逃奴？怎会认一个……女人々〃 ！”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凝着冰碴，昔日刀宗遗老的威严碎成了渣，只剩疯癫。

　　南宫仆射站在三阶高的青石板上，春雷刀斜指地面。

　　她眼尾的红还未褪尽，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清冽——像极了听潮亭后那眼寒潭，深不见底却照得见人心。

　　听见申屠雄的嘶吼，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刀镡，春雷刀在鞘中发出低吟，像是回应，又像是叹息。

　　“你口口声声刀道正统，”她开口时，风突然小了些，“可曾记得刀最初为何而铸？”

　　申屠雄的独臂抖了抖。

　　“为护人，非为杀人；为守心，非为称雄。”她缓缓抬手，春雷刀尖在雪地上点出个浅坑，“你执着于刀主的身份，却忘了刀本身的魂。”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刀意从刀尖窜出，没入申屠雄心口。

　　他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倒灌：二十年前在太安城外，李淳罡的木剑架在他颈间，剑气割得他脸皮生疼，却始终没落下；老宗主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刀宗的碑不该只刻男人名字”，他当时只当是病中胡话……此刻这些碎片在脑海里炸开，压得他喘不过气。

　　黑气在他臂上顿了顿，竟开始消退。

　　申屠雄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呜咽。

　　他跪行两步，额头触到积雪，声音闷得像擂鼓：“我……错了。”

　　“刀宗已灭，无人定你罪。”

　　徐凤年的声音从演武场东侧传来。

　　众人转头，见他裹着黑貂皮裘，正踩着碎刃踱步过来，靴底碾过断水刃的残片，发出细碎的响，“但北凉，不留心死之人。去吧。”

　　申屠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他扶着石墩站起来，独臂垂在身侧，背影佝偻得像根被压弯的老松。

　　经过苏阳身边时，他忽然停住，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踉跄着消失在雪幕里。

　　苏阳望着那道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松了口气。

　　他正想转头和南宫仆射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 「检测到‘南宫仆射情绪剧烈波动’，是否激活‘情劫共鸣’？”

　　他指尖微颤。

　　这是系统新解锁的权限，之前只在任务说明里见过模糊描述。

　　激活的话……他看向不远处的南宫仆射。

　　她正低头擦拭春雷刀鞘，雪落在发间，倒像是替她簪了朵白梅。

　　“是。”他咬了咬牙。

　　刹那间，一股热流从心口涌开。

　　释然、感激、还有一丝烫得他耳尖发红的依恋，像潮水般漫过意识。

　　他猛然抬头，正撞进南宫仆射的视线里。

　　她不知何时已站定，春雷刀垂在身侧，刀鞘上的银纹(钱吗的)在雪光里泛着暖光。

　　“苏公子。”她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方才那番话……直”

　　“我只是想起李淳罡的剑。”苏阳喉结动了动，系统传来的情绪让他心跳快得离谱，“他说过，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刀道该也一样。”

　　南宫仆射没说话。

　　她望着他，眼尾的红似乎更艳了些，像被雪映的，又像被什么烫的。

　　春雷刀在鞘中轻轻震颤，发出极轻的嗡鸣，像是应和。

　　雪又大了。

　　苏阳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凉意透过掌心渗进炉鼎空间，却压不住心口的热。

　　他正要再说什么，忽见南宫仆射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他肩后。

　　他转头，正看见徐凤年站在演武场门口，冲他挑了挑眉，转身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