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综武：我炮甲，盘服丰腴师娘 第191节

　　她跪坐在苏阳对面，青瓷茶盏在案上投下圆影：郎君，这...僭越了吧？指尖无意识绞着袖口，绣的并蒂莲都皱成了团。

　　她若不问，别人就会替她问。苏阳拨亮烛芯，火光映得李氏脸上忽明忽暗，问的是粮饷，要的是她的命。他抽出案头《赋税志》，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你看，上个月幽州军报说粮饷足额，可徐龙象的人突然递密信说欠饷...

　　李氏突然抬头，眼里有光：是有人伪造军报！

　　所以二郡主先问，就是把水搅浑前，先握住船桨。苏阳将银杏叶夹回书里，去罢，把话原样传给她0 ....

　　李氏走后，苏阳摸出怀里的青玉簪子——是徐渭熊今早别在发间的，他在早朝时见她摸了三次，显然心神不宁。

　　簪子上的青玉沁着体温，像块小月亮。

　　次日辰时三刻，节堂的檀香混着松烟墨味漫出来。

　　徐渭熊站在门槛外，手心里全是汗。

　　她望着门内徐骁的影子，想起昨夜李氏转述的话，喉结动了动：父亲，边军冬衣尚缺三万套，粮饷拨付滞后半月...

　　胡闹！徐骁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跳了跳，你当军饷是你账房的算盘珠子？他话未说完，石老龟佝偻着背3.5冲进来，手里攥着半湿的密信：大帅，铁鳞营急报...

　　徐骁的手悬在半空，接过信的指尖发颤。

　　密信上的字迹他太熟了，是跟着他从马背上打天下的老卒：营里断粮三日，兵卒要砸粮库...他突然抬头，望着徐渭熊泛白的唇，声音软了下来：你怎知？.

第二百七十九章 犯忌讳

　　女儿昨日翻了三年前的军报。徐渭熊垂眸，指甲掐进掌心，往年这时候，冬衣该到八成了。她不敢看徐骁的眼睛，只盯着他腰间的玄铁剑——那是当年马踏六国时染过血的。

　　徐骁沉默许久，突然笑了：你比他们，更懂边军。他挥挥手，退下罢。

　　徐渭熊退到回廊时，指尖还在抖。

　　转过朱漆柱子，就见苏阳抱着《北凉兵志》立在海棠树下，月白衫子被风掀起一角。

　　他抬眼望过来，目光像春溪，清得能照见人心里的慌。

　　郎君。她喉咙发紧，想说谢07谢，又觉得太轻。

　　苏阳将书递给她，封皮上徐渭熊核四个字被他重新描过，墨迹未干：二郡主今日的话，比这书重.

　　徐渭熊接过书，指腹蹭过那行字。

　　风卷着海棠花瓣落在她肩头，像极了当年她在西院读书时，李义山先生折给她的那枝。

　　当夜，苏阳登上北凉城楼。

　　月光把城墙的砖缝照得发白，像道旧伤疤。

　　他闭目时，天机窃听的声音又起——徐骁的心绪像被撕开道口子，疼得发闷。

　　他猛然睁眼，想起明日是陈参军的忌日。

　　陈参军是徐骁最早的军师，当年力主女子可继家业，死后却因言获忌，墓碑被移到荒坡。

　　苏阳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映得脸上忽明忽暗：旧部之死...要的是徐骁心里那根刺。

　　他召来守夜的小工，塞了块碎银：连夜去荒坡，把陈参军的墓碑重修。他指着地上的拓本，忠烈二字刻正中，碑文加句女亦擎天。

　　小工缩着脖子看拓本，灯笼光映得他鼻尖发亮：郎君，这...会不会犯忌讳？

　　祸不在碑，在人心。苏阳望着远处的王府，灯火像星星落了满地，你且去，出了事我担着。

　　次日清晨，徐骁带着亲兵祭拜旧部。

　　荒坡的草上还凝着霜，他踩着露水往前走，远远就看见块新碑——青石刻的忠烈陈参军之墓，女亦擎天四个字被刻得极深，像刀凿的。

　　大帅！亲兵要去砸碑，被徐骁抬手拦住。

　　他伸手摸过女亦擎天，指腹蹭到刻痕里的霜，凉得刺骨。老陈啊。他望着碑上自己当年题的文可安邦，突然笑了，你说的对，根在文脉，不在刀柄。

　　苏阳站在远处山岗，看着徐骁转身望向王府。

　903　晨雾里，那道身影比往日挺拔了些，像棵被雪压弯的老松，抖落了肩头的冰。

　　炉鼎空间突然震颤，心鼎九转图第二环的裂缝又延伸了寸许。

　　九团火焰在裂缝后跃动，每团火里都映着不同的脸——最后凝成徐渭熊的模样，眼里有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宿主以旧念引新决，情火炼心进度+15%。

　　天机低语：火种已入棋局，天问将启。

　　苏阳望着徐骁离去的方向，见他未入内堂，径直往节堂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一句话定江山

　　节堂的门扉在晨风中吱呀作响，像在等什么人——等一场雨，等一把火，等一局下了二十年的棋，终于要掀开棋盘。

　　节堂的青砖地面泛着冷光，徐骁的皮靴碾过缝隙里的尘灰，带起细碎的声响。

　　他立在高台中央，腰间虎首刀柄擦着锦袍，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那是当年马踏六国时，老皇帝亲手赐的。

　　下边跪了半堂人。

　　徐龙象蹲在最前头，虎头虎脑地啃着糖人，糖渣子落了满襟；边军老将们佝偻着背，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白，像霜打的老松。

　　陈参军当年说，北凉可无猛将，不可无文官；可无男儿，不可无志女。徐骁的声音像淬了冰，扫过堂下时，几个老将的脖子猛地一缩，你们如今，是要让他成笑话？

　　堂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徐龙象咬糖人的动作顿住，糖渣子顺着指缝往下掉，啪嗒砸在青砖上。

　　最末座的范老将军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他想起前日里还跟着其他老将联名上书，说女子掌政，坏了军规。

　　从今日起，幽州新政，由二郡主全权督办。徐骁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梁上积灰簌簌往下落，任何人阻挠，视同叛逆。

　　徐渭熊站在堂侧，玄色官袍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她垂眸时，看见自己指尖在微微发颤——那是握惯了卷宗的手，此刻竟掐进了掌心。

　　父亲说全权督办，她听得明白，这不是单纯的信任，是旧日信念与现实权衡间的妥协。

　　就像当年李义山在西院教她读《商君书》时说的：有些路，得有人先把冰面踩出裂纹。

　　末将领命。她抬头时，声音稳得像山岩，可眼底有簇小火苗在跳——那是十二岁替父审案时，第一次在卷宗里翻出贪墨证据的光。

　　散堂时，李氏抱着一摞密报候在廊下。

　　徐渭熊接过时，一张字条从纸堆里滑出来，墨迹未干：三日后子时，听潮亭地库，有您父亲真正想说的话。她指尖一滞，抬头看李氏。

　　苏公子留的。李氏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左右，他说您见字便知。

　　地库。

　　徐渭熊的指甲轻轻叩了叩字条边缘。

　　那是北凉最隐秘的所在，藏着二十年的军报、密信、未发的兵符，唯有父亲和石老龟有钥匙典。

　　她想起前日苏阳说祸不在碑，在人心时的模样，月光照得他眉骨发亮，像藏着把没出鞘的刀。

　　备马。她突然转身往书院去，走了两步又停住——去做什么？

　　质问他如何(诺的好)得知地库？

　　还是谢他？

　　檐角铜铃被风撞响，徐渭熊摸了摸袖中字条，终究折回了府。

　　同一时刻，听潮亭地下三层。

　　苏阳蹲在暗格里，刻刀在石壁上刮出细碎的火星。

　　炉鼎空间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分之一，他有整整三日来雕琢这行字：吾女渭熊，文承李义山，志继陈参军，可托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