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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119节

  传闻交蘭有水,自东南流,注奢延水。此水因水色黑沉,又名浑河,也称作芦菰河。

  人们怨恨此河,认为它会带来不详,于是又称之为无定河。

  而无定二字,便代表着不详。

  徐青看着那团黑水,陷入沉思。

  无定黑水里面携带的阴煞之气远比水工道人浓郁,倘若将之炼化,纵然他身为僵尸,恐也会受其影响,彻底化作妖魔。

  “养尸经有述,伏尸有三变,毛僵,火僵,黑僵。”

  “伏尸三变是成为魁魃的关键,火魃出世,赤地千里;水魃出世,则会水淹千里之地。”

  徐青目光闪动,僵尸若想成为魁魃,需要借助阴煞之气最为浓郁的天材地宝为引,炼养己身。

  而眼前的无定黑水却恰恰是一团阴煞之气极为浓郁的至宝。

  至于如何避免被阴煞之气影响,徐青神思微动,看向山河图。

  山川河流之间,有一朵散发莹润光泽的雪白莲花,正在河面上漂流

第116章 漂流,鬼戏

  命由天定,运由己生。

  稚儿满月时出身已定,但在抓周的那一刻,却又有了诸多选择。

  玩物器具、笔墨纸砚、金银铜钱、木刀木剑

  或是顽主,或是书生,或是行商,或是官兵,亦或是草寇。

  命不可选,运由己生。

  眼下刚满月没多少年的徐青正面临着抓周选择。

  金甲尸之后的伏尸境界便是僵尸修行的岔路口,此时他的选择已然关乎着最终进化的结果。

  毛僵为山林统属,修此道可成毛犼。

  火僵为火之焚主,修之可为旱魃。

  黑僵为水之主宰,修之可为水魃。

  徐青琢磨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走水魃这条路子。

  他身处市井,不在山林,修不得毛犼。

  旱魃需要吞食火精地气,万物精魄,他同样不具备这类条件。

  思来想去,也唯有水魃一道最为合适。

  临河是水泽兴盛之地,他又习得诸多水法,手中还有一样水漉碗可供驱使。

  除此之外,又有无定黑水这样现成的养炼宝物,可以让他踏入水魃分支。

  天时地利人和,若他还要执意选择其他路径,那便无异是缘木求鱼,没苦硬吃了。

  确定好进化路径,徐青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万事俱备,眼下只欠时机。

  等金甲尸养炼有成,他炼化无定黑水,一步步成为伏尸、不化骨、飞僵,乃至传说中的魁魃,便都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事,他最多需要考虑的也只是时间和寿命问题。

  而徐青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是日,雷雨大作,津门府。

  吴家两兄弟一同来到府牢外。

  管理门禁的狱卒严防死守,口吐恶语,决计不肯放二人进入。

  唯有吴文才素通人情,他取出五两银钱,两狱卒嫌少,出言道:“五两只能进去一人,你二人若想一同进去,却是不够。”

  吴文才无奈,复又取出五两,二人这才得以进入府牢。

  狱卒前面带路,两人从外监一路走到内监,方才见到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吴耀兴。

  此时的吴耀兴衣不蔽体,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多处皮开肉绽,显然是此前经受过非人折磨。

  见到吴家二子齐至看望,吴耀兴几番欲起,却又因脚链手扣束缚,不能起身。

  狱卒打开牢门,吴志远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戚。

  “爹,孩儿来迟了!”

  狱卒闻言没好气道:“搁这哭丧呢,这还没死,瞎嚎什么!”

  “快些把话说完,一盏茶时间可不多。”

  吴文才朝狱卒拱手一礼,随后快步上前,与吴志远一起,将不成人样的吴耀兴搀扶起来。

  坐在乱草堆前,吴耀兴涕泪横流。

  “儿啊,莫不是回光返照,爹才能在梦中见到你.”

  吴志远摇头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吴文才心知时间紧促,不是互相诉苦的时候,他上前一步道:“叔父莫要伤情,此处不是梦里,我和兄长正欲奔走为叔父诉冤,只要我们身正,自会有上官为叔父翻案。”

  “你这话怎的说?他们官官相护,新任知府又不听善言,多半是收受了人情贿赂,哪又能如此轻易翻案?”

  “我身受棒刑鞭伤,身子骨断是捱不了几时,你二人也莫再浪费气力,我只期望志远能照顾好你母亲,文才能收敛心性,好生读书,将来取个好浑家,与我吴家争口气,除此之外,我便再无他求!”

  闻听此言,吴文才亦忍不住落下泪来。

  “叔父这说的什么话,有志远去上司衙门申诉,想来为叔父延缓一秋刑期不难。过几日巡按御史来访,我再去上告冤情,必能审出背后陷害叔父的贼人!”

  吴文才为让吴耀兴安心,又取出徐青赠送的安魂符和祛病符。

  前者贴身存放,后者则伴水吞服。

  在伺候吴耀兴喝水吞符途中,吴文才又讲起了徐青为他指引迷津的事。

  “兄长与嫂嫂定亲之时,兄长姨姐、姨姐夫杨鸿曾多次从中阻拦,此次叔父遭受陷害,多半就是那杨鸿所为。我已下定决心,明日便动身去往驿亭,等候御史大人呈递诉状。”

  闻听此言,吴耀兴好似将要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又好似落崖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他不由感慨道:

  “徐兄仁义,委实难报,你二人以后切莫忘了徐兄恩情。”

  几人交谈时,却不知隔墙有耳,伏寇在侧。

  此间微谋外泄,那门口狱卒前脚送走吴家两兄弟,后脚就来到知府衙门,寻到了其中一名衙差。

  两人耳语一番,后者立时寻来快马,不消多时就赶到了白沙县治所。

  张庸张县爷家的大姑爷从侧门现身。

  “你来此处做甚?莫不是又要问我索要银钱?”

  杨鸿阴沉着脸看向衙差周珩,压低声音道:“倘若走漏风声,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周珩闻言立时羞恼道:“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我一路奔波,好心好意要给你递信,你却张口说这些难听话,既然如此我这就离去!往后白沙县谁愿来谁来!”

  “慢着,你且说说你要递什么信?”

  张府僻静处,周珩将吴家兄弟想要翻案的事,还有要去拦截巡按御史上诉的事,尽数相告。

  “好一个阴魂不散的冤家!”

  杨鸿转头看向周珩,“此事还要有劳周兄.”

  说话间,杨鸿伸出手掌,做出往下斩切的动作。

  周珩见状反而不急了,他坐在桌案旁,拿乔道:“上回我说通天心教反贼,在公堂上指认吴耀兴,已然冒了天大的险,如今你又让我去除那两兄弟,合着风险全让我担了。”

  “这事我办不了!”

  杨鸿与周珩相识久矣,对方撅撅腚他便知道要放什么屁,说是知根知底也不为过。

  当下杨鸿也不说话,径自回转居所,取了两张银票出来。

  他将百两面额的两张银票放在怀里,只拿出一百两交于周珩。

  “才这些?杀人可不是买罪那么简单,这事怕是难办。”

  杨鸿闻言冷哼一声:“上回让你拿五百两伪作成脏款陷害吴耀兴,你却只放了三百两进去,你莫以为我不知情。”

  “这一百两你且拿去,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相送。”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办不好,等吴家兄弟真个翻了案,将来你我都落不得好下场!”

  “害!这是说的甚么话,你我兄弟,我还能误了你的大事?”周珩接过银票,遂骑马返回津门。

  翌日清早,天色还未大亮,吴家兄弟便已动身来到津门渡口。

  此时两人还未走上船坞,就听到背后有人喊话。

  “两位公子要往哪里去?”

  吴志远道:“去往京城。”

  “这真是赶巧了,眼下就有便船赴京,不仅行船稳当,这船撑的也是相当快。”

  “敢问船在何处?”

  “公子无需劳神,我便是艄公。”

  此时吴文才出言道:“我只前往黍阳,不知这船可否捎带?”

  “这怕是不太方便。”艄公作迟疑状。

  未等艄公话音落下,旁边又有一名船客模样的人上前搭话:“黍阳本就同路,你左右不过多拐四五里水路,便是捎带一下又有何妨?”

  说罢,那船客上前拱手道:“两位兄台,在下袁虎,出门在外无非行个方便,若是这艄公不肯答应,我也便不搭他这船了,看他能怎地!”

  也就是徐青不在此地,不然定能认出这艄公和船客的身份,那谋财害命,杀死郑德礼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两人。

  艄公咬咬牙,好似真的纠结了一番。

  “罢了,你二人且上船来吧。”

  几人上得船,却发现船上还有一人。

  那人腰挂佩刀,坐在小桌旁吃着酒,冲两人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袁虎笑道:“这位也是搭船的,听说是去往京城公干的差人,这说起来也是好事,有差人在,便是路上遇见贼人也有几分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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