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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187节

  一百来颗人头落地,期间徐青还在刑场上看到了不少熟人。

  比如刘员外家的‘大孝子’,以及刘公子的亲爹,管家宋才.

  还有那赛玉仙的负心丈夫刘生。

  这刘生徐青印象不太深,反倒是造梦术里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帝赛玉仙,更让他印象深刻。

  这些人对徐青而言都是故人,如今看着他们人头落地,身为幕后推手的徐青打心眼里替他们感到欣慰。

  等了这么久,可算是让他等到这些人的尸体了!

  徐青摆放尸体的空当,有百姓跟做贼似的,怀里揣着馒头,手里端着碗,凑到停尸的地方,就要往那断头处取血。

  “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汝等莫不是想要盗取尸体,这可是重罪!”

  “你莫叫嚷,我是想求些治痨病的药引.”

  坊间传闻,死刑犯被斩首后的血用来蘸馒头能治肺痨,也就是肺结核。

  所以每年秋斩之时,总有愚昧的百姓拿着馒头碗碟,想要盛些药引,回去裹在馒头上,让染病之人吃掉,有些没病的也会来凑热闹,寻思吃了馒头就能预防疾病。

  徐青闻言扭头看向其他几个拿着碗和馒头的人:“你们家里难道也有人得了痨病?”

  有人开口道:“我家没有痨病,不过我有头疼毛病”

  “你家呢?”

  “我有腿疼腰痛的老毛病。”

  徐青嘬了嘬牙花子,把那招牌幡子往地上一杵,喝道:“人血要能治百病,你们何不放自个的血来用!”

  “我告诉你们,这些尸体如今归我处置,你们想取血,门都没有!”

  “明白明白,我等知道规矩。”说话间,有人取出十来个铜板,朝徐青递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这一幕把徐青都给气乐了。

  他挥舞着广告幡子把众人赶走后,那些人便又跑去刑台旁守着,打算等行刑结束了,就买通刽子手,在死囚砍头用的颈枕上蘸点血回去。

第170章 十年大计,百尸成就

  秋斩之人不乏有北境、尧州,或是西南边陲潜入进来的细作,这些人所言未必属实,不过在数千里之遥的北境,却远比传闻中要混乱得多。

  从隆平帝即位开始,北境边军便开始不受朝廷管制,亦不服从雍朝政令,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各方藩镇割据的局面。

  景兴皇登临大宝之初,倒是有心整顿北境乱象,不过未等他下手,御案上就多了尧州起义军、西南兵变这些糟心事。

  有道是虱多不咬,债多不愁,景兴皇面临这种情况,反而气定神闲起来,尧州派人安抚,西南慢慢整顿,北境暂且不提选秀的事倒是迫在眉睫。

  景兴皇刚即位没半年,当皇帝的甜头还没尝上几口,可不得趁着‘年轻’,把该享受的待遇都享受一回。

  数千里之遥的北境,曾经比乞丐还像乞丐的朱怀安,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成了一方藩镇的幕后推手。

  长亭王纵然已经身故,可他的威名在北境非但一直未曾衰减,反而因北境的再度混乱变得更加不可替代。

  那些跟随过朱晟出生入死的军将,多数会拿过往与现在比较,倘若大将军还在,北境如今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而今,突然造访的朱世子,便成了一些将领心中的替代品。

  这些旧部势力无疑是长亭王留给朱怀安最珍贵的遗产,只要他能把握住,便能拥有立身之本。

  此时,北境七镇,方邑城,都统府内。

  “殿下.”

  公孙晋刚要开口说话,便被朱怀安抬手打断。

  “今后无论身处何地,便是私下里,也不要称我为殿下。”

  经过数月磨砺,朱怀安的面容不再白皙,就连体格也瘦了下来。

  “以后世上只有朱雍,没有朱世子。”

  为了隐藏身份,朱怀安改了姓名,此事只有少数心腹知晓,其余人则一直以为他是都统府都统朱鸿的侄儿。

  而朱鸿曾是长亭王朱晟的亲兵。

  公孙晋发现自己越来越摸不准朱怀安的性子,依照他原先预想,世子执掌王爷旧部后,一定会迫不及待操练兵马,为父报仇。

  可真到了北境,朱世子反而不骄不躁,隐藏起了身份,在军营从小旗官开始做起.

  “公子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沉稳的多。”

  朱怀安把玩着手里的锦囊,目光闪烁道:“非是我沉稳,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下我在狗皇帝眼里乃是肉中之刺,眼中沙砾,若是我大张旗鼓的操练兵马,他必然会先将矛头指向北境。”

  “而今尧州叛乱,西南兵变,蜀地南厝那边也不安稳,只要我们沉住气,此消彼长,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雍朝根基必定受损,届时才是称王南顾的最佳时机。”

  “为将者,静以幽,正以治。公子谋定后动,确实已经有几分大将风范。”

  朱怀安摇头道:“我如今只是个小旗官,还当不得重任,更无大将风范,不过若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倒是有信念重走一遍父亲走过的路。”

  只不过不是为臣之路.

  公孙晋离开时,朱怀安再次打开锦囊,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井下街。

  仵工铺内,一百多具尸体陈列,就这还只是秋斩第一天的数量。

  玄玉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除了略嫌埋汰外,它倒不觉得害怕,就是落脚的时候,需要比以往更加小心,身上的妖气也不能泄露半分,不然这些尸体便会跟叩头虫似的,原地蹦起。

  等到傍晚时分,整个仵工铺里已然没有落脚的地方,院子里,铺子里到处都摆满了身首分离的尸体。

  取出子母针,徐青针指翻飞,夜色笼罩下,仵工铺内灯烛映照,在那昏黄窗纸上,隐约可见一具具无头尸体重新被缝合完整。

  “奸夫淫妇!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此屈辱!”铺子窗户上,似是有三道人影争执不休,随后一人忽然暴起,手起刀落,有泼墨般的黑色血迹溅射在窗纸上。

  铺内,一男一女的尸体被徐青随手丢到一旁。

  “我乃父母官,汝等皆是本官下辖子民,合该孝敬奉养于我!这杀猪钱、用井税、鼠雀耗、穿鞋捐、赤脚捐你们都要交于我手!”

  窗纸上,昏黄烛火映照出一个肥头大耳,穿着官衣官帽,大把捞钱的官老爷影子。

  穿鞋进城做生意的要捐穿鞋钱,光脚进城的要交赤脚钱,你今天解了手,便要交解手钱

  小小的仵工铺里,众人你方唱罢我登台,一场场无声的皮影戏正在轮流上演。

  “家中米瓮已空三日,孩儿饿得直哭,可怎生是好。”

  “家里的莫忧,我明日一早就去借粮。”

  “那王员外豢养的泼皮前日又来催收,若再凑不出十两银子,便要收了咱家祖屋抵债.”

  “张家汉子,今日是你还债的日子到了,你若没钱也无妨,我把你家娘子卖去抵账,孩子就送去做个乞儿,到时候说不定爷们还会去照顾他们生意。”

  “狗贼逼人太甚!”

  窗纸上,精瘦的汉子手持柴斧胡乱劈舞,等到屋中寂静片刻后,有官差过来拿人,后以杀人罪,判处张家汉子秋后问斩。

  “阮星,你盗取赈济粮,罪不容诛,你可认罪?”

  “大人,我虽盗取赈济粮,却都尽数分发给了流民,自身并未食用一粒,何罪之有?”

  “说的好!狂徒阮星盗取官粮,现已当堂认罪,如今证据确凿,依律当斩!”

  仵工铺内,百余具尸体道尽天下沉浊,人间善恶。

  这些人里有吃喝嫖赌,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的贼匪歹徒,也有积德累善,仗义疏财的仁人志士。

  徐青忘他忘我,冷眼旁观,绝不代入其中,免受影响。

  世间事千千万万,他纵使想管也管不尽,世间人纷纷扰扰,心思比鬼难猜,不相识的,恐也只有死人才能让他看得清楚。

  百具尸体超度完,徐青细数奖励。

  “皮肉分离法、赤脚走刀术、赤身浴火法、愚民术、官威术、软骨散、大力丸、五悉算术.”

  这些奖励虽然都只是人字评价,但却是人间百态的极致缩影。

第171章 种瓜得瓜

  民间百艺,千百行当,他有他的看家本事,我有我的吃饭手艺。

  若不是亲儿子亲闺女,这些本事等闲绝不会轻传给外人。

  所谓艺好学,窍难摸。

  不论哪个年景,有本事傍身的人,除了自家儿女外,便是相处多年的师徒之间也总会隔着层窗户纸。

  徒弟拜了师就有翻不完的山和学不完的艺,师父收了徒弟,同样劳心劳神,一方面教徒弟的同时,还要考虑自个的将来。

  有一些伶俐的徒弟懂得“三年花钱学艺,三年用艺换钱”的道理,这里的花钱指的不光是钱财,每日晨昏定省,端茶递水总是少不了的。

  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辛酸,方才能换得师傅半句真传。

  但这还只是开始,做师傅的除了自家孩子,对别的人包括徒弟,都惯会‘留一手’。

  比如那做佛像石雕的,师傅教会了徒弟本事,可徒弟去干活的时候,却总做不好佛像脸上的神采。

  你道是他没好好学?并不是,实是那做师傅的留了一手,没把自个最擅长的东西教给徒弟。

  再比如老人讲古时,常讲猫是老虎师父,猫将所有本事悉数相传,却唯独没有教会老虎爬树。

  后来老虎背师忘义,转而起了谋害师父的心思。

  老虎想着只要它把猫师父吃了,这世上便只剩下它最能捕猎,它就是天下第一。

  可不曾想那猫一溜烟爬树上去了,老虎一看傻了眼,谁能想到这猫有八百个心眼子,到了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过那猫却也因此活了下来。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这些事没法评断,做师傅的怕教会徒弟,饿死自个,做徒弟的怪师傅不肯传授自己压箱底的绝活,从古至今有不少技艺便是因此失传。

  总之,想要拜师吃透一门技艺,必然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眼下,徐青也拜了尸,而且一拜就是一百多具。

  这些老尸少尸,男尸女尸大都身怀绝技,不然也进不去监牢,变不成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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