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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320节

  左子雄听得浑身通畅,这出戏实在对他胃口!

  “好!好戏!”待一折戏听罢,左子雄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锞银子,但他却又觉得赏对方俗银太过折辱这出戏。

  思来想去,这不言苟笑的军中汉子,伸手从腰间解下配剑,连带剑鞘丢向戏台。

  正准备下场的徐青感觉到身后异样,他转身探手,那宝剑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徐青举目看去,只见一个骑着马,背后插着双刀双剑的孤独背影渐行渐远。

  很快那人便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中。

  徐青打道回府,等到了后台,他再次拿出那剑,只见剑柄处刻着一个左字。

  等到第五日,聚集到临江县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临江县地理特殊,乃是一处水陆要冲,每日里官家漕船、私门商舸往来穿梭,不计其数。

  而临江县连日来的热闹景象,也吸引了这些人驻留。

  短短五日,临江县就多出了许多‘庙会’所在。

  端的是比过年还红火。

  这期间苦的就只有衙门巡逻的衙差和城防兵丁了。

  赵中河几日时间下来,整个人都变了副模样。

  不光是他,衙门里三班衙役个个都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就像是天桥底下的乞丐穿上了公服。

  “姓徐的果真不当人!一个白事铺子非要办什么周年庆,却连累我等一起遭罪。”

  赵中河还没骂上两句,手底下的人便风风火火道:“东街有歹人纵火,趁乱插手行窃,那人身手了得,我等追之不及.”

  插手就是窃贼扒手,赵中河啐了一口,提刀便往东街赶去。

  到了东街,身手麻利的扒手没瞅见,倒是看见了一个抓耳挠腮,拿着根烧火棍的瘦干精。

  在那瘦子旁,有个口吐白沫的人正躺在地上浑身抽抽。

  “此人就是那插手,他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赵中河查验了一番窃贼伤势,随即立刻转身看向先前手拿棍棒的瘦子。

  “这人.”

  然,赵中河刚扭过头,身后哪还有瘦子的身影,他四处观望,这才在远处房顶看见了数道身穿长衫的精瘦身影跳下房脊。

  看那身法,浑不似常人,反倒像是一群猴子。

  “真是怪事。”

  赵中河眉头紧皱。

  这几日凡是他们遇到的歹徒恶贼,不是啃自个手指头说疯话,就是被人掏裆敲了闷棍,一个个被捕时的状态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赵中河正咂摸呢,一个身背双刀双剑的人,陪着俩长相一模一样似是双胞胎的道士,从他跟前走过。

  那俩道士穿的是天师府的服饰,身背刀剑的中年人则腰间佩戴军牌,一看就是军伍出身。

  待几人离开,赵中河正准备去下一条街时,却忽然觉得脚下有些异样。

  他抬起牛皮靴,就见地上有一锞银子正闪着白亮亮的光。

第278章 文治武功,信笺告急

  大雍景治年间,藩镇势大。

  长亭王朱晟独子隐姓埋名,化名朱雍,以布衣之身发迹,整合藩镇兵马,挥师南下。短短两年间已占据四州。有见北地襄军者,均言其军容整肃,大有虎吞山河之势。

  而今位属九边重镇之一的蔚州,也已大半归属北襄军。

  襄者,有解衣耕种之意,《说文解字》有言:襄乃解衣而耕的振奋状态,有昂扬向上之意,或假借为高、除、助、成等义。

  朱怀安将麾下兵马取以襄军,便是要告诉世人,北军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他化名朱雍,从军中底层做起,则等同于解去华服,白身从戎,与布衣百姓乃是同一阵营。

  此时蔚州境内,前年才刚从翰林院庶吉士熬出头,出任丹墀县县尊的吴文才正在发愁。

  “想我寒窗十年,又屡遭磨难,这才出人头地,做了一县长官,如今不过二年,蔚州竟被叛军攻破,等叛军攻破城池,我又该如何应对?”

  一旁,衙门师爷出主意道:“大人,叛军势大,若是此时放弃城池,撤回京城,还来得及。”

  “撤回?弃城而走与逃兵何异?况且我若走了,这一县百姓无人照应,倘若生出乱子来,又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城墙上,蓄了短须的吴文才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而是多了一些沧桑和沉稳,他叹道:“如今我只希望那北襄军果真如传言一般,不犯百姓一犬一豕.”

  “大人要降?”师爷眼前一亮,一旁的武将守备同样投来视线。

  北襄军彪悍,攻无不克,蔚州郡县不战而降者甚多,而执意与北襄军为敌者,多数都没有好下场。

  慈不掌兵,两军一旦交战,许多事情便会脱离掌控,再难挽回。

  在场之人,有心死战者屈指可数,剩下的人谁也不敢赌北襄军的喜恶。

  吴文才看了圈师爷和守备将官,幽幽道:“我为大雍臣子,得朝廷器重,才有今日成就,若我不战而降,岂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那大人是想”

  吴文才伸手扶向城墙,瞭望远处尘烟,目光深沉道:“张守备,取弓来!”

  一旁的守备犹豫片刻,还是将弓递给了县尊。

  吴文才看着远处逼近的沙尘。

  暮色中,一支玄甲军肃立如林,裸露在外的锋刃处映着寒光。铠甲相击,铮然有声,其间将卒身姿皆如松如岳,军容之整肃令鬼神生惧。

  底下有嗓门大的执旗兵出列,于马上举起金色旗帜,让丹墀县主官武将等人即刻开门投诚。

  吴文才挽起长弓,咬紧牙关,冲着城外军列射出一箭!

  底下执旗兵吓了一跳,还当是有武艺高强的好手要拿他当下马威!

  执旗兵一个马肚藏身,驱马后退,却不曾想那箭只射到一半距离,便势头萎靡,扎在了地上。

  吴文才丢下长弓,说道:“不发一箭一矢是不战而降,而今我击发一箭,便是表明了我的立场。”

  “但我身为一县长官,却没能为国朝守住疆土,其罪依旧难赎,从今日起,我便是大雍罪臣,再不是你们的官长。”

  吴文才双手举起,摘下官帽顶戴,郑重的放在了城墙上。

  朝廷克扣饷银,迫使镇北军倒戈,蔚州各郡县军中饷银同样遭受其害,若不是吴文才这两年殚心竭虑,将治所打理的井井有条,给军中将士额外关照,怕是此时的军将早已投敌求荣去了!

  “一个丹墀县抵不住北襄铁军,若是因我一人,让县中百姓受难,使军中将士白白丧命,那便是我的罪孽。”

  “张守备,李县丞,今日我一人不降,与尔等无关,若北襄军怪罪,也是我一人罪责。”

  “大人.”县丞与张守备几乎同时张口,但当两人目送吴文才走下城墙时,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唯有师爷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人何必要射那一箭,若惹恼了北襄军,不就祸事临头了吗?”

  吴文才没回话,他射的哪是箭,而是心里的不甘!

  枉他有一腔抱负,到头来竟陷入两头为难的境地。

  一面是臣子忠义,一面是百姓安危;一面是烂透了的大雍,一面是刚兴起的‘仁义之师’。

  这仗怎么打?

  “师爷跟着我难道就不怕被我连累?”

  吴文才问。

  “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若无大人,我现在还是身陷囹圄,难洗冤屈的囚徒,若大人真要与北襄军一战,我也当舍命陪君子!”

  吴文才笑道:“那倒不必,若北襄军真如传言那般,你我未必有祸。届时我便归隐山林,从此再不入官场。”

  两人回到衙门,吴文才还未与属下叮嘱妥当,便有戎装严整的北襄军队将衙门团团围住。

  当先将官来到堂前,喝道:“吴文才何在?”

  师爷面如土灰,心道完了!

  吴文才轻笑一声,走向前去,浑然不惧道:“我便是吴文才,城头那箭也是我射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挑眉看向不卑不亢的吴文才,内心多少有些欣赏,他开口道:“我家主帅有书信一封,让某亲手转交与你。”

  说完,这将官把一封信递给了吴文才。

  “敢问将军姓名?”

  “某姓王,单名一个梁字。”

  吴文才接过信件,打开匆匆一看,眼睛顿时睁大。

  “朱”

  朱字刚出口,吴文才瞬间反应过来,他急忙收起信件,说道:“有劳王将军回禀,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二,待明日我再给予答复。”

  王梁点点头,说道:“我军早探得本县苍廪丰实,赋税不苛,刑狱清明,实乃吴县令治理有方,今后还请有劳吴县令继续济民之善政,让本县尽早安稳下来。”

  “王将军,我乃大雍官员,你等是北襄.”

  王梁抬手打断道:“吴县令不必急于答复,我知吴县令爱民如子,便是为了城内安稳,代为治理几日又有何妨?”

  “某还有要事,不便滞留,还望吴县令体谅。”

  “.”

  吴文才还要说些什么,就见王梁拱手转身,出了衙门。

  衙外,王梁走向众军,喝道:“诸军听令!我等乃仁义之师,凡军中士卒违反军纪,取民一钱一缕者,立斩!凌虐百姓者,以奸军论处;窃物夺功者,以盗军当诛!”

  吴文才走出衙门,此时北襄军士卒正从衙前街道经过。

  有军民陌路相逢,士卒则扶剑立如松,目不斜视。民舍闭户而安,唯闻马蹄踏尘、铁甲铿锵,风过无痕。

  吴文才由衷叹道:“军律之根深植于此,如山如岳,真不愧仁义之师!我大雍唉!”

  师爷玩笑道:“这是好事,大人至少又有几日县令可当不是?”

  吴文才闻言又是一叹。

  若果真替北襄军治理几日县所,那他可就真成了叛国逆贼,往后亦不能回头。

  想起此节,吴文才急忙回转书房,再次取出了北襄军主帅送与他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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