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神话:从教书先生开始 第892节
最核心是:如何在这场注定汹涌澎湃的情劫之中,保住性命!
若是许宣听到这个结论定然会一拍大腿,大喊一声嫂嫂英明。
“一千七百年的白蛇,其道行、其智慧、其心志,堪称世间绝巅。”
“此等强者的信念与执念,一旦认定,岂是外力所能轻易扭转?”
“情劫之可怕便在于此。它并非刀剑相加,却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最亲密时种心魔。”
“扭曲意志,混淆真实与虚妄,将极致的甜蜜与极致的痛苦糅合,让无底深渊与九霄天穹之间的距离变得模糊不清,一步踏错便是永劫不复。”
“身处其中,力量心志稍弱一方,必然会被对方那浩瀚如海的情感和力量所裹挟冲刷,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是舟毁人亡之局。”
“届时情到浓时转为痴,爱到极处生出妄。”
“一念之差,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你侬我侬,而是动辄‘你若负我,便共赴黄泉’、‘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的绝烈局面。”
“同生共死在这种层级的存在面前,或许真的只是最轻的后果。”
禹王闻言,深以为然,面露忧色:“夫人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女娇略作思忖,便传下了两样东西。
并非什么光华万丈的神器,却承载着远比寻常法宝更为沉重的分量。
须知,早在三皇时期涂山氏便是东夷之地最为强大的氏族之一,枝繁叶茂,底蕴深不可测。
当年尚未成就圣皇伟业的毛头小子‘禹’,为了真正掌控东夷广袤的大地与其中的能人异士,其所行的联姻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可算是“半个入赘”,这才得以借重涂山氏的威望与力量。
由此便可想而知,这些自上古传承下来的氏族是何等强势。其手中所握有的古老知识,又是何等的庞杂与惊人。
这次女娇给出的,便是一摞以古老兽皮或灵木简牍承载的保命方案,以及一枚看似古朴却蕴含着特殊气息与权限的青丘凭证。
那摞方案中所记载的,并非如今盛行于世的仙道妙法、佛门神通,亦非精研人神鬼妖之别的玄奥理论。
而是巫道。
女娇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巫文化仍是这片大地上主流的声音。
先民们敬畏天地,沟通鬼神,所求无非生存与繁衍。
巫,便是那个时代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力量体现。
什么召唤自然灵体、什么沟通祖灵、什么以身化熊开山裂石、什么祈祷后化为坚石抵御洪流……
种种在今日看来光怪陆离、近乎本能神通的现象,在那个时代并非罕事。
巫术,天然带着那个莽荒纪元的特色:原始、简陋、粗糙。
它们往往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或是珍贵的祭品,或是施术者的精血寿元,甚至是一些难以预料的副作用。
其仪式繁复却又容易被干扰,某些咒法甚至可能因为被凡人无意间的举动导致失效或被破。
在许多方面,它们确实显得“不合时宜”。
但是——
巫术的疗效极好!
因其直接源于对自然对神灵对最本源规则的原始理解和借用,往往能绕过许多后世修行体系的繁文缛节,直指问题核心,产生近乎“规则级”的效果。
并且,因其古老,它更贴合上古天道的韵律。
即便同样会被人道昌盛后的皇朝气运所压制,巫术所受的镇压力度相较于体系严谨的仙佛道法,往往是最小的。
它们更像是一种“古老习俗”或“原始信仰”的残留,而非对现有秩序的直接挑战,因此反而在某些缝隙中得以存续。
后世历史上屡禁不止的“巫蛊之祸”能够兴起并屡屡掀起波澜,其深层原因也在于此。
即便女娇已经精心挑选了一番,剔除了那些过于血腥、恐怖、可能引来天道反噬或者干脆会被“打上马赛克”的禁忌内容。
此刻禹王手中的这一摞方案,其中记载的许多看似“美好”或“实用”的手段,其背后依旧伴随着非常“得劲”的效果。
比如开篇介绍的那个巫器——同心劫。
“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听起来极尽缠绵悱恵,但其本质却并非祝福,而是一种以情为锁,以命为媒的古老诅咒。
第939章 虞美人
“劫”通“结”,一旦由双方自愿种下,便能在两者之间强行建立一种超越实力差距的生死均衡。
一方若身死,另一方也绝难独活,真正意义上的同生共死。
在上古那段人族于万族夹缝中艰难崛起的黑暗岁月里,这种看似绝望的巫器,曾以极其隐秘的方式发挥过一两次作用。
只因过程与结果都过于黑暗,故而未曾留下任何记载,只在这些最古老的氏族秘卷中,还残留着冰冷的制作方法。
类似的,效果各异但同样充斥着原始残酷意味的巫术与祭器制作方法,女娇给出的资料里还有好几种。
【同心劫】已经算是其中名字比较文雅,概念相对容易接受的一种了。
这些古老、血腥、代价高昂的巫术资料,乍一看,似乎与许宣的画风格格不入,他本人也绝非那种会主动运用这种近乎“自毁”手段的人。
但好就好在,女娇给的是原始技术和原理,而非成品。
这就给了许宣巨大的操作空间和魔改的机会!
或许自身修行见识还不足以凭空创造或修改如此古老的秘术,但有一个绝佳的优势他认识大佬啊!
比如白素贞,比如白素贞,比如白素贞……
许宣认识的人里论实力修为或许只有长江龙君能稳压白素贞一筹。
但龙君那是表面兄弟。
喝酒吹牛可以,表演乐子搞点实惠的机缘也可。
真涉及到这种情劫因果的顶级秘术修改,人家愿不愿意掺和全是未知数,不一定靠得住。
其他相识的高人,如净土宗的老僧,修为够高但专业不对口,且佛门手段对上古巫术怕是难以兼容。
猴子猴子不提也罢。目前和咱关系不好,只会打打杀杀。
长眉真是昏了脑壳,怎么会想到这死敌身上。
数来数去,唯一一个既能力强大、见识渊博,又切实施展过甚至精通巫术,并且还与他许宣因果纠缠极深大概率愿意全力帮他的唯有白素贞白姑娘。
所以,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再说咱老许为了斩断你的情劫可是绞尽了脑汁,用天大的面子才从禹王老哥家里拿到了这么绝密的资料。
你为了自己的前途难道就不能上上心,帮帮我?
比如研究一下这个【同心劫】,它的核心不过是需要‘一个愿意付出一切的另一方’罢了。
修改一下目标对象,又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许宣我吹牛,这样的对象,我的家里真的有很多很多候选.
至于那另一件信物——则是一枚去往青丘山的凭证。
女娇为了帮自家这位钢铁直男偿还人情债,可谓是煞费苦心,手段尽出,精准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若论这世间情爱纠缠风月手段,还有哪个种族哪个地方能比得上传说中那群狐狸们更懂行的呢?
这几乎是诸天万界、古往今来皆有口皆碑的共识了!
也就是涂山氏与青丘山一脉虽一南一北,却渊源极深,自古关系密切,时常联动,彼此之间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香火情分。
否则,似青丘山这等超凡脱俗所在岂是一般人能有门路靠近的?
当年旧事,亦可佐证此脉之能。
昔年大禹年逾三十尚未娶妻,行至涂山之地或许是被部下提醒,或许是忽然福至心灵,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却违背了婚娶的礼制,于是装模作样地祷告天地:“我如果要娶妻,一定会有上天的应验显现!”
话音刚落,一只通体雪白、生有九尾的神异狐狸便出现在了禹的面前。
当时还不是圣皇但显然已颇具政治智慧的大禹立刻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当场解读:“白色,正是我衣服的颜色;九条尾巴,这是帝王之兆啊!”
嗯……反正当时未来的圣皇就这么认定了,周围的部下和涂山民众也都心领神会地默认了。
这无疑是一次极其成功的“天降祥瑞,圣人感孕”式的政治造势,为禹整合东夷势力奠定王者之基提供了绝佳的舆论铺垫。
而涂山氏自然也乐见其成,顺着这剧情就优雅地走了下来,并适时传出了那首著名的《涂山歌》:
‘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明矣哉!”。
这歌词翻译过来便是:看那缓缓走来的白狐啊,九条尾巴蓬松又庞大。我们涂山美好的家族,迎来了尊贵的客人,他将成为王者。成家立业,开创室家,我们将辅佐他昌盛发达。天意与人事的完美契合,就在此时此地显现啦!这是多么明明白白的天意啊!
之后,大禹便顺理成章地娶了涂山氏族中的一位女子,这位女子,正是名为女娇。
这段联姻的意义远超男女之情。
整个强大的东夷势力因此归顺到了大禹的麾下,其丰饶的物产,众多的人口,以及那些掌握着古老知识与力量的能人异士尽数成为了大禹平定洪水治理九州的重要力量之一。
若以现实的眼光看,这无疑是一场极其成功的政治联盟与投资。
但在上古的记载与传颂中,整个过程却被赋予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天赐祥瑞九尾白狐,英雄美人一见钟情,歌声定情……
反正史书与传说描绘的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将政治军事的联合巧妙包裹于爱情叙事之下,使得大禹与女娇的关系成为了爱情与事业并举的典范。
如今,许宣手中得到的这枚凭证,所代表的正是可以进入青丘秘境的资格。
妖族寿命悠长,远非人族可比。纵使岁月流转,沧海桑田,对于青丘而言,或许只是弹指一瞬。
此时若持此凭证前往青丘,说不定还能遇到当年与女娇相识甚至曾见证过那段“绥绥白狐”传奇的古老狐狸呢!
那份香火情谊历经岁月沉淀,或许依旧有效。
若能获得青丘狐族的指点或帮助,以其对情爱因果的深刻理解与操纵能力,说不定真能寻得在那滔天情劫中巧妙周旋,甚至安然脱身的妙法。
这无疑是应对白蛇问情之劫的另一重重要保障和破局思路。
退一万步讲,即便最终没能直接解决情劫之事,能进入青丘秘境一趟,本身也是天大的机缘。
那里是众所周知的祥瑞之地,灵气充沛,天华物宝。
尤其是九尾狐,在上古乃至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视为君王仁德、天下太平的象征。
与“天命”紧密相连,是圣王德政和天地祥和之气所感应的瑞兆,其神圣祥瑞的一面占据主流。
以许宣这身负庞大气运的特殊性,若能进入这等祥瑞汇聚之地必然能引动共鸣,获得莫大好处。
或许是气运的进一步巩固,或许是得到某些祥瑞祝福,甚至可能领悟到一些与“德”、“运”、“天命”相关的玄奥之理。
上一篇:综武:通晓古今,你说我是乌鸦嘴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