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171节
可这次,他们不再交谈。
彼此默契的,不愿去惊醒浑身疲惫的小姑娘。
月色渐消,天光渐浓。
江河静默无言,只和顾青山一起,眺望着窗外远去的同一片风景。
这种感觉分外惬意。
其实,像这般没有压力的生活,还真的挺不错的……
困了就睡,醒了就吃。偶尔下个馆子,时常三五聚会。能够听听凡俗的戏曲,也能看看大好的河山。没有经济的负担,没有孤独的困扰……
也许还能找个妻子,再抱个可爱的娃。
抱几个都行。
对江河而言,这平静的一切真的已经足够,也值得他去享受。
只是,他会有停下脚步的那一天吗?
江河不清楚,也不肯定。
他只能期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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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尘埃落定
清晨,马车缓缓驶过锦京城宽阔的大街。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饶是天气愈发炎热起来,也挡不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呐喊。
“江河,你衣服烧起来了……”
坐在马车中的江河正眯眼小憩,可胸襟处的一股温热,让他顿时困意全无。
他连忙睁开眼睛,拉开自己的衣襟,任由里面藏匿的一只小小金乌飞出来。
江河向顾青山解释道:“不是烧了,这是薛前辈留下的术法。”
这金乌多日以来不曾被江河所察觉到,若非薛正阳亲口承认,江河都要怀疑他是否在糊弄自己。
而今这道术法似乎是被人牵动,江河猜想,应该是薛正阳察觉到自己回京,这才发动术法提醒他——
他连忙撩开窗帘,却见今日的薛正阳仍是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袍,坐在一家摊位前显得突兀。
江河忽然转过头来,询问顾青山和鱼幺幺:
“你们饿么?”
两位姑娘点了点头。
昨日之后,他们一路上都不怎么歇息,进城后闻到大街小巷传来地阵阵香气,早就饥肠辘辘。
虽说出门大户,但鲤国向来安逸,又是天子脚下,两人在一起时也不是没从家里偷跑出来吃东西,也便无所谓干净与否。
“走,今早喝个胡辣汤去。”
江河大手一挥,便让车夫先行停车,领着两位姑娘坐在了薛正阳地对面。
虽说一路舟车劳顿,但他们还算比较在意仪容,故而不像是江河刚一进城的时候满身污垢,顾青山与鱼幺幺姿色出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河隐约间,能听到他们暗中的议论之声——
“他们是不是就是圣上说的仙人?”
“不像啊……不都说世外仙人超凡脱俗么,我看,那正在吃早点的白衣贵公子,反倒更像是未来的国师。”
“我记得一个月前圣上颁布的金国公独女的画像,画上的女子,就是她的样子。她已经被救回来了?是不是也是仙人所为?”
江河挑了挑眉,倍感疑惑。
难不成迫于时间压力,鱼玄机已经将国师之位定下来了不成?
他走的时候,还没听见百姓们议论‘国师’之事,怎地回来以后,反而人尽皆知了?
“薛前辈又在等我?”
江河不解,但坐下后还是率先和薛正阳打了招呼。
又招呼着老板要了三碗胡辣汤,顺带要了三个铜板的小油条,准备待会儿泡起来喝。
油条蘸上胡辣汤热乎乎的汤汁,咬一口可是能爆汁的,嘎嘎香。
薛正阳点了点头,手指一勾,彻底勾去了江河衣襟上隐隐发热的小金乌。
“前辈,往后可不能再用这种小伎俩了,时时刻刻被人偷听着,感觉怪不舒服的。”
薛正阳点了点头:“可以。”
江河试探道:
“看您还有闲心出来吃早点,是已经助大皇子入道了么?”
“五日以前。”
“看来晚辈还是晚了。”
“不晚。”
“二皇子尚未入道?”
“三日前已入道。”
江河感觉心下一凉:“坏了……路上耽搁太多时间了——”
“无妨。”
薛正阳简单道,
“在七日之前,我已经将三公主入道之事禀告陛下。”
“???”
江河愣愣道,“为什么?”
“我不如你。”
说出这句话的薛正阳很坦荡,听不出有什么讽刺之意。
他的目光扫向侧耳旁听的鱼幺幺,淡淡道:
“若只是修复灵台,引人入道,并不会让我多么稀罕。但助人塑心,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他的眼眸上似是浮现一抹火光,又顷刻消散。
他又看向江河:
“虽然三公主的道心未成,但你的戏码,已经让她的道心初具雏形。”
他忽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而我需要你。”
果然,自己并没有为鱼幺幺塑起道心么……
说来也是,如果道心真的是演一出戏,让人认识到‘世间险恶’便足以塑成的,那对修行者而言也实在太过廉价。
“前辈是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助你塑造道心,所以才卖我这个人情的么。”
江河迟疑道,
“说实在的,我们彼此并不了解,最好还是不要对我抱有多大的期望……”
薛正阳沉默片刻,只道:
“不是塑起。”
“嗯?”
“是修复。”
薛正阳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汤汁,缓缓站起了身,
“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紧接着,他顿了顿:“记得付钱。”
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值得交代,薛正阳便要转身离去。
“前辈,等等!”
薛正阳缓缓转过了头。
江河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率先问上一句:
“前辈可听说过——污浊石碑?”
“没有。”
但薛正阳回答的直接,没有丝毫的犹豫。
江河听不出真假。
他说罢,也不给江河反应的时间,便兀自离去,混入人群之中。
饶是他白衣脱俗的模样实在很难与凡人融作一景,但薛正阳脚步轻缓,速度却不慢,只在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江河的视野里。
江河堪堪回过神来。
薛正阳是不清楚污浊石碑,还是不愿告诉自己?
千年后的人,对千年前便已然现世的石碑,也无甚印象么?
江河得不出确切的结果,只得暂时搁置一旁,待过段时间再瞧瞧看看。
不过,如今他倒是明白过来,薛正阳为何帮助自己了。
“原来成为国师不是他的根本目的,只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怪不得一个地境修士,反而会在这一隅之地落脚……”
如此看来,他们并非是‘你死我亡’的立场,只待两人互帮互助,合作共赢便是。
想到此,江河也不由感到肩头一松,心情也不再那么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