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172节
陪着两位姑娘、车夫,还有不挑食的小疯吃完早点,江河便让顾青山帮忙结了个账,又匆匆赶向皇宫。
由于薛正阳事先打过招呼,鱼玄机早早便知晓了消息,见到爱女平安归来大喜过望,待见了面后,抱起小姑娘就痛哭流涕了一番。
鱼幺幺多年来的心结被江河解开,对他这个含辛茹苦的老父亲来说,也算是莫大的喜讯了。
虽然有些好奇,闺女的小手上怎么还缠着伤药,但见回来的三人支支吾吾,最终也没有多问。
江河询问了一番茅野望的消息。
虽然这位中年道长从一开始就已经被认定出局,鱼玄机预想的左右国师压根就没他的位置,但好歹也是参与竞选的第三人。
得知茅野望也一早得到了大皇子、三公主皆已入道的消息,早早便心灰意冷,秉承着责任心教导二皇子入道之后,三日前便已经准备动身离开,回到他的茅野庐去了。
因为江河属于正当竞争,不存在黑幕一说,茅野望也并未觉得不公平而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鱼玄机似乎极力挽留了一番,让他目前还未下定离开的决心。
而国师的竞选,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如二人事先所预想的一般,他与薛正阳,出任左右国师。
江河负责对外宣传,稳定愈发动荡的民心,同时辅佐薛正阳处理日后可能会出现的矛盾、麻烦。
薛正阳则准备备课,只管在日后挑选仙苗引领子民入道。
二人都有着极为丰厚的薪酬,但两人的目的皆不在此。
最后江河仍然选择住在国公府,薛正阳则仍然暂住皇宫,待日后挑选完仙苗之后,他会就地在锦京城外,凭借早就准备好的术法,拔起一座修道庭院。
江河只能感慨万仙山的大手笔。
而鱼玄机并没有一下子就空降两位国师,让鲤国百姓们见识的想法。
这么做,没办法让子民迅速认同他们的身份。
故而早在五日以前,他便大肆宣传:
不日之后,便有两位国师走马上任。
江河这才明白,清晨之时为何有那么多人议论‘国师’之事。
上任的时间定在九月初八,那是鲤国最为热闹的节日‘斩龙节’,距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此之前,由薛正阳自行去挑选合适的仙苗,没江河什么事情,鱼玄机便让江河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拜别了鱼玄机,江河暂且让顾青山先行回家,自己则出了内城,去到锦京城南的一家客栈里。
这是茅野望与他三十二位弟子,暂时歇脚的地方。
自己已经半只脚踏上国师的位子上,不久后就将成为鲤国的命运共同体,也便该为鲤国多考虑一些了。
茅野望是个人才。
先不论他修为几何,他培养出的三十多位人境修士,已然算是不小的战力。
拉拢茅道长,对鲤蛮之争而言,总归不是坏事。
故而,出于对国运的觊觎,江河打算留下茅道长。
他问清楚茅野望的客房,上了客栈二楼,敲响了他的房门——
第150章 恩威并施(3800)
房间里的茅野望已经在收拾自己的家底,打算离开这令人失望的锦京城。
不久前他才下定决心,吩咐弟子整备家当,回到那鲤国郊外的山间野庐。
有不少弟子怨声载道。
毕竟这些天来,鲤国好吃好穿地供着他们,打从心底是不愿陪着师傅再回到深山老林,靠那些野味食不果腹。
但师命难违,已经跟了师父修行多年的他们,早已对社会感到无所适从。
除了口头上的埋怨之外,也不可能有什么其它念头。
茅野望深知弟子不满,但他仍是叹了口气,决定离开这伤心之地。
归根结底,还是丢了面子。
他满怀雄心,带着自己诸多弟子,想来这鲤国一展抱负。
奈何抵达之后,便被鱼玄机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
直至一个月后,见到那万仙山下凡的薛正阳,才明白过来——
鱼玄机其实早就钦定了人选。
拖着他,让他‘公平’的参与竞选,只是不想让他鲤国落下个言而无信的卑名。
他认了,毕竟程序上公平公正,没有作假的余地。
他自认有丰富的带徒经验,未必不如那薛正阳。
但他错了。
哪怕门下没有弟子,但地境修士对于‘入道’的见解,还是与他这个人七境的修士有所差异。
他失败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薛正阳是地境修士,比不过他也算情理之中。
但在三日前,他向圣上禀报已带二皇子入道的消息时,却意外得知,那个人三境的小子也横插一脚——
甚至时间上,比薛正阳还早一步。
他只与江河会面过一次,当日也并未瞧见江河斩杀汪胜天的那一幕,对江河的印象,无非是背后有些背景的‘小辈’。
这让他大受打击。
尤其是当他得知,这小子会与薛正阳一同出任国师之后,心里更是又气又恼——
其实说是‘竞争’,但国师的位置早早便昭然若揭。
这位置不仅仅内定了。
还内定了两个人!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包括那两日遇到的崔、路两位道友。
唯有自己还沾沾自喜,殊不知早就在所有人的心里,被踢出了局。
他本是怀着光大门楣,发扬《茅氏呼吸法》的想法,想来鲤国施展雄心抱负。
如今却发现,自己自始至终便宛如个笑话一般不被重视。
面子受挫,让他心灰意冷。
故而哪怕鱼玄机竭力挽留他,他终究是在考虑了三天之后,下定了决心。
他收拾好了行囊,收拾好了心情,便准备带着一众弟子离开。
可就在这时,客栈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进。”
茅野望不假思索,只认为是自己的哪位弟子来找自己。
但看到推开门的是江河后,他却是赫然一惊:
“是你?”
“茅道长,别来无恙。”
江河关上了门,向茅野望深深作揖。
看见这‘内定’的小子,茅野望气就不打一出来:
“你来做什么?”
江河打量了一番四周,看到床铺上的行囊已打包地整整齐齐,便笑道:
“看茅道长这副样子,是打算就这么离开了?”
“跟你有何关系?”
“茅道长说话别那么冲嘛,我是想着来挽留挽留你的。”
茅野望眉头紧皱:
“怎么,做了国师不算,还想让贫道为你做免费的苦力?未免想的也太美了些。”
江河摇头:
“算不得什么免费,若是茅道长想留在鲤国,想必陛下不会吝啬您的薪酬。您也能安安生生让诸多弟子们待在锦京,享受片刻的安宁。”
“贫道志不在此,江国师请回吧。”
茅野望把‘江国师’三个字咬得很紧,想来是颇有怨念。
江河笑了笑:“是真的,志不在此么?”
可手中却有金光迸现。
一张黄纸符箓,在他的手中化作金水,凝成一柄金光小剑。
那小剑不由分说地便拖曳灿金流光,斩向面前的茅野望。
“雕虫小技!”
茅野望见江河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他虽然忌惮江河背后,有可能极为庞大的势力。
但不代表他会任由一个小辈宰割自己。
双手拍掌,手指交缠如扣,背后桃木长剑霎时破风而其,便要与那金光小剑相对——
这桃木剑看似脆弱无力,却是他亲手炼制的一柄人境中品法器,取自昂贵灵植玄苦桃树的枝杈。
只一根枝杈,便要耗费他一枚碧琼玉的价钱,更莫要说其它材料的辅佐。
他向来对这法器怀有自信,他不信江河的一柄小剑能对自己造成如何影响。
可两剑只是交相碰撞,牵连的风浪便扫荡整间本还整洁的客房,掀起并不稳固的桌椅,打碎用以装饰的花瓶。
“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