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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22节

鲤国身为一弹丸小国,却能在这超凡林立的世界中屹立百年不倒,也多亏了这国公一脉,祖辈上下一心的镇守。

“正是。”虽为国公之‘子’,但眼前之人并未有什么桀骜之色,只礼貌拱手作礼,“还请劳烦道长了。”

“我待会儿帮你去饭堂找找,有没有今天晚上剩下的窝窝头吧。至于日后供奉香火什么的,大可不必了。”

“这怎么行,你们救了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看着眼前这假小子颇为正经,分毫不愿亏欠别人的模样,江河只是摇了摇头。

估计她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人给救了呢。

青玄观本也不靠这个为生,青玄子根本也不在乎这个。

这道观根本不吃钱。

它吃人。

“你且安心躺着吧,我去去便回。”江河说罢,又扭身提起药炉,走至大门前。

虽然知晓青玄观的内幕,但江河也没有逮着个陌生人,就往外说的打算。

与其让这假小子担惊受怕,时时想着逃跑,不如欺瞒她让她安心休息,要来的更轻松一些。

这人在青玄子的眼里是至关重要的角色,没必要因为自己无端的善心,而扰乱了青玄子的计划。

只是,打开偏殿大门时,他又难免回头道:

“哦,对了。其实你也没必要压着嗓子硬装什么假小子,怪难听的。你当你是花木兰么,女扮男装这种事情一般也只发生在话本上,真要摆在面前,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你脸上那些个胶原蛋白,早就把你的身份暴露干净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只留平躺在坚硬床榻上的顾青山,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能看出来?可……花木兰是谁?胶原蛋白又是什么?”

……

今夜仍是皎洁的月光。

说起来,生灵洲的气候真的好到过分,而今是春末之时,穿越的这十天以来别说是见到什么细密春雨,就连阴天都不曾看见过一分。

江河提着发黑的药炉,蹲在青玄观门外那湍急的山涧旁,正不断拿抹布揉搓着。

而今这个时间,观里的诸多弟子们应当已经回房休憩了,故而也没看到什么人来跟自己打招呼。

江河一开始也还纳闷,都修仙了还睡哪门子觉呢。

后来尝试过引灵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修行其实是个体力活。

它需要专注地将感受到的灵气,牵引至灵台之中用以填充,故而在境界不高时,修行者的修行时间大多在八小时左右。

超过这个时间之后,再强行修行,便会感觉到疲乏劳累,事倍功半。

但当境界高深,精力旺盛之后,也便有了睡眠修行法、入定闭关等诸多修行方法,那时才是正式超脱于凡人的躯壳,踏入修行界。

这也是江河还有心思研究炼药,而非一心回归人二境修为的原因。

不过,也不能只炼药而懈怠了修行。

虽然青玄子目前没有杀自己的想法,甚至还许诺将来会让他出观,但一千年前的宗主大人未必会静下心来,等自己花个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学有所成。

毕竟他们现在连剑宗覆灭的时间,都还未曾确定。

自己这边是没什么压力了,她那边可是面临着死局。

倘若让她知道自己兴许要过个几十年才会帮她寻找原因,就凭她那杀胚的本性,估计天天在梦里都能折磨死自己。

想到这,便又是感到一阵头疼。

反抗不是,躺平也不是。

“唉,还是改天再跟她好好谈谈这个事情吧……”

现下对方不知去了哪里,更不知下次见面会在何时,还是好好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算了。

可正待这么想着,洗药炉的江河,却忽然听到有人道:

“谈什么?”

第19章 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大晚上突然从背后来这么一下,江河差点连药炉都没抓稳。

连忙扭头,却见孙二才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身后。

江河喘了口气:“你特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干啥?”

孙二才已不像昨日般主动挑刺,反倒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大晚上的睡不着么,想等师兄回来聊聊天啥的。结果始终没等来,便出来找找看。”

“找我?”江河听后更是浑身一紧,“你小子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我对男人真没什么兴趣。”

“你可别误会我,师父常说,我辈修道之人自当清心静气,不可沉迷形色。我劝师兄也别老想儿女情长,当一心向道!今日找你,真的只是想再好生道个谢罢了。”

“大可不必。”

江河并不想和孙二才多聊些什么,继续拿抹布清理着药炉里的污垢,“我实话和你说吧,你昨日的添油加醋,对我而言,其实根本都无关紧要。我顺着你的话接下,也不过是对我自己有利而已,你没必要隔三岔五地来感谢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只是无意间帮了孙二才一个小忙,也并非出自本心,怎么就让孙二才惦记了这么久?

孙二才听着江河的话,只觉得有些尴尬。

但不论有心还是无意,总归也帮过自己,于是他仍然蹲到了江河的旁边,仔细盯着江河洗药炉的动作,回道:

“师兄,虽然你说是无意之举。但总归都没让我被师父责罚。其实我很清楚,那时倘若你揭穿我的谎言,就凭师父对你的偏爱,一定会转而相信你的。”

犯下这么多错误的江河,都能‘明降暗升’成为关门弟子,那当时江河若是颠倒是非,反而诬陷于自己,定然能让自己翻不了身。

江河摇头道:“我如果能反泼你一身脏水,我肯定就这么做了。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我知道不能。”

当时就是顺着孙二才的话,自己才能多少取信于青玄子。

如果反手泼孙二才一身脏水,不说自己能否立即想出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就凭‘阴血’在青玄子眼中的重要程度,估计对方也会失去试探之心,反手让自己‘还俗’了。

想到此,他不免又道:“孙师弟,你没必要觉得有愧于我,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你脑门上的磕伤也是我亲自砸的,当时我也没留手,你就当是功过相抵了,往后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江河真的不想与这孙二才有什么瓜葛,他没这个心情。

孙二才过分的关注自己,只会让自己施展不开拳脚。

“我晓得我往日里挑衅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我其实只是想成为大师兄而已……你看,现下你成了关门弟子,我也成了大师兄,咱们已经没啥冲突了嘛?不如就此和和睦睦地相处下去。”

孙二才挽起些许山涧,将其扑到自己的脸上,仿佛是在向江河展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了一般。

江河没怎么搭理他,只想快点把药炉刷干净,再去饭堂找找窝窝头给那在偏殿躺着的顾青山带回去。

“你多少回我两句呗?往日若是惹得你不快了,我给你再赔个不是可好?”

“不需要。”江河狐疑地看了孙二才一眼,“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师父喊你过来的?”

难不成青玄子这老小子恶趣味爆发,执意要让孙二才和自己搞好关系?

他始终没明白孙二才这小子究竟什么脑回路。

“没,师父晚上确实来我屋里了,但只叮嘱我好好修行,没让我来找你。你也甭这么忌惮我,我就是觉得你是个好人,多找你聊一聊不好么?”

“有病就去治病。”

“我这一辈子都没遇到过几个好人呢。”

孙二才嘿嘿笑着,“小时候人家老骂我是阴阳人,在家里白吃白喝了好几年,把爹娘吃垮了,就被卖到了宫里。

宫里还不错,本来想着好不容易能安生过点小日子了,结果办了好事忘记孝敬公公,就被诬陷贪了官银,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出宫——”

“打住。你是想让我可怜你么?”江河并不想听孙二才谈什么悲惨经历。

“我——”孙二才有些恼火了,“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我好声好气地找你说话,你这么冲干什么?”

“你没必要跟我讲你过去的经历。”江河却仍是摇头,“我听了,是很惨,但那又如何呢?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想让我同情你,然后理解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么?”

“对,我理解了,然后呢?因为师父救了你,所以你想在师父面前更多的表现自己,表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这和我有关系吗?”

“我——”

“你要是大晚上闲着没事儿干,我房里还有本画册能让你饱饱眼福。以后没什么事儿就别找我了,我也挺忙的,行不?”

费了牛鼻子劲,总算是把药炉刷干净了,江河站起身提着药炉,加快脚步往观里走去。

他压根不想和孙二才有太多瓜葛,这孙二才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孙二才看着江河逐渐远去的背影,面色多有挣扎。

皎洁的月光明明打在了江河的身上,看起来却更为模糊。

他抿了抿嘴,拳头紧握,终是站起身来大喊道:“江河!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尖细的嗓音在山间回荡,孙二才不知道观里的其他人是否听见了自己的喊声,但狠心拉下脸的他已经不愿多想。

江河脚步一顿。

“朋友?”

“江河,我这一辈子没遇上过什么好人。昨天晚上,你可能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自己,但对我而言,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个好人了。”

孙二才大梦初醒,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低声音道,“虽然你砸了我,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和你说,要向师父揭发你,所以你迫不得已才反抗。

我一辈子就遇到过师父和你这么两个好人,我寻思我都成大师兄了,你成了关门弟子,咱俩应该也没什么冲突了吧?那我好生跟你道个歉,以后咱们说不定也能成为关系不错的师兄弟,相互照拂一下呗,你干啥要处处戳我伤口?”

“哦,你是这么理解的。”江河愣了愣,这才明白孙二才这脑子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但你还是小声点,师父耳朵挺灵的,别给师父听见了。”

“成。”

看着孙二才少有地摆出老实人的模样,江河思索了片刻,回道:“至于朋友么,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可……”

可他是真想交个知心的朋友。

江河深深叹了口气。

他道:“孙二才,我能理解你。因为你自少时起就没接受过谁的善意,所以当善意来临时,你便甘之如饴。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也从不是非善即恶。

善人可能行恶,恶人也会施善。如果想要好好活着,我劝你就打消那种可笑的念头。”

看得出来,孙二才这小子估计从小挺缺爱的。

青玄子诚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只凭这一点,就无条件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饶是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也都不假思索,压根不好好想想青玄子究竟为什么救自己。

这分明就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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