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图谱 第529节
薛老师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和你说过,旧国教的秘法现在需要很多特定的药物,大部分都不能用了,目前能教给你直接用的也就这些了。
不过你打算在必要时刻选择突破来自保的话,那有些情况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了,身为老师,我干脆就再帮你一把吧。
我这一缕精神本来是想为你做警示,在必要时刻将遗落物甩掉,助你脱身,现在的话,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先布下一个密教仪式,这样我的精神力量凭此应该更能发挥,至少到时候挡住某些人一两下是没问题的。”
陈传闻言精神一振,问:“如是这样,薛老师,是否需要选择一个合适地点?”
“用不着,就在你的罩衣之上描绘就好,不过这里是需要一定的密教材料,我记得你是带上了不少的?”
陈传说:“对,学生带着。”
薛老师笑了笑,“好,那你现在就去把材料拿出来,我们此刻就开始,尽快将它完成。”
陈传点头说:“学生这就去拿。”
而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旧帝室这一边,两支精锐队伍被分别破杀的消息已经通过电报飞速传向后方。
就在面向大顺防卫部驻地的旧帝室大军之中,某座高地之上,征国将军魏国禅头戴白羽盔,身披着一身罩住全身的厚实玄甲,骑乘在几如大象一般高的龙鼻马上。
他正目视前方一座座的驻垒和岗哨,不过他面甲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其中一座最为高大的驻垒之上。
这时后方电报员接到了传讯,立刻拿掉耳机,匆忙奔上高坡,跪了下来,将电报托过头顶,说:
“启禀大将军,后方传来紧急传报,腾蛇、白茅及韦将军带领精锐突骑均未能夺取到遗落物,目前白茅军两支小队和韦将军所率领突骑已被证实遭受了对方埋伏截杀,已然……全队覆亡。”
说完,他一低头。
而山坡之上一阵寂静,耳畔只有听到鼓动的风声传来。
半晌,周围所有的将官和护卫感觉冷汗都从背后渗透出来时,就听得从那盔甲底下传出一个深沉的声音,“准备飞艇。”
“……遵令!”
众人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齐齐用力应声,随后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将军……要亲自出马了么?
而就在他们军阵对面那座最大的驻垒高处,一名浓眉虎目,发须浓密,两鬓霜白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只军用箱子上,粗壮的五指正捏着一杯看去有些袖珍的热饮,慢悠悠的饮着。
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制服,外罩着一层盖住雄健身躯的披风,不过看上去同样有一些老旧了。
脚步声传来,一名军官疾步走到这片天台上,对他一个敬礼:“报告姚校长,观察员观测到旧帝室征国将军的专用飞艇正在起飞。”
“嗯,我看到了。”
姚知易看着一架巨大的飞艇正从营地之中升了起来,他从军用箱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投下了一片厚实宽阔的影子。
“既然魏国禅动了,那老头子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此刻又有一个传令兵匆匆跑过来,并朝那军官递上了一份电文,后者看过后一惊,抬头说:“校长,我们收到内线传讯,旧帝室的中军营帐里竖起了盖氏的旗帜。”
“盖氏么?”
姚知易看向前方,一点也不意外的说:“早有所料。”
他五指握了一下,骨节发出喀喀声响,转身从身后架子上将一柄长柄厚背大刀拿了下来,一把就将上面的装饰全给拂去了。
“准备飞艇,我要去和魏国禅叙叙旧。”
“校长?”
军官不由吃了一惊。
“怎么,没听懂我的命令?”
“是!”
军官一个敬礼,随后又试着问:“如果校长不在,驻地这里……”
姚知易检查了下手中的大刀,说:“怕个什么,盖氏的后辈小子,有人会陪他玩的。”
他转身而行,沿着驻垒高处架设的索道,一直走到了专属自身的飞艇座驾之中,随后眉头一皱,朝着身后的军乐队看去,“干什么,怎么没动静?”
“是,是!”
军乐队急忙开始奏响乐曲,声音激烈高亢,直冲云霄。
姚知易皱起的浓眉慢慢舒展开来,哗啦一掀披风,将大刀往特制地板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响,望着前方说:“启程吧。”
而在驻地后方一处营垒之中,薛授坐在那里翻看着一本彩页插图小说,身边放着一杯热茶,正看得有滋有味。
一名拿着电报的年轻少校走了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薛先生。”随后将手中的电报送呈上去。
薛授接过看了一眼,他说:“这么说,我也该上了?”
年轻少校立刻说:“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飞艇了,十分钟就能到前线的对峙区域了。
薛授说了声好,放下小说,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可是他在原地却留下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而后者则又把小说拿了起来翻看。
那名年轻少校一怔,看了看往前面走的薛授,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薛授,却是一下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
这时他看到那个坐着的薛授端起还没有喝完的茶,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么?”
“这,这……没,没有了!”
年轻少校强迫自己不去细想,脚步匆匆就跟着前面那个薛授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坐着的那个薛授看了一会儿后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不过这回却是往中心城的方向去的。
……
……
第763章 旧仪
密林之中,陈传依照着薛授的指点,在罩衣上小心描绘着密教仪式。
与之前他在雷局长那里所学到的不同,这种仪式图案更为复古。
两者间区别的么,此前那种密教仪式有多种模版可以参照,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只要拿出这些模板照着描摹就好,所以在入门之后基本就能调取运用了。
可这个不同,你每一笔下去,都没有什么太过固定的限制,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了解其所代表的含义。如果你不理解,无论他填下多少密教材料,画的多么精准漂亮,都不会生出其应有的效果。
所以在描绘之际,薛授会反复告诉他其中所需把握的要领。
但同样的,获知了这些之后,他感觉对密教仪式的理解,至少眼前这一部分相关的仪式更为深刻了。
他心里明白,这些密教知识放在过去,可能就是国教里较为隐秘的知识了,不是真正的国教正法传人,根本无从得知。
薛授这时开口说:“不用把我说的这些看的太重,世界上的东西,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不必拘泥于某些成法,现在被广为运用的,那必然是符合当下的,适合大部分人的。
过去这些东西,门槛高,不利于传播,注定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过去数十上百年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技巧秘传,在新时代可能数年就会有一个更迭了,目前看似有所不及的地方,迟早会达到并超过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嗯,这一笔不错,这一笔得这么来,圆融婉转一些,运笔凝锋之际需要有固守紧要部位之意,就好像格斗之中,抱臂护首,但守不可守死,需有出入……”
陈传在他指点之下,心存此意,飞快落笔而动,画了一圈,线条漂亮顺畅,圈身末尾似合非合,似闭非闭。
薛授赞赏了一声:“这一笔不错,嗯……在外面可以再添一笔……”
陈传毫不犹豫再次落笔。
薛授点头,这种仪式布置最忌心思存疑,瞻前顾后,意志坚定落笔才是根本,你要是连自己都怀疑,又怎么指望仪式能起作用呢?
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你当是知道,在突破极限之时,你必须放弃一样自己的长处,或者去自己拥抱自己所厌恶的东西,你可想好了么?”
陈传说:‘我已经想好了。”
不过他所想的,是以重合第二我之后以绝对的力量去破开那层界限,那么就不必去放弃或者拥抱什么了。
薛老师说:“想好了就好,这里可不能有所犹豫,也不能到了关口再去想别的,否则是会出问题的。至于其他的么,只要你运用的方法对就可以,你能走到今天,这些步骤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句话,能过就能过,不能过就过不了。”
陈传点头,这话和专先生说的几乎一致,他想了想,问:“薛老师,既然每一名格斗家都有自己放弃和承受的东西,那不知道那名魏将军怎么样一个情况?”
薛授说:“这个啊,我们根据以前的汇总的情报判断,这个魏国禅很可能是一天说话不能超过一定字数。
我们在旧帝室那里有眼线的,发现他每天说话非常简练,还曾经做了一个统计,这些年来,他与外人接触的时候,所说过话最长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一百个字。
而他以前的履历不难查到,他曾经是一个雄辩滔滔的人物,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可是自从成了格斗家以后,他却变得寡言少语起来,所以我们觉得,这应该就是他放弃的了。
不过他放弃的越大,回馈的也就越多。”
说到这里,他嘿了一声,又说:“不过这也只是推测,因为有些缺陷或喜好很可能是会被人利用的,所以有时候他们会经过刻意的掩饰或隐瞒,以此偏误他人。终究他除了是一个格斗家,还是一名将军,所以有些东西不会让人这么轻易的掌握。可其实无论是不是,这都不影响他的战斗力。
而且这个缺陷我觉得不能称之为缺陷,譬如有些人成了之后会接连不断的找人说话,并且一刻不停的说,那反而是会令人头疼的。”
说到这里,他似想到了什么人或事,不由的揉了揉了自己的眉心。
陈传顿时了然,他又问:“那么姚校长呢?”
“姚校长啊。”
薛授忽然笑了笑,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传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这时他已经来到了仪式的最后一笔,手腕一转,便落下了一道圆润笔触。
完成之后他退远看了下,见罩衣上的图案十分飘逸,不是那么规整,可却能从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意蕴,并且和以前描绘那些图案不同,他一眼过去就知道能起什么作用,又能持续多久,仿佛这就嵌入在了自己感知之内了。
他看向薛授:“薛老师请看下,还有什么漏洞么?”
薛授看了几眼,评判说:“可以了,你第一次驾驭这样的仪式,能描绘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倒是因为材料材质受限,没法使得仪式推动到最高层次,但这仪式终究也只能用一次,所以能画出来就够用了。”
他往林木外面看了几眼,“你前面再过去,应该就会碰到旧帝室的大股军队和事先布置好的枪炮阵地了,不过往哪个方向都是一样,只要注意小心规避炮弹就好,遇到特殊情况,我会向你示警,怎么做看你选择了,要是情况危急,立刻启动仪式,我会替你遮挡。”
陈传点头,其实现在他的第二我还差一点点追上自我,而目前看上去外围再没有什么合适的对手了,不过问题不大,如果有格斗家到来,这种强烈的外部刺激足以推动第二我与己共鸣,与自我达至同一了。
而假使防卫部调来的格斗家和那位姚校长能够拦住那位征国将军,过程中也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变数,那其实也算不错。
他已经想好了,到那时候自己可以斩开裂隙,进入对面世界,借助那里的外部刺激和威胁,完成最后的共鸣,并借此机会突破极限。
总之左右都是有所对策的。
此时他将罩衣拿起披在了身上,为防止交融地无所不在的侵蚀影响,他在外面又罩了一层防护雨衣。
这时他对朝鸣招呼了一声,让其在后面远远跟着,不要靠的太近,随后便翻身上马,拽了一下缰绳,便认准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根据陈必同提供的地图资料,防卫部的驻地处于地图的正下方,而他所在的这片未知区域则在地图上端,当中则可能分布着旧帝室调集起来的军队。
而处于未知区域边缘的大顺营地则位于地图左侧,就在他此刻前进的路线上,而之前他就是奔着那里去的,并且距离那边其实没有多远了,最多就是小半天的路程。
但是此刻,他却是忽然掉头急转,直奔向远端的驻地方向,这样一来,几乎就是和营地擦身而过了。
如果他保持当前这个速度以直线穿行,并且当中没有阻拦话,那么大概三天左右可以达到防卫驻地了,不过旧帝室那些人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过来。
而那些布置大顺营地的周围的旧帝室军队本是张网以待,可是根据天上的霞光的显示,却是看到这个情况,发现不对,于是一阵电报往来传讯之后,纷纷开始了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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