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143节
这一天,郭靖正在府里处理政务,忽然,一个亲兵进来禀告。
见我?
郭靖眸光一凝,“他是何人?”
“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见到您才会开口。”
“带他过来!”
“遵命!”
……
“你要见我?”
大厅之内,郭靖坐在上位,一个穿着金国兵服的青年跪在堂下,目光畏惧,神色焦虑。
他朝郭靖行了大礼,“末将参见侯爷。”
“你是何人?”
青年直起身子,沉声回答,“末将乃是金国水师副将李天达,冒死来见您,是有大事相商。”
得知此人身份,郭靖略有些惊讶,但神色依然不变,“何事?”
“末将愿带领水师上下投靠,还望侯爷收留。”
轻轻一语把郭靖震得不轻,仗还没打,对面水师就降了,还有这种好事?随即,他心中便生出警惕,这莫非是敌人诈降?
李天达哪里不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便解释道,“侯爷,我们兄弟本是宋国水师,前些年金国南下,攻打淮地,我军守不住江防,泗州,徐州等地接连失守,金人更是以一支孤军拿下京口,占领建康。”
“又过了不久,官家南逃,我们兄弟不得已之下才投了金人。”
说到这,他脸上满是苦涩,“金国不善水战,水师又是特殊军队,金人不能将我们打散,对我们动辄打骂,克扣粮秣军饷,这次他们竟然要让我们水师上岸,把守京口要地。”
“水师离了战船,就像是鱼离了水,更何况还要面对汉兵,他们这是成心送我们去死,为了兄弟们,我们只能如此,还望侯爷见谅。”
本是宋将,又投了金人,现在又要投靠他们,三姓家奴!
郭靖心里很快对他们做出了评价,在他眼里这帮水师就像是以前大宋禁军,战力不怎么样,眼力倒是极好,诚然他们说的是事实,可大宋迁都之后,他们依然能出海,绕到两浙路上岸。
可他们偏偏投了金人,什么成份自然是不必多说。
不过,心里虽然鄙夷,可他面上依旧保持友善,沉思片刻后,他陡然站起身,来到李天达面前将他扶起来,“李将军弃暗投明,愿意带领水师投靠,本侯欢迎之至,来人,上酒菜!”
当即,郭靖命人备下酒菜,与李天达聊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清晨,他才依依不舍的亲自把李天达送出徐州城。
待他走后,郭靖又迅速换了一副严肃凝重的面孔,“来人,召众将议事!”
……
大厅里,郭靖坐在上首,堂下是一众文臣武将。
长史裴安道率先开口,“侯爷,这三姓家奴可用却不可信,还请侯爷小心。”
有将领怒目而视,“什么可用,依我看,这家伙就是诈降,想要当金人走狗。”
“就是就是!”
……
一些将领也纷纷附和,而似陆冠英,张柔这样的重将却一语未发。
郭靖看了一眼开口的将领,发现他们大多都是北地豪强出身之人,这些人未必真心觉得李天达是诈降,只是不希望这时候有人来跟他们抢战功罢了。
过江之后,直捣黄龙,这是灭国之功,郭靖的身份只是侯爷,但他对部下赏赐却极为慷慨,高官厚赏应有尽有。若是水师投降,他们能拿的战功就少了,自然不希望有人跟他们争功。
郭靖略一沉吟,看向堂中某人,“张柔,你觉得此人所说是真是假?”
随着南征大战开启,郭靖又发现了一个人才,那便是从木华黎那里投靠来的张柔,此人虽没有王善那样的政务之才,却也是能文能武,足以主帅一方,坐镇一地。
南征后,他逐渐崭露头角,立下不少战功,为郭靖所看重。
见郭靖询问,张柔立马起身,“侯爷,末将以为,他们可信却又不可信!”
他来了兴趣,追问道,“哦?怎么说?”
张柔沉声回答,“他们能派来水师副将,足以看出他们的诚意,李天达可以说是水师实质上的主帅,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必然是言之有物。”
“但我们却不能把他们算作战力,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听他此话,陆冠英几位重将互相对视一眼,隐隐露出认同之色,显然,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把胜利寄托在一个未知的军队手上,那是愚蠢的主将才做的事,他们现在手握重兵,占领淮地,完全可以用重兵碾压过去,何必依靠水师?
郭靖点点头,“说的不错,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还是那句话,金国守不住长江防线,只要能过去一支偏师突破防线,与采石矶的王善会合,此战便成了。”
“水师投靠与否影响不了大局,顶多是锦上添花。”
没错,换做徐州会战之前,水师如果投靠,他会喜不自胜,但徐州会战之后,水师投靠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没有步卒配合,单凭水师根本挡不住他们。
有没有他们,结局都一样!
这不仅是他的自信,也是他麾下众将的自信!
“好,按照原本作战方略进行,此事也不必知会其他人。”
“末将明白!”
一个月后,长江江面,千帆竞发,十几万大军开始渡江作战,长江江面,密密麻麻的船只,遮天蔽日,场面十分壮观。
从白天到黑夜,源源不断的汉军渡过大江,金兵在沿岸布置阵地防守,但是汉军人数太多了,他们压根挡不住,敌人怎么杀都杀不完。
随着一个个阵地被占领,数万大军安然过江,在这个过程中,金国水师一船未出。
第218章 渡江之战,杨康跑路
长江南面的滩涂上,火焰在地上延烧,箭矢折断的插在尸体上,殷红的鲜血在这片地面形成巨大的一块斑驳,尸体交织延绵开去,也有投降的士卒抱着头蹲在地上。
种种景象,昭示着方才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登陆战。
不远处,一队身着皮甲的士兵来回奔走,布置阵线营地,史天泽望着结束的战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俘虏就地看押,其余人,赶紧架设浮桥。”
天云在他视线里变幻着形状,翻涌着朝南方飘去。
随着浮桥架起,大军源源不断渡过江面。
江中,船上的战鼓已经响了起来。
一身甲胄,披着大氅的郭靖迎着江上的冷风站在甲板上遥望,视线所能及的水域,都是一片片的白帆,成群的水鸟划过天际,或围绕桅杆发出啼鸣。
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平静,一切顺利的可怕,比他料想中的要顺利太多。
巨舟破浪缓行,犹如平地。
金国残军在徐州屠杀,彻底激起了淮地百姓的反抗,郭靖又从宋国那里借调了一批水师战船,从荆襄汉水入长江,来的非常快。
有了民间的船只,再加上宋国借调的战船,渡江之战很快就展开。
这次渡江足足持续了数天,而第一批过江的士兵就已经对周边的金兵发起攻击。
白天,双方杀的不可开交,金军严防死守,布下重重营垒,从京口到江面,防御体系互为犄角,大军过江需要时间休整。
短短时间内,汉兵攻不下营垒,于是,水师就动了,天蒙蒙发亮。
江水荡漾,黑色里隐约能看到巨大的轮廓静谧在水中,飘动的旌旗下,能看到人影走动,然后降下进入小船,水军士卒朝手心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握住了船桨。
船身缓缓而行,推开了水波,哔啵哔啵的水声里,渐起的江面薄雾之中,是长长的划桨在水面勾起涟漪,无数的收起白帆的艨艟安静的行驶,夹杂中间的,还有船体高耸宽长的大舡装载着士兵,朝东面朦胧的江岸过去。
偶尔的水浪声里,长江沿岸,金兵举着火把从河岸附近的水域巡逻,他们一边前行,一边与身旁的同伴说话,陡然间,有人听到异于平常声音的水浪,转过头时,青冥的颜色之中,一抹寒芒瞬间冲进了火把光范围内,那士兵眸底倒映出的是一支支羽箭。
噗的一声,箭羽没入胸膛穿,金兵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软倒在地。
火把掉在地上的一瞬,不远处一队巡视的金兵已经反应过来,放声大喊:“敌袭!”
声音刚落下,又是一枚箭羽从黑暗中袭来,“咻”的一声射中他的脑袋,尸体栽倒,下一刻,迎面又是一拨箭雨,周围全是噼噼啪啪声音。
短暂的喧哗沉寂下来的片刻,密密麻麻的艨艟护送着运兵的大舡从水雾里显出轮廓,岸边的江水再也难以平静,在几十艘航行而来的战船推动下,浪花疯狂的拍击河滩、岩石,之前那短暂的铜锣声也引起附近烽火台的注意。
不久,一道火焰在蒙蒙的凌晨点燃,突兀的火光让河岸的哨所紧张起来,大量的斥候派出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江面出现敌船的消息扩散出去,一道道烽火沿江烧了起来,早已布置在附近的金国驻军一拨一拨的往这边聚集过来。
拒马、木栅在对面将要登陆的河滩、岩床上安置,在更多金兵赶来时,已有弓弩架设起来,孟拱走在人群中,给士兵打气,“别怕,用弓弩射,金狗冲不过来!”
孟拱从襄阳带着几个弟弟去了洛阳,安顿好家小之后,正好碰到汉军扩军,他就参军了。
在大宋他们面对金人只能防守,被打的节节败退,但在郭靖麾下,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强军,真正的军队该是什么样子。
孟家世代将门,最早是岳飞座下大将,大宋军队是什么德性,他心里很清楚。
入军之后,他凭借家传的武艺成功成为新军当中的队正,并在南征的战场上屡立战功,成为偏将,现在带领一支千人队伍夜袭金军大营。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手下的士兵缺少在水上作战的经验,还是惊动了金人。
眨眼间,船只靠岸,抵达浅水,“嘭”的一声响,降下船板,士兵鱼跃而出。
随即就朝金军大营发起进攻,“来人,集合,弓弩准备,盾兵、矛阵上前,准备!”金军将领匆忙召集人手,声音歇斯底里的响起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弩弦绷响。
“嗡!”
冲出战船的第一道身影呐喊着被射穿了脖子,仰头倒了下去,奔涌的脚步踩下来,或迈过了尸体,从数十艘大船冲了出去,水花在无数狂奔的双腿间疯狂的翻涌,朝着河滩上方碾压过去,随后有统一的汉话在队伍之间呐喊出:“结阵”的声音,上方的空气全是嗖嗖嗖嗖的嘈杂。
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而来。
数十股先行冲出的汉军士兵,纷纷结阵翻盾,将同伴遮掩起来,手中顶起的铁盾上传来呯呯呯的击打声,如同雨点般的羽箭覆盖而下,大部分落在盾牌上,无力的滑落下去,或恰巧落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溅起血花,有人惨叫着在结阵的盾牌下被钉死,有的抱着胳膊、大腿在地上呻吟。
战鼓轰鸣如雨点般在船上敲响,进攻的信号之中,集结数十道阵型渐渐朝中间合拢,组成更大的盾阵顶着一拨拨箭雨朝前开始推进。
今夜是一场血战,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让他们从容调兵,依靠各个营垒防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兵贵神速,他们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抵达建康城,因此,他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拔除江边的据点,安然过江。
夜袭的士兵不只是孟拱这一部,还有其他军队配合。
远方战船之上,苍凉的牛角号吹响,金军营垒的火把照亮了夜色,反倒是给汉军指明了进攻方向。
那成片的军队也在迈出浅水滩的瞬间,一艘艘艨艟上面,汉军如同洪流般杀了出来,这些人穿着铁甲,腰佩钢刀,长枪,眸子里满是冷厉,这些人是汉军步卒精锐,不比孟拱那些新兵。
他们闻到兵戈气息,非但不害怕,甚至还激动的发抖,狂奔之中,血液仿佛都在血管里嗡嗡作响,从头上落下的箭雨,只是简单的举起手中盾牌挡了一下,就算身旁有同伴倒下,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尽量的分散来躲避箭矢。
杀戮持续到了天明!
江边营垒,满地的残肢断骸,流血漂橹,顺着地势流到江中,被滔滔江水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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