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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358节

  他们吃完东西后,段融就又蹲在角落里,开始鼓捣那一堆东西了。

  刘书山问道:“段兄,需要我俩给你搭把手吗?”

  “不用。你们休息去吧。”

  西门坎坎和刘书山也确实累了,这八九天来,他们也是高轻度劳作,两人互望了一眼,便各自休息去了。

  段融在那鼓捣了半天,才忽然来到院子里,他找了些枯枝和干树叶来,在大厅门口的空地上拢成了一堆,用火折子点了。

  然后将一个小瓷锅,放在柴堆上面加热,那小瓷锅内已经放了一块黑和两块腊黄的物什,随着瓷锅的升温,发出了滋滋的热油声,缕缕的青烟也开始冒起,整个庭院内,便弥漫着一股令人欲呕的难闻味道……

  随着温度升高,段融还在往里面,加着各种东西……

  翌日清晨,西门坎坎和刘书山睡了一觉,再次来到大厅,发现段融还在那里鼓捣着。只是他的主要场地,已经变成了大厅门口的那片空地,那里已经被他搞得一片狼藉,空气里也散发着阵阵古怪的味道,段融的两眼更是布满了血丝,显然他在做的东西,很是消耗他的心神。

  西门坎坎和刘书山站在那里,段融走过跟没看见他俩一样,只见段融来回穿梭,不住地一会儿拿起这个,一会儿拿起那个。

  两人站在那里,只觉得他们自己碍事,此时他们连问问段融要不要打个下手都问不出来了,因为那满地的物什,杂乱一片,段融却是快速穿梭,时拿时放,他们在那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花缭乱,哪里帮得了什么忙呢?

  两人很快,便从这片退了出去,把这片空间交给了段融一个人呆着。

  这才是让他效率最高的方式。

  直到正午时分,段融才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从一个木雕上,揭掉了一张脸皮来。

  那是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虽然还只是一张皮,但五官却已经看起来颇为立体,只是那脸皮的右脸上,却有一个绿豆大小的小孔,乍一看,倒像是趴着一只苍蝇。

  而那脸皮揭下来的木雕,乃是雕在一个木桩子上的,如果此时有人在场,就能看出来,那木雕,所雕的正是沈焰柳,五官惟妙惟肖,神容更是入木三分。

  段融看着手中的那张,在正午的阳光里,微微透亮的脸色,忽然两眼发红地邪魅一笑。

第392章 奇谋(一)

  段融收拾好东西,将有用的东西装在了一个月白色的小布袋里,他扫了一眼这一片狼藉的地方,忽然走到雕刻的木桩前,真气鼓荡,一掌便将那木桩拍成了木屑子。

  然后站在那里,将小布袋系在了腰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估计时辰才刚过午时而已,便准备回房间睡一觉,恢复下精神,毕竟晚上才是重头戏呢。

  他这八九天本就没睡好,又熬了一夜,神魂已经有些透支了。

  段融拖着疲惫的身体,满眼血丝地走回了房间内,倒头就睡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笃笃笃的敲门声惊醒,段融睁开眼睛,只见房间里已经晦明一片,天色已经是黄昏了。

  他下了床,睡醒惺忪地将房门打开,只见刘书山脸色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外。

  刘书山一见段融,便说道:“段兄,就在刚刚,杨稷回城了。”

  段融打开门,便踱步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盏清水,灌进了干巴的喉咙里。

  他喝完水,才坐在那里,语气平淡地道:“好,我知道了。”

  刘书山对段融的那种平静的态度,颇为惊讶。

  布政使杨稷是为了沈焰柳案的审批文书去的神云府,他此番回来,一定是将审批文书给带回来了。

  也就是说,明日午时,就是刑处沈焰柳的时间了。

  段融可是答应了沈觅芷,要救下沈焰柳的,眼见距离沈焰柳被刑处,也就不到十个时辰了,而他的计划,刘书山到目前为止,还为看出任何头尾来。

  他没想到,段融此时还能如此神态淡然,跟没事人一样。

  段融的确是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杨稷回来的时辰,比他预料的要早了一些,不过也无甚影响。此界刑处犯人的时间,只能在午时三刻,据说只有那时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

  他原本选定的行动时机,就是沈焰柳被处决那天的黎明前。这样可以将暴露的风险大幅度降低。

  而他此时,所有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待天时而已。他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甚至还能休息几个时辰呢。

  段融扭头看了一眼,愣在门口的刘书山,道:“书山,我有些饿了,麻烦你去酒楼叫些酒菜回来。”

  刘书山闻言,心头更是咂舌。大哥,都这个时候,你还要酒菜?!

  不过,刘书山看着段融的那种不紧不慢的样子,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段融既然说了,他总不能不去置办吧。

  刘书山刚要走,段融忽然叫住了他,道:“坎坎呢,你叫他来,我有事找他。”

  刘书山答应着离去。

  没多大会儿,西门坎坎就走了进来。段融随即便给他耳语一阵。

  西门坎坎于是便出了别院,往车行弄了一辆马车,便在苍茫的暮色中,驶出了东城门外。

  这十多天来,沈焰柳案搞的府城里,风头正紧,几处城门都盘查甚严,但西门坎坎驾驶的乃是一辆空马车,府城守城门的差役们,盘查过后,就放他出去了。

  西门坎坎驾车出城之时,段融和刘书山已经坐在了别院厅上,面对着一桌子的丰富菜肴,段融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立马就胡吃海喝起来。

  刘书山道:“西门坎坎呢?”

  段融嘴里塞着菜,含糊地答道:“我让他出城了。”

  段融想让他趁着黄昏就出城去,免得入夜后,盘查更严,甚至万一禁止外出,那样会影响他后续计划的实施。

  刘书山的目色闪了闪,还是说道:“段兄,明天应该就是刑处的日子了。”

  “我知道。”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着急?”刘书山眼色好奇地看着段融。

  段融何止是不急,简直就是很悠闲。

  他拿起酒壶,给刘书山和自己,各斟了酒,笑道:“现在天才刚黑呢,吃饱喝足才好办事嘛。来,书山,再陪我喝一杯!”

  刘书山只得举杯和段融碰杯饮了,不过他还是注意到段融的腰间,系着一个月白的小布袋,那布袋里鼓鼓的,也不知装的什么。

  段融酒足饭饱后,一便拿着牙签剔牙,一边给刘书山聊些东拉西扯的家常,刘书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思却总在别的地方。

  两人聊了一会儿,段融忽然道:“书山,今晚的行动,你不用参加。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段融说着,便起身拍了一下刘书山肩膀,就走出了大厅。

  刘书山看着段融的背影,想要喊住他,却终于还是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段融回到了房间里,盘膝坐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黑魆魆的房间里,段融一动不动,如同融入了这片黑暗一般。

  街上,更夫隐隐的梆子声传来,段融立马提起心神,去注意听着那梆子声的点数。

  忽然,在黑暗中,段融的双目,陡然睁开。

  “已交寅时了。”

  段融忽然纵身飞起,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门前,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段融走出房门的瞬间,忽然目色一动,看了不远处庭院那里的假山一眼,不过他只是身形稍顿,就轻掩了房门,如大鸟一般,跃出了别院。

  段融的身影刚刚从别院的墙头消失,刘书山便从段融房间不远处的假山后面闪出身来,黑暗中,他看着段融身影消失的墙头处,目色闪动。

  刘书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他只是好奇段融什么时候行动,段融既然交代了晚上的行动,他不用参加,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很清楚,他们这次是要在陈循手底下救人,可以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段融的计划,容不得一点差错,他绝不可以乱来。

  刘书山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心头已经安定不少,他发觉对段融还是有信心的。

  冷月如线,一颗大星倒悬天际。

  段融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中,身形忽闪如鬼魅。

  府城街市上的巡逻守卫,明显都有了加强,只是在段融神识外放和鬼魅身法的加持之下,再多的巡逻,也形同虚设。

  很快,段融蹿入了府城地牢不远处的一片民巷内,一入暗巷,段融更是如鱼得水,身形瞬间又快了几分。

  不过数息后,便纵身跃入了一方长满了稀稀落落杂草的院子里。

  神识穿透之下,房屋内外,一切如故。

  段融缓步走了过去,将虚掩的房门推开,浓重的泥土气息随即扑面而来。

  他跨入门内,轻轻地房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段融目色一闪,便抄起了墙角的一短柄铁铲,然后纵身一跃,肩膀一缩,就跳入了堂屋中间的那个地洞里去了。

  段融爬到了地道的尽头,神识外放之下,他注意着上头地牢内的情况,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现在就是挖开着最后半丈的最佳时机了。

  段融真气灌注,便挥铲挖了起来。

  地道上头的某间牢房内。

  汤万红躺在墙角的干草堆上,但他全身受伤颇重,常常半夜被疼醒。

  此时,他的肋骨处又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他咬着牙,好险才忍了过去,疼痛感似乎像潮水一般在慢慢褪去。

  汤万红吐了口浊气,准备再睡一会儿。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响。

  那声响似乎就在他身体下边。

  因那窸窣的声响,很是细微,汤万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在寂静的牢房内,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却发现那声音竟持续地响着。

  汤万红将身体挪动了下,滑到了干草堆的边缘,因为扯住了伤口,他疼得裂了下嘴。

  但他侧身将耳朵贴到地面上时,仔细去听时,那声音却忽然消失了。

  但不过一息后,那沙沙沙的声音,便再次响起起来。

  “也许是老鼠……”汤万红听了一会儿后,在心头想到。

  汤万红在地道上头的动作,段融神识探查下,“看得”一清二楚,方才汤万红贴耳听时,他停了片刻,便又继续铲起土来。

  

  汤万红又听了一会儿,那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楚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好像不是老鼠……”

  这时,一队巡逻的重甲兵士从牢房前走过。就在巡逻兵士走过的时间里,那声音分明消失了。巡逻的重甲兵士走远后,那沙沙沙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汤万红干涸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露出了惊愕至极的神情。“是……是人?”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那知道躲避重甲士兵的巡逻的意识,很有可能是人。

  “难道是有人,在地牢下面?”想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汤万红的心头颤动了一下。

  汤万红早已经以为自己是必死之人。

  但此时那地牢下面的声响,却给了他一种生的妄想。

  也许是有人来救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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