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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422节

  “如此之物,神云府的那些世俗血脉,不过是些在名利场中摸爬滚打的蛆虫,岂配怀有?”

  古道陵之所以孤身呆在神云府的观星阁内,就是对于宗门内的一些腐朽之事,很是看不惯,他又素性耿直,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便索性躲了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他还以为那饮露蝉乃是宗门里的哪位长老,怜惜世俗血脉中的小辈,便赠了出去。

  在古道陵看来,此举乃是公器私用。

  神云府,朱正甫的府邸内,一抹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宛若无声。

  正是从城外赶回来的段融。

  他的身影停在了别院的侧窗旁,神识笼罩在别院四周,此处那些巡逻的兵丁都不会靠近,前院里的大青石上,仇鸾卧在那大青石,似乎也睡着了。

  段融轻轻地打开窗户,生怕弄出声响,惊扰到了前院假寐的仇鸾。

  他如同一片大落叶一般,滑入了窗内,毫无声息的飘然落地,身后的窗户轻轻合上。

  段融这才在黑暗中,吐出了一口浊气,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黑暗中,死寂一片,如意细弱的呼吸声,清楚可闻。

  段融脱掉了衣衫和鞋袜,归于原处,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饮露蝉,一共就只能动用三次!

  如此重宝!他方才在东郊野外,就平白无故地浪费了一次!

  若说不肉疼,那肯定是假的!

  正是方才亲自感受过那种惊心动魄的力量,段融才更知道,这饮露蝉到底是何物?

  说它是逆天保命之物,也毫不为过啊。

  虽然很是肉疼,但用掉这一次,段融自问,还是值得的。

  他必须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朱鹤是真的要保住他的命,而不是纯粹拿他作局,把他当做了一枚弃子。

  这件事,对他来讲,很重要!

  无论是朱鹤赠与他饮露蝉,还是忽然点了他的将,让他来神云府灭杀李慎思,都有些诡异而不合常理。

  特别是在有更合适的人选的情况下,朱鹤放弃了似乎更合适的吴师道,而点了他的将,就更显得诡异了。

  在加上,朱鹤还特意嘱咐他,要和朱正甫他们联络,故意让他暴露。

  这桩桩件件,也许身处局外的人,还感触不深,但段融身在其中,却感受颇深,这明显是一个局。而且,还和他自身,息息相关。

  虽然他还看不清楚,这个局的全貌,但朱鹤明显是在执他为棋子,在某人博弈呢。

  所以,段融必须确定,在这个棋局中,朱鹤是不是真的要保下他,还是任他生灭,甚至以他为饵。

  如果是后者,他必须早做打算,想办法金蝉脱壳。

  但现在,已然证明,朱鹤虽然以他为子,但也是真的要保下他。

  以饮露蝉之威,哪怕是洞冥境强者的一击,他也可以自保。而若是洞冥境以下的,恐怕那一声蝉鸣低吟,就会当场化为齑粉。

  虽然那饮露蝉的三次动用机会,他今夜浪费了一次,但他确定了朱鹤并不是在以他为弃子布局。那就是值得的!

  那饮露蝉在危机之时,确可救下他。

  如此,他就决定照着朱鹤的棋局走下去。

  他也想看看,朱鹤这局棋,全貌是什么样的?而那和他对弈之人,又到底是谁?

  至于眼前的几步棋,就是灭杀李慎思了。

  就这几步棋而言,以段融此时的眼界,还看不清楚,朱鹤的真实意图。

  就故意让他暴露这点,段融就难以理解。

  既然确定了朱鹤无意害他,那他就要按照朱鹤的意思,将接下来的几步棋走好,且走且看吧。

  他现在要思虑的就是,如何完成,朱鹤在云浮峰上,交给他的那两个任务。

  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杀李慎思,另一个就是要引导市井风评不往政治漩涡的方向发酵……

  段融今日白天,基本已经将李慎思的各种资料以及他近期的一些可能的行程都看了一遍。

  此时,段融躺在床榻上,两手枕在脑后,思量万千。

  那些信息流,在他脑海里,快速地交织分开……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忽然从床头坐了起来,目色在黑暗中闪烁,喃喃自语道:“秋猎祭天……”

  方才,就在秋猎祭天的场景下,有个模糊的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段融敏锐地觉察到,那个念头就是他要找的答案。

  所谓,秋猎祭天,是神云府每年一度的颇为重要的大礼仪活动。

  天坛和猎场,都在神云府南郊的无极山上。

  其实,无极山也不算是很高的山,更称不上陡峭。不过,在神云府周边,此山已经是最高的所在了。

  故而,这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就选在了此山的山顶。而且此山,位于正南方位,正是祭奠南天门的位置。

  山顶之上,修建了一座,规制颇为宏大的天坛。

  从半山腰直到山顶,入秋之后,就封禁为祭天猎场。

  附近的农户猎人,都不能再进入无极山了。

  猎物养肥之后,便在选定的三日吉日中,举行盛大的祭天大礼,全城的百姓都会参加,在天坛周围,随百官献祭。

  而所献之物,就是猎场的猎物。

  仪式结束后,官员们会将献祭的猎物,切割后,分给周围的百姓。

  故而,这秋猎祭天,历来就是与民同乐、全民欢呼的庆典。人人以分得献祭的猎物为荣,据说食之,可保平安,疾疫退避。

  这样的大典,而且李慎思刚上任两个月,他又是一令四卿中的尚书令,他一定是会参加的。

  段融方才,就是在这场景下,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翌日清晨,在一阵鸟叫声中,段融悠然转醒,昨夜他其实没睡多长时间,不过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他还是挣扎着起身了。

  今日还有事呢,容不得他多睡。

  段融这边刚有动静,如意立马捧着鞋袜衣衫走了进来。

  她一手捧着衣衫,一手提溜着段融的两只鞋。

  如意的眉头皱了一下,她分明地看到那两只鞋的鞋底上,沾了许多新的枯草,她很确信他昨晚放在那里时,并没有这些。

  “难道……大人昨晚出去了……”

  此时,如意已经走到了段融跟前,看着段融一脸疲累的样子,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侍奉段融更衣、洗漱。

  段融吃过早点,刚放下碗,端起一盏清茶漱了漱口,朱正甫便和朱澄一起,前来拜会了。

  两人一进门便下跪行礼,段融让了一番,两人才各自落座,如意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段融看着两人的脸色,显然都有些憔悴,特别是朱澄,更是两眼泛红,布满血丝,段融估计他应该是一夜未眠。

  朱澄将手中的一柄刀,放在了身前的几案上。

  那正是昨夜朱正甫让管家朱禹过去交给他的那柄陌刀。

  朱澄目色谨慎地看着段融,道:“回禀大人,此刀我已经查过了,确实出自大理寺。”

  段融沉默不语,他对这答案并不奇怪。

  要不是出自大理寺,那堂倌又何必带来呢?若是伪造的陌刀,一查编号就知道不对了。

  朱正甫见段融不语,略一沉吟,便问道:“是何人的佩刀?”

  朱澄既然已经确定此刀出自大理寺,想必是谁的刀,也已经查到了。

  朱澄的眼眸微微一低,道:“此刀,乃是一柄死人之刀。”

  “死人之刀?”

  段融和朱正甫闻言,都是心头微微一惊。

  朱澄继续说道:“更准确的说,这把刀,乃是一件证物。”

  “证物?”

  “是的。”朱澄道:“这是两年前的一桩案子了。一般按大理寺的惯例,若是结案的案子,审结一年后,证物就会移出证物房,转到仓库那边。若非如此,长年累月下来,证物房是放不下的。”

  朱正甫眉头一蹙,看着朱澄问道:“仓库那边,管理严格吗?”

  朱澄道:“不算太严格,但能进入仓库的人,一定是大理寺的人。”

  朱正甫道:“也就是说,昨夜来别院夜探之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大理寺的人了?”

  朱澄道:“正是。”

  段融坐在那里,却是咂舌不已。

  看来,那堂倌的计划还是颇为周密的,要不是他昨夜用神识看过了他的脸,此时连他都要相信,那夜探之人,该是大理寺之人了。

  段融如此想着,忽然目色一凝。

  他想到一件事,正如朱澄所说,能进入仓库的人,一定是大理寺的人。那到底是什么人,将那柄陌刀,交给了太和楼的那位堂倌的呢。

  段融忽然便想到了一个人来。

  也就是大半年之前,他进入神云府,协助调查尚书令朱时中离奇死亡一案。

  大理寺门前的那个满脸麻子的吏员,那是,段融就知道他是潜伏在大理寺内的奸细,而且所属的阵营,显然是吕钟棠、葛如松他们那边。

  此时想来,很有可能就是此人,从大理寺的仓库内偷出了那柄陌刀,交到了那太和楼的堂倌手里,让他持刀前来夜探。

  留下此刀,就能搅乱他们的视线和思路。

  段融忽然沉声道:“陌刀的事,先放一边!我们先聊一聊李慎思的事。”他说着,便看着朱澄,问道:“昨日的那几个问题,朱大人回去后,可曾详尽核查。”

  朱澄闻言,立马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叠文书,趋步上前,恭敬地呈在了段融身前的几案前,道:“昨日的问题,卑职已经全部核查补充。经过昨日的思量,卑职又弥补了几个疏漏的问题,也缀在了后面,还请大人过目。”

  “甚好!”段融闻言,目色赞赏地看了朱澄一眼。很多时候,若是能有一个谨慎稳重的助手,常常能事半功倍,省下不少事呢。

  他拿起那叠文书,一目十行地就扫了一遍。

  段融的胎藏经已经成就了十二层,精神力也早已经今非昔比,无论记忆力和专注力都有很大的改善,远超常人。

  他看资料也是这样,已经能够将神魂投注进入,一目十行,强记而过。

  段融看毕,合上那叠补充资料,这叠资料内还是有几个颇为关键的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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