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423节
这已经是世俗世界最顶尖的高手了。
因为世俗世界元气稀薄,是无法进阶元气境的。
朱正甫到底是朱鹤的血脉,而且是光禄大夫,有这样的护卫,倒也不奇怪。
段融只瞄了那人一眼,便大步向房间里走去。管家朱禹提着灯笼站在门口那里,并未进入别院。
朱正甫抱着文书,跟着段融进去,他将文书放在了几案上,笑道:“这几日,卑职将这里又布置了一番,大人要是住得有何不称心的地方,尽管告诉卑职。”
段融此时也发觉,那几案、座椅似乎都是新的,在红烛高照下,泛着圆润的光泽。
段融道:“朱大人不必挂怀!段融此来,有要事在身,此等小事无甚紧要。住得如何,我还真不甚在意!”
朱正甫的脸上有些讪讪,道:“大人如此,无怪老祖器重!”
段融和朱正甫一路走来,他早已经发觉朱正甫此人说话,有些虚头巴脑的,实在是有些过于圆滑了。如果相处的话,他宁愿和朱彭、朱澄相处。
朱彭天真豪爽、朱澄沉稳干练,都是可交之人。
段融站在那里,故意打了个哈欠。
朱正甫立马会意,道:“天色已晚,卑职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段融道:“朱大人不坐会儿?”
朱正甫道:“不了,卑职明日再向大人请安。”
朱正甫说着,已经退出了别院。
段融目送朱正甫离开,便坐在几案前,就着红烛高照,准备将朱澄整理出来的那文书,大致浏览一下。
管家提着灯笼,引着朱正甫走回了那房间。
房间里,朱彭已经在那等了一会儿了。
朱彭一见朱正甫进来,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七叔。
朱正甫的确是他正儿八经的亲七叔。只是朱正甫却是一直瞧不上他这个亲侄儿。
朱正甫嗯了一声,便在朱彭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朱彭啊!我叫你等我,是想着再嘱咐你一句,今日段融大人来的事,还有在这房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传出去!明白吗?”
朱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以为朱正甫让他等在这,是有什么要紧事给他交代呢。
原来就是这么句话啊!?
听朱正甫的口气,还把他当未经世事的娃娃呢!
朱彭顿时心中就噎了一口气,道:“七叔这等机密之事,侄儿怎会乱说?难道在七叔心中,侄儿就如此经不住事吗?”
朱正甫叹了口气,道:“七叔从小看着你长大,还不知道你吗?眼皮子浅,心气高,肚里也没个城府。不嘱咐你一句,我不放心。”
朱彭心中更加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正甫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怪七叔说你,你自己要长进!”
朱彭压住心里的火气,勉强给朱正甫道了安,便出了房门。
他打马往府里走去,心中更是郁结,而且今晚他本来从焰月楼弄了个小妖女回来,准备好好戏耍一晚,不想给段融突然出现,给他搅黄了。
他之前压抑下去的欲火,此时和心头的郁结,搅和在一块,更是让他的小腹处涌起一股股的燥热,脑中便不断地闪过小妾的那腰身……他便更加急切地往府里赶去了。
第445章 第4AA章 如意
段融坐在几案前,只将那叠朱澄整理出来的文书,略翻了翻。
今日天还未亮,他就爬了起来,之后便在茶楼里呆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到现在,段融约摸着此时早已经过了子时了。
即便他常年苦修,此时也颇感困乏,再加上在烛灯下看书,本就催眠,段融没翻多久就开始哈欠连连了。
他只得合了文书,准备先睡一觉,明日再看。
段融灭了灯,便拐向屏风后面。
只见屏风后面是一个垂着纱幔的颇大的床榻,床榻不远处的柱子上,一盏立着的铜灯上插着一根蜡烛。
那蜡烛的烛光照在纱幔上,颇有一抹暧昧的昏暗。
段融轻轻摇了摇头,哑然一笑,自语道:“这布置,怎么搞得跟妓馆似的。”
他不知道,这正是朱正甫费尽心思给他营造的气氛呢。
段融随即脱了外衫和鞋袜,放在床榻旁,掀开纱幔,便入了床榻。
只见床榻上,铺着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那缎面绣工,一看便是上品。
段融掀起了被子一角,便钻了进去。
他一钻入被子,却是立马脸色一怔,呼吸微微一滞,他的胳膊分明触到了一滑腻香软之物。
段融立马坐起,掀开被子。
“啊!”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惊叫,只见一个只穿了肚兜和亵裤的白嫩女子,正瑟缩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如勾魂一般盯着段融。
段融的小腹处,顿时涌起一抹燥热。
这女子确实诱惑,只那隆起的肚兜处一片若隐若现的白嫩,就撩得段融有些按捺不住。
只是想起还在塔林苦守的萧玉,段融丹田内元气运转了一圈,将心头的躁动给强压了下去。
段融的脸色阴沉如水,冷道:“朱正甫让你来的?”
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段融的愠怒,如小兽般地抽了一下,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段融微微叹气,道:“你出去吧。今夜,我一人独眠。”
那女子闻言,立马满脸惊慌,目中闪过浓重的恐惧之色,在床榻之上,便磕头如捣蒜,道:“大人,奴家求你了!不要赶走奴家。大人要是不肯要我,回去妈妈会打死我的。”
“行了!”段融喝了一声,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女子闻言,抬起了头来,她白嫩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悲戚道:“大人奴家是干净的。我被妈妈养大,就没人碰过我,是朱老爷把我买来,让侍奉大人的。”
段融目色一跳,立即就明白了这女子说的是什么。
原来,她是瘦马。
这神云府,瘦马的生意,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那些牙公、牙婆们,从贫家买来一些姿容不错的女子,调教豢养,养肥了再高价买给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们,一转手就是大笔的银钱入账。
一般也就是灾年的时候,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才会卖儿卖女的。
牙公、牙婆们买来时,这些女子都是枯瘦如柴的,故而久之,便被称为瘦马。
这门生意也确实好赚,渐渐地就成了一个行当。
段融看着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悲戚模样,心头闪过一抹不忍,道:“我今天没心情。你先抱床被子睡柱子那边吧。”
那女子见段融如此说,心下似乎平复了一些,她在床榻上又磕了个头,才乖巧应道:“是,大人!”
她赤脚滑下床榻,从不远处的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将那被子直接铺在了柱子旁的地板上。
这地板很是干净,早已经被下人们擦洗得光可鉴人,而且那床被子也很大,一半铺一半盖,完全足够她用了。
她放好了被子,便搬了一个圆凳过来放在柱子旁,准备踩上凳子,将那柱子上铜灯架子上的红烛吹熄。
段融坐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道:“你躺下!烛灯我来熄!”
那女子闻言,明显迟疑了下,她觉得这是下人的活儿,让大人干显然不合适,但段融的语气中,有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是!”
那女子只是略一迟疑后,便选择听从段融的命令,大人既然说了让她躺下,她就不能忤逆,这是在院里,妈妈教过她的。
段融见她已躺好,便坐在那里,掀起纱幔的一角,伸出手去,他掌心元气鼓荡,轻轻一引,便一阵风起,吹得纱幔飘荡,烛火也随之熄灭。
那女子钻在被子里,微微惊呼了一声。
段融掀开纱幔一角,只伸了只手出来时,她注意到了,段融单手成爪一引,她还以为段融在干嘛呢?
待忽然风起,她就感觉跟变戏法似的,下一刻那烛光就熄灭了。
那女子虽然心头惊异,很是好奇,但她也不敢向段融询问攀谈。
烛火熄灭后,房间内便漆黑一片。
床榻那边段融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家叫如意。”那女子声音娇怯怯的。
“如意?”段融问道:“是你说的那妈妈,给你取的?”
“嗯。”
“那你原来的真名呢?”
那女子道:“原来的名字,奴家已经忘了。”
黑暗中,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段融才叹了口气,拥被而眠。
那女子在黑暗中,等了许久,见段融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这才敢裹了裹被子,也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在一阵鸟鸣啁啾声,段融悠悠转醒。
他在枕头上,侧了下头,隔着纱幔,瞄向那柱子的地板处,只见那里空荡荡的,被子早已经被收起了。
段融掀开纱幔,探身下床。
他微微一愣,他昨晚放在床榻那边的外衫和鞋袜,却不知哪里去了。
段融正在纳闷,却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如意。她穿了一身内衬月白的葱绿裙子,更见其明眸皓齿,肌肤胜雪。
如意进来,手中正捧着段融的衣衫和鞋袜,她低眉而来,放下鞋袜,一语不发,便替段融更衣穿鞋,她在院里是训练过的,手法娴熟,一丝不乱。
如意将把段融的衣衫,拉得板正了,才起身淡笑道:“大人,奴家已经打了热水,你先洗漱一下吧。”
“嗯,好。”段融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脸盆架子那里,只见铜盆里已经有少半盆的清水,段融刚欲洗脸,如意却叫住了他。“大人,稍等下。”
如意抱着一个暖壶过来,将冒着白气的热水倒进盆里一些,用她那白嫩的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棉布白毛巾,叠好泡进了热水里,才恭声道:“大人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