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诸天的我各个都是人才 第510节
帅帐之内,气氛凝重如铁。
数十支牛油大烛,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那长桌之上,摊开的、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巨幅舆图。
须发皆白的老将庞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舆图,根据现有情报,分析着蒙骜的用兵计划,并在脑海中模拟着相应的破局之法。
毕竟,秦军兵锋所指,是他赵国的土地,由不得他不上心。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名身长九尺、披着厚重黑色甲胄、气息如山的魁梧大将。
魏军主将,朱亥。
他见墨钰到来,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难免还是泛起了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即便合纵联军已集结月余,他仍是有些难以接受,那个在魏国大梁城内搅动风云,以“六指琴魔”之名,行雷霆手段,整合信陵君旧部。
甚至逼得魏王不得不下令诛杀大司空魏庸,将兵权交到他一个信陵君一系将领手中的神秘魏墨统领,竟与眼前韩国客卿,是同一个人。
秦时墨钰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坦然地回望过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
朱亥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他敬佩强人,但对于这种将天下英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智者,却本能地保持着警惕。
秦时墨钰毫不在意,随即将目光移向了庞煖身旁的另一名白须老将。
卫军主将,公孙羽。
卫国国小力弱,全国兵马加起来尚不足一郡之地,按理说,是没有资格与七国巨擘平起平坐的。
但好歹也是周天子亲封、列国至今仍然承认的诸侯国之一。
再加上老将公孙羽在列国间素有贤名,这才勉强有了一张上桌吃饭的资格。
不过,就跟此刻的燕国,实际上早已依附于赵国,其军队受庞煖节制一样;如今的卫国军队,实则也依附于魏国,受朱亥所管辖。
公孙羽此刻,也将目光,看向了墨钰。
由于他的孙女丽姬,以及他最得意的弟子荆轲的缘故,他已知晓,眼前这位年轻的韩国客卿,便是那位神秘的“魏墨统领”、“六指琴魔”。
对于这个被丽姬与荆轲百般推崇的年轻人,这位看了一辈子人、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军,报以了足够的尊重。
秦时墨钰亦是拱手回礼,不卑不亢。
至此,一直以来,作为天下棋局核心的“三晋之地”,以及其最忠实的附庸,便算是凑齐了。
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发出“噼啪”的微响。
众人并未议事,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又过了半晌。
帐帘再次被掀开。
楚国主将李园,与燕国主将雁春君,联袂而来。
两人的脸上,都还或多或少地残留着几分大梦初醒的惺忪与疲惫。
与这帅帐之内,一个个杀气内敛、眼神锐利、全然没有半点睡意的诸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刹那间,帐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二人身上,眼神各异。
雁春君倒也罢了。
燕国新败于赵,几乎是被赵国用刀架在脖子上,才被迫参加了这次合纵会盟。
燕国那点兵权,更是被庞煖牢牢掌控。
雁春君作为燕王喜之弟,一个十足的草包,这次前来,名为合纵,实为人质,不过是来凑个数罢了。
他这般摸鱼划水,倒也无人觉得意外。
但李园……
他本是赵国一介平民,靠着妹妹上位,于楚国搅弄风云,不久前更是借着国丧之机,悍然发动政变,诛杀权倾朝野的春申君黄歇,扶持其妹之子,楚王悍登基。
他则以国舅之尊,总揽朝政,正是急需一场大功来稳固地位,证明自己“德能配位”的关键时刻。
可他,却依旧是这般惫懒懈怠的模样。
庞煖看着他那副模样,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暗自摇头。
这二人,是帐内众将中,唯二没有半点修为在身的权贵。
连日来的军旅奔波,早让他们疲惫不堪,身体扛不住这般连轴转的军议。
楚国,兵甲坚利,士卒剽悍,国力雄厚,本该是此次合纵抗秦的绝对主力。
可如今,这数十万大军,却掌握在这么一个不通军事、不知兵戈之重的弄臣手中。
看来,楚人,是指望不上了。
庞煖的目光,缓缓从李园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到了朱亥、白亦非,以及公孙羽的身上。
赵、魏、韩、卫,四国一体,唇亡齿寒。
无论是抗秦的战斗意志,还是主将的领兵能力,都毋庸置疑。
此番抗秦,主力,依旧得是他们三晋。
好在,以四国合兵之力,对上蒙骜所率的秦军,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老将军的目光扫过舆图,肩上的家国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诸位,都到了。”
庞煖重重地点在了舆图之上的一个位置,开口道:
“昨夜,韩宇公子将一份紧急军情,转送与老夫。秦王遣其弟长安君成蟜,率援军十五万,正向我赵地急行而来。”
“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议出一个章程来。”
庞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此战,该如何打?”
话音落下,帐内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刚刚因秦军增兵而凝聚起来的紧张气氛,迅速消解。
李园在听到“攻赵”二字时,眼底便已生出了几分不以为然。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自己在新生的楚国朝堂上,攫取足够的政治资本。
最好是能趁机收复一些被秦国侵占的楚国故土,做出些实打实的功绩。
至于赵国是存是亡,与他何干?
庞煖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饱经风霜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这,便是合纵联军最大的弊端。
六面同心,则秦人惧。
六国离心,则秦人笑。
这个道理,三岁的孩童都懂。
可真正到了利益取舍之时,又有谁,愿意为了他国之土,而折损自家的兵马?
谁都怕自己多吃亏,少拿好处。
故而,没有好处的仗,谁都不想打。
他扭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魏军主将朱亥:
“朱亥将军,依你之见呢?”
此番合纵能成,一是靠他庞煖新败燕国之威势,二便是靠着不久前,魏军大破秦将蒙骜的赫赫战功。
所有人都知道,那场胜利的背后,站着一个让他们既敬且畏的名字——信陵君魏无忌!
可偏偏,信陵君遇刺“重伤”,无法随军出征。
魏军主将,是这位忠勇有余,但威望与谋略尚有不足的朱亥。
这一来一回,便导致了联军无主。
没有一个声音,能够压服众人,真正镇得住场子。
“呃……”
魏将朱亥被问的略有些沉默,下意识向墨钰所在位置看去。
他是一个纯粹的武人。
你要问他的意见,他肯定是从如何能更好击败对手的角度出发去思考。
可偏偏,他也知道,国与国之间,哪怕是盟军,“军争”之外,还有“国争”。
太过“大方”的下场,便是被盟友吃干抹净。
这个“度”,对于一个纯粹的武人而言,太过艰难。
庞煖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韩军三人所在。
他想起了自己手中的这份关键情报,正是由韩军所献,于是沉声开口道:
“韩宇公子,白将军,墨将军。三位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议上一议。”
韩宇闻言,当即便想要开口表现一番。
他迫切地想要在这种场合证明自己,但他张了张嘴,却又猛然意识到,沙场,终究不比朝堂。
朝堂之上,言语是刀,可以虚张声势,可以指鹿为马,即便错了,亦有转圜甩锅的余地。
可在这军帐之中,每一个字,都可能关系到数万将士的性命,关系到国家的存亡。
一言之失,便是血流漂杵,万劫不复。
更何况,面前这几位,都是什么级别的沙场宿将?他们要面对的对手,又是何等凶悍的秦国虎狼?
没什么军争经验的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对着庞煖,拱了拱手,以示谦逊。
他身旁的白亦非,则一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目光慵懒地在舆图上扫了扫,悠悠开口道:
“蒙骜屯兵西河,与我等对峙;成蟜率援军攻赵,观其方向,应是直指上党。如此,我等……或许,需分兵应对。”
这是一句废话。
即便韩宇这等不通军事之人,在拿到情报后,亦能得出这个最浅显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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