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第38节
“年纪大了之后,我反复琢磨,才有点后悔,当年没有去京城见识见识那一脉的太极。”
“因为当兵和农民,这两种意境好养好学,你基本走到哪里,都能够看见农民,但是隐士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学了。”
钟劲秋长叹一声。
不是住在山里就叫隐士的,脱离人烟,也可能是野人。
真正的隐士,未必无忧,但多半已经忘忧,经历过世情,而能够脱身出来。
这实在太难,甚至可能需要一种天生的禀赋。
钟劲秋也算是起起落落,自问还是做不到那种心怀。
“我看你也不像个隐士,灵阳胆的效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以后你练我这套金蟾派太极拳,只怕也有得慢慢磨了。”
楚天舒细细听着,微微一笑。
他确实不算隐士,但等到拿令牌推演优化,重新得出来的拳法,也未必还是按隐士的路子走了。
【红尾燕:凶刑之刃,积年红锈,金气血怨,合而成毒,翩然锋芒,择人而噬。
特性,锋芒斩铁,锈毒腐骨,遇水晶而收敛,以秘法吞吐过肺,可为其主。】
【吞金兽面(五猖分灵):偏财买命,戏谑人魂,祭礼合乎法度,可以娱神。
五猖神降下一缕分灵,囚禁精气,化为无形身甲。
特性,困锁精气,坚刚如金。】
那口玉棺打碎之后,没有什么收获,大概是那件法器,还没有达到“有灵”的标准。
但是,老太监的金钱身甲,却是意外之喜。
这东西并不是传闻中那种,直接用邪术从别人身上汲取来精气,就能化为身甲。
其最关键的地方,竟然是五猖神的一缕分灵。
楚天舒当时初见令牌上的注解,也略微一惊。
但这分灵在老太监死后就只会被动挨打,都被打死了,五猖也没什么反应,可见虽然称之为神,也必有某些限制,不用太大惊小怪。
就靠这一缕分灵,加上红尾燕,已经凑足了一次推演的标准。
钟劲秋把拳谱内容都讲了一遍之后,楚天舒回忆着,将印象中不太清晰的部分,又问了好几次。
令牌上如愿显示出了新的功法素材。
楚天舒选定“吞金兽面”的特性为主,开始推演。
【……推演完成。
《蟾功掌心雷》:意发五脏急如雷,蟾鸣四季第一声。
此拳法,意境如矿脉深藏,奇兽冬眠,静待天时,练成后,五脏六腑精华内守,厚韧饱满。
纵以最为急促之态,催动内脏发劲,亦可分毫无损。心肺发劲百次,只需稍一换气,仍可生机绵绵。
犹如天雷一响,惊动蟾鸣,随后正有春意浩荡而来。】
楚天舒闭了闭眼,感受脑海中的拳谱,嘴角不觉勾起了微笑。
等钟叔手全好了,就找个借口,把一些改良的部分说给他听。
此时,天幕染上夜色,山间却传来怪声。
楚天舒睁眼,疑惑的看去。
马掌柜也抬头,嘴里嘀咕:“哪来的驴叫?”
原来是驴叫。
楚天舒想起,在镇上自己也听过驴叫,不过,那种近距离听到的驴叫,跟这种在山里听到的,还真是大有不同。
林间细雨已歇,但土壤泥泞湿滑。
只见两个蓑衣汉子,穿着粗布补丁的衣服,裤脚挽到小腿,踩着草鞋在林子里走来,其中一人腰间还别着镰刀。
那头驴正是被他们两个牵着。
驴背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面色蜡黄的男人,缩着身子,萎靡不振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三个村夫,却不知怎么天已黑了,还在山里。
第30章 君子泽披山河
那几个人走得比较慢。
马叔趁机取出火柴,点了个灯。
煤油灯比较碍事,没有带上。
但马叔的包袱里面带了几个白蜡烛,拳头大小,又粗又短。
点燃之后,滴一点烛泪到桌面上,把蜡烛底往桌上一按,也就能放得稳稳的。
林中人注意到这边的火光,步子加快了些。
楚天舒好像从那两个牵驴的汉子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强烈喜色。
“老叔,天冷路滑,算错了脚程,咱们也在这歇一晚行不行?”
镰刀汉子还隔着二三十步,就扬声招呼起来。
马叔说道:“出门在外,谁还遇不上个难处,这地方本来也是荒废的,我们稍微修了一下歇歇脚,你们来呗。”
他们牵驴到了茶棚近处,先把驴背上的汉子扶下来。
那人身材倒是不矮,但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就这么几步,被人扶着走到茶棚里,那个咽喉胸腔里的喘息声音,好像细铁丝在相互摩擦,听着就难受。
楚天舒正在给钟劲秋双臂收针,目光扫过去,正好跟那三人对上。
被搀着的倒还好,两个搀人的汉子,眼睛却已经直勾勾朝这边盯着。
“这位兄弟。”
镰刀汉子说道,“你这个是在针灸吗?难道是个大夫,能不能给我们大哥也看看?”
楚天舒笑道:“我哪会什么针灸,这个是镇上老大夫给我二叔扎的,说是要留在手上很长时间,我们又急着回去,只好带着针赶路,看着时辰自己拔。”
“别提了,那老大夫还怕我们把针弄丢,害得我们把一只风干羊腿,都抵在了他们医馆。”
要是在老家,楚天舒是比较乐于接诊的。
但在这连路都找不清楚的荒山野岭里面,竟然能遇到骑驴上山的人,还是警惕点为好。
马叔、钟叔这两个老江湖,也提防着对面呢。
尤其是钟叔,那眼神……嗯?
楚天舒眉心微蹙,钟叔这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不是平时他那种落拓散漫,不动声色的打量,而是也直白的盯着那个气喘汉子的脸,越看神态越严肃。
好像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一张画儿来。
镰刀汉子面露急色:“兄弟你别藏拙了,看你刚才拔针的时候,捻针尾那一手,就不像是个生手……”
钟劲秋忽然道:“小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是学过几年吗,就帮着看看吧。”
楚天舒和马叔,不约而同的看向钟劲秋,眼中都有毫芒微亮了一下。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没看出邪术气息,钟劲秋也不是会轻易被什么邪术影响的人物。
“那我试试吧。”
楚天舒沉吟起身,走到桌子对面,先给那病容汉子把脉。
钟劲秋也顺势走到桌子旁边,凑近了继续打量。
一张破烂桌子旁边围了五个人,有点拥挤。
楚天舒让他们退开些,借着烛光,检查了病容汉子的眼睑、舌苔,又摸着脉,继续沉思。
“这病……”
楚天舒再度抬眼,端详着面前的几人。
那两个蓑衣汉子,眼中都有焦急模样,但看腰腹之间微微紧绷,就知道暗中也有戒备。
尤其是那个镰刀汉子,右臂藏在蓑衣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钟劲秋同样有点反常,脸上倒是很严肃,眼神却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对比下来,最正常的竟然是那个病人。
他眼球浑浊,脸色蜡黄,唇色很深,都是呼吸不畅应有的症状。
看他神色是在忍耐病痛,但也并不特别着急,很像那种找多了医生之后,自己反而有点看开了的病人。
但这个人,其实是最不正常的。
楚天舒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病人道:“一”
楚天舒竖起两根手指。
“二。”
他竖起四根手指。
那病人像是想露出一个微笑,但牵动了喉咙,咳嗽两声,道:“这当然是四。”
楚天舒叹息一声,皱着眉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不知不觉走远,到了茶棚对角处。
“二叔。”
他对那边招了招手,“你先来一下。”
钟劲秋走过来,以高明的功夫控制着咽喉,声如蚊呐:“怎么了?”
楚天舒以同样的音量回应。
“那个人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他的毒深入五脏六腑,甚至已经蔓延到颅脑骨髓之中。”
“正常人毒深到这种程度,跟死尸仅有的差别,大概就是他的瞳孔还没有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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