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667节
贝罗斯哼了两声,耸耸肩。
净扯漂亮淡。
“其实你也可以不必亲自去,对不对?我出点钱,你完成仪式,让那些倒霉的虫子——”
“贝克。”乔瑟琳打断:“我们每个人都要作出极大程度的奉献…你以为只有我献祭了自己家族的运势吗?跳跃历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事实上,我压根也没有怎么想象。”贝罗斯可不在乎这些神叨叨:“你们怎么回来?我是说,就像开了个通道,随便进随便出?”
乔瑟琳揶揄:“我很难把这些复杂深奥的技艺用言语描述给一个凡人听。”
“好哇!你现在敢这样对我说话了!”
贝罗斯笑骂着扭过身,控制住妻子的两只手腕,把她推倒在榻上。
他扯了扯胸口的扣子,在那‘眼泪汪汪’的挑唆下,浑生出一种急需势如破竹的雄壮感。
乔瑟琳·卡文迪什埋脚在被子里,棕发散着,静静抬起头。
那是只要你应邀,我就必要你称心如意的眼神。
此时。
门外年幼的男孩正被揪住耳朵。
“…特丽莎,我要找我的爸爸。”
“主人现在正忙。”
“忙什么?”
“生意,事业,交际,未来…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特丽莎刚支使仆人们打扫完厨房和浴室,上了楼,就瞧见这孩子鬼鬼祟祟在门口游荡。
“我不想他见那个巫婆!”
特丽莎变了脸色,忙左右扫了几下,半跪在兰道夫面前,神情严肃:“那是你的母亲,兰道夫。你不能这样说你的母亲!”
“我很久都没有在家里见过她了。”
“她很忙…”
“不,有人说,她是个女巫,正谋划我们家族的财产!我父亲的性命!她说我的妹妹是个傻了的,头脑被怪物吃了!”
特丽莎沉下脸:“…你怎么能这样讲——谁?!哪一个敢这样…告诉我,兰道夫,谁和你说了这样的话?”
年幼的小主人不怕自己久未谋面的母亲,不怕自己粗鲁的父亲,唯独有些恐惧这管着家里大小事务的女仆。
他揉了揉眼角,流了些眼泪出来。
“…好孩子,好孩子。难道我这样让你害怕了?”特丽莎挤出笑脸,用拇指划去眼角那层薄薄的晶莹:“我可成天陪着你,没良心的兰道夫…”
兰道夫嗤了一声,没有憋住笑:“你净抢我的刀!”
“…前提那是玩具,‘大老爷’。你不能从厨房偷那些剔骨用的,万一伤了脸,或你妹妹…”
“我是个男人,我怎么会伤自己的家人。”男孩昂首挺胸,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撒了气,眉毛一耷,扁了下来:“…父亲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我。她们说的是对的,我和妹妹不受欢迎,对不对?”
“告诉我‘她们’是谁,我很快就让这些个……知道,到底谁不受欢迎…”特丽莎勾了勾嘴角,顺势把男孩揽进自己的怀里:“听着,我的孩子。没有人不欢迎你——只有你不欢迎别人的份。”
“等你再长上几年,我们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听你发号施令…明白吗?你是主人,是兰道夫·泰勒,泰勒家最珍贵的宝石…”
兰道夫略显尖的下巴压在特丽莎的肩膀上,嘴里咕哝:
“…你总得陪着我吧。”
特丽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温柔地望着走廊尽头的灯火。
“我会一直陪你到生命尽头,兰道夫。”
第612章 Ch611 即将远行的晚风
仪式需要一枚秘术器官,一些‘好运’,以及零七碎八的‘异种内脏’——贝罗斯不是没见过仪式者,当然知道这里面有一样东西是违禁品。
有时候,他真觉得‘信仰’是个可怕的东西,竟能让人毁灭自己的亲人和家族…
虽然。
乔瑟琳·卡文迪什和她父母、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她们认为她是个‘怪胎’,一个阴沉、不懂礼数,表面寡言没准心里放荡得要命的下贱货——否则,卡文迪什这样的豪族也不会将她嫁给一个当初还算不上有什么地位的小商人。
“她们可比你想象的精明,贝克。”
乔瑟琳提起亲人和兄弟,嘴里就忍不住嘲讽。
——乔瑟琳的父母可是对儿精明的夫妻。
他们早把泰勒家来来回回调查了个遍,包括贝罗斯·泰勒起家的生意,这些年磕磕绊绊一路向上的过程,他的敌人是谁,他的朋友是谁,他在行业里的影响力,以及未来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成就…
把不受人喜欢的二女儿,嫁给这样杰出的‘泥脚趾’…
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些年,泰勒可没少给卡文迪什行方便。
“这些嫁妆,如果遇上个…”乔瑟琳顿了顿,一脸嫌恶:“倘若不是为了伟大的事业,我真要找个法子诅咒他们了…”
‘狗屁伟大的事业…’贝罗斯嘟囔。
“所以,要等多久,才能在波尔蒂再次见到我的妻子?”
“两个礼拜,爱人。”乔瑟琳挑眉:“到时候,我会带回好消息。我们的女儿将像兰道夫一样聪慧可人,你也能免于死亡的追逐,正式推开那扇无形的门扉…”
“两个礼拜。”
贝罗斯寻思:“我给你准备一个欢迎仪式怎么样。”
“贝克!”
贝罗斯扬了扬双手:“好吧,谁都不说,绝对不告诉任何人——我接触过仪式者,乔伊,当然知道你们在犯罪。”
“那可比犯罪还要严重…”乔瑟琳收敛笑意:“…跳跃历史是大罪,贝克。你知道「大罪」意味着什么吗?所有冠神的教徒都将是我的敌人…包括那些流浪者。”
“不仅是我,”她口风一转,“我的亲人,朋友,丈夫,孩子…一旦我们被定为「大罪」,唯有火焰才是最终的归宿…”
贝罗斯动了动嘴角:“…审判庭。”
“没错。”乔瑟琳点头:“你也清楚审判庭的作风。尤其是那个克什亥和伊妮德…替我守好这个秘密,贝克。无知的伪神教徒们痛恨嫉妒我们这些血脉高贵的原始之民,一旦揭露这个秘密…”
就所有人都要死了。
贝罗斯沉默了一刹:“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有多危险。你为你的家族和丈夫,为你的孩子考虑过吗?”
“正因为我为你们考虑过,贝克。”
乔瑟琳握住丈夫的手,柔声哀求:“我要让你活的更久,我要治好女儿的病,我要在我儿子成人的时候,送给他一个…至少一个市的统治权。”
“这世界本该属于我们。”
贝罗斯一直弄不懂乔瑟琳口中的‘神灵’。
他听说过「十冠神」,也常去教会,知晓大名鼎鼎的「大漩涡」,以及没有人能避开的「永寂之环」——可绝没有听说过,还有‘第十一位’神。
“有些教徒认为自己的神灵是唯一的…”贝罗斯轻声。
“不,神灵不是唯一的。”
乔瑟琳知道自己的丈夫暗示什么。
“我们和那些愚昧者不一样,贝克。我们知晓世界上的多数隐秘,并逐渐穿过迷雾——神灵不是唯一。”
她强调。
“但我们的主,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那一位——世人没有给祂应有的荣耀,反而掩盖了祂存在的痕迹…这太让人愤怒了。我有理由怀疑,凡血的阴谋指向了我们这些高贵之民…”
乔瑟琳告诉贝罗斯。
她们所信仰的,创造了她们的,才是真正‘伟大’的——无论信仰哪一位神灵的仪式者,无论你施展什么样的法术,只要关乎仪式,就都在借用她神的力量。
没有这位神,身负伟力的凡血不可能使用任何仪式,施展任何凡人眼中的‘神迹’。
“…他们竟无知到认为是自己的神灵带来了一切。万物之父?真是可笑。”
乔瑟琳·卡文迪什,或者说,她所在的、由原始之民构成的组织「悬钥密会」,笃信那失落神灵的存在。
他们从历史与梦境的碎片中觅得真理,渴望,并永远渴望寻回自己的主。
乔瑟琳说。
祂名「圣亚割妮」。
与揭示、拆解、洞开和伤口有关。
‘开启一扇门扉,先洞开自己的灵魂。’
乔瑟琳抚胸低语。
‘我的伤疤生长门舌,秘密由此而始。’
凭心说。
贝罗斯爱着乔瑟琳。
他不知道算不算‘深爱’,可自港口一瞥,见了她,爱上她,除了特丽莎外,他没有再碰过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也许这算不完美的深爱?
贝罗斯不知道。
但这正是爱的悲哀之处。
他没有办法举报她。
没有办法向教会,向那些手持刀剑的野蛮人,向各个光明正大、在阳光下布道的修士们举报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说,他的女人是个邪教徒,参与了一个由脑子不清醒、意图建国的邪徒们连结起来的组织。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泰勒家每年从账本上消失的那部分支出。
他不能讲给自己的孩子听,他们的母亲究竟渴望着一件多么愚蠢且无用处的混账事。
他不停衰老,她却风采依旧。
这让贝罗斯心中无比疲惫。
而当乔瑟琳提出这个「仪式」,提出她即将要对卡文迪什的作为后,贝罗斯·泰勒竟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终于,等到了结束的一天。
他要告诫自己的孩子,告诫兰道夫·泰勒和贝蒂,永永远远,不能,参与,接触,邪教徒和有邪教徒参与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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