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807节
因为他有种感觉。
丹·巴奇并不是不愿意。
虽然这位演技派比费南德斯的演技要高明了些许…
也就一点点。
“你想要个条件?”
当侄子负气摔门离开后,罗兰才慢悠悠开口。
“…他就像个没什么能耐的镇长一样每天要枕着报纸睡觉,仿佛不每时每刻掌握世界局势就会变得多么不可理喻,”丹·巴奇咧咧嘴,找了个没有椅背的凳子,“是啊,先生,我想和您谈谈条件。”
“审判庭不缺人。”
“是吗?”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细细眯着:“但凡能将就,您都不会找上我——苏格兰场什么名声,我本人还是清楚的。”
罗兰偏了偏头:“你知道吗,巴奇先生。即便你领了人去,也多用来维持秩序,封锁区域…你的手下不会有流血的机会。”
“我倒希望他们流点血。”
丹·巴奇摇头。
“相信我,柯林斯先生,倘若您冒然找上那些下流货色,只会得到两个结果。”
要么约定八点钟,他们晚上八点才带人匆匆赶到——理由是你没有说清楚时间。
要么。
他们准时。
但里面绝对找不到一丁点儿‘不合法’的东西。
丹·巴奇在伦敦警察厅混了这么多年,还坐到警长的位置——他对于这地方的了解,比自己的情人还深(当然这也不能证明他的情人不…)。
这么说吧。
小案子用不着他们。
大案子他们解决不了。
中间一些的案子…
你能在四十五岁和四十六岁之间找着其他年龄吗?
“…一些混混走在路上,忽然金镑从天而降,还伴着一个声音。”
丹·巴奇阴阳怪气。
“她说:来做我的士兵,你们只要吃喝享乐,什么也不管,我付工钱——
当然,如果你们再能时常欺凌穷人,收伎女的税和清洁费,对卖孩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自己虔诚的信仰,不要在和伎女哦我的宝贝时提到恩者——
那就是完美的士兵了。”
罗兰被他逗笑了。
“我打开始也觉得可笑,柯林斯先生。可您猜怎么着?谁也不希望笑话里的主人公是自己。”
丹·巴奇揉了揉树皮一样的脸。
“警察厅是个追求正义、赞美良心的地方,但绝不允许付诸行动。”
罗兰点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先生,您不明白,”丹·巴奇无视仙德尔不善的目光,声音变得很轻:“我…我想请求您,但不作为条件交换——我只是个警长,一个说不定死在痰、鱼刺或谁的匕首下的不受欢迎的老东西…”
“我用不着钱,我那蠢侄子也用不着。”
丹·巴奇是个老警长了。
当罗兰和仙德尔登门时,他就明白,自己不会拒绝。
这些人是道理和力量,是最高也最特殊的声音。
他该用最诚恳的语气,搜罗了整颗脑袋里这些年记下来的好词儿来奉承——
如果你见过那些被用铁荆棘捆在椅子上,身体像血肠一样冒烟的邪教徒,你就该清楚神灵也许会赐人一死,但论起折磨,还要属统治这片大地的同类。
即便是女人。
她们踢着腿,面红耳赤,可不是因为男人炽热贪婪的目光和那鲁莽轻率的肌肉。
好在。
丹·巴奇和罗兰·柯林斯共过事,知道这先生不是个狂热的燃烧份子。
至少…
他不像传闻里那样。
“干这行多了些危险,我就这么一个侄子。”
老警长询问了仙德尔和罗兰后,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两根手指贴着嘴唇,慢吞吞嘬了起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得到您的友谊,柯林斯先生——虽然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们这等低贱的不配和您交朋友。只要您偶尔想起来,唤上一声,我和我的侄子随时待命。”
狗可不会抽烟。
丹·巴奇显然也不是为了自己。
罗兰:“如果你担心他,就该让他换一份工作。”
老警长看着衣架上的警服,眼含讥色:“有这身皮,总好过进工厂。那些‘主人’可不怎么友善。”
他讲起话来本该气势十足,此刻却像泰晤士河浑浊水面上破碎的太阳。
“我弟弟没什么本事,儿子做个警察也好,”他说,“柯林斯先生,我能支使动二三十个——但我的侄子不会到场。”
丹·巴奇很少用渔网捞大象,也嘲笑这种毫不谨慎的做法。
但倘若是一头金铸的大象。
“那么,就这样吧。”
罗兰点点头。
“我有个侦探朋友,现在,又有了个警察朋友。我想我们以后会常打交道的——巴奇先生,对于这次行动,我希望你管好自己的手下。”
“一旦惹了麻烦,恐怕没有人会在乎他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谁的丈夫。”
丹·巴奇咧咧嘴,露出满口黑牙。
拳头比声音更能教人学会敬畏。
二三十名警察。
十来位警探,一名顾问(朱莉)。
再算上执行官。
除非当天有个八环在诺提金灯里游泳。
“我不喜欢他。”
离开住处,仙德尔才开口。
“你不用喜欢他。”
罗兰伸了个哼哼唧唧的懒腰,奔波一天,他想要休息了。
“…审判庭的石屋太冷,罗兰。”
“等西区的房子装修好——”
“我会生病的。”
罗兰停下脚,回头看她。
“没准我已经病了,已经,病了,”少女眯了眯眼,仰着头,向前凑了一步:“不信你摸摸。”
“我们在街上,仙德尔。”
“是吗?比在办公室还要丢人吗?”
第757章 Ch756 未来工坊
校准仪旁的螺栓上粘着填满数字与符号的纸带。
如果巴贝奇不说,德洛兹甚至要认为这里是‘齿轮地狱’了——
“如果真有地狱,恐怕不会比这再差。”
一向胆大的姑娘可不会遮遮掩掩。
即便当着老师。
“我又得重申一遍。这是我重申第无数遍——我不是你的老师,丰塞卡小姐。”
“只能说明您的记性不好。”
金发少女眼神狡黠,背着手,在这狭长的、由齿轮填满的甬道里东瞧西看——
苦涩的药剂气味与铜粉、锈斑、油脂混成一缕缕难以言说的古怪味道,它们在她的鼻子里、舌尖上到处黏,并发誓一旦黏住就再也不离开。
德洛兹·丰塞卡咕哝了几下嘴。
她想喝水了。
“难以想象。”
巴贝奇边走边感叹。
四周垂落或攀升的铜管仿佛金属藤蔓般肆意攀爬,有些镶嵌在墙壁里,像沙漠中的蛇一样钻入,又在不会被人猜到的地方露出脑袋。
几只以假乱真的麻雀按照固定轨迹扇动翅膀或梳理羽毛,离近了,便能瞧见它们毛皮下、腹内转动的齿轮与衔杆。
长台上放着画架,绘画者却是一只铜皮裹着的手臂。
铁炉子发着哮喘般起伏的鸣叫,喷出白色蒸汽同时,那八条负责移动的金属蛛腿敲击石板,绕开颜料桶,来到画架长台旁——于是,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金属手臂放下画笔,像个久浸茶道的绅士一样拈着兰花指,提起铁壶,往那瓷杯里到了不多不少分量的茶。
然后。
一切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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