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833节
‘倘若我能和女王讲上几句,就一定要劝她。劝她不要再为我们这些人惹麻烦、费心思:我们已经拥有了一切,只要肯拼命的,又有什么得不到?’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兄弟的儿子的叔叔的情妇的妹妹的丈夫吗?他年轻时在火柴厂做学徒,后来自己开工厂,又有了头衔,现在恐怕正坐在静音马车里看着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他怎么发的财?我完全弄不懂。’
‘拼命!杰夫,拼命!努力拼命!拼命努力!’
‘说的对。’
而另一方面,她也敛满了宠溺。
那些在二层或三层,坐在阳台,用玳瑁望远镜看巡街庆典的绅士与淑女们也正谈论这抹比阳光还要炽烈热情的笑容。
‘她是个好女孩。善良的好姑娘。只是有点愚蠢——也并非不能理解。我的女儿就这样愚蠢,也许到了年纪,她们免不了走这一遭。’
举着缀满碎钻的孔雀扇的女人掩唇而笑。
‘对穷人太好,对我们又太苛刻。我不知道她究竟想些什么——我们不会每天又请愿、又游行,乖巧到只喝着红酒、吃着寻常的食物,看看报纸,聚在一起谈论音乐和艺术…’
‘我们要省心多了,是不是?’
她臃肿的丈夫批评她。
‘不要讲这些话!’
他说。
‘修水沟的,擦皮鞋的能讲。服侍人的女仆,敲窗户的蝙蝠能讲——唯独我们不能讲。’
就像矮个子可以讲高个子的坏话:瞧瞧你们这些巨人。在你们眼里,围墙还是围墙吗?
高个子却不能反过来说:小心点!别碰着我的膝盖。
穷人和富人的道理也是一样。
‘那些人是帝国的基石,也是帝国的未来。’
绅士摇晃着金灿灿的香槟。
‘我们学会了讲话,不正该用在这些人身上吗?’
在瓶塞的‘砰’响中,他自铺着天鹅绒的矮凳上站了起来,朝阳台下路过的马车举杯:
‘天佑女王。’
‘以及为伟大帝国奉献的各位!恩者庇佑你们!’
女士翻了个白眼。
‘我不喜欢他们。’
男人转过来,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就像你也不喜欢士兵——可我们就要歌颂不喜欢的。’
‘否则谁替我的儿子去受罪、送死?难道他们前赴后继的流血,不正为了我们开拓土地,攫取更多金镑吗?这些无私的人儿多么可爱啊,如果你连这样的人都不喜欢…’
‘别那么刻薄,亲爱的。’
‘你瞧。连我们至高无上的姑娘都能忍耐,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他指了指楼下马车里的年轻君主。
维多利亚笑容灿烂。
‘烦死了。’
她想。
‘谁给这些工人们放了假?工厂主都在干什么?’
逐渐上升的太阳将薄雾烤至金黄。
那简直是一层层鳞片般的金箔。
‘黄金的国度!’
有人嚷。
而在这此起彼伏的喊声中,清脆的上膛声显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咔嚓。
在一栋双层的旅店里。
枪口架在栏杆上。
笔直对准了马车里的笑容。
‘你该死了。’
它说。
第783章 Ch782 刺杀
披着绒毯的持枪者找了条椅子靠在栏杆前。
它跪在上面,将枪膛架在鼓起的褪色铁架边缘:用来做支点移动枪口,追随那架不紧不慢的马车,锁定那张让人作呕的笑脸——
壶型车厢里的人对此毫不知情,还热情的向四周围挥手致意,嗔那些灵巧避过阳伞,落到她肩膀上的花瓣。
‘天佑女王!’
欢呼声震耳欲聋。
持枪人低骂了句。
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偌大的阳台上堆满它事先做好的准备:衣架、椅子和毯子,用来遮挡同样水平方向的视线。
至于对面阳台上欢呼的…
他们注意不到它。
整条街的视线都在楼下的镀金马车里。
在那沐浴鲜花的女人身上。
“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干。”
清冷的声线笔直穿刺过热烈的欢呼声,把这蜃楼般的狂欢扎了个透风的窟窿眼。
于是。
冷风一瞬间灌了进来。
“尤兰达小姐,我不建议你这么干。”
令人厌烦的声音又响了一次。
尤兰达默默转动头。
在她早挂好的‘布墙’后,反倚栏杆的男人正向后仰着,从微风拂过的毯子后露出半张脸——那枚金色的琥珀如同最璀璨的龙卵,忽明忽暗地呼吸着,静静凝视着她。
等待孵化出奇迹。
他…
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都没能注意到的功夫,悄无声息地跃上了阳台。
或者。
他干脆从正门踏入,像猫一样垫着脚尖,每一步都如发丝落地。
尤兰达那双斜挑的丹凤眼失了即将杀人的锐利感——那么一个刹那,竟从中浮现了一抹该令人宠溺而笑的憨态。
只是一个刹那。
她咬了咬牙,重新专注回自己的目标:大街上,马车里该死的目标。
然后。
食指触碰冰凉的扳机。
用那无数死去冤魂的力量,无比强硬地扣动它!
扑通。
或者是一种所有能想象到的水花声。
尤兰达惊愕垂头。
手中的冷铁竟然在一下下不停扣动中融化,如云层中凝固的宝石,为人间淅淅沥沥落下柔软香甜的彩虹。
枪和枪中的子弹…
融化了。
冰凉的水流穿过她的指缝,打湿手掌,不受拘束的顺着手腕流淌,滴落在她的膝盖,椅子和阳台的青色石砖上。
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女人仿佛一头发狂的雌豹!
她再也不必伪装成低眉顺眼的模样,两端斜飞的眼尾仿佛一把开翅的利剑,沿着阳光的纹路划向那张不正经嬉笑的脸蛋!
“死!”
她低吼一声,扑了过去!
下一刻却被拳头砸在肚子上,被扼紧喉咙,扔进了房间里。
轰隆巨响。
她砸翻了圆桌与烛台,小臂、后颈和腰被撞得麻木。
她打了个滚,爬起来,又扑了上去。
手心里的匕首刺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被子里。
“我正尝试救你,尤兰达小姐。她不会没有仪式者守护——如果你不是瞎子,早就应该看见周围的执行官和警探了。”
尤兰达喘着粗气。
即便依靠了重量,她仍无法将那只匕首刺进讨厌的金眼里。
她就这样压着他,用两只手往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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