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144节
他的话不疾不徐,语气温和。
可那位提出议案的贵族却已经低下头,额角渗汗,仿佛明白自己这次开口,是怎样的一次“犯忌”。
而他身边的“非亲信小圈子”也在这一刻,安静如雪夜冻林。
雪峰议会,依然继续运行,像一台钟表,齿轮咬合完美,表盘洁白无瑕,指针准确清晰。
只是路易斯可以随便调节他的时间。
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周的郡守会议,终于在第七天的夜晚画上句点。
各地贵族带着不同的心情离开雪峰城,返回自己的封地。
有人默不作声,有人愁眉苦脸,也有人一脸笑意,仿佛从赌场里带走了一笔可观的筹码。
他们离开时,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叫他“小子”、“幸运儿”或者“那位战后扶正的少年”。
他们知道,现在坐在郡守府主位上的是个真正的“雪峰之主”。
掌控雪峰、整合资源、令行禁止。
而他们远以为会议结束,一切归于平静。
却没想到真正的“会议后续”,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些贵族们刚一踏入自己领地。
准备喝一口久违的红酒、躺在温暖壁炉前哼哼小曲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那些身影。
披着黑色披风,胸口别着雪峰郡守徽章,步伐沉稳如影子的监察官们,仿佛从雪夜中长出来的一般,默不作声地走下马车,越过城门。
他们没有任何通报,手中是盖着“雪峰郡守”火漆的委任状。
脸上是标准职业假笑:“别紧张,我们只是来例行检查。很快的,不耽误您用晚餐。”
贵族们脸当场绿了,然后黑了。
“监察署?他居然真的搞出来了?”
“这不是说说而已?”
“还特么直接派人到封地……这和抄家有什么区别!”
他们忍不住怒火中烧、拍桌跺脚,但最终却只能咬牙冷哼一句:“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说归说,贵族们还是乖乖把封地档案递上去。
当然在账目里藏点虚报、在仓库里藏点货物,那是“传统艺能”。
监察署也知道,但他们不动声色,只记录、汇总、传回郡守府。
而路易斯也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掀桌子清算。
他只是淡淡一笑,把那一份份记录收好,贴上日期,放入名为“观察期”的木匣中。
这些大大小小的黑点,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会等到时机成熟在拿出来用。
雪峰郡贵族们以为他们还在博弈的棋盘上,直到会议结束,才发现他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靠着三板斧,路易斯打出了他掌控雪峰的王炸。
第一斧,振兴基金。
这是一只镀了金的胡萝卜,谁听话、谁配合,就能得到优先的粮食、药材、铁器和工匠援助。
反之别说支援了,你连粮仓的门都摸不到。
第二斧,雪峰议会。
表面上是集思广益,实际上是定规立制的合法舞台。
议员席位明面上由各地领主推荐,实则早已被路易斯用“忠诚筛子”过滤过一遍。
多数议案刚提出就通过,不通过的……等几次监察署例行检查之后,也就“豁然开朗”了。
第三斧,监察署。
冷面无情,独立于贵族体系,手持“郡守特令”。
表面上是例行稽查,实际上是雪峰郡的第二套神经系统。
只要有风吹草动,它就会像神经反射一样将信号送往神经中心——赤潮领。
于是雪峰议会与监察署就这样成了路易斯的“左右手”。
议会管方向、政策、制度设计,是理性的脑。
监察署管秩序、执行、震慑,是冰冷的刀。
而在其下一整套资源分配机制和舆论引导系统应运而生。
谁喊口号喊得响,谁听话配合治理,谁就能优先获得粮草、工具、薪柴与技术支持。
而此时的路易斯,已经不再是他人口中那个“战后空降、靠家族背景上位的年轻人”。
他是真正的郡守。
军政、财政、舆论、监察四权归于一身,郡守名实合一。
他不只是“一个人”坐在郡守宝座上,而是一整套新政权力系统的中枢。
一个年轻、果断、冷静、野心勃勃的雪峰郡支配者已经诞生。
当然不是所有贵族都甘愿俯首称臣。
一些心有不甘的老家伙悄悄绕远路,暗中给郡外的北境老牌贵族写信、送礼、甚至提出联姻。
他们不信一个年轻人就能真的独掌雪峰。
“只要外援出手,他路易斯的‘新秩序’,不也得崩?”
一时间,几位郡外北境老牌贵族也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借“和平维稳”的名义敲打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年轻郡守。
直到两个消息传出,让所有人都瞬间冷静下来。
第一个,是约瑟夫·卡拉迪以及卡拉迪家族的下场。
第二个消息,更让人无话可说:
埃德蒙公爵的女儿,北境最重要的贵女之一,正式与卡尔文家路易斯订下联姻。
那一刻许多原本跃跃欲试的老贵族,手上的酒杯都稳稳放下了。
第160章 约瑟夫的结局
帝都地牢第九地下层,光明永不触及的深牢。
这里的空气里没有尘土味,只有潮湿、铁锈与腐烂混合出的刺鼻味道。
墙面覆盖着斑驳的苔藓,血迹早已渗入石缝,凝结成乌黑的纹路,像是某种诡异的纹章。
约瑟夫·卡拉迪,曾是意气风发的北境开拓贵族。
如今却只剩一团被剥去尊严、皮肤与人形血肉。
他蜷缩在铁制审讯椅上,双手悬挂,脚踝被生锈的锁链死死缠住,伤口溃烂化脓,连乌鸦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模样。
他低垂着头,发丝黏成一缕缕漆黑的绳索,早已分不清是泥水、血液还是泪痕。
“说吧,约瑟夫阁下,”
右侧的审问官笑着靠近,嘴角抽搐着,露出因烧伤而错位的牙床,“这已经是你第十四次交代了,我们想听第十五次。”
约瑟夫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那只肿胀的眼皮,看着那双布满疤痕的脸。
另一位审问官,懒洋洋地走上前,伸出义肢,啪地一声扯掉约瑟夫身上一小块尚未结痂的皮肉。
“啊……啊啊——”
他的惨叫仿佛连地牢都无法完全回响,因为这声音太熟了,连石壁都麻木了。
疼痛只能让他再重复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语。
一开始,他在惊叫中仍会思考:
是谁出卖了我?
那位路易斯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到了现在,约瑟夫已经不再思考,只想一件事:“杀了我……让我死……求你们……”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祈求死亡了。
“你想死?”烧伤脸的审问官轻声呢喃,语气就像是在调情,“对不起,陛下还没批准你死哦。”
“还有我们想看看,一条高傲的狗,究竟能叫几声。”
他们笑了,像是说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一个拖长声音,一个冷笑出声。
约瑟夫听着这些笑声开始呕吐,却吐不出东西。
他曾是北境的无敌策士,意气风发,谈笑间掌控一郡,如今却连一句话都说不清。
他甚至开始羡慕那些在刀下干脆死去的室友了。
“也差不多了。”
装金属义肢的审问官将约瑟夫的话语再次记下来后,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似乎也累了,背靠在潮湿的石墙上伸了个懒腰:“能说的他都说了,反复说了好几遍。”
独眼的那位审问官一边把写满血渍的羊皮纸卷起,一边低声咕哝:“情报重合度九成以上,误差不到两句话。”
“嗯,大概也挖不出什么新东西了。”金属义肢点头,“把这份供词、信件副本、账目,还有那封联络信全递上去吧……直接送给陛下。”
“陛下看到这些,应该会笑的吧。”
“至少嘴角会动一下。”
两人不再理会地上浑身颤抖的约瑟夫,慢悠悠地收拾工具,像屠夫清洗砧板那般随意。
他们离开前还互相低声说着什么“应该被公开砍头把”之类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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