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353节
也可以做出给农田灌溉的装置,能取代十几人的水担。
试着做运输的推车,用蒸汽代替马,想象一下没有马匹也能穿越雪道的队伍。
甚至是战场用的东西。让它动起来,变成一头……能咆哮的铁兽。”
“如果你们能做到。”他环视四周,停顿了一下,“那未来,赤潮就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麦克早已听得热血沸腾,布拉德利默默点头,像已经把这些话写进《赤潮未来规划》里。
而在他们身后的少年,却是彻底呆住了。
汉密尔顿睁大眼睛,嘴唇微张,像第一次听到什么神启般望着路易斯。
那一刻,他脑海中如火山爆发般涌出无数结构草图、齿轮拼接、阀门迭代、管线导向……
“不只可以驱动铁锤……如果再接入一个分导飞轮的话……”
“若让它能转弯、能响应操作……那岂不是……”
“如果再叠加偏压导阀……或许……或许能做出……”
他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嘴里低声呢喃,像在梦呓,又像在造神。
“我一定要试试,我一定要为路易斯大人造出不曾存在过的东西。”
路易斯静静看着那名少年。
汉密尔顿正站在蒸汽水泵前,正沉浸在一个只属于他与机器的世界里。
“这就是天才啊。”路易斯轻声喃喃,随后转身,语气平稳却铿锵:“即日起,设立‘赤潮机造小组’,直属工匠署,专责蒸汽机关的研究与开发。
麦克为组长,全面统筹。汉密尔顿为副组长,参与设计、验证与模型试制。
这是赤潮领的未来重点之一,资源优先保障,全力支持。”
话语落下瞬间整座工坊,像被丢进炉膛的火炭般炸了开来。
“我们终于要干大事了!”
“天啊,我可以设计一个会自己织布的纺织人偶吗?”
“我要造一个能飞的铁鸟,从城墙上跳下来不摔死的那种!”
“别傻了你,不如造一台能挖地的铁爪兽,一天打十口井!”
“滚吧,我还想做个自己会工作的牛马呢!”
工匠们围在一起,仿佛从压抑中解放,肆意地放飞着天马行空的想象,但多半不靠谱
麦克也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都乐开了:“明白!我亲自带人组建,谁敢偷懒我亲自锤他脑袋!”
布拉德利则挑了挑眉,露出几分罕见的欣慰神情:“赤潮的未来……或许真藏在这一团水汽里。”
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汉密尔顿……还没回神。
他仍站在水泵边,一手紧握着图纸筒,眼神飘远,像在追逐一台尚未诞生的怪物蒸汽战车。
仿佛一切欢呼与宣布都没有打断他,依旧沉浸在那片充满齿轮的世界中。
就在众工匠兴奋高呼、相互击掌、口中都是“喷火铁车”与“飞天水鸟”设想草图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工坊外的石道上响起。
“哒、哒、哒——!”
众人停下了笑声,纷纷回头。
铁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位赤潮骑士披着风尘而入。
快步来到路易斯身前,双手递给他一封火漆未干的密信:“路易斯大人,霜戟城急信!”
路易斯收起笑容,稳稳地接过信封。
雪白的信纸上,一枚灰蓝色的霜戟徽章静静压印着。
他低头,用拇指撕开火漆,抽出信纸。
阳光落在他眼睫,却掩不住那双瞳孔中微微紧缩的光芒。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第311章 埃德蒙公爵之死
北境的夜寒如骨,霜戟城的高塔沉于风雪之中。
书房内,一盏微弱的灯烛摇曳着,在厚重的窗帘上映出斑驳光影。
埃德蒙公爵坐在那张熟悉的高背椅上,厚毯裹身,却依旧止不住手指的轻颤。
他的身影嶙峋如干枝,已不见几个月前那如城墙般的伟岸。
他抬手慢慢将那瓶黑药倒进酒杯里,苦味与烈性混在一起,一口饮尽,刀绞般的灼烧顺着脊骨盘旋。
但埃德蒙却没丝毫皱眉,只是默默看向对面的墙。
那里有北境地图、家族世系图,还有三幅画像。
父亲贝尔特兰,七昼夜不眠不退,与三位雪誓长老血战至终,至死手握长枪。
兄长奥登,温和寡言,却在蛮族南侵时为掩护主军,用尽最后一丝斗气引爆敌军首领。
长子梅克,死于大叛乱,被叛徒引爆魔爆弹,整座战台化为灰烬,连骨灰都未留下。
埃德蒙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早已泛黄的记忆。
那时他还年轻,血气方刚,身披银甲立于霜戟城楼上,曾怒斥兄长奥登。
“吸引敌军这件事交给我!家族的荣耀,不能在你手里熄灭!”
而兄长只是沉默不语,最后带领铁骑踏上那片山岭,直到身影消失于滚滚战火。
那一夜后,他接过了霜铁之剑,也接过了整个北境的命运。
可现在回首三十年守边生涯,他看到的却是:
大叛乱中断裂的城墙,赤誓狂徒焚毁的议政厅,那些被剥皮吊死的北境文官,在雪谷最终冻死的骑士。
他还看到虫尸之灾后,被腐化魔气爬满的城市、以及父母将病死孩童埋进雪地的颤抖背影。
他亲手命令烧毁十七座疫区城镇,以封锁虫疫后续扩散,还亲手签署了将数万难民拒之门外的“生存守则”。
最后是蛮族全面异变后,如潮般涌入的敌军。
长着骨刺的冰霜巨兽,燃烧怒火的藤缠蛮族,还有那在天幕下嘶吼咆哮的冰霜巨人。
北境……成了无数人的墓地。
埃德蒙缓缓睁开眼,痛楚尚未散去,甚至更重了一些。
他望向那张挂在墙上的旧画,画中那位金发碧眼的中年人,正与他在战场上背靠背而立,身后是燃烧的雪原。
恩斯特·奥古斯特,当时他还没成为帝国皇帝。
那时的自己才十四岁,与奥古斯特并肩出征蛮族寒原。
奥古斯特拍着他的肩说:“你就是未来的北境之盾。”
这句话他记了一辈子,也为帝国守了一辈子北境。
可最近十年,他却开始怀疑,自己与埃德蒙家族,是不是帝国弃子。
当帝都的粮援迟迟不来,当军需一再削减,当北境的战死数字堆成雪丘,而帝都却忙于斗将分权。
埃德蒙明白,他们从未打算挽救北境,只想让它……当成一面盾牌。
北境之盾,真是一个讽刺的称号。
但他仍深爱着这片雪地。
这片白霜覆盖的土地,这些寒夜中苦苦劳作的人民,这些一手一脚筑起城墙的工匠,用命守护的骑士。
可他不喜欢这个时代。
一个让骑士变成金币、让荣耀变成令牌、让忠诚变成愚钝、让人命变成牲畜的时代。
而他曾以为那是他要守护的东西,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尸体穿了件新袍子。
“我死后……北境,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问题埃德蒙思考了很久。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可他不愿让这片土地随他一同埋葬。
而脑海再一次中浮现出那个年轻人的脸——路易斯·卡尔文。
这个女婿在艾米丽的口中,总带着那种……不可掩饰的敬爱,听她描述路易斯仿佛如传说中的圣人一般。
他最初只觉得是小女孩眼中的滤镜,没太在意。
但接着,是自己在赤潮领安插的探子不断带来的情报。
这些探子都来自他最信任的老部下,他们有的伪装成流民,有的成为赤潮的官员,也有断锋骑士团的骑士。
但他们带回的消息,一致到让他起疑。
太这位年轻的领主,干净了,太正面了,太完美了。
“一个开拓领主,三年内接收十万归民、重建耕地、军工齐整、领民忠诚……
若是演出来的,未免太完美了一点。”
所以他也怀疑过,这些只是面子工程只集中在几个地方。
他甚至吩咐过一位信任的老骑士,亲自走一趟赤潮的边缘领地,看一看是否有一致,还是只有核心领地才这样。
结果那位老骑士回来时,只说了一句话:“那地方,是我愿意退休养老的地方。”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演戏能演一月,能演一年,但能演三四年?能演一辈子?
能演得连农夫都眼含敬意?能演得一个难民都不愿南逃?
埃德蒙望向那张地图,赤潮领那一片,已经从灰白涂成了红色。
他不想承认,可又不能否认。
路易斯做到了他年轻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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