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第252节
崽子背对着门口,低着脑袋继续扣墙。
夏菊看着他,咧嘴笑开,随后神色就有些恍惚,摸了摸自己刚才笑起来的嘴角,直直地看着他的后背,眼神暗了暗,最终转身离开,没有再管他。
那大半块瓜还在桌子上放着。
崽子看过去,觉得扎眼的很。
饿这怎么了,又饿不死……干嘛去偷人家的瓜……
崽子越想越是委屈难受,连视线都有点儿模糊了,眼睛里带了水光。
他扭头去找下夏菊,却看到院内的小厨房里的烟囱冒起了烟。
又饿了……
却还是让他有些反胃的猪耳朵……
崽子有些气愤,明明是她将自己带到这儿来的,饭都不给自己吃饱。
崽子走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我也要吃,但不吃猪耳朵!”
夏菊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两个硬币出来,丢给他。
“你自己去买馍去,一块钱俩,两块钱五个。”
崽子看着手里的硬币,问她:“那卖馍的在哪儿?”
“往北走,绿色大棚子那个地方,肯定有人在那排队。要是还没出锅,你就在那儿等着,别买凉的。”
崽子看着手里的两块钱,“你还有钱吗?”
夏菊抬头,“我就吃一个。”
崽子嘟哝:“那也不够啊……”
夏菊开始有点儿烦了,“你能吃几个!”
崽子看着他,低下头嘟哝着什么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就有面对上了那个骂街又骂回来的男的。
崽子攥着钱,低着头不敢看他。
“哪个不要脸的偷人家的瓜了!”
“你骂够了吧你……”在那站着等着买馍的一个寸头男的有点儿看不过去了,“大早上的觉还没睡醒就听见你在这儿嚎,就俩瓜的事儿,你值当的不!”
“咋了,兴那龟孙偷还不兴我骂了!我骂咋了,就骂死他那个狗日的!”
崽子低着头,往绿色大棚里边儿围,没敢吭声。
说了过一会儿就出锅,这一会儿都过了十来分钟了,都还没有过去,崽子等的难受,就怕待会儿那人又要再骂回来一趟。
鸡鸣的声音渐渐都没了,街上也开始热闹了一点儿。
镇上是按农历尾数来赶圩的,在农历的日历表里面,赶的是初三、十三、廿三、初九、十九、九廿。
今天是九廿。
这个地方还算是是在结尾,摆摊的并不多,越往里头热闹,卖衣裳的的都开始搭起了棚子,这边儿只是零零散散的卖些塑料盆儿,竹编的篮子,铁锹之类的,还有一个大喇叭吆喝着卖老鼠药的。
果然是没有那么幸运,那个男的又骂回来了,但好在蒸的馒头也已经出炉了。
将钱给了,忽视周遭的打量,崽子提着馒头就走。
背后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他吃着馒头都难受。
五个馒头,吃到半路吃掉了仨。
这才刚刚垫了点儿肚子。
夏菊说他吃一个。
吃一个能吃饱么……
崽子看着塑料袋儿里边儿的两个馒头,到底是没有再吃。
夏菊刚端着油炒猪耳朵出来就看到崽子提着馒头回来了。
“怎么就买了带回来了两个?”
崽子:“买了五个,我吃了仨,剩下的带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动气
夏菊看着他手里的馒头,伸手接了过去。
她跟他说过,她只吃一个。
还是一盘字只能盖住盘子底儿的猪耳朵。
夏菊吃的安安静静,崽子挪到桌子的对面儿坐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菊抬了一下眼皮子,没有搭理他。
名字?这种东西她有很多,多到连个留下感情的几个字都没有。
以前在红灯区的时候,别人叫她雏妓,后来她死皮赖脸地找到她的亲爸,就被人叫成了Daisy。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挺好的名字。
但是渐渐地她明白了,跟被精养在院子里的栀子不同,外头依附着墙长着的小朵的菊,不过就是他们嘴里的野种。
但她还是顶着这个名字活了十几年,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旦再回到那个红灯街,她这辈子就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她看过太多的人烂在泥里,腐烂发臭的样子,她只是想逃离那样的命运……
但是挣扎后才知道,上帝不让你好过的时候,逃跑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
她看过许多的眼神,羡慕的,同情的,嘲讽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像是被一遍遍地告知着——你不是个正常人。
就连医生也这么说。
她还没有柜台高的时候,就垫着脚自己去医院买抗抑郁症的药了。
没有人管过她,那里的人只会明里暗里地骂她是疯子。
她连崩溃都不敢,她怕被别人笑话。
直到她那个干干净净的,金发碧眼的弟弟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就开始想着。要是这个金贵的小少爷变得跟她这个姐姐一样,是不是就没有人再敢在那个地方提疯子这两个字了……
夏菊开始咬着筷子,单边嘴唇咧着,像个娇俏机灵的少女。
把他也变成跟自己一样是不是就好了……
崽子看着她,两边的眉毛向中间挤,“你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夏菊咬着筷子摇头,将头往他这边儿凑了一点儿。
“你觉得我怎么样儿?”
夏菊说着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崽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馒头。
“不够好……”
夏菊将馒头推给他。
崽子:“很好的人!”
夏菊觉得这只值一个馒头,五毛买来的一句话实在是没什么可信度。
似乎是看出了夏菊的不相信,崽子拿过馒头放到嘴边儿,咬下去之前又嘟哝了一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但第二次就不太行了。之后……反正也说不清楚,你还没温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熊载儿,驮人的那个载。”
夏菊就这么咬着筷子看着:“你干什么非要问我名字。”
崽子:“那以后我们两个不呆在一块了的话,我总得记住你吧。要是连名字都没有,连跟别的人说认识你都不能。”
夏菊嘴角的笑淡了下去,“认识我?”
崽子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比他还白的白痴。
“嗯……”
夏菊将背直了起来,将背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崽子没再管他,拿着馒头咬了……
夏菊猛地伸手将他手里的馒头夺了过去,让他只咬上了点儿馒头的皮儿。
夏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手拿着两个馒头狠狠地咬。
崽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愣住了。
“你生什么气啊?”
夏菊又将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嚼馒头的动作就逐渐地有些慢了。
崽子含着那点儿馒头皮嚼着,看着她。
他觉得夏菊还真是有点儿幼稚,像小孩子,像依斐,也像项野,像个哭闹的小婴儿又狡黠地像个窝着的狐狸,两个极端。
“你真幼稚。”崽子嘟哝说。
夏菊的嘴里塞的满满的,看着他,又瞪了一眼。
“你个脑子顶多开了半个窍的畜生还好意思说别人幼稚!”
崽子被她气的猛地站了起来。
“你骂谁畜生呢!”
夏菊:“骂你呢!人家黑白花还知道产奶呢,你呢!没半点儿用处的畜生!”
“你、你干嘛说我!我就说了你一句,你都说我几句了!”
夏菊:“畜生!”
崽子被她说着眼角都开始泛红,却夏菊看着,却无动于衷,像是在故意等着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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