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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男校 第63节

听到他提起傅家的宴会,简迟的心多跳了一拍,头磨蹭地从电脑上抬起来,“我......”

“简迟。”

简迟和季怀斯一同看向被推开的门,沈抒庭的身影矗立在门口,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什么,进来时顺带贴心地关上了门。季怀斯笑意微微一凝,欲起身,“你怎么来了?是有事情找我吗?我们出去再说。”

不等季怀斯站起来,沈抒庭就回以否定的答案:“我找简迟。”

“简迟吗?”季怀斯的视线在沈抒庭和简迟脸上划过,坐下后背靠椅背,稍微颔首一笑,“你就在这里说吧,稍微快一点,我们刚才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真是双标得理直气壮。简迟莫名想到这个,回过神时沈抒庭已经走到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当沈抒庭靠近时简迟闻到一股淡淡的冷调香,沈抒庭有喷香水的习惯吗?

简迟不由得多在沈抒庭脸上停留一会,奇怪于对方找他有什么事,等会要怎么开口才显得自然,沈抒庭冷冽的眉眼不明显地避开一瞬,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略显生疏地从怀里掏出一封邀请函样式的信封,放在简迟桌前。

“一周后的傅家晚宴,你来做我的男伴。”

117 归你

简迟几乎要以为沈抒庭在门外听墙角,专门等到这一刻出现。

邀请函躺在桌面,省去了询问和递给的流程,根本不给简迟拒绝的机会。沈抒庭的语气比起邀请更像是下达单方面的决定,简迟怔了半晌,旁边的季怀斯比他先一步回答。

“真巧,我们刚才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说罢踱步到沈抒庭面前,刚好将简迟的身影半挡在身后,季怀斯撑在桌上的手轻拾起邀请函,瞥了一眼,递还给沈抒庭的方向,“不过简迟已经答应我,你来晚了一点。”

季怀斯笑意不变,看不出任何替沈抒庭感到惋惜的意思,但背对的缘故让简迟只能从声音里辨别季怀斯的情绪,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沈抒庭来得不算晚,其实可以说是刚刚好,简迟没有戳破季怀斯的‘已经答应’,默默点头。

当听到季怀斯询问的第一瞬间,简迟想到的是拒绝。他实在不想怀揣着早已知道未来的心情,眼睁睁看着闻川被所有宾客或是假惺惺地奉承,或是当场猴子似的围观。茶余饭后时,再将这次晚宴当作谈资话柄。

简迟比任何人都明白被议论时无法挑起争端的忍耐与厌烦,这也是闻川必须要经历的一关。他下意识想拒绝这份残忍的邀请,但同样知道,这对闻川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一天。

比起最后从旁人口中了解发生的一切,简迟更情愿亲眼目睹。

沈抒庭垂眸看向季怀斯递回的请柬,没有接过,更没有即将接过的准备,“已经给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

这点和邵航有着出奇的相似。季怀斯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沈抒庭站在季怀斯面前,清冽沉稳的嗓音却明显不是对着季怀斯,“选择权在你手上,到时候我会过来接你。”

这算哪门子的选择权?简迟腹诽。沈抒庭走到门口,拉开门的前一秒回过身,祖母绿的瞳孔注视简迟,闪动幽暗的光,“你的衣服还在我那里,不要忘记来取。”

简迟心口一堵,差点没有喘上气,刚想质问沈抒庭在说什么,罪魁祸首已经将剩下的空间留给他和季怀斯,存心要将气氛搅合。季怀斯的静默让简迟感到七上八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不要听沈抒庭乱说,我根本没有衣服留在......”

兀然一顿。

如果认真算起来,他似乎真的有一件衣服一直留在沈抒庭那里,没有收回来。

电梯出故障那天,披在沈抒庭身上的羽绒服。

简迟分明记得当时给沈抒庭发去消息,收到的回复是两个生硬的字:扔了。已经被扔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只可能是沈抒庭故意撒谎,不是在他曾经询问的时候撒谎,就是在刚才。

一想起事情,简迟就忘记说完剩下的话,留下的空当引人遐想。季怀斯微微动身,撑在桌面的手扶上简迟椅背,弯下脊背,看着他的眼睛温声替他说完后半句:“根本没有衣服留在他那里吗?”

简迟本来是要这样说,但想起来后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上次电梯出事故,我忘记把外套要回来了,沈抒庭说的可能是这件事。”

“电梯事故,”季怀斯咬字缓慢,仿佛在深思,“过去那么久,他留着你的外套做什么?”

“......可能是忘记扔了。”

简迟说完后连忙接道一句:“不过都这么久了,我也没有打算再要回来。”

其实他很想要回来,那件新羽绒服他都没有穿过几次。

季怀斯从回忆中抽出,唇向上微微提起,看不出生气或是介意,“既然沈抒庭还留着,过几天我会替你要回来。你的东西,当然要放在你那里才好。”

乍一听没有问题,仔细想似乎又意有所指。简迟在季怀斯的注视下来不及深思,“也好,那......你做什么?”

身体忽然腾空,简迟被抱起来后本能地搂住了季怀斯的脖子。他一米八的个子算不上矮,可季怀斯每次抱他都毫不费劲,简迟郁闷又尴尬,脑袋敲响警钟,这个姿势太过危险了一点,“季怀斯,你先放我下来,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下周就到截止日期了。”

季怀斯将简迟放在桌上,稍微松开一点力道,仍然环着简迟的腰,“学够了,要稍微休息一下,劳逸结合。”

不等简迟思考这是哪门子劳逸结合,季怀斯的唇覆了上来,前两秒的温柔像转瞬的幻觉,唇舌交缠透出比从前更加强烈且鲜明的欲念与强硬,堵得简迟再说不出一个字。

就像先前两次那样,学到最后总能找到亲密的借口。

简迟不是排斥,每次面临季怀斯强烈的反应都感到一丝手足无措,这样紧密的行为让他总害怕一不小心发展向不可控的边缘。触碰到冰凉的桌面时,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简迟推了推季怀斯,放低声音表示抗拒:“我不想在这里。”

这让他控制不住想起在白音年公司里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刚才离开的沈抒庭还留有强烈的气息,简迟只感到深深的别扭。

季怀斯‘嗯’了一声,凑上来吻了吻他的鼻尖,“是我考虑不周,旁边的乒乓球桌还没有用过。”

“什......?等一下。”

他明明也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次的抗拒在季怀斯温柔攻势里渐渐小了下去,季怀斯对他的弱点和敏感点都太熟悉不过,等简迟再一次被抱下来,这次却是因为发软的腿。他已经无法直视那张乒乓球桌,逃避开的视线发现地面上躺着沈抒庭刚才送来的邀请函,想要去捡,被季怀斯从背后拦住了腰。

“我等会捡起来扔掉,”季怀斯情动过后的嗓音比平常低哑,耳朵在气息中发麻,“你不用理会刚才那些话,他只是和你开玩笑,取外套的时候我会替你解释再拒绝掉。”

“可......”

简迟的脸被季怀斯带向自己这边,听见他温柔问道:“不好吗?”

换成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沈抒庭的模样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季怀斯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他明明知道什么,却将一切藏在心底,简迟在他目光下想要说的话也全部断在嘴边,这样的季怀斯,让他有种说不清的忐忑和陌生,不等简迟的反应,季怀斯又吻了上来。

简迟垂下眼,余光放在地上那张孤零零的邀请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踩到正面,印着半枚灰色的鞋印。

简迟给沈抒庭发去消息,问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说。出于这位前任会长给他留下的深刻阴影,发出去前简迟删去了一些过激的言辞,本该是一句质问,最后变成了没有任何威力的试探。

沈抒庭:你本来就有一件外套在我这里。

竟然真的是他想的那一件。简迟忍不住问:你那个时候不是说已经扔掉了吗?

沈抒庭:扔了,

不寻常地安静一阵:捡回来了。

简迟有种心梗的冲动,很想问沈抒庭的洁癖是怎么治好的。缓了会才继续打字:扔不扔随你,季怀斯说他会去找你要回来。

这次沈抒庭的回复没有任何迟疑:如果他过来,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他。

一些事情从不去提,看似风平浪静已经被忘却,但发生了就是发生,时刻萦绕在潜意识里等待只言片语唤醒。简迟把这两句话来回看,大脑里的空气像被抽干一样无法运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沈抒庭:你过来。

这是最简单的要求,但对简迟来说是最为艰难的抉择。

当面前的门打开,原本一肚的气在看见沈抒庭时削弱了大半。不是简迟原谅沈抒庭这种无赖的做法,他每当看见沈抒庭的脸都有种被压制着的本能的紧绷,把演练了一路的开头语冷硬地说了出来:“外套呢?”

听上去像是来要债的,简迟很满意这个效果。可惜被要债的那一方看上去根本没有被威慑到,比寻常人淡的祖母绿瞳孔扫过简迟,“房间里。”

“你不能提前拿出来吗?”

沈抒庭往屋里走,看不清脸上表情,声音冷得尤其正经,理由正当:“不想拿。”

简迟像木头似的在门口杵了几分钟,最后认命地走了进去,当然,不忘弯腰套上鞋套。

BC寝室的布局全都一样,除了家具装修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譬如闻川用的是初始配置,邵航则放了不少贵重物品和娱乐设施。沈抒庭的风格和简迟想的一样——白,放眼望去就是刺目的白。沙发上两个抱枕的位置都摆放得分毫不差宛若样板房,简迟根本看不出丝毫被居住过的痕迹。

“外套呢?”克制住打量的目光,简迟没有忘记他这次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的。

“卧室里。”

他的衣服放在卧室里干什么?简迟不想继续想下去,站在原地不肯动,“你拿出来,我约好和张扬一会去图书馆赶作业,马上要走了。”

沈抒庭似乎听出简迟的画外音,走进卧室后迟迟没有传来动静。简迟不想碰脏沈抒庭的白色世界,引来一些无端的敲诈,虚虚靠在沙发后背,等了很久腿开始泛酸,喊了几声沈抒庭的名字都没有反应,简迟当即就想到这或许是一个新的阴谋,而后才是沈抒庭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简迟实在不想继续等下去,挨着墙慢慢挪过去,扒着门框刚探进去一点,猛地被拽住手腕带进了房间,随后响起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早就有所预料的简迟还是忍不住咬牙看着沈抒庭,“你不是说拿衣服吗?衣服呢?”

沈抒庭说:“床上。”

简迟越过他的肩膀看过去,映入眼帘一件熟悉的羽绒服正叠放在卧室大床上,挣开沈抒庭准备过去拿,然而刚刚碰到,就被沈抒庭先一步拿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要还给你。”

说得丝毫不见心虚,沉稳得仿佛本该如此,简迟差点气笑了,怀疑沈抒庭是在耍他,“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我的衣服,既然你没有扔掉,为什么不还给我?”

沈抒庭抱着那件外套,羽绒服蓬松的质感在他怀里透出一丝奇妙的反差,唇角不明显地向上提了一下,削弱了冷冽的距离感,“我只是让你确保它没有被扔掉。”

“......”

他确保这个干什么?

简迟无语凝噎地看着沈抒庭,感觉自从上次从白音年的公司离开,他除了羞耻和负罪感没有其他副作用,但身为始作俑者的沈抒庭仿佛被人夺舍掉一样开始做出些让他不能理解的事情,任命地顺着沈抒庭的话:“已经确保完了,我能走了吗?”

‘走’这个字眼让沈抒庭稍有松动的疏离立马恢复最开始散发的低温寒气,放下羽绒服,“你这么想走?”

“我还约了张扬。”

“借口,”沈抒庭毫不留情地下达判断,“你就这么着急和我划清关系?”

原本的沈抒庭已经够难沟通,现在更是加大难度,他说一句都能曲解出八层意思。简迟不想和沈抒庭争辩,反正最后都说不赢,转身尝试开锁,捣鼓没几下,垂下的后颈忽然贴上冰凉的触感,激起一个激灵。

“沈抒庭,你干什么?”

“问这句话前不应该先看一下你自己,”沈抒庭指腹摩擦简迟后颈的皮肤,像是烦躁地急于擦去什么痕迹,传来意义不明的一声冷笑,“生怕别人看不出和你季怀斯做了什么吗?”

简迟一愣,下意识就要捂住后颈,却被沈抒庭捏着手腕抵在门背,摩挲他后颈的手指朝着前面下滑,简迟感觉这只手下一秒就能扼住脖颈,僵硬地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沈抒庭挑起他衣领下的一条细绳,顺着提起,一枚玉佩跃然眼前。

“你别......”简迟想要夺回玉佩,却早已被沈抒庭紧攥在手心。沈抒庭垂下眼眸,打量上面雕刻出的栀子花图案,眼底闪着幽绿的暗光。

“很喜欢?”

简迟感觉要是说‘喜欢’可能有被灭口的风险,但还是开口:“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从季怀斯送给他的那天起,这枚玉佩就一直被他戴在身上,比起喜欢,说成珍惜更加合适。

简迟没有掩饰的珍视刺伤了沈抒庭,捏紧那枚玉佩,向上拽起时简迟的脖颈也抑制不住前倾,沈抒庭埋向他的肩膀仿佛即将落下一个吻,骤然靠近的呼吸简迟浑身紧绷,甚至能清晰感受倒锁骨频频擦过的沈抒庭微凉的唇,不等他去推开,沈抒庭抬起头,唇中衔着半截吊住玉佩的细绳,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咬断,气息略微不稳。

“玉佩归我。”

简迟触碰到空荡荡的脖子,才意识到沈抒庭刚才做了什么,反驳刚吐出一个字,沈抒庭捏起他另一只手,摊开掌心,将一枚镶嵌黑色珍珠与细钻点缀的胸针平放进他的手里。

“胸针归你。”

118 热闹

圣斯顿大概得到傅家传来的消息,破天荒允许学生提前递交证明,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离校一晚。对于这些就读贵族学校的学生们来说,人脉与交际也是他们成长过程中必不可缺的一课。

邵航先前乱买的那些衣服在这时起到了作用。简迟原本压根没有想到,回到宿舍时看见桌上熟悉的黑色礼盒,连意外都省去,刚想通知邵航过来拿走,邵航就像在房间装了监控一样发来消息:这是上次买的西装,明晚记得穿上。

那天试了太多衣服,简迟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一套这个样式的白色西装。衣服吊牌被剪掉,恰好是他的尺码,简迟在网上搜了一下,他和邵航那天去的商场里的确有这个牌子的分店。简迟原本也在为穿什么而发愁,为了一次晚宴就买上一套西装太过奢侈,在收到这套衣服前,简迟本想去问问季怀斯还有没有留着他跨年舞会上穿的那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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