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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男校 第64节

刚好省去了麻烦。

简迟问: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

邵:做什么?

简迟第一次发挥了无赖:你不是说你的东西也是我的东西吗?为什么连个账号都不肯发。

他原本只是故意拿邵航自己说过的话去给他添堵,没想到下一秒邵航真的发了过来,简迟直接给那个账号打去一笔钱,看见邵航发来的问号,回复:这是租你西装的报酬。

对待邵航,简单粗暴的做法比解释更有效。

邵:。

简迟反手回了两个句号,结果下一秒邵航发来三个。当简迟惊觉他竟然陪邵航玩了整整一页的无聊接龙,关上了HS。

不过半分钟,邵航的消息重新点亮屏幕:你知道傅家这次的目的吗?

简迟原本不想回复,过了一会还是拿起手机:不知道。

邵:你知道。

看着笃定且富有深意的三个字,简迟退出给HS设置了消息勿扰。

那还问他做什么?

平添心烦意乱。

夜幕降临,简迟坐季怀斯的车一同来到举行晚宴的酒店。车上,季怀斯注意到简迟身上的白色西装,神情微暗,“为什么没有穿我给你的那套礼服?”

简迟愣了愣,“什么礼服?”

他的疑惑让季怀斯微微一凝,随后摇头低声道‘没什么’,淡而缓慢地勾起唇,“这件衣服是谁送的?”

话语间的平静让简迟升起一丝异样,好像季怀斯下意识就将衣服归为了另有主人,“上次邵航在商场里买的,刚好有现成,我就从他那里租了下来。”

任谁都知道邵航还没有落魄到靠给人租衣服的地步,但季怀斯没有对简迟的解释发表任何怀疑。他抬起手臂作势要给简迟整理领带,侧身靠得很近,手上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眼神直直地盯着简迟锁骨那片皮肤,鲜明的视线让简迟忍不住朝后靠了一点。

“怎么了?”

季怀斯的手指松开领带,碰上简迟脖子下毫无防备的白皙肌肤,“我送你的玉坠,今天怎么没有戴?”

简迟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感觉玉和西装不太搭,出门前摘了下来,”简迟故作轻松地小心回答,“而且扣上扣子什么都看不见。”

“是吗?”季怀斯浅浅笑了一下,“看不见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时刻都戴在身上。”

简迟的声音小了下去:“我回去就戴上。”

“好。”

该怎么样才能从沈抒庭那里拿回玉佩?简迟剩下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想到半夜潜入BC宿舍的可能性,但最后觉得那样做倒霉的可能是他,才被打消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路都在想沈抒庭,下车后简迟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也是沈抒庭。他从季怀斯后面的车中下来,双排扣深色西装衬得肩身线条流畅挺拔,胸前一如既往点缀一枚皇冠样式的链条胸针,显得绅士且别出心裁。

沈抒庭的目光在扫过两人后停留在简迟身上,迈步走来。简迟感觉自己的手被季怀斯牵得更紧了一些,听见沈抒庭冷冽的嗓音:“我去找你的路上遇到一些麻烦,来晚了。”

‘一些麻烦’让简迟微微一怔,首先想到的是有谁这么想不开给沈抒庭惹麻烦,而后便感觉手掌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季怀斯温声回应:“那太不巧了。后面有车进来,我和简迟先进去了。”

简迟便被拉着走了,门前的侍者在确认邀请函后对他们恭敬表达欢迎,季怀斯微微颔首,自然且熟练,旁边的简迟总感觉沾了季怀斯的光,暗暗想等会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表现,身边突然挡住一道人影,转头看去,竟然还是沈抒庭。

“你干什么?”

沈抒庭说:“走路。”

简迟:“......”

挑不出毛病,他的确不能不阻碍沈抒庭走路,可是旁人全都成双成对地出入,只有他们这里是并排行走的三人,而且还是三个男人,这样的搭配不引人注目都难。

季怀斯同样发觉简迟身边多出的沈抒庭,眼底的笑意不浓,“你没有带女伴吗?”

“我只把邀请函给了一个人,”沈抒庭的视线瞥来,“他接受了别人,我一个人来。”

简迟清晰看见季怀斯的眉心稍微一蹙,连忙岔开了话题:“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闻川,他人在哪里?”

“他昨晚就离开学校了,”季怀斯的起伏略微冲淡,偏头对简迟解释,“他是今天的主角,当然要好好准备,今天的宾客里有不少与傅家长期合作的对象,傅先生不会允许他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听上去就连季怀斯这个外人也知道傅振豪格外注重面子,简迟点头表示明白,沈抒庭冷不丁开口:“闻川没有告诉你吗?”

好像闻川本该告诉简迟一样。

简迟每次听见沈抒庭的声音心就多跳一下,尤其是当着季怀斯的面,不好显得过分紧张又或是疏远,“我只知道他会来,今天这么忙,他哪来时间提前告诉我?”

不知道信了还是没有信,沈抒庭没再出声,季怀斯看向他,“从前很少听你说这么多话,看来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分人。”沈抒庭的回答简单有力。

夹在中间的简迟感觉空气中夹杂一股涌动的暗流,外人看来觉得是三个互相认识的后辈笑谈聊天,简迟却感觉他们两人在说些他根本听不懂的哑谜。目光在偌大奢华的宴会布置中没有目的地乱扫,猛地在一处停顿。

白希羽竟然也在这里。

下一秒,白希羽身边的男人闯进简迟视线,黑色西装,身量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利落的黑色短发,下面是一张冷厉深邃的面孔。看见白音年的一瞬间,简迟对今晚即将发生的一切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音年的感应力比他躲开的速度更快,直勾勾投来的目光像是锁定目标的猎人,视线交汇,简迟下意识偏开头,听到季怀斯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避开的简迟没有注意到正顺着他刚才视线远远看过去的沈抒庭神色冷沉,身后忽然插入一道熟悉散漫的嗓音:“真热闹,我是不是来晚了?”

比起旁人的西装革履,邵航的穿衣风格称得上随性,没有戴领带,衬衫领口开了三颗扣子,可以隐约窥见下面胸肌的轮廓线条,头发更像是临出门前随便抓了一把。尽管处处都显得凌乱不羁,但邵航那张俊朗满是痞气的脸是他无论怎样嚣张都不会有人怪罪的资本。

季怀斯与沈抒庭站在一起的画面本就足够引人注目,邵航的出现则让更多人投来探究惊奇的视线,似乎隐隐猜测他们家中的合作关系,又怎么会认识到一起。简迟感觉四面的空当,现在只剩下一面还没有将他彻底堵住。

今天的确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郑九煞

邵航: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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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有条不紊地进行,耀眼的水晶吊灯照亮整个会场,所有宾客面带微笑,光鲜亮丽的容貌与衣着显得宴会一派和谐。简迟找了借口去拿点心,实则是不想被季怀斯和沈抒庭继续夹在中间。侍者端着酒路过询问他是否需要,简迟本想拒绝,一只手从他身后取走一杯香槟,低沉说道‘谢谢’。

简迟后颈的绒毛竖起,不用回头已经有想要走开的冲动,端着还没来得及吃的一盘蛋糕默默朝旁挪了几步,白音年出声叫住他:“看见我就想跑吗?”

“原来是白先生,真巧,”简迟故作惊讶,掩饰自己刚才的偷溜,“我以为是别人,没有注意。我正准备去旁边坐一会,先失陪了。”

白音年轻晃香槟,修长的腕颈露出一块黑色机械表,垂首抿了一口,“你还是不做表情时的样子更顺眼。”

简迟端着那盘蛋糕:“......”白费他的演技了。

酒杯后的唇不明显地向上勾了一下,放下香槟时白音年的表情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沉,“我还以为你早就看见我,刚才进场的时候,我可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你们。”

简迟听得出白音年话中的意味深长,尤其在经历两次绑架以后,这些有钱人有事没事就查人背景的做法给简迟留下深刻阴影,他总感觉白音年早已知道他和季怀斯几人的纠缠,声音小了下去,“白先生的眼神真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简迟说,“我先走了。”

白音年发出一声短促得随即融入空气的轻笑,“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吗?”

简迟想不明白,他被困在白家的那几天也不见白音年对他有多么在意,除了离开前一晚上喝醉的白音年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但是醉了的人简迟勉强可以谅解。现在时隔一段时间,简迟本以为他和白音年再次碰上后互装作陌生人才是最好的相处模式,然而他们没有一点默契,简迟都不知道他拉着自己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心情似乎被白音年窥探到,他拉近一步与简迟之间的距离,从刚才的泛泛之交瞬时稍显亲密。简迟下意识看向不远处与人应酬的季怀斯,刚才他能成功逃出来也是多亏有人认出季怀斯三人,没脸没皮地上来拉近乎,毕竟不能在老子面前说上话,能在儿子面前混个眼熟也是好。这个时候季怀斯面前的人已经换了,简迟提着心正打算后退拉开和白音年之间的距离,耳边似有若无地划过一道低沉的气音。

“你是在看你的小男友吗?他知不知道你和沈抒庭的关系,还有邵航。”

简迟忍着把蛋糕往白音年脸上招呼的冲动,咬牙低声问:“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白音年不明显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简迟的反问,而是冷不丁说了一句毫不搭边的话。

“我今年二十七。”

言下之意,‘您’把他叫老了。

简迟脑海浮现一串省略号,不知道白音年在在意些什么,何况二十七岁对一个高中生来说还不算年长吗?简迟没有叫他叔叔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事实上,最开始简迟的确想过叫白音年叔叔,但这两个字怎么也开不了口,才换成了更礼貌疏离的‘白先生’。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

再多呆一分钟对简迟来说都是煎熬,而且随时都有季怀斯回头的风险。虽然他和白音年没有任何关系,但到时候一定少不了前因后果的解释,简迟不喜欢这种麻烦。他向后退了一步恢复到正常社交范围,见白音年没有阻止,视线似乎看向他的身后,简迟回头,手里的盘子差点摔在地上。

沈抒庭站在不远处冷冷盯着他们,落在简迟身上透出洞察一切的阴郁与质问的意味。简迟心想他明明只和白音年说了几句话,连衣摆都没碰到,沈抒庭露出这种类似前来捉奸的表情是为什么?

“他看上去很生气,”白音年的声音从身后慢条斯理地传来,“我知道一个可以让他更加生气的方法,你说他会不会过来?”

简迟警惕,“你想干什么?”

最后一字刚落,简迟便感觉自己的腰上搭上一只手,白音年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姿态亲密搂住了简迟的腰,另一只举着香槟的手朝沈抒庭抬起表达问好,礼节性地弯了弯唇。

简迟浑身一僵,腰被白音年看似虚握实则搂得很紧,一时间想不到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挣脱方式。落在沈抒庭眼中则像是赤裸裸的挑衅,眸色沉得接近墨绿,大步朝两人的方向走来。简迟心跳得很快,听到白音年附在耳边说:“你看,这个方法很奏效。”

是很奏效,等沈抒庭开口刺人,估计连收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音年就是故意来报复他的。

因为不仅没有达到让邵航吃亏的目的,还白付了他的医药费替自己弟弟擦屁股。简迟合理怀疑,白音年是想让他出丑以解心头之恨。

沈抒庭的反应也丝毫不出意外,一把将简迟从白音年怀里扯了过来,动静惹来周围人视线。沈抒庭倘若未觉,注视白音年的眼底满含毫不遮掩的压迫,不等开口,台上话筒将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播到宴会的每一个角落,吸引走全部人目光。

简迟抬头看了过去。

傅振豪衣冠楚楚站在话筒前,可以看得出西装下的身材依旧保持很好,不过再精神的打扮也掩盖不住略显虚浮与老气的面容。年轻时的潇洒纵欲不是老来可以弥补上的空虚,这是简迟为什么会在第一眼就认为他是傅振豪,事实证明他没有猜错。

“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前来赴宴,我在这里代表傅家对诸位表达诚挚的感谢......”

一串祝词的开场白结束,全场人哗哗鼓掌,傅振豪承受着掌声,待鼓掌渐渐消散后清了声嗓子,“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好奇此次宴会举办的目的。说来惭愧,在遇上我妻子以前,我年轻气盛,欠下过不少糊涂账,近年来总是忍不住回望从前,唏嘘、后悔不已。我想每个人都在年轻时做错过事,但很少有人能得到赎罪的机会。如今,我得到了这个机会,为了弥补从前犯下的错误,不后悔一生,我在与明慧商量以后决心举办此次宴会,在这里郑重告诉大家,从今往后,闻川将是我傅振豪的长子,傅家的一员,他曾在外漂泊了二十年,现如今终于回归傅家,与我们家人团聚。闻川,你想要上来说几句话吗?”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知道内情的人只在少数,当傅振豪丢下这枚点燃了引线的炸弹后,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他们惊讶的不是傅振豪有私生子——这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完全不值一提。他们所惊讶的,是这个私生子竟然会被傅振豪如此郑重地引荐给所有人,更为微妙的是称呼中的‘闻’,而不是‘傅’。已经有人隐隐预感,今晚过后傅家的股市一定会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变化,而傅家下一个继承人的位置也变得愈发耐人寻味。

然而简迟却因傅振豪刚才的发言感到一阵反感。把私生活败坏归为年轻气盛,把一个丢在外面不管不顾二十年的儿子当做年轻时的错误。如果不带脑子全程听下来,倒还真的会被傅振豪真挚的态度感动,但简迟明明白白地看出傅振豪的避重就轻,将他自己的责任压到最小,几近于无,再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带到‘亲人团聚’的感动上,摘得干干净净。

掌心在高潮过后渐渐平息,直至沉寂都没有见到闻川上台的身影。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全都按捺不住见到这位新长子的心情。台上的傅振豪似乎对闻川的迟到感到一丝面上挂不住,沉着脸看向腕表,宾客间猛地发出一阵骚动,简迟不知道听说在说‘那边是吗’,顺势望向大门的方向,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从自动绕出一条道路的宾客中走上台中央,当闻川站在傅振豪身边时,所有人都禁不住屏住呼吸。

他们的反应和简迟第一次看见闻川时一样,纵是再好定力的人,也难以移开目光。

闻川穿着一套纯黑色西装,扣到顶的扣子露出喉结。长发束在脑后,经过修饰的五官透出更加惊心动魄且直观的美。没有人会将他与女人弄混,眉目间的英气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让人清楚明白他的身份,但这种认知非但没有削弱惊艳,反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好像危险与美的复杂结合体,失去其一都不会有相融时如此大的魅力。

全场寂静之中,闻川来到了话筒前,扬声器捕捉到了他一丝呼吸,低沉的嗓音被放大百倍流淌进每个人的耳里,无疑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的双重盛宴。只有简迟难以将注意力放在闻川隆重的出场中,他的心遏制不住地跳快起来,因为紧张,因为闻川即将说出口的话。沈抒庭似乎感受到简迟的异样,捏住他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叫闻川。”

这是闻川第一句话。他说完后环绕整个宴会厅,直至落在沈抒庭旁边的简迟身上,划过一瞬细小的波澜。

“傅振豪说的没有错,他欠下糊涂账,对不起我与我的母亲,现在,他想要弥补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这一番话完完全全没有顾及傅振豪的面子,有些话自己说是自嘲,换成别人说就成了针对,傅振豪原本满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而更多人注意到闻川话里毫无感情可言的‘傅振豪’,不是‘父亲’,更不是礼貌尊敬的‘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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