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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18节

清言连忙推开屋门出了屋,就见邱鹤年一个人站在院子当中,他面前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是被倒掉的豆浆。

不远处,院门被风吹得来回晃动,木门上方那个合页好像被摔坏了,像脱了臼的肩膀似的耷拉着。

听见他出来的动静,邱鹤年转身过来安抚道:“没事,外面冷,你先进屋,我收拾。”

清言正要说话,隔壁院子屋门开了,兰姐和兰姐夫出来了,他们今晚不走,在娘家过夜,李婶跟在后头,隔着栅栏忧心忡忡道:“这个王老大,太不是东西!”

兰姐回头跟她娘说:“您别跟着着急,回去陪孩子玩去,我两去和清言他们唠唠嗑。”

屋子里,清言给夫妻两倒了热茶,兰姐四处打量,笑道:“鹤年这娶了媳妇是不一样了哈。”

她又看见清言在窗台上已经晾干的陀螺,眼睛一亮,拿起一个道:“这个漂亮,在镇上买的吗?”

清言说:“这是我做的,兰姐要是不嫌弃,拿两个回去给孩子玩吧。”

兰姐夫听了忙道:“别别,见了就要拿,成什么样子。”

清言笑了笑,“做了也是玩的,我一个人也玩不了这么多。”

兰姐道:“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清言点了点头。

几人正说话,邱鹤年把门修好了,院子也拾掇了,就也进屋来了。

清言起身帮他把脱下来的外袍拿里屋去,邱鹤年洗了手,清言已经出来把布巾备好了递给他。

一整套动作一个字没说,却行云流水的。兰姐在旁边看了,捂着嘴偷偷笑。

邱鹤年也坐下了,几个人就一边喝茶一边聊。

兰姐问,“这人刚才说什么了?”

邱鹤年道:“他这次过来,是要我出钱给他在县里买个铺子。”

兰姐睁大眼,说:“这老小子怕是得了失心疯吧,县城顶一个位置过得去的铺子起码得上千两银子,哪是说拿就拿的出的,而且他凭什么要你拿!”

邱鹤年微微垂着眼皮,淡淡道:“以往我顾及义父的情分,能帮则帮,但现在我的境况与以往不同,我不能再帮他。”

他虽没具体说境况有何不同,可几人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清言低着头,在桌子底下,用手指轻轻捏住了邱鹤年宽大的衣袖一角。

兰姐想了想,说:“王老大这事你们占理,咱什么都不用怕,万一这家伙憋了坏水,有什么事你们就叫人去县里找你们姐夫,咱药铺里年轻伙计多,到时候撑个场面肯定没问题的。”

兰姐夫也道:“我爹与县衙的师爷相熟,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托那位师爷帮忙。”

邱鹤年点了点头道:“谢谢兰姐、姐夫,不过以王合幺的为人,他并不敢做出格的事,只是以后恐怕是少不了纠缠。”

这事虽然让人不愉快,但只是纠缠不休让人烦,一时间也无法解决,聊了差不多也就换了话题。

几个人聊了会,又一起玩了会叶子牌,夜深了才散了。

晚上一时间睡不着,清言索性又练了会字,他最近进步飞速,练得竟有些上瘾了。

练得差不多了,清言突发奇想,又拿出一张空白纸张来,一笔一划写了一些字在纸上,放在桌面最上方,拿镇纸把边缘压上了,才放心离开。

第二天是初三,这天按习俗要出门上街,每年村长家门口都会搭上戏台,大戏要从午时一直唱到夜里。

人们都会穿上过年新买的衣袍,年轻女子和哥儿更是要化上漂亮的梅花妆,孩子们也快活的很,他们纷纷提了大人做给他们的花灯,成群结队地在人群间隙中奔跑,向人们要口袋里早就为他们备好的糖块。

清言用完早饭就被李婶和兰姐叫了过去,兰姐夫则被“无情”地赶到了隔壁,无奈地和邱鹤年一大早就坐那品茶。

李婶不愧是伺候过郡上富家小姐的,梳妆打扮都不在话下。

清言并不排斥化妆,中大奖以前,他为了给自己交学费,还做过一段时间淘宝模特,最累的时候整天整夜带妆,一天拍上百套衣服。

李婶花了心思给他和兰姐打扮,清言也特别配合。

这么一捯饬,连带着带孩子玩,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在兰姐夫几次起身往那边院子张望,后来连邱鹤年也放下茶杯,往窗外看了好几眼时,那边的屋门终于打开了。

李婶伸头喊了他们一嗓子,“俩都过来!”

兰姐夫早等这话呢,蹭蹭就大步绕过大门进了那边院子,邱鹤年则跟在了他身后。

屋门开了,李婶让开位置,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儿款款迈步来到院中,兰姐夫看得眼睛放光,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真……真好看!”

兰姐身后,两三岁的小女孩也眉心一点红地蹬蹬跑了出来,一下子跳进父亲怀里,兰姐夫在她脸蛋上亲了亲,“乖囡囡也好看。”

一家三口正热乎,屋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来。

他穿了一身月牙白的棉袍,外面罩了件妃红色薄棉长马甲,这颜色衬得他本就白嫩的脸蛋儿更加鲜亮白皙。

日常梳成一个马尾的头发,此刻梳得顺滑得丝丝分明,一部分被细致地在头顶编了繁复而精美的发髻,一部分散在耳后背后,但又不会像女子那样突出温婉秀丽,而是带着几分英气。

娥眉淡扫,眉心一颗妃红色梅花印记,与唇上的妃红唇脂相互映衬。

美人走出屋门,站在院中,他目光如水般潋滟,弯起唇角,微微一笑,望着面前那定定盯着自己,好半天都没出声的男人,似嗔怒似调笑地问道:“相公,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什么呢?”

第22章 “我们再试试”

午饭没在家里吃,一行人出了门,往戏台那边去了。

柳西村的戏台还挺有名的,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也会过来凑热闹,路边还有卖吃喝和小玩意儿的摊子,连吃带看带玩还挺有趣。

两家人一起在馄饨摊上一人喝了一碗小馄饨,又吃了点乱七八糟的小吃,肚子就很饱了。

在台下看戏时,不时有孩子跑到清言这里要糖,他口袋里糖都不够用了,幸亏邱鹤年替他多带了些,要不然非得手忙脚乱不可。

兰姐在旁边看了,冲她娘笑道:“这些小崽子也是喜欢好看的,美人儿给的糖块就更甜似的!”可其实她自己这里来要糖的也不少。

天擦黑时,气温降下来了,怕孩子冷,也逛得差不多了,就一起都回去了。

晚上,清言卸了妆洗了脸,灯下,邱鹤年看了他许久。

清言冲他笑,“现在好看还是白天化了妆好看?”

邱鹤年没说话,眼神却在慢慢变化,清言站起身,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轻声说:“要清心。”

说完,笑着走了。

他去了隔壁屋子,在桌面上扫了一眼,脸有点红,又笑了。

清言昨天把邱鹤年给自己写的字帖练完后,又另写了一幅字,今天他再看,果然不出所料,对方把他的字做了批注修改,并且重写了一遍作为他这次的临摹字帖。

清言昨天写的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注1]他借字帖表情,邱鹤年应该有所领会他的意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并没让让他的表意落了地不去管,这就有门儿。

清言不急,他可以慢慢来。

练完这幅字,清言想了想,又写了一幅新的放到桌面上。

初五这天一早,邱鹤年就去铺子里了。

春节一过,天气就渐渐回暖,村民大多以种地维生,趁现在地还没完全开化,不少人都要打新农具,或者修补旧农具。

邱鹤年到铺子时,十五六岁的小学徒已经先到了,因今天是年后第一次开炉,并没像往常早早点燃炉子。

小学徒找出香来,跟在邱鹤年身后,师徒两给供在铺子当中的李老君拜了几拜,上了香,这才开始烧火。

邱鹤年并不信神佛,但铁匠以李老君作为祖师爷,他便也遵守行规,该做的都做上。

按王铁匠教他的习惯,炉子烧起来后,他先是打了两颗元宝钉,之后才给铺子里年前送来的农具做修补。

小学徒才在这里待了不到半年,还在长身体,力气不够大,平日里大都是打打下手,师父在细致地做修补,他就在旁边盯着看学习,时不时地适时伸手帮忙。

炉子烧起来温度很高,抡了几十锤以后,汗水就顺着额头往下流,如果衣袍湿透了,回去路上恐怕要感染风寒,邱鹤年将上半身衣袍脱了下来放好,继续抡锤。

随着他的动作,肌肉微微隆起,如精钢般结实,这是实打实抡锤练出来的,有力却并不夸张。

小学徒在旁边一边打下手,一边偷瞄师父,在心里暗暗羡慕,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得这么强壮就能动锤了。

中午就在铺子里吃饭,铁匠铺旁边是一家馒头铺,除了卖馒头包子以外,还煮苞米和鸡蛋。

邱鹤年给了学徒铜板,让他买了馒头和鸡蛋,又去另一家店铺买了些炖得熟烂的筋头巴脑,两人一起吃了。

下午又打了一把锄头,活还没做完,但头一遭,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邱鹤年却想提前回去了。

早上他起来时,清言还在睡着,洁白的手臂拥着棉被,长发散落在枕边,脸颊透着淡红,柔软的唇微微张着。

邱鹤年没敢多看,就下了床铺。

他习惯性先去了隔壁屋子,去给清言修正新写的字,或者撰写新的字帖。

开门进屋前,邱鹤年却停了脚步,驻足了一阵,才迈步往里走去。

来到桌前,果然,桌

面上有了新的字。

邱鹤年垂眼去看,清言的字迹已经和自己的越来越像,却又在细节上有些微妙的不同,弯折处会更圆润一些。

这种感觉让他意外地在意,也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愉悦情绪。

他拿起那张纸,就看见纸张下藏了一方叠好的丝帕,上面没有任何图案,邱鹤年拈起那张帕子,感受到丝帕凉柔的触感,继而目光转向手里的纸,轻声念出上面的诗句,“不写新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注2]

这是清言留在桌面上的第三首诗了,之前那两首意思已经很明了,但邱鹤年故作不知,只按部就班重新誊写,并标出结构与写法。

这一次……,邱鹤年沉吟半晌,还是给砚台添了新水,落座下笔,再次誊写。

到了下午,邱鹤年知道按照清言的习惯,他会在吃完午饭后,小憩一阵,起来后把家里活做完了,就会去练字。

邱鹤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去隔壁屋子,还没看到他誊写下来的字。

如果看到了,清言会不会对他的毫无反应感到失望?

过了一会,小学徒见师父歇了一阵了,大着胆子想去问问,一会能不能让他试试抡两锤,就见师父突然起身穿上外袍,说:“时候不早了,你收拾一下锁门,我先回去了。”

然后,小学徒就呆呆地看着师父推开门大步离开了。

他站门口看着天上挂着的大太阳,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时候怎么就不早了。

清言现在心情很差,他在院子里隔着栅栏和隔壁陈玉理论了一阵了。

起因是昨天他和张文生说了几句话。

昨日清言化好了妆,回去拿些银钱好出门,在院子里正好碰见了张文生从外面进门。

清言本来打算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进屋,结果这张文生叫住了他,兴许是听谁说了他也是读书人,他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问清言师从何处,又问他哪本书读过没读,看意思还想回家找书借给他读。

听说他以后不走科举之路了,这张文生还感慨可惜了一番。

清言对他没意见,但他着急出门,就简单几句聊完了,赶紧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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