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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34节

清言拿过来仔细看,这香包做的颇为精致,天蓝色的缎面上有隐隐的竹叶暗纹,香包口上系了同色的流苏,他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味道不像市面上卖的那么浓到呛人,是淡淡雅雅恰到好处的香味。

齐英兰解释道:“里面放了陈皮和小茴香,可以安神助眠。”

清言感叹道:“你手真巧,这香包做得真好,我很喜欢,以后你和大嫂有空就常来家里坐,咱们没事就唠唠嗑。”

齐英兰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这妯娌两来也没什么事,齐英兰是从邻村嫁过来的,对本村的人还不熟,刘发媳妇是带他来跟清言多亲近亲近,以后在村里多个能说话的人。

他们坐一起又聊了一会其他的,后来又说到过几天的“满月会亲”。

成亲后满一个月,丈人丈母娘要登女婿的家门,到时刘家得设宴款待,也是件隆重的事。

尽管齐英兰客气地说简单弄弄就好,刘发媳妇还是挺慎重,跟清言商量了好一会席上要准备什么餐食。

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时,申玟过来了一趟,给清言带了一篮子刚采的柳蒿芽,道:“这眼看着五月节就要到了,柳蒿芽正是嫩的时候,你下开水里别焯太久,滚个边儿就捞出来,蘸酱吃又鲜又嫩。”

清言接了篮子,把里面的柳蒿芽倒进自家篮子里,就招呼申玟坐下说话。

申玟却不坐,笑道:“家里饭做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清言不放心,想了想还是问道,“最近都还好吧?”

申玟点点头,“你放心,他们娘两最近都对我挺客气的。”

申玟从清言家出来,就径直往家里走。

他进家门时,老王太太正一脸怨气地煮野菜粥,见他进门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并没像以前那样开口就骂。

王合幺则躺在他娘那屋的床上,满脸青紫,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哎呀哎呀地哼哼着。

他一直没能凑够给钱磊的赔偿,本来在家躲了好几天,昨天赌瘾犯了,去赌坊过眼瘾的时候,跟钱磊找的那几个混混碰个正着,又被打了一顿。

晚上对付着一人喝了一碗粥,家里没灯油了,天黑就躺下睡觉。

王合幺这阵子都在他娘那屋打地铺,今天却跑来敲申玟的门。

申玟还没锁门,出声让他进来。

王合幺佝偻着背,颤悠悠地进了门,带着哭腔道:“我再弄不到十两银,钱磊就要让人打死我了!”

闻言,申玟淡淡道:“不行就把这屋子卖了。”

王合幺急了,“这屋子跟地可不一样,卖了人去哪住?我娘能扒了我的皮!”他往前凑了凑,说:“你明天去跟那个丑八怪借钱,你和他那个夫郎关系好,他肯定多少得借你点。”

申玟说:“我不去。”

王合幺脸色一变,咬着牙说:“申玟,你这是在逼我死,信不信我鱼死网破,今天就对你不客气了。”

申玟回身从枕头底下拿出把菜刀,尽管没点灯,还是能看见刀身上的反光,寒气逼人。

申玟举着刀站起身,说:“行,就按你说的,咱们现在就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王合幺浑身一哆嗦,申玟已经朝他快步走了过来,他吓的一蹦,嗷唠一声出了门,哐地把门合上往院门外跑了。

……

进了五月,身上薄棉衣都穿不住了,海棠、月季还有茉莉都开花了。

清言帮李婶一起去上山采花蕾,趁着花没落之前,忙活了好多天。

这天从山上下来往回走时,路上遇见了刘发媳妇。

李婶问:“这老刘家大媳妇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了?”

刘发媳妇脸上喜洋洋,说:“这不我们家英兰最近没胃口,就想吃香蕉,刘财做豆腐出不去,我就去镇上给买回来一大串。”

说着,她还让李婶和清言拿根香蕉吃,这东西不便宜,两人都说啥没要。

清言关心地问,“英兰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刘发媳妇捂嘴笑了,李婶一下子就懂了,一拍手压低声音道:“你家英兰这是怀上了?”

刘发媳妇点了点头。

清言没弄明白,还在一头雾水地问:“什么怀上了?”

等两个过来人一起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才后知后觉,齐英兰是怀孕了。

清言一下子呆住了。

跟刘发媳妇分开后,回去的路上,李婶感叹道:“这算算日子,应该是新婚夜那天就怀上了,现在正好一个多月有反应了。”

清言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知道有哥儿怀孕,他还在回想齐英兰的样子,看起来只是比一般男人瘦小了些,皮肤细嫩了些。

清言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脑中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是像一本故事书一样存在的,故事肯定是有详有略的,不可能把细节一一写到。

比如说,他一直根据更秀气的身材和长相,以及穿搭来区分男人和哥儿,绝大多数情况下区分是很明显的,尤其是衣袍和配饰,哥儿大都喜欢鲜亮的颜色,也会在头发上弄些花样,或戴发簪或头花做装饰,也会戴镯子、戒指这类的首饰,男人则不会这样。

但他忘了一点,在这些男子和哥儿刚出生的时候,生理构造上,至少在外表上是完全一样,那到底是怎么分辨性别的呢。

李婶还在感叹刘家老二夫郎怀孕的事,说:“这可是真快,”她转头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清言,道:“你和大郎有什么打算,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你们两自家长辈都指望不上了,趁我现在身体还好,等孩子出生了,我还能时不时帮你们带带。”

清言“啊”了一声,脑子里嗡嗡的,磕磕巴巴说了句:“我……我……到时候再……到家了,婶子,我先回去了啊!”

清言一溜烟逃了。

晚上睡觉前,邱鹤年给他读书时,清言还在不时溜号。

直到床帐拉上了,油灯却还没熄时,他才回过神来。

邱鹤年手心里托着个黑色的手镯一样的东西,但比手镯宽很多,也粗很多。

清言纳闷道:“这是什么?”

邱鹤年把那东西放到他手里,说:“小心一点,里面是针尖。”

清言把“手镯”颠倒过来看,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针尖,眼睛看着就觉得疼。

邱鹤年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清言,帮我戴到手臂上。”

清言不解:“为什么要戴这个,不小心碰到会扎破皮肤的。”

邱鹤年摇头,“我试过了,这些针尖排布得比较密实,反而不容易扎到,只有用力捏这个外圈时,才会有刺痛感,但也很难刺破皮肉。”

清言看着他,好像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邱鹤年看着他,再一次道:“帮我戴上,清言,”他目光在清言的眉眼和嘴唇上流连而过,来到了他的领口,喉结动了动,他说:“我不想再这样夜夜忍耐过去了……。”

“如果我失控了,清言,”他看着他的眼睛,“你就用力捏下去,不要迟疑。”

清言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那“手镯”,猛烈摇头,“不……。”

邱鹤年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道:“这样做,不是在伤害我,”他顿了一下,如湖水般静谧的眸子渐渐汹涌波动,声音低哑了下去,“清言,你是在救我。”

第40章 孕红

清言本来还在犹豫,可当温热的触感传来时,心脏咚咚咚跳着雀跃欢喜,食髓知味的身体就软成了一滩水。

过程里他也不知道捏了那“护腕”几次,忘情的极乐和疼痛后理智的牵扯,让他反复在天堂和凡间震荡。

平息后,清言检查邱鹤年的手腕,发现还是有些针扎造成的红色出血点,但比绳子磨得要好很多。

邱鹤年帮他收拾好,两人重新躺回床上,一时间还睡不着。

清言试探着道:“今天路上碰见刘家大嫂了,听她说,刘财的夫郎怀孕了。”

闻言,邱鹤年“嗯”了一声道,“这两天有时间咱们去趟镇上,买些补品送过去吧。”

清言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又问道:“你想要孩子吗?”

邱鹤年伸手在他头顶抚摸了一下,说:“想要,不过你年纪还小,不急。”

清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白皙光洁的脊背紧绷着。

“怎么了?”邱鹤年发现他情绪不对,问道。

清言声音很低,却还是勇敢说了出来,他不想让邱鹤年一直抱着虚妄的期待,“我生不出孩子的。”

邱鹤年眉头微皱,他起身握住清言薄薄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打量着他,问道,“为什么?”

清言决定不再隐瞒,他眼眶红红的,“因为我是个男人,不是哥儿,不可能怀孕的。”

一时间,邱鹤年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但很快又转变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来。

清言从小失去亲生母亲,父亲对他不上心,继母不仅对他疏于照料,还异常苛刻,作为这个年纪的哥儿早该知道的东西,他却还懵懵懂懂。

邱鹤年低下头亲了亲清言的额头,充满了年纪稍长的夫君对年少夫郎的怜惜意味,道:“我想要孩子,是因为你我亲人缘都浅,有了孩子,我们就都有了在这世上的血脉牵绊,如果没有的话,也是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有你在,我并不觉得遗憾。”

清言揽住他较粗壮的脖颈,脸颊轻轻蹭着对方的脸,听见邱鹤年在他耳边道:“孩子刚下生时,男孩和哥儿就能区分出来,绝不可能出现错认的情况。”

清言不解地抬起脸看他,“不是看起来都一样,该怎么分辨?”

邱鹤年笑着叹了口气,手掌覆在清言的下腹处,压低声音道:“哥儿在肚腹脐下三指处,有一处孕红,平时是看不见的,但孩子啼哭时,体温升高,就会显露出来,是差不多眼睛大小的一块红色胎记,而男孩是没有的。”

邱鹤年的眼皮垂下,看向被自己手掌心覆盖的柔软肚腹,目光柔软怜惜,“哥儿成年后,这块孕红就不会随体温升高显现了,只有在情动时,才会出现。”

说着,他用温热粗糙的拇指,在那片白皙细嫩、柔软的皮肉上来回缓缓摩挲着,不知道为什么,清言就觉得那处突然变得极其敏感,只几下的工夫,他的眼睛就水润润的,唇微微张着,脸颊红了起来。

邱鹤年探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将自己放在他腹上的手掌拿开,垂下双眸,目光停留在刚才遮盖的那片皮肉上。

清言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那里,看清以后,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他肚子的脐下三分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竖着的眼睛似的红色胎记,像用朱砂磨成粉细细匀匀地涂抹而成,白白红红的对比,看起来格外显眼。

邱鹤年的目光还在那里,喉结动了动,声音微哑,“你自己没注意到,和你同床时,我一直都能看到。”

“这道孕红颜色这么鲜、这么浓,形状也这么漂亮,”他弯腰在那处印下一吻,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微微一颤,他抬眸看向一脸呆滞的清言,“这代表着年轻健康的躯体和旺盛的生育力。”

清言眼皮一颤,听见邱鹤年最后道:“清言,毫无疑问,你就是个哥儿。”

……

第二天,一整天清言都恍恍惚惚的,原来他真的可以怀孕生子,这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范围。

清言大概明白,自己穿进这个世界后,他代替了原主的身份,这个世界的规则,应该对他自身进行了某些适应这个世界剧情的改变。

比如说,原主那件不至于让他进入这里就身份露馅的红色嫁衣,比如他一瞬间变长的头发,比如他身上继承下来的那下作的药,再比如……他肚腹处本不应存在的孕红,和身体内部无法得知的其他变化。

清言捂着自己柔软的肚皮,前两次他意识不清,不记得最后的过程了,可昨晚和在椅子上那次,他都记得。

邱鹤年失控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而清言觉得自己是男人,就算不注意也没关系,所以,根本没想过去避免这件事。

尤其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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