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51节

　　“这是沾了出口的光，现在国家缺外汇。”

　　“你要是能把蛋糕卖到洋人大使馆，这设备就是生产资料，否则就是闲置物资，性质上不一样的。”

　　“上个月沪上有个面包厂，想调台新款设备，愣是因为‘非出口用途’给打回去了。”

　　褚卫国摸着下巴，这才琢磨出点味道来。

　　忽然想起，库房里那些印着洋文的黄油罐。

　　“那进口原料咋办？”

　　“做黑森林得用上樱桃罐头，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

　　“你当‘特供商品供应证’是个摆设？”

　　姚启文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个绿皮本子。

　　封面上烫着金字：特工商品供应证。

　　当初接手食品店，一堆证件里，就有这么个绿本本…

　　“外贸局每个月少说，也有两箱进口罐头的配额，以前都给了34号供应部，刚才电话里老王都发话了，以后那些罐头分你一半。”

　　“不过有个条件…”

　　姚启文话说到这，故意卖了个关子。

　　“啥条件？”

　　褚卫国忙追问。

　　这可是关系到为民食品店，未来发展的大事。

　　“外汇单上，每卖出一斤蛋糕，得给综合处交两毛五的利润，算做‘外贸贡献’。”姚启文说到这，露出一脸狡猾的笑容，“这个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个没问题，反正都是给国家做贡献。”

　　褚卫国听完就乐了。

　　国营改制后，为民食品店早都不是私营商店。

　　说白了，就是以后要是产生外贸利润了。

　　得挂靠在综合处头上！

　　两人为此又闲聊了几句。

　　等褚卫国伸手准备掏烟时，却从裤兜里掏出块手帕来。

　　今早出门时，丁秋楠半道又吐了一回。

　　这手帕当时弄脏了，他便揉成团胡乱塞在裤兜里。

　　准备等空闲时，拿去洗了。

　　“姚主任，还有件事…”

　　“说吧，是不是又缺啥了？”

　　老姚掏出火柴，擦得嗤啦响。

　　“不是缺东西的事。”褚卫国清了清嗓子，知道这事可能有点难办，“我媳妇她怀孕了…”

　　褚卫国的话还没说完呢。

　　老姚闻言抽了口烟，忙道喜道：“好事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知道是好事，但是吧…”褚卫国攥了攥拳头，义愤填膺道：“她因为一些事，得罪了领导，现在三天两头的被安排值夜班…”

　　褚卫国把情况大致一说。

　　也表达了想把媳妇的工作关系，调到二商局职工医院的想法。

　　听完褚卫国的请求，姚启文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这么跟你说吧，跨系统调动，难就难在编制上。”

　　“按干部职工调动暂行规定，机修厂是重工业口，咱二商局是轻工业口，很多东西不一样的。”

　　“你想把人调过来，得先让职工医院打缺额报告，再经人事局审批，最后还要去劳动局改工资关系，少一步都不行。”

　　褚卫国听得直皱眉：“那得等多久？我媳妇那这身子…”

　　“回头我给张院长打个电话吧，看看能不能走特殊人才通道。”

　　姚启文掐了烟，再次往茶杯里续水。

　　“小丁是中专毕业，又在《健康报》发表过论文，职工医院正好也缺她这种有临床经验的，条件正好也对的上。”

　　姚启文说着说着，目光定格在院里那几株槐树上。

　　忽而感慨了一句：“你们这代人，是赶上好时候了。”

　　想想五三年，他刚进二商局工作那会。

　　物资最紧张的时候。

　　一块黄油，都要凭【高级知识分子证】才能买。

　　“虽然说现在粮价还在涨，但是政策活泛了。”

　　“我们那会儿，工作岗位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很多人在岗位上，一干就是一辈子。”

　　姚启文这也是有感而发。

　　最新外省很多消息汇总过来。

　　城里的粮食供应大概率还要下调…

　　褚卫国闻言，也是无奈。

　　人嘛，在历史大潮中，很多时候是无足轻重的。

　　既然媳妇转工作关系的事，老姚已经答应帮忙。

　　他便顺着老姚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我听说粮票要收紧了？这个对我们做蛋糕有影响吗？”

　　“影响大了去了。”

　　姚启文那抽屉，就跟个百宝箱似的。

　　只见他一拉抽屉。

　　拿了份新印发的《粮食供应细则》，递向褚卫国。

　　“从下个月起，糕点用粮要从个人口粮里扣。”

　　“每斤蛋糕抵三两粮票。”

　　“你得抓紧印新价签，把【含粮量】标清楚，免得有顾客扯皮。”

　　他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

　　拿起钢笔写两张条子，盖了公章上去。

　　“这是五十斤特一面粉的条子，去粮站的时候，就说是二食堂要用，千万别说是食品店，规定上不允许。”

　　“这不合规矩吧？”

　　褚卫国接过条子。

　　见上面盖的是二商局食堂专用章。

　　忽然就有点煽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等你把出口生意做起来，咱就能申请‘特种用粮指标’，到时候光明正大用粮，谁也管不着。”

　　姚启文在缸子里把烟蒂摁灭，忽然起身。

　　从书架上抽出本《对外贸易手册》。

　　拍着褚卫国的肩膀笑道：“好好学学，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晨间的凉风，透过窗棂吹进屋里。

　　褚卫国将介绍性跟批条收好，揣着那本手册刚准备出门。

　　姚启文忽然叫住他，叮嘱道：“记住了，政策是红线，不能碰，但政策也有空子，要学会利用。”

　　…

　　褚卫国骑车拐进前门大街。

　　就见为民食品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见着这场面，他抓紧快蹬了几下。

　　等到了店门口，刚支好车。

　　高小燕就踮着脚，在玻璃柜台后朝他挥手。

　　张建军跟赵淑芬正在门口维持秩序。

　　褚卫国推门进店，摘下皮手套揣到兜里。

　　“师父，咱昨晚备的曲奇罐快卖完了！”

　　“刚才有个穿洋装的小姐来问，想订新式蛋糕，我没敢应。”

　　“只说要等您回来…”

　　小姑娘的声音透着急。

　　褚卫国闻言扫了眼货柜。

　　果然。

　　贴着「为民食品店」红标的玻璃罐，就剩几个了。

　　罐口上系着的绸子，红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