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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78节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叁大爷今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有平白无故请人喝酒的道理?

  果然,没等他接话。

  闫埠贵就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闫解成。

  闫解成喉头滚了滚,搓着手嘿嘿直笑。

  “褚店长,听我爸说,您那新厂要招人?”

  闫解成这词说的倒很顺溜,像是反复练了很多遍的。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都是公家的章程,得按规矩来。”

  褚卫国闻言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

  “规矩好,规矩好!”

  闫埠贵赶紧接话。

  筷子夹起一片肘子肉,往褚卫国碗里送。

  “我家解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力气,能吃苦!”

  “搬运啊,打杂啊,啥脏活累活都能干!”

  “看在老街坊的情分上,褚店长帮着给通融通融,赏口饭吃?”

  他说着,又给闫解成使了个眼色。

  闫解成忙挺直腰板,跟背书似的念叨起来。

  “褚店长您放心,我要是能进厂,保证早上第一个到,晚上最后一个走,绝不偷懒耍滑,厂里的东西,保证一根钉子都不拿!”

  褚卫国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心里暗暗发笑。

  前两次闫埠贵找他借自行车,又是鸡蛋,又是酒的。

  结果车子没借到,白搭进去两顿饭。

  当时那个肉痛劲儿,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解成是个实诚人,这点我是信得过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建厂招工,都是商联会和外贸局定的章程,是要登报公开招考的,我一个小小的店长,可做不了那个主。”

  褚卫国慢条斯理的说着,目光扫过那盘可怜的肘子肉。

  闫埠贵闻言,脸上的笑僵了僵。

  心里又开始算盘起来。

  “褚店长说笑了,听说那曲奇饼、蛋糕啥的,可都是您捣鼓出来的,技术都握在你手上呢,说话还能没分量?”

  “就算是公开招考,您在里头递个话,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就外道了。”

  “现在不比从前,凡事都要讲原则的,我要是徇私舞弊,别说外贸局的吴同志不答应,就是齐会长那儿,我也交代不过去啊…”

  褚卫国端起热茶又喝了一口。

  故意让茶汤在嘴里多漱了漱。

  他这话堵得闫埠贵哑口无言。

  三大爷眼珠转了转,又换上一副苦脸。

  “褚店长,您是不知道我家里的难处。”

  “解成这眼看就到结婚的年纪,还没个正经差事,一家老小就靠我这点工资吊着命,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给指条活路,行不行?”

  闫埠贵说着说着,竟装着要抹眼泪。

  “爸,您别这么说。”那边闫解成的眼圈也红了,声音还带上了哭腔,“褚店长,您就帮帮忙吧,以后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褚卫国看着这父子俩声情并茂的表演。

  心里是半点波澜都没有。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三大爷,解成,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制度摆在那儿,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这样吧,等招考公告出来了,我给你们留一份,解成要是真有本事,尽管报名去考,凭本事进厂,不比走后门硬气?”

  闫埠贵还想再纠缠,褚卫国已经迈步朝门口走:“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您也早点歇着吧。”

  “褚店长,再坐会儿啊!”闫埠贵忙追出来,手里还攥着那半瓶二锅头,“要不这酒您带上?”

  褚卫国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

  身后,闫埠贵压低声音,冲老大闫解成抱怨道:“你说你这孩子,刚才怎么不多说两句好话?”

  “我说了啊,可他就是不肯松口啊…”

  闫解成闷闷不乐的蹲去灶房,继续啃他的窝头。

  …

  等进了后院。

  一股饭菜香萦绕在院中。

  正屋的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

  隐约还能听见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评剧声。

  褚卫国刚走到屋檐下,门就被拉开了。

  丁秋楠披着件碎花棉袄站在门口。

  额前的碎发,被夜里的寒气吹的倒卷起来。

  “回来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她伸手接过褚卫国的外套。

  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不由蹙起眉。

  “跟齐会长他们谈事,没辙。”

  褚卫国在媳妇的搀扶下进屋,在门口换了鞋。

  屋内,老丈人丁宏辉正趴在八仙桌上。

  戴着老花镜摆弄收音机。

  老人家手里捏着个小螺丝刀,小心翼翼地调着旋钮。

  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第三套节目怎么总串台啊…”

  丈母娘坐在炕沿上,手里织着件小毛衣。

  银灰色的毛线在她指间翻飞,针脚细密匀整。

  那毛衣小得可怜,巴掌大的袖子。

  一看就是给小娃儿准备的。

  “回来啦?秋楠把饭菜都温着呢。”

  见褚卫国进来,她抬起头笑了笑。

  “爸,妈。”

  褚卫国赶紧打了声招呼,走到炕边坐下。

  丁秋楠已经端来一盆热水,蒸汽腾腾的。

  “快泡泡脚,解解乏。”

  他把脚伸进热水里,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了。

  桌上扣着三个蓝花瓷盘。

  丁秋楠掀开一个,里面是炖排骨汤。

  汤汁浓稠,飘着油花。

  另一个盘子里是炒青菜,搁久了倒是有点泛黄。

  最中间的盘子里,卧着两个白胖的馒头。

  “知道你爱啃排骨,特意多炖了会儿。”

  “爸说你今天肯定累着了,让我多放了点山药。”

  丁秋楠盛了碗排骨汤递过来。

  褚卫国接过汤碗,喝了一大口。

  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肚子里。

  丁宏辉终于调好了收音机。

  里面传出评剧《花为媒》的唱段。

  张五可的唱腔清亮婉转。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刚去外头倒灰,路过前院的时候,见老闫拉着你进屋去了,是不是又找你说事?”

  “嗯,想让我给他儿子在新厂安排个工作。”

  褚卫国咬着馒头,含糊地说。

  丈母娘手里的毛线针顿了顿。

  叹了口气:“那家人也是不容易,就是日子过的太精细了。”

  “不管咋说,规矩不能坏咯。”丁宏辉拿起茶杯喝了口,“招工得凭本事,走后门进的,干活也不踏实。”

  褚卫国闻言点头,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夹了块排骨,炖得酥烂,轻轻一抿肉就脱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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