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88节

　　就这么几天的学车时间，没工夫慢慢教了。

　　早晚也得开车上路，倒不如趁着大晚上的车少练练手。

　　说着，便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老梆子见状，长吐了口气。

　　紧张地调整好座椅。

　　李师傅顺手给他挂好一档。

　　叮嘱道：“慢慢抬离合，轻踩油门…对，就这样，别慌。”

　　伏尔加缓缓驶离后巷。

　　老梆子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有点抖。

　　他将车速压得很慢。

　　李师傅在副驾时不时指点两句。

　　“方向再往左打点点，别压着路边的石子…”

　　“哎，很好，保持住。”

　　褚卫国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伏尔加的轮胎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类似刨木时的碎响。

　　老梆子的手还在抖。

　　桃木方向盘被他攥得发烫。

　　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好像只要稍一眨眼，这‘大家伙’就得跑偏！

　　“慢着点，离合再抬匀点，你看，车一窜就说明油给急了。”

　　“瞧见那指针没？”

　　“转速别超一千五，咱这不是赶急事，是练手艺。”

　　李师傅坐在副驾，声音没有半分急躁。

　　他伸手指着仪表盘，耐心教导着。

　　老梆子赶紧“哎”了一声。

　　右脚轻轻往上抬了抬油门，发动机的嗡鸣顿时柔和了些。

　　“我刚学车那会，比你还慌呢。”李师傅忽而笑了，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五三年那会，局里刚调来辆嘎斯69，我跟你一样，攥着方向盘跟攥着炸药包似的。”

　　“有回练车，差点把车开沟里去。”

　　“还是老领导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方向盘。”

　　“记住一句话，车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越怕它，越就越不听话。”

　　李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老梆子听得认真。

　　原来这么厉害的李师傅，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他偷偷瞥了眼后视镜。

　　看见褚卫国坐在后排，正低头翻着笔记本。

　　正在这时，车子忽然颠了一下。

　　应该是压到了青石板缝里的小石块了。

　　老梆子吓得赶紧踩刹车，车身顿了顿，差点熄火。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忙道：“对不住，我刚才没注意…”

　　“这就对了，路上哪能没点坑洼？”

　　“你刚才的反应算好的了，知道先踩刹车，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记住，遇到颠簸的地方，先松油门，再轻踩刹车…”

　　“前面胡同口有个小坡，你试着慢慢开上去。”

　　李师傅摆摆手，反而笑了。

　　伸手帮老梆子把档位回到空挡，示意他继续。

　　老梆子深吸一口气。

　　按李师傅说的，先松油门，再缓抬离合。

　　车子慢慢悠悠地往上爬。

　　坡不算陡，但他手心还是冒了汗。

　　第一次开上坡路，生怕车子往后溜。

　　褚卫国在后排看着，也没说话。

　　只是悄悄把笔记本收了起来。

　　伸手找了个扶手抓着。

　　窗外掠过‘国营馒头铺’的红漆字。

　　还有‘东风修理店’的铁皮招牌。

　　“前面就到粮站了。”

　　李师傅伸手指了指路边。

　　只见粮站门口到这会竟然还排着队。

　　人们裹着棉袄，手里攥着粮票。

　　在路灯下缩成一团。

　　有个老太太怀里揣着个布包，时不时垫脚往粮站里张望。

　　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排上…”

　　褚卫国觉得车里闷，摇下车窗的时候正好听见。

　　“这都快九点了，怎么还在排队？”

　　“可不是嘛。”李师傅叹了口气，“早上过来的时候，队就排到街尾了，听说下个月定量又要减，大家都想多囤点。”

　　他说着，似乎想起什么。

　　“对了，联营厂的特供粮指标，上面批下来没？”

　　“要是还没批下来，明儿还是要去局里问问的…”

　　李师傅毕竟在外贸局待的时间长。

　　对这些事也是门清。

　　只是话却说的很委婉。

　　“已经批了，这会估计都在清点装车了。”

　　褚卫国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他这边倒是不急。

　　实在不行，先掺点玉米淀粉，只要不影响口感就行。

　　这样做，还能多省点特供粮出来。

　　等港城那边的路子铺设好了，就能通过外贸渠道进口面粉。

　　到事后就不能为面粉供应的事犯愁了。

　　老梆子听得认真。

　　虽然不懂什么叫配额，什么叫特供。

　　但他知道粮食金贵！

　　以前家里断粮，娘只能把野菜剁碎了掺点玉米面。

　　蒸出来的窝头吃着剌嗓子。

　　车子开过粮站，拐进了一条更窄的胡同。

　　这里的路灯坏了好几盏。

　　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还透着光。

　　老梆子放慢了车速，眼睛瞪得溜圆。

　　忽然，胡同里窜出一只猫来。

　　老梆子被吓得不轻，赶紧打方向盘。

　　李师傅在一旁伸手稳住：“别慌，慢慢打！”

　　“对，就这样，躲过去就行。”

　　那野猫‘喵’了一声，蹿进墙根的草垛里。

　　老梆子这才松了口气，后背早被汗水浸湿了。

　　“你这反应挺快的。”李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车就得这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能光盯着前面。”

　　为了缓解老梆子紧张的情绪。

　　后排坐着的褚卫国忽然开口：“还记得这条胡同不？”

　　“那年冬天你搁这儿收废品，有户人家给了你半袋煤球…”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那会褚卫国也还是个半大小子，院里的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