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530节

　　翠绿的芥菜切成碎末，撒上点粗盐拌匀。

　　装在两个粗瓷盆里。

　　旁边的大铁锅里，大碴子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混着杂面馒头的麦香，在院里飘散开来。

　　易中海靠在堂屋门框上，半眯着眼养神。

　　手里还捏着张纸，上面写着下午的入棺流程。

　　闫埠贵则戴着老花镜，在一旁核算昨儿的一应花销。

　　两人时不时小声交谈两句。

　　生怕说话声太大，惊扰了灵堂的肃穆。

　　“老嫂子，粥煮好了，先垫垫肚子吧？”一大妈端着温热的大碴子粥走过来，递到花婶手里，“这都晌午了，别熬坏了身子。”

　　“等栓柱他们来了再说吧，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堂侄，咽气前嘴里还念叨呢，总得让他们先给磕个头，回了礼数才好。”

　　花婶却是连连摇头。

　　接过瓷碗，放在身侧的小桌上。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女人的絮叨，和孩子的哭闹。

　　褚卫东今儿请了假，刚从胡同口买了香烛回来。

　　抬头一看，就见三个身影晃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

　　穿着件褪色的蓝布褂子。

　　脸膛黝黑，下巴上留着一圈胡茬。

　　走路时肩膀一斜一斜的。

　　眼神却不住地往院里扫。

　　身后跟着的女人，穿着花布衫。

　　扎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

　　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孩。

　　男孩手里攥着块干硬的玉米饼，正撇着嘴哭闹。

　　“哟，这是栓柱来了吧？”

　　“路上辛苦了，快进屋给你叔磕个头。”

　　易中海立即起身，笑着迎上前去。

　　他这一打眼，早认出眼前这男人，就是齐瑞祥的大侄子齐栓柱。

　　毕竟齐瑞祥刚瘫的那年，齐栓柱也来过一次。

　　齐栓柱嘴里“哎哎”应着，脸上却没多少悲戚。

　　只是象征性的揉了揉眼睛。

　　拉着媳妇王翠花和儿子齐小旺进了堂屋。

　　一进灵堂，王翠花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叔啊！您咋就走了呢！”

　　“撇下婶子跟老梆，孤儿寡母的，以后这日子可咋整啊！”

　　女人哭了两声后，眼神却偷着瞟向堂屋里的摆设。

　　一眼就瞅见，炕柜上放着的半袋白面。

　　眼神顿时就亮了。

　　“这木板咋不说给整个厚实点的？”

　　齐栓柱倒是跪的很恭谨，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还顺手摸了摸灵床旁的木板。

　　嘴里嘟囔着问。

　　花婶听见这话，眉头皱了皱，却没吭声。

　　只是对一大妈说：“先吃饭吧，都折腾一路了。”

　　一大妈赶紧应声，把齐栓柱一家领到院里的小桌前。

　　端上三碗大碴子粥。

　　每个碗里搁了两个杂面馒头。

　　又摆上一碟咸菜。

　　笑着招呼道：“这阵子城里粮食供应趋紧，就这杂面馒头还是院里街坊凑的，先将就吃点，垫垫肚子，千万别嫌弃…”

　　“娘，我要吃白面馒头！”

　　“说好了的，来城里有白面馒头吃！”

　　齐小旺瞅着杂面馒头，小嘴一撅。

　　又开始使性子了。

　　“俺们大老远从乡下赶来奔丧，连口白面馒头都不给吃？”

　　“这不是瞧不起俺们庄稼人吗！”

　　王翠花瞅了碗里的杂面馒头。

　　当即将筷子往桌上一摔。

　　以前每次来城里，齐瑞祥都拿最好的招待大侄媳。

　　倒让她以为，来城里吃白面馒头。

　　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明明她刚都瞧见了，炕柜上就隔着一大袋白面呢！

　　“婶子，不是俺说嘴，俺叔走了，家里这待客的饭食也太磕碜了！就算粮食紧，也不至于连口白面馒头都不给吃吧？”

　　齐栓柱也放下了碗，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这拖家带口的，从乡下赶来。

　　难道是为了吃这口杂面馒头？

　　“栓柱，你可别误会！”

　　“最近这白面是真的紧张，院里老少爷们，凑了也就十斤不到，停灵三天要招待的亲戚可多，还有帮忙的街坊，嚼用的地方多着呢，我们这不寻思着，白面留着出殡那天，席面上用嘛…”

　　“这杂面馒头也都是好面做的，就是掺了点高粱面，不碍事的。”

　　一大妈闻言蹙眉，却也不好直接甩脸子。

　　只得耐着性子，赶紧给解释起来。

　　“啥叫不碍事？”王翠花站起身，叉着腰就往灶房走，“俺刚才可是瞅见了，灶房里的白面可不少！”

　　“别以为俺们乡下人不懂，你们这分明就是欺负俺们！”说着，便从灶房里的白面袋拎了出来，往院里一墩，“你们瞅瞅！这不是白面是啥？”

　　周围正歇着的街坊，听见动静，也都围了过来。

　　等问清楚来由后，登时就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这是来奔丧的，还是来打秋风的？

　　恰好这时候，傻柱下班回来。

　　手里还拎着个饭盒。

　　打听清楚状况后，立马嚷嚷起来：“哎我说你这娘们咋回事？”

　　“这白面都是俺们院里凑的，给花婶家办丧事用的，用杂面馒头招待客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们来吊唁，有粥有馒头就算不错了，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不知道的，还当你们这一家子来打秋风呢！”

　　傻柱不愧是四合院嘴炮王者。

　　这一开口，就跟这一家子杠上了。

　　“你算哪根葱？俺们齐家的家事，轮得着你个外人来插嘴？”

　　王翠花双手叉腰，瞪着傻柱。

　　顿时也是唾沫星子横飞。

　　“外人咋了？”

　　“外人才知道好歹呢…”

　　“瞅瞅你们这一家子，哪有点吊唁的样子，怕不是刻意来找茬的？嫌这嫌那的，要不然这白面不够，你家也给凑点？”

　　傻柱撸起袖子上前掰扯。

　　这一上来就是杀招。

　　直呛的对面不敢再吱声。

　　“柱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易中海却是一把将人拉住，转而对齐栓柱打着哈哈道，“栓柱，这白面确实是院里给凑的，我们说的也是实情，你叔走得急，家里没多少存粮，全靠街坊帮衬…”

　　“也不是故意慢待你们！”

　　易中海能当上院里的一大爷，自是有两把刷子的。

　　三言两语间，也算给足了栓柱面子。

　　“栓柱，这可是咱院里的壹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