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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接盘刘备,再造大汉王朝 第91节

孙权虽然心中觉得解气,但张昭毕竟是股肱之臣,不悦道:“刘将军辱我部下,未免过甚?”

刘琦拱手反问道:“将军可知我初掌荆州,何以便能收复南阳,大破曹贼五十万人马?”

孙权不禁想起合肥之战,眼角微微一抽,低头把弄酒杯:“不知。”

刘琦言道:“荆州也有不少降曹派,就是以蔡氏为首,首恶必诛,杀一儆百。唯有上下一心,三军同力,方能取胜。”

孙权冷哼道:“将军前来相助,未曾用兵便教我杀大臣,莫非别有居心?”

刘琦仰天大笑道:“我只说荆州之事,吴侯自有明断!蔡瑁等各自为己,他们降曹,依然可稳坐荆州,甚至加官进爵。但我若屈膝,必为曹贼猜忌,迟早为其所害!既然别无选择,上为汉室朝廷,下为安保自身,唯有拼死一搏而已!”

孙权眼中精光一闪,抿着嘴低头沉思,刘琦说他自己,江东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刘琦又道:“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已立于不败之地,有何惧哉?今关中大乱,吾料曹贼不久便会退兵,此乃江东取淮南之时,切不可听张昭等坐谈之论,坐失良机。”

步骘问道:“今北方大定,操新得袁绍之众,兵强马壮,如何抵敌?”

刘琦笑道:“马腾与我举衣带诏讨贼,又有孙刘同盟响应,同为国家除残暴,为生灵兴利业,正如当年诸侯讨董卓之时,人心所向,何愁大事不成?”

“此言壮哉!”一席话说得孙权意气奋发,拍案而起,举杯道:“伯玮联络东西,筹谋大计,正与吾不谋而合,此天赐良机,吾等当同心破曹。”

刘琦也举杯相敬,众人一同饮酒,见孙权再次下定决心,诸葛瑾也松了一口气。

正商议北上抗曹之事,忽然座上一人大哭而起,拔剑在手,直刺向甘宁。

甘宁正举杯喝酒,未曾提防,惊得酒杯砸了出去,向后坐倒。

眼看宝剑到面前,众人惊呼,旁边一道寒光闪过,仓啷一声,那人的宝剑便脱手而出。

“大胆!”孙权大惊失色,厉喝道:“凌统,汝安敢对宾客无礼?”

凌统看着指在胸口的剑尖,颓然跪在地上哭喊道:“甘宁是我杀父仇人,此仇岂能不报?”

“好,干得真漂亮!”刘琦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在众人惊愕之下,走过去示意赵云将剑收回,扶起狼狈的甘宁,冷冷瞟了一眼凌统,向孙权抱拳道:“告辞!”

“走!”朝着徐庶等人一招手,大步向外走去。

“刘将军……”

“大公子——”

孙权等人全都傻了眼,诸葛瑾愣了片刻,赶紧追了出来,拦住苦苦相劝。

刘琦冷笑道:“本以为江东多俊杰,都如讨逆将军、鲁肃与先生一般,心怀大志,忠烈慷慨,谁知尽是不识大体的无知之徒?我等留在此地反而多生事端,不如各自为战最好。”

此时的刘琦可不比当年无家可归的刘备,处处要委曲求全,仰人鼻息。

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如果连部将的尊严都维护不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好心好意来帮忙,文有张昭冷嘲热讽,武有凌统公报私仇,那还玩个鸟?

诸葛瑾忙劝道:“公子此来,是为国家大事,若因一时之怒而坏了同盟,岂不叫曹贼暗笑?”

“曹贼笑不笑不打紧!”刘琦冷哼一声,“我与众将荣辱与共,同袍同心,绝不容任人欺凌!今日正是念在两家同盟之谊,才不愿大动干戈,否则刚才子龙出手,便可叫凌家绝后。”

身后的甘宁感动得稀里哗啦,咬着牙眼眶发红,赵云等人也都昂首挺胸,这样的主公,值得誓死追随!

诸葛瑾眼看阻拦不住,正着急之时,孙权也急急追出来,抱拳道:“伯玮且慢走,是我御下不严,让甘将军受惊,我在这里向诸位赔罪!”

孙权说着话,竟真的向刘琦一行躬身施礼,江东文武无不大惊。

但刘琦却暗自点头,孙权的这个举动,说明他能屈能伸,正展现出霸主的气度。

“主公!”凌统又哭着跑出来,跪在地上:“是末将之过,请主公责罚。”

孙权斥责道:“昔日甘将军射死汝父,乃是各为其主,不容不尽力。今来助战,便是盟友,岂可复仇?”

凌统以头触地,连连求饶:“父仇不共戴天,末将刚才一时冲动,误了主公大事,死罪!”

孙权叹了口气,言道:“你既知犯错,当向刘将军赔罪才是!”

毕竟凌操是孙家功勋,凌统又救过他的命,年少有为,孙权也舍不得责罚。

诸葛瑾忙道:“主公所言极是,人孰无过,改之则善!刘将军为人宽厚,定不会与你计较。”

凌统爬起来,向刘琦深施一礼:“在下鲁莽,还请将军恕罪。”

刘琦背着手退后一步,将甘宁让在前面:“你该向甘将军赔罪,他若能原谅于你,我无话可说。”

“啊?!”凌统顿时浑身一僵,抬头怒目瞪着甘宁,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

刘琦冷笑道:“汝父当年攻江夏,不知杀死多少士兵,敢问那些人的仇,该如何去报?”

“这……”凌统握着拳头,额头上汗如雨下。

孙权见提起江夏之事,赶紧上前道:“今日正是同心抗曹之时,旧事恩怨一笔勾销。公绩,看我之面,你就向甘将军赔罪,如何?”

凌统胸膛起伏,家仇国事都在他一人身上,充满矛盾。

就在此时,却见甘宁上前一步,抱拳道:“先前之事,虽各为其主,但小将军一时冲动,也在情理之中!甘某最敬重疾恶如仇的汉子,就绕过他一会吧!”

甘宁也是识大体的人,眼看事情要因自己而闹僵,主动站出来化解,既保住双方的面子,也挽回自己的尊严。

刘琦笑道:“既然兴霸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同心抗曹才是大事!”

孙权也松了一口气,抱拳道:“伯玮请!”

二人重新回府饮宴,凌统盯着甘宁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跟上前去。

“诸葛先生,请!”徐庶叫上发呆的诸葛瑾。

诸葛瑾擦了擦冷汗,庆幸道:“幸亏未带江夏兵到,否则此地恐怕已是血流成河矣!”

众人再次落座,刘琦给甘宁使了个眼色,甘宁斟酒向凌统敬道:

“此事毕竟是我失手在先,大丈夫当恩怨分明,此一杯酒虽不敢说化解你我恩怨,但诚意告慰令尊在天之灵!”

说完将酒奠在地上,又倒一杯言道:“小将军能否放下心结?”

凌统脸色煞白,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抿着嘴拿起酒杯,颤抖着仰头一饮而下,咳嗽不止。

甘宁心中一叹,知道他是为形势所迫,也喝了酒退回原位。

刘琦慨然道:“若非奸党弄权,朝纲崩坏,吾等又何以会结下许多恩怨?诸事罪魁祸首,实乃曹贼之流,讨贼除暴,我辈义不容辞。”

孙权也道:“吾父兄皆殁于战事,孤已放下私仇,兴义兵讨篡逆,诸位务必谨记。”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两家早已约定同盟,定下姻亲,如今刘琦又亲自领兵来帮忙,再找茬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刘琦见凌统还是脸色难看,向他说道:“方才因张公之言,我心中有气,并非故意针对于你。其实当初在荆州,我也苦闷许久,特作诗一首,常常自勉,今日分享于小将军,如何?”

诸葛瑾忙笑道:“大公子才气,早已惊动士林,五言诗新颖规整,七言更是引领潮流,吾等洗耳恭听。”

凌统抬头看着刘琦,自嘲一笑,哑声道:“若是那句‘金麟/岂是池中物’,在下万不敢当。”

别看凌统年纪小,心眼可不少,要是刘琦送他这句话,故意陷害,那孙权以后还不得他把给办了?

刘琦大笑道:“当然不是,此诗极为自勉,当然还从未示人。”

孙权也好奇起来,抚须道:“伯玮卧薪尝胆,必有惊人之语,吾等洗耳恭听。”

“献丑了!”刘琦站起身来,向四周抱拳,轻咳一声缓缓道: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醉生梦死谁成气,拓马长枪定乾坤。

挥军千里山河在,立名扬威传后人。”

“好诗,好诗!”孙权听罢眼前一亮,抚掌大赞道:“妙妙妙……”

虽说这是刘琦自勉之诗,但仿佛是在写他自己一般,正合孙权心意,赞赏是发自内心的。

一片赞叹之中,凌统似有所悟,起身抱拳道:“多谢将军指点,在下受教了。”

刘琦笑道:“凌将军为江东年轻一辈翘楚,将来大有可为,切不可被仇恨蒙蔽双眼,误了一身本事。”

说起来江东后期能打的,也就凌统一人而已,刘琦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也算对得起这位少年英雄了。

酒宴尽欢而散,众人都已忘了张昭含恨而去,孙权将前方战事完全委任给周瑜。

刘琦带兵北上,习贯则跟着孙权前往建业打前站,先送送礼疏通关系。

“上下同欲者胜!”送走荆州人马后,孙权负手站在岸边,望向泛着涟漪的江水,神色复杂。

他又何尝不想江东也是如此,但江东的形势,远比荆州复杂,那些世家豪族都有私兵部曲,少则成百上千,多则过万。

孙权很清楚,江东如这长江大海,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个不慎,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就会崩盘。

步骘慨然道:“淮南子云:上下一心,君臣同志,与之守社稷,教死而民弗离。荆州情形,大概便是如此吧?”

孙权蹙眉道:“荆州众志成城,刘琦年纪轻轻,城府便深不可测,恐为江东大患矣!”

刚见刘琦时,都以为他柔弱少威,不足以御下,今日一番举动,才知道此人外柔内刚,甚至可能极工于心计。

刚才为甘宁出头,未必就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

此时再想起当初与鲁肃、周瑜谋划联姻,利用孙尚香掌控刘琦,进一步收取荆州,恐怕没那么容易!

其实孙权猜的不差,刘琦本打算在席间说服凌统,化解恩怨。

但转念一想,这可是装X立威的好机会,干脆拍屁股走人。

反正火烧在东吴,急的是你孙权,不给江东一点颜色看看,真以为自己是病猫?

而且经此一举,肯定让甘宁彻底顺服,也能让部将归心,一举多得。

有人搭台,这场戏不演就可惜了!

虽说是演戏,但这也是刘琦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维护部下的领导,哪有什么凝聚力?

刘琦站在船头,一时间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暗叹道:“这可真是人生如戏!”

刘琦离开荆州时,夏侯楙不顾夏侯渊和张辽的劝阻,带着随从进入南阳。

两辆马车上装满货物,除了北方的兽皮、药材之外,里面还包着金块,这是上次运送家具得来的经验。

这半年时间倒卖家具、粮食,终于赚够赎金,又换成黄金,终于等到扬眉吐气之时。

重新踏上熟悉的道路,夏侯楙沐浴春风,哼着从宫娥那里学来的小调,可谓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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