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节
三国:季汉刘璋
作者:花花家的太岁
简介:
穿越为东汉末年的皇叔,但是没有一双大耳朵,也没有到膝盖的双手,只因我是刘璋,刘季玉…… 作为大汉的皇叔,刘璋决心开创属于自己的季汉。 一个不一样的季汉,没有三国鼎立,没有东西两晋,没有五胡乱华的季汉。
第1章 东汉末年
刘璋打量着摆放在桌上的漆耳杯,由木胎研制,杯内涂着红漆,杯外是黑漆,纹饰设在杯内及口沿和双耳上。
漆耳杯质地看上去很不错,但杯身上各种形态的断纹和肌理变化,无声的言明了这个漆耳杯已是积年的老物件,不知转卖了多少家。故而以漆器的贵重,才沦落到被这路边的小酒馆拿来充当门面。
漆耳杯中盛放的酒水是乡间米酒,不是十分清澈透亮,略微浑浊。
他拿起漆耳杯轻尝一口,这米酒酒精度数不高,滋味有些浅薄。
比起他这具身体曾经喝过的名酒,中山的‘冬酿’和关中的‘白薄’,差上不少。再和他前世曾经喝过的二十一世纪的诸多酒类,味道更是差的多了。
物是人非,喝的酒也不一样了,刘璋不再细品,而是一饮而尽。
酒水被饮尽,漆耳杯底露了出来,红色漆底上绘黑漆卷云纹,中心书“君幸酒”三字。
‘君幸酒。’刘璋品味着这三个字,不由感叹汉代的人真是颇具浪漫主义色彩,小小的路边酒馆,淘来的漆耳杯底上还书着如此文雅的三个字,劝着顾客多多饮酒。
侧头看向店外,当垆卖酒的小酒馆并没有墙壁阻挡视野,靠近大街一侧用的是低矮的木栅栏。
这是一处市集,成都市。
有卖酒的,卖铁具的,卖丝绸的。物有千种,货卖百家。叫卖货物的声音此起彼伏,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真是一处繁盛的市集,祸乱天下的黄巾军并没有在巴蜀大地骚乱多久,就被益州从事贾龙平定了,因此在这个天下乱做一团的时候,巴蜀安稳如泰山。
看着这安定祥和的汉代集市,刘璋眼神有些迷乱。
他并不是汉代的人,准确点是他此刻身体里的灵魂并不是汉代的人,他来自二十一世纪。
前世的他是一名社畜,一次加班到凌晨,下班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冲卡的泥头车撞飞,当场死亡。
他的肉体虽然消散,但是他的灵魂附身到了东汉末年,益州牧刘焉的第四个儿子,刘璋,刘季玉的身上。
他穿越了。
随遇而安的性格让刘璋很快接受了这一切,他审视了下当前的状况。
现在的时间是兴平元年。
前任益州牧,他的便宜老爹刘焉刚刚病死,益州的重臣们,州帐下司马赵韪和治中从事王商等人看中性格软弱的刘璋,推举刘璋继承益州牧的位置,并派人向朝廷发去了通知。
作为大汉十三州之一的益州,人口众多,士民富庶,号称‘天府之国’。在这个东汉末年的乱世,能坐上益州牧的位置,可谓是一方诸侯,大权在握。
‘只是,这个益州牧的位置,不太好坐啊。’刘璋露出一丝苦笑,他感觉自己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火山口上。
从内部讲,他有一个哥哥刘瑁,按照传统长幼有序,登上益州牧的位置的人应该是刘瑁,而不是他这个弟弟。
从外部讲,益州的重臣们推举刘璋做益州牧,并不是心悦诚服的推举,而是因为他的前身为人软弱,方便操控罢了。
另外还有主客的矛盾,他父亲刘焉倚重的东州人,和益州本土人矛盾很深。
东州人是南阳和关中三辅地区的人,他们为了逃避兵灾,逃难到益州。
这群逃难到益州的人,由于离开了故土,人生地不熟,惶惶不安,被刘焉看中,当做了自己的党羽。东州人刚好没有依靠,现在有人愿意收留他们,他们自然而然的汇聚到了刘焉的麾下。
刘焉为了坐稳益州牧的位置,利用东州人打压益州本土的士人,导致两方的关系可谓是势如水火。
做为一名三国迷的刘璋,他清楚的记得,在建安五年的时候,东州人和益州人的矛盾最终爆发了,发生了一场祸乱整个巴蜀的大战。
刘璋感觉有点牙疼,益州的地雷太多了,要想在这里稳稳当当的活下去,需要将这些问题解决掉,不然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声有些稚嫩的话语打断了刘璋的思索:“公子,这乡间的米酒有什么好喝的,哪里比得上府里的酴清。”
刘璋转过头去,看向坐在他左边的庞阙,这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身份是州牧府里主事庞靖的儿子,从刘璋初平二年到达益州后,都是庞阙在服侍刘璋。
庞阙所说的酴清是巴蜀的名酒,少年喝过巴蜀的名酒,就看不上这乡间的米酒了。
刘璋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庞阙的脑袋,说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公子我饮的不是酒,是人情,是世故。”
坐在酒铺里,一边品酒,一边观察这个时代芸芸众生,对于刘璋来说别有一番滋味,他需要深入了解这个时代。
对面贩卖丝绸的店铺,摊子前站着两名秀气的少女,吸引着刘璋的注意,看上去是一主一仆,作主子的少女似是看中了一匹淡雅的蜀锦,在和小贩讨价还价着。
购物这件事,真是从古到今都是一成不变的,买卖双方始终需要讨价还价。
这时酒铺走进来两人,为首的是名身着青色官服的壮汉,长的面白无须,气宇轩昂,壮硕的身体硬是将身上宽松的青衣撑的略微紧绷。
刘璋不由心底赞了一句,好个精悍的汉子。
跟随的汉子有些精瘦,穿着短打,头上戴着个斗笠。
这两人找了个清静的位置落座,温上两壶酒后,闲聊了起来。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天生耳尖的刘璋,能隐约听到两人谈话的只言片语,只听那精瘦的汉子用劝导的语气说着。
“渠帅,兄弟们甚是想念你。”
“在巴郡快活,好过在这成都当个任人使唤的官吏。”
渠帅这个词,让刘璋有些讶异,没成想这位青衣壮汉还是巴郡某个武装集团的首领,只是这壮汉不当大哥了,跑到成都做官了。
跟随的那名精瘦汉子像在劝导这位曾经的大哥,脱下官服,继续带领手下兄弟们发家致富。
他这是在东汉末年吗,那两人的对话给刘璋的感觉,像是水泊梁山发生的故事,一众好汉三番五次请宋江聚义。
那精瘦的汉子还在劝导,声音压低:“新任益州牧是刘璋,听闻此人懦弱无能,兄长在此必定不能出人头地。”
“阿九,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青衣壮汉饮下一杯酒,有些无奈:“只是家母不喜我游侠。”说到这,青衣壮汉停了下来,只是饮酒,不再回答,神情却有些动摇。
刘璋有些哭笑不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还被人当做反面教材,他没有走去为自己申辩,而是又饮下了一杯米酒,思考着不能再顶着个懦弱无能的称号了,不然都没人投靠他了。
突然酒铺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声如黄鹂般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还请都尉自重。”
酒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店外大街上。
五个头戴武冠,外穿绛袍单衣的汉子,拦住了刚刚购买蜀锦的那两个少女。
为首的都尉却是一点都不自重,出言轻薄道:“小娘声音真是好听,不要唤我都尉,喊声将军来听听。”
跟随都尉的四个汉子随之发出欢快的笑语。
东州人,是从关中来的东州人,刘璋从口音辨别出了这群人的来处,自己前面刚想到关于东州人的问题,这群人就跳了出来。
他的便宜老爹刘焉真是太过宽纵东州人了,导致这群东州兵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大街上横行不法,欺负益州人。
难怪建安五年的时候,益州大臣赵韪能轻易煽动蜀人发起一场叛乱,差点让刘璋丢了性命。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益州人被东州人欺压太久了。
刘璋叹了口气,准备起身,打算阻止他们,不能任由东州人这样下去了,他还想安稳的多活两年。
这时却听到前面那位被称为渠帅的青衣壮汉一掌拍碎酒桌,朝着酒铺外怒喝一声。
“贼子敢尔。”
第2章 嚣张的东州兵
都尉徐猛现在觉得他早上刚出营门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乌鸦叫的确不详。
今天他和寻常一样,在军营休沐的时候,到成都市集上游荡一下,想着买点东西,寻些乐子。
最近发生的事让他的心里有些苦闷,他是关中人,本来他想着跟随前益州牧刘焉,刘焉为人精明强干,志向远大,他还能有机会打回关中回归故乡。
但是刘焉突然病死了,新任益州牧是他的第四个儿子,刘璋,听说刘季玉这人性格软弱无能,这下子,他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到关中了。
刚好在市集上碰到两个秀气的妹子,他就想出言占占便宜,舒心一下就走,没想到先是跳出一个青衣壮汉,又跟着跳出一个锦衣玉服的公子,出来触他的霉头。
徐猛长得粗狂但是为人细心,那位青衣壮汉他倒是不在意,从官服来看,可能是担着蜀郡太守府郡丞、诸曹一类的官职,不过自家是都尉,郡丞、诸曹可管不到自己,所以用不着上心。
可是这位雍容华贵、锦衣玉服的公子怕是某个大族出身,家里说不定有两千石或是军中的将校,听声音不是蜀地人,身边跟着一个小厮和四个随从,四个随从个个精悍,不是好对付的,如果纠缠上怕是不好脱手。
徐猛对着那名华服公子劝说道:“这位公子,听你的的口音也不是益州人,何苦替他们这群腹中有虫的蜀人张目。”
面对徐猛的劝说,刘璋一是觉得他前身委实太温仁软弱了,性子内敛的紧,来到益州后少有见人,只在州牧府窝着,竟是在市井上无人认出他的身份,面前这位都尉也不识得他,不过这也是他敢于白龙鱼服、微服出游的原因。
二是他听到徐猛说蜀人腹中有虫、不是良人,顿感有些哭笑不得,这汉代的地域黑可真够黑的,他整理一下思路,朗声反驳徐猛道:“汉家混一宇内,宇内皆是一家,没有什么蜀人,有的只是汉人,我不是为蜀人张目,是为汉人张目。”
“这位公子说得好。”精壮的青衣郡丞赞扬了一句,对着徐猛发言质问:“汝等东州人,从他乡逃难到我益州,我等好心收养你等,供给汝等衣食,汝等还敢欺负益州的妇孺,真是不当人子。”
徐猛有些头疼,这位公子油盐不进,非要为益州人出头,这个青衣郡丞也是在这胡搅蛮缠。这位公子我不好对付,先对付这名青衣郡丞,怎么也不能让益州人压了一头,传出去没脸见人了。
“我等东州人不是你们益州人收留的,而是故刘益州(刘焉)收留的,衣食也是刘益州发下的,不是伱们益州人,我可没有受你们益州人恩惠,我受的是刘益州的恩惠,你这郡丞莫要占我便宜。”
说完徐猛扫了一圈周围围上来的吃瓜群众,人有点多,不好收场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低头,不然日后不好见人了。
青衣郡丞被徐猛的回话堵住了,按照君子食禄,忠于君事的说法,这群东州人的确是受刘焉的恩惠。
他还是不太擅长言语,一双拳头不由攥紧,若不是他答应老母,好好当一个郡丞,不再舞刀弄棒,按照他往日的性子,碰到这种事情,哪还会进行言语上的争锋,早就提着环首刀干了起来。
“刘益州发下的衣食?”刘璋反问一句,他看到青衣郡丞的表现,知道他不适合这种辩论赛,于是站了出来,朗声道。
“刘益州一人能耕那么多得地,一个能织那么多得布,给你们发下衣食。”
轮到徐猛被堵住嘴了,一方面他投鼠忌器,不敢与这位华服公子对抗,一方面他毕竟是个武人,终究在辩论上落了下乘。
刘璋趁热打铁,不给徐猛争辩的机会:“你们的衣食都是府库里拨下的,府库里的衣食呢,又是从蜀人手里上缴的。”
“换言之,蜀中的百姓便是你的衣食父母。”
刘璋语调转重,喝道:“你可知,欺负自己的父母,是何等罪。”
刘璋直接盖了一顶不孝的帽子在徐猛头上,在汉代,不孝行为的罪名被称为“弑亲罪”,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行,弑亲罪的惩罚可以包括斩首、烹煮、流放等极其残酷的处罚。
同时,汉律还规定了“三绝”制度,即三代以内的亲属,若有人犯了不孝之罪,则连坐制,整个家族都将被处罚。
这是一项极其严重的指控。
身侧的青衣郡丞眼睛一亮,这个罪名他熟悉,接口道:“欺负父母,是大不孝罪。”
一言既出,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爆出叫好声,他们平日也不少受东州人的欺压,此刻愤怒倾泻出来,虽然平日不敢出头,但有人出头的情况下,跟着叫喊两声的勇气还是有的。
“说的好。”
“这位公子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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