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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63节

  天子刘协打量着这位为他招来护驾的匈奴右贤王,不同于书上所言匈奴披头散发,并髡发留辫的形象,也不同于民间所言匈奴人的衣襟是从右边搭到左边,左衽的服饰穿搭。

  他面前的这位匈奴右贤王,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结起了发髻,戴着武官常用的鶡冠,冠上的鶡毛高高的竖起,仿佛在争斗厮杀的鶡鸟,至于衣服,则是汉人的右衽,而非左衽。

  刘协伸出手往上抬了抬:“卿且起身,军中不必行此大礼。”他的态度一贯的亲和。

  “非此重礼,无以重陛下之威仪。”去卑讲着汉话,却是难得的清正,让上首的刘协有些意外。

  去卑起身入座,刘协这边挑起了话头:“听宗正所言,卿是我刘姓宗亲?”

  “如宗正所言,臣确是宗亲。”去卑面色有些激动,他肯定着刘协的话:“臣祖父乃是故度辽将军刘讳进伯,受命征伐匈奴,只是不幸为匈奴所擒,囚之孤山下,生先父尸讳利,单于以为谷蠡王,号独孤部,臣继先父遗业,得为右贤王。”

  “臣今日得面见陛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同意。”去卑出席,向着刘协行下跪拜大礼。

  “卿先起身,如卿所请,若无大谬,朕一以允之。”刘协笼络着去卑,他东归雒阳,为李榷、郭汜所阻,关东诸侯作壁上观,视若罔闻,而去卑,南匈奴之右贤王,却是能引兵前来,襄佐王室。

  如去卑这般的忠臣兼有功之臣,刘协自然不会因为去卑匈奴的身份,而对去卑有所偏见。

  去卑眼眶泛红,他请命道:“臣这一脉流落蛮夷之中,甚为羞惭,愿陛下能将臣先父以及臣之名谱之宗室玉碟,使臣能认祖归宗……此事不仅是臣之心愿,亦先父之遗愿也。”

  言罢,去卑似是想起他的亡父,他痛哭流涕,伤感在怀,真情发自肺腑的流露而出。

  这一幕,真可谓是见着伤心,闻着流泪。

  “卿之所请,甚合道理,王室苗裔,不当沦没于夷狄之中,此事朕允下了。”天子刘协为去卑的真心实意所感,念及去卑的护驾之功,他允下了去卑的请求。

  与此同时,天子刘协道:“卿及卿先君之名,皆蛮夷之号也,今即入宗室玉碟留名,当需改之。”

  “臣先父亡故,不便自取一名,请陛下赐名。”去卑续而请求道。

  天子刘协闻言,他斟酌了起来:“卿先父之名,可去尸留利,为刘利二字,而卿之名,若循之而为刘卑,却是有些不妥,卑者,低下也,不如‘谦’字,‘谦’者敬也,亦为逊让,且易经有云,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朕赐卿名为‘刘谦’。”

  “刘谦好,刘谦好。”去卑先是欢呼了两句,而后跪拜刘协道:‘谢陛下隆恩,臣必谨记陛下之教诲,对陛下恭顺敬服。’

  ……

  弘农郡,陕县。

  平阳侯、假节,开府仪同三司的骠骑将军张济近来隐隐有些不安,自去年七月开始天子决意东归雒阳,那时他随着车驾一起同行,帮助天子东迁,升任了现在的职位-骠骑将军。

  升官封侯,这原本是一桩美事。

  只是后面他因为同国舅董承等人有了矛盾,一时不忿下,联络了李榷、郭汜二人,于弘农东涧大破天子的护驾军队,其中杀略了不少公卿,天子那里想必是留了恶名的。

  冒犯天子,留恶名于圣心。

  若是放在以往的话,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的三族一个都是逃不掉的。

  然而现在是乱世,天子流离,有若丧家之犬,他们这些手里握有强兵的军阀才是老大,至于天子,呵,没有六师拥护的天子,谁也不会瞧在眼里。

  是以虽是冒犯了天子,张济这一向倒是没有什么忧怀在心,他还是如往日一样,在陕县每日饮酒作乐,欢歌艳舞,享受着割据一方、无人监管的快乐。

  可是这份快乐,就像是小鸟一样,飞走了。

  张济近来收到了一些风声,对着天子紧追不舍的李榷、郭汜二人,突然放弃了阻击天子东迁,同天子请和之后,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关中。

  而就在张济揣摩关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怀疑是凉州的羌胡袭扰长安,或者是凉州的韩遂、马腾兵向长安、报长平观之仇时,一位故人的书信为他解开了事情的缘由——益州牧刘璋调兵遣将,袭取了陈仓,故而李榷、郭汜二人不敢在弘农停留,急匆匆的返回了关中。

  “刘益州……”张济面色有些不安,他没想到刘协这个董卓拥立的天子,竟然还有诸侯拥护,而且不是一般的诸侯,是坐拥天府之土的益州牧刘季玉。

  “叔父?”青春年少、面容姣好的张绣见着上首的叔父张济长吁短叹了几声,他好奇张济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开口发问了一句。

  张济被张绣一句话惊醒,他将手上的绢布递给张绣,同时皱着眉头向张绣解释道:“益州牧刘璋发兵勤王,袭取了陈仓,捅了李榷、郭汜的腚眼,李榷、郭汜担心长安不保,放弃了阻击天子东迁,匆匆的奔回了长安。”

  张济的话很粗俗,但也很易懂,张绣不用看张济递来的绢布,就对曹阳发生的事情的起因和缘由明白的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的事?”张绣面露疑惑:“不是早些时候从襄阳那边传来消息,说益州牧刘璋正在攻伐米贼张鲁吗?怎么突然越过汉中、武都,把陈仓给拿下了。”

  张济摇了摇头,表示具体的日期他也不详尽:“估计就这几个月内,刘璋拿下了汉中和武都,只不过蜀地向来闭塞,山川相阻,消息往来不便,所以我等未曾听闻……也由此,蜀兵袭取陈仓的事情,一点动静都没有,说起来,李榷、郭汜尚且不知、听闻后为之震骇,况且是远在弘农的我们。”

  “动作好快。”张绣感叹了一声,只三五个月内,益州牧刘璋拿下了汉中,荡平了武都,打通了陈仓道,偷摸到陈仓城下,袭取了陈仓这一座关中西陲的坚城。

  “是很快,快到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李榷、郭汜乐呵呵的在弘农的阻挡天子东迁,却是没想到腚眼被益州牧刘璋刺拉了一刀,现在只能赶紧跑回关中护住腚眼。”张济抱着看戏的态度,肆意嘲讽了一声。

  只是张济看戏的作势没有保持多久,片刻后他担忧了起来,而张绣说出了张济的心声:“叔父,你说刘璋即是拥兵前来护驾,那岂不是会同我们这些人过不去。”

  这里的我们,指的是董卓的故旧,整个大汉士民人神共愤的一批人。

  “刘璋他一个益州牧,不好好待在益州,却夺取了陈仓,摆明了早晚是要兵发关中的……不过我们现下在弘农,倒也不用我们捉急,该急的是李榷、郭汜才是。”张济言语尽量显的轻松自在,没有露出什么怯意。

  张绣眉目间露出些忧色:“叔父,唇亡齿寒,长安的李榷、郭汜若是倒了,下一个只怕会轮到我们也说不好。”

  “嘶。”张济闻言顿感有些牙疼,他有些后悔了,前面他护佑天子东迁,是偌大的一桩功劳,一来在天子面前露了脸,表明自己是大汉的忠臣,二则封官赏爵不断,他从镇东将军升迁骠骑将军,平阳侯、假节,开府仪同三司,名头上显赫无比。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后面因为同国舅董承等人的小矛盾,就会和李榷、郭汜在弘农东涧攻打天子的车驾,现下他只怕在天子那里和李榷、郭汜一般无二,都是大汉的贼臣,是需要夷灭三族的对象了。

  “难办啊!”张济一声长叹。

  “叔父,贾文和的书信上不是有所指教吗……或许我们可以依托天子,日后有事,得天子代为转圜一二。”张绣趁着张济长吁短叹的时候,看完了张济递给他的绢布,而绢布上的文字来自凉州名士贾诩贾文和。

  闻言张济面色拧巴了起来,贾诩的指教很不错,只是有点让他下不了台:“我们刚刚联合李榷、郭汜攻打了天子的车驾,现在若是派遣使者向天子供给钱粮,前倨后卑,徒惹人笑话。”

  “叔父,向天子上供本就是臣子的本分,是颠扑不破的道理,没什么好犹疑的……至于前面的事情,可以让使者好生说道,就说我们是受了李榷、郭汜的蛊惑,一时不察,不小心冒犯了天子。”张绣耐心的劝告道,他和贾诩见过几面,对贾诩这位凉州名士很是敬仰,因此贾诩的计策他是信服的紧。

  张济只是犹豫,他实是放不下面子。

  这时一名宫装美人自屋外走入,嗔言道:“你们叔侄二人,议事就议事,饭也不吃了吗?”(本章完)

第313章 马腾马超

  长安。

  心系长安城内的妻儿财货,李傕、郭汜二人以主将的身份担任起了先锋,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长安城内,从路上收到的消息,陈仓的蜀军没有动静,以及眼下见到长安一如过往。

  见此情景,李傕、郭汜心中的担忧和恐慌稍稍安定了些。

  而后李傕同郭汜道别,赶赴向自家营寨,待行至自家营寨辕门处时,他见到丢失陈仓的侄子李武,李武立于众人之后,偷摸的正打量着他的面色,他稍稍安好的心境,顿然风起云涌、波涛澎湃了起来。

  “你这个竖子,乃公宰了你。”

  李傕哐当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一手高高举起宝剑,一手摆弄着推开李武面前的几人,就要在辕门处斩杀了李武。

  他对李武丢失陈仓一事甚是愤怒,因而见到李武的第一刻,怒气犹如火山中的熔浆一般喷涌而出,一意要斩了李武,以泄他心头之恨。

  “兄长。”

  “兄长。”

  李傕的从弟李应和李桓,二人挡在李武的面前,死死的抱住李傕的身体,阻挡着李傕在辕门处做下残害自家子弟的罪过,二人口中不断出声劝告。

  这边李应道:“兄长,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因怒而诛杀壮士。”

  那边李桓道:“兄长,李武是自家子弟,念在他亡去的父亲面上,你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李应和李桓环抱着李傕,不使李傕有机会痛下杀手,口中不断出言安抚李傕暴躁的情绪,想着使李傕的怒气平息下来。

  好半晌,在李应和李桓的恳切下,李傕才放弃了杀死李武的念头。

  李傕将宝剑入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应和李桓身后战战栗栗的李武,面对盛怒的他,李武即是不敢逃,也不敢上前求饶,冷眼扫了几眼李武后,李傕淡漠的骂道:“竖子,若不是念在你父亲昔日有恩于我,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惶恐不安、呆立原地的李武方才缓过神来,他跪拜在地,向着李傕求饶道:“叔父,侄儿一时不察,为贼人所趁,丢了陈仓,实是罪该万死。”

  “万死?哼!”李傕闻言冷哼了一声,随即他迈开步子,向着中军大帐走去,眼下局势错综复杂,他要聚众商议一番。

  不多时,李傕在中军大帐的主位坐定,他一手按着腰间宝剑,扫视了一眼入帐的亲信将领,来回几次,判定没有什么人缺席后,他的眼神落在离他最远,紧贴大帐门口的李武,蔑然的说道。

  “竖子,还不将陈仓如何丢失的详情报于乃公。”

  虽是无意从李武处打听陈仓之失的详情,但陈仓之战后,唯有李武一人逃回了长安,眼下李傕也只好问询起了李武。

  李武吞了一口唾沫,他面色紧张的出席,立于帐中向着众人懦懦道:“蜀兵穿山越岭,冒大雪而来,趁着晨曦时分,天色尚且不是明亮,士卒左右不能视物之时,先是突袭拿下了一面城墙,侄儿听闻后,领众前去,欲驱逐蜀兵,抢回城墙,一番厮杀奋战,无奈敌众我寡,却是不敌,侄儿本意死战,念及无人报信、告予叔父知晓,不得已只好趁隙而走,返回了长安。”

  “敌众我寡?这大雪封山,蜀兵历陈仓道而来,人数能有多少,如何敌众我寡。”李傕老于兵事,他很快察觉到了李武话中的漏洞,雪地行军,蜀兵必然用的是精锐,况且是突袭这种事情,人数肯定不会太多,顶天了就两三千,五千都是没有的。

  “这,这……侄儿不敢欺瞒,蜀兵确是人数甚众,侄儿那时见着蜀兵四面八方而来,城墙上位置太狭窄,蜀兵都站不住了,都有被挤下城墙的。”李武章口就来,撒了个帐内众人等难以置信的的谎言。

  “哼。”李傕从鼻子里喷出一团气,心下有点子无语,他本意让李武实打实的讲述下陈仓的情况,可李武为了甩锅,竟是胡言乱语了起来。

  “乃公且再问你,你从陈仓窜逃之前,可有将陈仓的府库付之一炬。”

  “有的,有的,侄儿放了火,只是冬日严寒,却是不曾烧起来。”李武的头如同鹌鹑吃米一般,连忙的点着。

  “那就是没烧喽。”李傕皱起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续而帐内是一阵的沉默,犹如一摊死水一般。

  良久不语后,李傕喟然一叹:“乃公怎么用了你这么个人镇守陈仓。”他眉宇间愁绪万千,最后向着李武无奈的摆了摆手:“滚出去。”

  “诺。”李武如蒙大赦,他立即拱手应诺,倒退两步,似是逃跑似的走出了中军大帐。

  待李武退出帐后,李应出席道:“李武之言,不足信也,陈仓情形如何,还需遣人查探……只是有一点,冬日兴兵,冒风踏雪,蜀兵的人数必然不似李武所言甚众,当只在三千人左右。”

  李桓亦是出席:“蜀兵得了陈仓,却是没有兵向长安,而是悄然没了动静,可见蜀兵或是因翻山越岭而来太过劳累,或是因冬日大雪不便运粮、粮草不济,故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李应和李桓知晓李傕的心思,二人待李武退出帐后,说着激励人心的话语。

  “两位弟弟所言甚是,我已料定,蜀兵人数不众,且是劳累至极,不过是一时侥幸,故而得了陈仓……”李傕在李应和李桓的话后,他肯定了一句。

  只是说到‘侥幸’二字时,李傕心头似是在滴血一般,语气都薄弱了几分,陈仓城坚,是响当当的一座名城,以一千人据守陈仓,等闲万人都是拿不下的,然而由于他放置了李武那等废物在陈仓,竟是一日之内为蜀兵所下,痛哉!惜哉!

  “今者蜀兵刚刚拿下陈仓,局面必然不是很稳定,我意趁此良机,将陈仓收回,不知诸君意下如何。”李傕扫视一圈,下了决断,征询着帐内众将的意见。

  “但凭将军吩咐。”

  “一切由将军做主,我等领命便是。”

  帐内众将纷纷出言。

  见着众人齐心,李傕面色上有些开怀,他豪言道:“蜀人一贯庸懦,不如我凉州酣战,以我凉州一骑,可当蜀兵百人,今番虽是为蜀兵乘隙小胜了一场,但只需兵戈一交,管教蜀兵丢盔弃甲,狼狈的缩回蜀地,关中犹是我等之卧榻也。”

  ……

  天水郡。

  自兴平元年为李傕、郭汜所败,马腾就退回了凉州,等到兴平二年时,他有意进军关中,于是上表称军队补给不足,请求就谷于池阳,率军改屯长平岸头。

  但是这一次,由于将领王承等人害怕被他谋害,趁他没有防备时率军偷袭了他,马腾只得再度向西败走,回到了陇右。

  休养生息了一年后,到了如今的建安元年,马腾却是没有了进军关中的心思了,一则关中李傕、郭汜尚在,其帐下兵强,不是他能轻易抗衡的,二则他同他的异姓兄弟韩遂,近来由于底下部曲的一些小规模冲突,生出了不小的嫌隙。

  只是虽然止息住了进军关中的心思,马腾对关中的局势还是非常的关注,盖因陇右羌胡袭扰,连年纷争,关中虽是也纷争不断,可比起陇右稍稍好上一些,若有机会,他还是非常愿意进军三辅之地,经营关中。

  这不,马腾从遣送到关中的斥候处收到几则讯息,看起来三辅之地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了。

  马腾仔细的翻看着手上的绢布,良久,他将绢布往案几上一扔,谓然一叹道:“如何益州也牵扯了进来,这关中也忒乱了些,简直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就在马腾因为局势混乱而沉思时,门外传来了一声言语,这声言语的音调纯净,没有太多的杂质或沙哑,让人感到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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