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69节
志向不小的马超殷勤劝告着马腾,希望马腾能放弃对李傕、郭汜的旧怨,秉持着唇亡齿寒的军事哲学,领兵到关中前去助阵李傕、郭汜,不使关中落入益州牧刘璋之手,以致他们对进军三辅之地绝望。
“那依超儿之见,我们现下就出兵,前去陈仓助阵?”马腾拿着酒杯,来回不住的晃悠着,只是没有倾入口中,他的目光中若有所思。
马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怎么能现在就出兵呢?”
“嗯?”马腾挑了挑眉,只发出一句语气词,然后静待着马超解释。
马超先是饮下了一杯美酒,感受着美酒滑过唇齿,润了润喉咙,然后解释起了他方才的话。
“若是李傕、郭汜发来书信,我们就上赶着跑到陈仓助阵,只怕李傕、郭汜会小瞧了我们,得让他们再求我们一阵子,并拿出像样的酬金,那时候我们再考虑去助阵……况且这一开始必然是李傕、郭汜同益州牧刘璋抗衡最激烈的时候,死伤也是最多的时候,我们若是赶去,部曲定会伤亡惨重,当是等到两方精疲力竭,我们趁虚而入,一锤定音,伤亡即小,收获又大。”
马腾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以前忽略了面前这个庶长子,不以马超为意,可马超长大之后,健勇非常,谋略不凡,他逐渐喜爱上了这個庶长子,以马超为助力。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去得早,不如去的巧,现下急的是李傕、郭汜,你我父子可以稳坐钓鱼台……这一次,当是让李傕、郭汜吐出扶风郡,将扶风郡交到我们手里,不然他二人就不要妄想我们出兵助阵了。”
马腾露出一个精明的目光,仿佛扶风郡唾手可得一样,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眼下倒是有一桩难处,为父恐怕有些人会碍事。”
“父亲是指韩文约吗?”虽是马腾没有指名道姓,马超却是一语中的,猜出了碍事之人的身份,他父亲马腾的结义兄弟-——安降将军韩遂,近来由于两边麾下部曲的冲突,导致两边矛盾越来越多,以至于结义兄弟,落得了近乎水火不容的局面。
“确是韩文约,为父虽是和他结为兄弟,但韩文约为人心性险要,非是良人,近来同我们是嫌隙不断……我们若是领兵东行,大军远去,那么留在天水郡的妻儿老小,只怕会被韩文约趁虚而入。”马腾肯定了一句,眉头紧锁,他有些忧心他的表面兄弟韩遂。
言罢马腾摇了摇头,他自嘲道:“可能是为父多心了,好歹我同他也是结拜兄弟,他当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谁能知之,以前董卓和吕布甚相爱信、誓为父子,可最后呢……”对于马腾和韩遂的兄弟情谊,马超不以为意,他讥讽了一句:“韩文约为人,世所知也,虽号曰凉州名士,可整日同羌胡之辈厮混,所行所言大无信义。”
马超一双眸子有如鹰隼回顾,他决绝的说道:“父亲,如今关中的战事尚在相持之中,刘益州何时发兵尚未可知,眼下我们还有一二闲暇时间,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趁此闲暇之际,以及眼下未曾同韩遂决裂,韩文约处防备不是很严密,把握当下的良机,发兵袭取韩文约……若是能猎得韩文约的头颅,一则凉州诸郡震恐,自然宾服,无有不从,二则日后我们出兵关中,无复后顾之忧也。”
马超的话很中听,马腾露出了摇摆不定的神色,一时间难以定夺,说到底,对于马超的建议,他有些下不去决心:“为父同韩文约好歹是约为兄弟,彼此之间情谊虽不是很深厚,可名分世人皆知也……如今彼此间的嫌隙,还没到两边引兵攻伐的时候。”
明面上看起来马腾推辞了马超的建议,但马腾的脸上,流露出对马超所描绘前景的向往,这个时候或许一个契机、或者再来个有份量的人劝说,他就会应下马超的建议。
“将军,间细递回了陈仓战事的最新详情。”这时庞德走入屋内,来到了马腾的身侧,双手捧着文书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马腾。
“哦,陈仓的战事啊。”闻言马腾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接过了文书袋,对于正在进行中的陈仓战事,这场关系到关中之地未来主人的战事,他一向是极为关注的,因此自陈仓递回的消息,每日是不绝的。
随手扯开文书袋的封口,掏出里面的绢布,马腾将绢布摊放在案几上,借着通明的灯火,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边马腾在观阅,坐于马腾身侧的马超没有将头贴过去一起看,而是斟了几杯酒水下肚,耐心的等着马腾观阅完,这是马腾作为马氏领头羊的权柄,一应军情要务,皆需马腾先行过目,然后其他人才得以观阅。
“父亲,陈仓的战事如何?”等待马腾抬起头来,马超随即发声问询了一句。
“李傕、郭汜无能啊。”马腾先是吐槽了一句,而后一边将绢布递给马超,一边讲解道:“李傕、郭汜攻城不利,无有尺寸的进展,反倒为蜀军夜袭坏了前营、焚毁了战具,连着李傕的外甥胡封,都被蜀将甘宁阵斩了,这次损兵折将不说,脸也丢的干干净净。”
“蜀军能有这样的战力?”马超面露惑色,他未曾想到,蜀兵能同李傕、郭汜帐下的凉州精卒对抗,还能小胜一场,毕竟论及天下强兵,凉州士卒总会被囊括其中,而蜀兵很少有机会能上的了台面。
此外李傕的外甥胡封,向来以勇武闻于凉州,曾经受李傕之命,于饮宴之际杖杀右将军樊稠,使李傕得以兼并樊稠之众,威服凉州诸将,而那位唤作甘宁的蜀将,却是少有人闻,这件事颇有些意料之外。
马超细细阅读起从马腾手里接过的绢布,随着一行行文字入目,他的眉间露出一缕忧色。
当阅读完绢布上的文字后,马超没有急着言语,他先是饮下了一杯酒水,斟酌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言道:“父亲,你怎么看?”
马腾思虑了片刻,缓缓言道:“若是蜀军皆是这般悍战,不输凉州精卒,那出兵助阵李傕、郭汜的事情,还需审视一番,不可贸然出兵,以免引火上身。”
“父亲说的是,世事纷杂,还需谨慎行事。”马超点了点头,他不是什么愣头青,也不止是个一勇之夫,面对混乱的时局,自是会见机行事。
翌日。
欢愉了一夜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马腾,从庞德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益州牧刘璋遣来使者张肃,欲要同他一会。
‘益州使者?’马腾不假思索,他大抵猜出了张肃的使命,这是游说他来了,使他不与李傕、郭汜连横。
至于见不见益州使者,马腾瞬息间有了决断。
第322章 道义
天水郡。
李氏坞堡所在地,现下为安狄将军马腾当做了临时驻地。
在坞堡的一间客房之中,前来拜访马腾,但却不得一见的益州使者张肃闲着无事,他手捧着竹简,细细的读着上面的文字,每诵咏几句,他便放下竹简,闭目思考一二,待理顺了思路再继续诵咏下去。
张肃的这种学习方式,是秉承着夫子的训诫,夫子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因此他自认一味的死读硬背,读死书、死读书是最要不得的,读书要将书读活,通其文意,晓其道理,活灵活现的置于眼前,那才是读书的真意。
时间一点点的消磨,日头从东方升起,慢慢的攀至中天,续而一成不变的向西落去,花上一天的光阴,张肃全然沉迷于读书一事上,于外物无有动心。
待到月色浮起,于屋外庭院中遍洒清辉,张肃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他举步走到庭院,在院内跺着步子,一边走,一边诵吟着腹中有关赞赏月色的词句,端的是雅兴非常。
可张肃貌似是在赏月,但他的心里,却是在揣摩安狄将军马腾的心思,他来到此地已经三日了,可一直没有得到马腾的召见,接待他的人只是推脱马腾有事缠身,一时间不得空暇。
这有点不太寻常。
起初兴平元年的时候,故益州牧刘焉曾经和马腾、韩遂联手,一起兵进长安,意图击败凉州贼李傕、郭汜,只可惜兵败离散,就此事论之,益州和马腾是盟友故交,而如今他作为益州使者,马腾当是放下手中的杂物,亲自接待才是。
可马腾并没有出面接待,反而把他晾到了一边,只派一名唤作庞德的校尉接待,有些小觑了他这位益州使者,显得有些不太寻常。
但似乎又说的过去。
张肃虽然对凉州人没有太大的偏见,可凉州人一个两个,大多是无信无义之徒,就比如李傕、郭汜二贼,时不时引兵互相攻伐,时不时又亲如兄弟,反复无常,难以揣摩,是故他多少对凉州人有些看轻。
说起来,边郡之人,平生厮混在羌胡匈奴之中,通常是心性不佳,而右扶风出身,于凉州厮混长大的马腾,在张肃眼中,也是沾惹了凉州的风气,不将道义放在心中,唯求名利二字。
这也是有实证的,前次马腾和益州共谋诛杀李傕、郭汜二贼,明面上看起来是为了解救天子、拯救黎庶,可实际上不过是马腾有私事求于李傕,李傕没有应允,所以本来同李傕关系还算不错的马腾一怒之下,以当时的益州牧刘焉为宗室大臣,与他共谋诛杀李傕、郭汜。
因此就马腾的为人来说,张肃认为马腾不出面接见自己是说的过去的,兴平元年的盟友,到了如今的建安元年,马腾八成是不认的,马腾认同的,估计只有眼前的利益。
‘关西诸将,皆匹夫尔。’
由马腾的为人心性,张肃推而论之,在他的眼中,三辅、凉州的乱局,未必不是缘由关西诸将大抵都是唯利是图、弃信弃义之徒,是以昨日的盟交,变成了今日的仇敌,但待到来日,又换做亲如兄弟。
因利合,因利分,结盟背盟,都只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关西诸将心性如此,三辅、凉州又如何能安定下来,黎庶百姓又如何能得太平。
夜色深了,唯余虫鸣鸟叫的声音,深夜也泛起了一丝寒意,张肃紧了紧身上的单衣,留恋的瞥了一眼月色后,他踏步向着屋内走去。
在身影自月光下消失的最后一刻,张肃向着圆月许愿道:‘愿明公能顺顺利利的荡平三辅,枭首李傕、郭汜等凉州贼,还关西一个太平。’
这边张肃安然就寝,那边刺探他行为的斥候,忙不迭的来到了坞堡内最为豪华的一间屋子,将张肃今日的一言一行报告给了安狄将军马腾。
“将军,益州使者今日还是读了大半日的书,只夜间于庭院赏了一会月色,如今已经就寝安枕了。”
“就这?”马腾的面色有些不太满意,他将张肃晾在一边,不予召见,就是为了使求见他的张肃心中焦躁起来,行为上进退失据,他也好在后面的会面中压张肃一头。
他大抵猜到张肃此行前来,是为了拉拢他对抗李傕、郭汜,既是有求于他,那必然是急着见他,但如今看来,张肃该吃吃、该喝喝,每日读书习文、潜心学习,一点急色都是没有的。
张肃如此这般淡然的态度,让马腾自觉有些意料之外,神色上自然也就不太满意。
“超儿,你怎么看?”马腾思索了片刻,但都定不下一个主意,他问起了马超。
马超神色淡然,他应声作答:“父亲,不如明日见上张肃一面,看看他有什么说辞,再做决断。”
这是马超一开始的打算,他本意就是尽早让马腾见上张肃一面,听听张肃的说辞,根据张肃的说辞做出应对。只是马腾有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磨一磨张肃的性子,所以一直推脱不见。
但事情兜兜转转,张肃那边没有因为马腾的迟迟不见而生出急色,反倒是马腾心中犹疑,有了些焦急之色,看上去后悔未能不早点召见张肃。
熬鹰反倒被鹰熬。
“也好。”有了一個台阶,马腾顺着台阶就下去了:“明日不必太多人,就三五人同张肃见上一面。”
虽是同意了召见张肃,但马腾留了一个心思,他不想同张肃的谈话被太多人知道,有意减少了
翌日。
刚刚吃过朝食,马腾就急不可耐的想召见张肃,但为马超所阻,认为太早召见显得底气不足为由,拖上了一时三刻,方才遣人去召见张肃一见。
不多时,当侍从来到屋内通告时,张肃不急不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并将竹简卷做一团,用布帛制成的袋子包好,以免竹简受潮或是为虫蚁啃食,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跟随着侍从走了出去,在侍从的引路下抵达了马腾处。
“益州张肃,奉我主之命,前来问安将军。”张肃一边使着规范的礼节,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起面前的马腾,不得不说,马腾端的生有一副好皮囊,身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就相貌而言,有大贵之相。
马腾客套的还了一礼,而后伸出手示意道:“先生远来辛苦,还请就坐。”
“为主分忧,不敢辞辛苦。”张肃出自内心的道了一句,而后才施施然入座。
待主客坐定,马腾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张肃来此所为何事,他只举起酒杯示意张肃,打算先灌张肃几杯酒水再说,况且他身为主人,追问张肃的来意,就显得有些心虚了。
酒过三巡。
马超缓缓开口:“先生远来,不知所为何事?”听得马超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上首的马腾一边假装仰头饮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张肃的面色,想从张肃的面色中看出一二。
张肃听得问话,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端正身形,却是没有向着马超开口,而是对着上首的马腾言道:“今番肃奉我主之命来到此地,一则是问安将军,二则是欲同将军固好旧盟……忆往昔,故益州牧同将军合兵进军长安,欲尊奖王室、拯救黎庶,为天下除却李傕、郭汜这两个国贼,只可惜一时不慎,为李郭所败,如今我主继承故益州牧之遗志,轻取陈仓,将是兵进关中,今欲邀将军一同前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马腾闭目养神,似是没有听到张肃的问话,那边作为嘴替的马超开口道:“刘益州邀我父出兵,不知有何酬报?”
“酬报?”张肃露出惑然的表情,像是听闻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他摇了摇头道:“我主遣我来时,未言酬报二字。”
说完,在马腾和马超皆是微微皱起双眉后,张肃直直的叹了一句道:“为国家讨贼、替黎庶做主,上应天道,下顺民意,这是顺天应人啊……凡有志之士、国之忠良,自当忘身抛家行此大义之事,小将军论及酬报,恐是为人所轻也。”
“先生说的好听,难不成只想凭借一席话语,让我们抛头颅、洒热血,去同李傕、郭汜帐下的凉州精卒抗衡吗?”一名陪酒的豹头环眼都尉在马超的挑眉示意下,不屑的飘出了一句话。
“先生只怕不知道,那李傕、郭汜发来书信、邀我家将军相助,言是事成之后以右扶风为酬报,且粮草辎重、金银财货,早已是备齐,就等我家将军前去享用……而先生之主刘益州却如此吝啬,一毛不拔,竟妄想一席话语,让我家将军出兵相助,岂不谬哉。”
听得豹头环眼的都尉言语,张肃面露嫌恶的神色,但他的话还是不急不缓、十分的平淡:“李傕、郭汜二贼,同你家将军素有怨仇,今番不过是为我主所逼,不得已邀请你家将军相助……且先不言两家之力能否同我主抗衡,就以李傕、郭汜的为人,可共患难,却是不可共富贵,外加二人全无信义,素来反复……这李傕、郭汜的话,若是信了,岂不是蠢驴一只。”
“你敢骂我是蠢驴?”豹头环眼的都尉虽是一名武将,可话还是能听出好歹的,他拍案而起,厉声的道了一句。
“都尉对号入座,却不是肃所指明。”面对盛怒的都尉,以及都尉那一双快要爆出眼眶的红眼,张肃慢悠悠的饮下一杯酒水后,轻薄的道了一句,是一点都没把这名都尉看在眼里。
“你……”这名豹头环眼的都尉见着张肃如此轻视的态度,他咆哮一声,将腰间的刀抽出一半,就欲上前。
对于这名豹头环眼的都尉威胁到他生命的举动,张肃却是懒得放在眼里,他只淡然的饮酒,似乎置生死于度外。
“肃静。”在这名豹头环眼都尉即将行凶的时候,马腾及时发出了一声平淡的话语,浇灭了这名都尉的怒火。
马腾挥了挥手,示意这名豹头环眼都尉下去,而后他拱手向着张肃致歉道:“腾帐下皆是武人,不通礼仪,若是惊吓到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张肃淡然一笑。
面对张肃这般的沉稳,马腾脸上不免有些失望,他本意想着让豹头环眼都尉威吓一番张肃,使张肃于坐间失态,落入下风,而这名豹头环眼都尉的失礼之处,他可以用一句武人行事不谨来推脱,可张肃全然没有将豹头环眼都尉放在心上,致使他的伏笔没有生效。
‘好一个益州使者。’马腾心中感叹了一声,张肃波澜不惊、沉稳莫名,让他有些敬佩。
可敬佩是敬佩,但张肃话中言谈,刘璋那边没有任何的报酬,这让马腾有些不舒坦,李傕、郭汜好歹以右扶风为酬,而堂堂益州牧,却只是一席话语,妄图用什么道义来劝说自家出兵。
可道义能当饭吃吗?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同故益州牧之盟,乃是故盟,今者故益州牧已病故,新任刘益州腾却是不识得的,若需结盟,这盟交还需重新缔结一下。”马腾缓缓开口,先是否定了和益州的同盟关系,避免落了个背盟的口实。
张肃淡然一笑,他似是意料之中:“将军此言,莫不是有意绝交刘益州,引兵前去相助李傕、郭汜?”
“非也。”马腾摇了摇头。
“哦,那将军是打算同我主缔结新盟,出兵相助我主讨伐李傕、郭汜?”张肃反方向问上了一句。
“非也。”马腾还是摇头。
上一篇:天崩开局,从死囚营砍到并肩王
下一篇:长生从红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