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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604节

  长时间的窒息,似乎让杨再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整个人瘫在地上,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

  胖子继续问:“孔小宝是张义引荐给的你,他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和孔三达成的协议他知道吗?他到底有没有收钱?”

  杨再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要说话,胖子马上俯身把耳朵凑过去,只听杨再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水,我要喝水.”

  “口渴是吧?”此时,孟真已经回来了,他手上小心翼翼拿着杯子,里面盛满了尿液,对胖子和打手说:

  “掰开他的嘴巴,我让他一次喝个够。”

  打手摁住杨再兴的胳膊,胖子用力掰开他的嘴,孟真直接将一杯液体灌了进去,杨再兴疯狂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另外一边,郑呼和带着两名地下党乔装打扮的“清洁工”已经来到了望龙门看守所外面。

  “你们找谁?退后!”一名荷枪实弹的警卫看到他们三人,马上警惕地端起了枪。

  “张伟长官让我们来的,打扫卫生。”

  “我没有接到通知,退后。”

  郑呼和赶紧递上一包香烟,讨好地说:“老总,您辛苦了。劳累您通禀一声,真是张长官让我们来的。”

  说完他又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了对方。

  看守这才瞟了他们三人几眼,扭身进电话亭打电话去了。

  过了很久,油光满面的张伟终于带着两个手下出现了,他边走边抹着嘴巴,狐疑地扫了三人一眼:“来这么快?”

  “长官,接到电话,怕耽误您的事,没吃饭就赶.”郑呼和谦卑地笑着递上了自己的证件。

  “郑三?”张伟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扫了几眼证件后,将证件扔给一名手下,然后看向郑呼和身后的二人,“你们的呢?”

  两名“清洁工”应声递上证件。一个叫“刘水”,一个叫“刘火”职业一栏都写着“清洁工”。

  张伟打量他们:“刘阿水,刘阿火,哥俩?”

  “啊!”

  “水火不容,你们爹娘很有文化嘛。刘阿水,将口罩拿下来。”张伟拿着证件审视,见刘阿水带着口罩,马上呵斥他取下来。

  刘阿水赶紧战战兢兢取了口罩。

  “原来是个麻脸。”张伟嫌弃地皱了皱眉,又盯着二人看了几眼,同样将证件扣下,给手下使个眼色。

  两名手下马上上前,从郑呼和开始,仔细地摸过他们的腰间和腿部,甚至是鞋子里面,确认有没有携带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接着,是他们携带的清洁工具,几件东西一目了然,木桶、扫帚、簸箕、木制的两轮推车、铁铲、水瓢、夹子等工具,水瓢上湿漉漉的,沾着污秽,很刺鼻,两个看守扫了几眼,便捂着鼻子退到一边,对张伟点了点。

  “好了,带他们进去吧。”张伟点出一名手下,又警告郑呼和三人,“记住了,进去之后,老老实实干活,不许交头接耳,更不许和人说话,听见了吗?”

  “是。”

  三人跟着看守走了,剩下的一人有些郁闷地问张伟:“老大,你从哪找的人?虽然是脏活苦活,可这事完全可以给自己人干?我老丈人就是清洁工,白白便宜了他们。”

  张伟像看傻子一样打量着他,笑着说:“眼热了?要不将你老丈人叫过来?”

  “老大”

  “小三啊,别什么便宜都想占,你觉得他们进去了还出得去吗?”

  看着笑容满面的张伟,小三浑身一抖,哆嗦着想说点什么,最后咽了回去。

  “你去盯着他们。”

  “是。”

  地下通道内阴暗潮湿,气味令人作呕,看着郑呼和三人已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两名看守捂着鼻子退到了拐角处。

  其中一人拿出香烟想来一根,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悻悻地将盒子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随意一脚踢给同伴,一来一回,二人就这样在拐角处踢起“球”来。

  在他们看不见的视线里,三个“清洁工”对视一眼,由郑呼和和麻脸继续打扫卫生兼放哨,另一人立刻接近牢房大门,敲了敲门,在引得牢房里几人警惕看来的同时,他迅速找到了目标,那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囚服的老者,见老者看过来,他马上扯下口罩,给对方一个笑容。

  老者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没想到自己上级的交通员竟然到了这里,他刚想凑过来说点什么,就见交通员摇了摇头,然后用手快速地在腿上敲击起来。

  摩尔斯密码,老者心中一震,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一次次敲击。

第505章 恐怖

  “噗”又是一脚,“球”蹦跳着滚向拐角边缘,只要转头弯,就能看见打扫卫生的郑呼和三人。

  眼看“球”距离墙体越滚越近,埋头打扫卫生的郑呼和心神一紧,轻轻咳嗽了一声,通知正传递情报的同伴马上回到原位。

  忽然,一道身影倏地窜出来将“球”追上,洋洋得意地说:“咋样,技术不错吧?”

  说着,他一脚又将“球”踢了回去,两人继续你来我往。

  郑呼和松了口气,回头示意同伴抓紧时间。

  又是一个长传,这一次那名看守用力了点,另一人没能截止,“球”磕碰在墙上,最终滚落到了郑呼和脚下,他抓着扫帚的手一紧,余光死死盯住看守,又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然而,同伴正忙着将什么东西递给监狱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

  那名看守一边埋怨同伴踢得太用力,一边嘟囔着朝郑呼和所在的位置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

  郑呼和又咳了一声,抓着扫帚的手捏得泛白。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沉闷的开门声响起,是张伟从登记室走出来了。

  两名看守赶紧迎了过去。

  张伟看了看周围,瞥着通道拐角问:“在爪子?”

  一个便衣赔笑说:“没烟了,踢着烟盒玩。”

  “哦。”张伟走到通道拐角,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纸团,又看了几眼暗处三个吭哧吭哧埋头苦干的清洁工,“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都很本分,您放心吧。”

  “嗯,那就好。吃饭了吗?”

  “还没呢。”

  “走吧,让登记室的老王盯着,一块儿吃点,我正好有事交待。”张伟带着两名便衣进了登记室。

  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支着一张床,门口一进来的地上,生着一个火炉子。

  火炉子上放着一个铁盘子,上面是卤好的猪头肉,正呲呲作响,香气四溢。

  张伟将垂涎欲滴的登记室老王赶出去,又变戏法似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三瓶啤酒,说道:

  “喝点?”

  “这能行?”两个看守的眼睛直溜溜一直盯着那盘肉,嘴里还在客气。

  “监狱里面阴森潮湿,喝点儿酒吃点肉暖暖,今晚也好加班,坐吧。”

  “嘿,我要说不想吃,那就真跟您假客气了。”

  “是啊,谢谢老大。”

  两个看守接过啤酒,张伟笑了。他扯过一个凳子坐下,用牙齿剔开啤酒盖,直接用手抓起猪肉塞进嘴巴,又喝了一口冷冽的啤酒,好不惬意。

  见张伟开动,本就望眼欲穿的两个看守不再客气,直接对酒菜下手了。

  “今晚加个班,到明早,卫生能做完吗?”张伟吹了一口酒,含糊不清地问。

  一名看守吃得心满意足,舔了舔嘴唇,扯了扯同伴的胳膊,让他慢点,留恋地盯着盘中的肉,说道:“应该差不多吧。”

  说完这话,他微微露出一丝不解:“老大,你不是说不准备让他们离开吗,用不着这么急吧?”

  张伟笑了笑,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杀过人吗?”

  两人一愣,同时停下咀嚼。

  “没。”“没杀过。”

  张伟砸吧了几下嘴,慢悠悠地说:“那也不要紧,会开枪就行,对准心脏的位置打。”

  两个看守对视一眼,看上去紧张极了,抓着猪肉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抖动,喉结也上下滚动,不住地咽着口水。

  张伟皱了皱眉,在心里骂了句“软蛋”,冷着脸问:“有问题吗?”

  “没,没有。”两人茫然地点了点头。

  张伟见二人这幅样子,心里更火了:“别他妈瞎点头,好好听着——今晚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盯着,等他们完事了,直接将讲他们干掉,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省得出去了乱说,听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木然地点了点头:“明白。”

  张伟不满地瞪了二人一眼:“睁大眼睛,瞪着你们的眼珠子,出了纰漏,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张伟直接撂下啤酒瓶,转身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深沉,张义向戴老板汇报完案情后,刚驾车要离开局本部,就见几辆汽车快速驶了进来。

  何志远从中间一辆汽车后座钻出来,指挥几个便衣从汽车上押解下来几个犯人。其中一人是个穿旗袍的女郎,被两个便衣推着踉跄地走,乌黑卷曲的头发在空气中摇摆,格外醒目。

  张义看的真真切切,他装作偶遇的样子,溜达溜达走过去,卷发女郎的脸彻底映入他的视线,确定是军统上海区的叛徒——化名苏姬的陈素珍无疑。

  他对何志远这么快从成都回来有些意外,笑着说:“何处长,看来收获颇丰嘛,这下又立功了。”

  “多亏了你提供的情报。”何志远一脸的风尘仆仆,但精神头却很足,指着陈素珍的背影说道,“女人两张嘴,千万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不但骗得金城银行的何大成团团转,还策反了航空委员会三路司令部少校参谋唐利城、灌县空军幼年学校的教师马康,还有一个叫刘子布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蹙眉问:“我听说杨再兴出事了?”

  “是啊,孔三家遭了抢劫,他们不知咋回事,非说这事是老杨干的,你说这,这不明摆着嫁祸嘛。”张义愤愤不平地发了几句牢骚,然后问,“对了,这个叫刘子布的是什么人?”

  “孔家的人,明着是个军需供应商,实则也是个二道贩子.”何志远撇撇嘴,又耸了耸肩说,“老弟啊,这次出去可是见了大世面,和这些蛀虫相比,咱们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琴一鹤,两袖清风了。”

  张义笑了笑,没接话,心说解决不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陋习、俗套,这种事情就避免不了。

  顿了顿,他看着一脸轻松自在的何志远,摇头说:“即便有证据,可他是孔家的人,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谁说不是呢。”何志远也叹息一声,话锋一转说,“老弟,你知道我刚刚想到了谁吗?”

  “谁?”

  “陈部长。”所谓的陈部长便是CC系的大老板陈某人了。

  “他?这话怎么说。”张义一脸意外。

  “我们的陈部长站得高、望的远,看的深,说的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噢,不知陈部长有什么宏论,我洗耳恭听。”

  “据说,据说啊,陈部长和CC系的一群骨干,畅谈党国人事关系的秘诀,他说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无外乎三种关系。”

  “这倒要请教了,不知是哪三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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